鬱睢輕啊了聲:“沒有必要啊,而且外麵那些書都不準的。”“他”抓住陳山晚的手,在陳山晚反應過來前,就將陳山晚的掌心摁在了自己的心口處。少年魚人也有著結實的胸膛,手底下的觸感讓陳山晚本就有點緊繃的神經像是要崩斷了弦一樣,當場喪失思考能力。偏偏鬱睢看上去是那麽的純真:“你想知道什麽,我可以告訴你。”“他”還意味不明地補了句:“你想看什麽,我也可以給你看。”【作者有話說】嘻嘻嘻嘻嘻來啦!另外隔壁《白天叫偶像》因為不可抗力因素被要求改名,已經改成了《你就演吧》~感謝在2023-10-18 11:08:08~2023-10-18 17:13: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滿天星光 10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68章 魚人15鬱睢騷了這一下的後果就是陳山晚把手抽出來後就不理“他”了。鬱睢跟在陳山晚身後, 陳山晚刷牙“他”給水,洗臉“他”給水,昨天陳山晚都還會說謝謝的, 今天“他”就成了透明的工具人,一個水龍頭, 慘遭陳山晚忽視。可鬱睢沒有半點脾氣, 也不急,麵上維持著可憐巴巴的模樣, 亦步亦趨,心裏的笑和愉悅卻已經到了極致, 要不是演技夠好, “他”都要露餡。“他”喜歡“他”的人類跟“他”鬧脾氣和情緒。“他”不喜歡“他”的人類跟“他”客氣。要是可以,陳山晚趾高氣揚地支使“他”, “他”會更加高興的。倒不是有什麽特殊的屬性, 而是陳山晚隻跟“他”這樣, 真的會讓“他”很開心。尤其……鬱睢看著陳山晚通紅的耳朵, 心癢到連帶著嗓子都像是塞了根羽毛在掃, 非要吞點什麽屬於陳山晚的東西, 才能緩解那癢到饑渴的感覺。好可愛。“他”想。“他”的人類為什麽這麽可愛呢?陳山晚被貼著洗漱完、又吃了早餐,到底是抵不住鬱睢的委屈攻勢, 率先開口:“…沒生你氣。”他想魚人又不知道自己的行徑放在人類世界能被罵一聲流丨氓, 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不知者無罪, 他怎麽能怪鬱睢呢?魚隻不過是想和他貼貼,想和他的關係更加緊密…也許還真的很認真地想讓他弄明白魚人的結構, 畢竟是他自己提出來的。陳山晚看著鬱睢, 看似無奈, 但卻是無聲的縱容, 溫柔得像是一場可以融化冬雪,叫萬物複蘇的春雨:“沒有怪你。”雖說鬱睢似乎卻是很了解喜歡意味著什麽,可“他”終究和他不是同一種族,在這海底也不知道多少年孤寂一魚。遇到什麽事,他們得好好說,而不是鬧臉上情緒。陳山晚總是會展露出遠超同齡人的成熟,尤其被關進海底後,他的心智更是在悄無聲息中飛速拔高成長,和那個蜷縮在角落像隻鵪鶉一樣恐懼大海的孩子似乎已經快要判若兩人。“隻是你以後別這樣了。”“為什麽?”鬱睢歪著頭,不解地看著陳山晚,好像剛剛那麽恂恂,隻是因為陳山晚不理“他”了,不是因為知道自己可能說錯話了。陳山晚默了默。他組織了一下措辭:“…因為在人類的理念裏,你剛剛那樣的舉止屬於越界。”說完,陳山晚還擔心鬱睢不能理解“越界”這個詞:“你知道越界是什麽意思嗎?”鬱睢點了點頭,沒裝得太傻白甜:“知道的。”“他”緩慢地眨了一下眼:“對不起,我不知道。”鬱睢道著歉,卻還是微皺了眉頭,仍舊不太理解的模樣:“人類真的好麻煩。”陳山晚還沒說什麽,鬱睢又立馬看著他補了句:“但我不覺得你麻煩。”“他”那張瑰麗的臉,還有那對寶石眼滿是真摯和熾熱的愛意,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地動人:“所以我願意為你遵循人類的規則。”一句話,成功再次戳中陳山晚的心。陳山晚看著鬱睢,薄唇不自覺地抿起,感覺和鬱睢相處的每一天,心髒就沒有在他清醒的時候平緩過多少次。再這樣下去,他怕是要得心髒病。陳山晚輕聲:“謝謝。”鬱睢又眨了下眼:“我答應了你那麽多事,你能不能也答應我一件事?”陳山晚幾乎沒有思索:“你先說。”鬱睢彎彎眼,勾著他的手指,扣住他的手:“別跟我說謝謝了,好不好?”少年魚人用“他”仍舊不太熟悉,但比起陳山晚和“他”第一次見麵時已經算是要流利不少了的人類語言認真道:“在人類的概念裏,‘謝謝’是客氣禮貌用詞,我不想你跟我客氣。”陳山晚:“……”他倒也沒有說不好,而是無奈地歎了口氣:“你這是要我改掉自己的習慣。”而鬱睢喜歡他跟自己這樣說話:“好不好?”“他”撒嬌很是得心應手:“好不好嘛。”陳山晚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有點吃這套:“我努力。”鬱睢笑著,正想要借著這個開心勁抱住他,這樣陳山晚並不會直接將“他”推開。但“他”還沒動,就突然感知到了什麽似的,猛地抬眼朝某個方向看去。陳山晚看見剛才還在跟自己耍賴皮的魚人麵容冷沉下來,不由得一怔:“…怎麽了?”鬱睢微微眯了下眼,海藍色的眼眸閃過危險的光:“沒事,隻是出了點意外情況。”“他”攥緊了陳山晚的手,壓抑著自己的怒火,回首重新看向陳山晚時,眉眼已經柔和了下去,卻少了那點純真稚嫩感。鬱睢抬起另一隻手,覆上陳山晚的臉。陳山晚沒有躲避,這讓鬱睢的心情稍微好了點。“他”輕輕摩挲著陳山晚的輪廓,聲音放得很低:“我有點事需要去處理一下,你在這裏乖乖等我,好不好?”陳山晚凝視了鬱睢兩秒。那點曖丨昧溫馨的假象好像在陳山晚某個念頭升起時就悄無聲息地被打破了。他想,有什麽好不好呢?他被鬱睢關在這兒,推開門的權利都沒有。他回答好與不好,有什麽影響呢?陳山晚垂了垂眼簾,剛才還過於躁動的心似乎冷卻了下來。鬱睢也察覺到了他明顯的變化,但“他”還沒說什麽,就見陳山晚無聲地呼出了口氣,到底還是說:“無論你去做什麽…注意安全。”終究還是,對鬱睢心動了啊。陳山晚懷疑自己有病。鬱睢攥著陳山晚手腕的手又緊了緊。“他”在這一刹那很想親上去,可“他”清楚這個時候親上去,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破壞他們的關係。所以鬱睢咬著牙忍了下來,隻低下頭,用自己的頭發和額頭輕蹭了一下陳山晚的頸窩:“嗯。”應是這麽應的。“他”腦子裏想的卻是要不故意受點傷,弄得嚴重可憐些?“他”的人類總是那麽心軟,一定會很心疼“他”。這樣就會離“他”更近一些。起了這個念頭時,鬱睢已經想好了要傷成什麽樣了。“他”加固了宮殿的結界,甚至強行召喚了十幾頭鯊魚圍著宮殿,還有大片水母做最外圍的防護和鎖鏈。鬱睢知道陳山晚多半是不會跑的,畢竟他怕海。可會不會有人偷家就不知道了。誰讓來的是那個叫陳壹的呢。鬱睢勾起唇,在海裏幾乎化作一道閃電,遊速快得根本讓人捕捉不到。也就是在往那邊遊的過程中,“他”的身形發生了變化,由少年的模樣變成了成年男性的模樣,結實的臂膀,肌肉虯結,每一根線條都透著十足的力量壓迫感,就連漂亮的耳鰭與尾鰭都成了為力量點綴的王冠。鬱睢的眼裏沒有半點惱意,肆虐的戾氣也隻不過是因為那個人類想要把“他”的人類帶走而已,不過是因為他覺得“他”的人類是他的。鬱睢並不覺得陳壹是陳山晚的哥哥、家人,陳山晚就的確屬於他們家。魚人的觀念裏沒有那麽多的牽絆,“他”覺得陳山晚是“他”的,陳山晚就隻能是“他”的。多好的機會啊。鬱睢笑容有幾分殘忍。要是讓“他”的人類知道,他的哥哥把“他”傷得奄奄一息,他會怎麽樣呢?再編個好點的故事…也許“他”的人類一開始可能會不相信,畢竟那是他的親生哥哥。不過沒有關係啊,“他”有的是辦法讓陳山晚相信“他”。就算不抹黑陳壹,隻要讓陳山晚知道,“他”是因為陳壹的愚蠢受了這麽重的傷,就足夠離間了。鬱睢躍出海麵時,豪華的郵輪上響起了此起彼伏驚叫聲“人魚?!”“這世界上真的有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