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山晚也沒有躲。等到喝完了這鍋粥後,鬱睢捏了捏陳山晚的指骨,一時間沒有說話,陳山晚也是。因為……陳山晚雖然沒有照鏡子,但也發現了自己身體的不對勁。他的手變大了些,腿也長了些。他沒有站起來,可他能夠感覺到自己拔高了許多。就好像…從一個少年長成了一個成年男性。事實也的確如此。鬱睢輕輕摩挲著陳山晚的掌心紋路,弄得陳山晚有點癢,本能地收緊手,於是就變得像是他主動握住了鬱睢一樣。魚人計謀得逞,彎著眼,拿自己的耳鰭貼著陳山晚的耳朵,聲音輕輕地,人類語言說得還是那樣艱澀:“阿晚,你怎麽想?”“…是你喊我那一聲後發生的變化。”陳山晚有點不習慣“他”這像膠水一樣貼著他的黏人勁,不過沒躲也沒說什麽:“而且我有點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嗯嗯?”鬱睢歪頭,卻是朝陳山晚那邊,把陳山晚壓得也偏了偏腦袋,貼得更緊:“說說?”陳山晚:“?”他終於抬手,掌心糊在了鬱睢臉上,把這條魚往後推:“都說了說不出,你還讓我說說?你有聽我說話嗎?”鬱睢見人被“他”逗得說話都有了幾分力氣,不由得莞爾:“聽了,阿晚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會錯過的。”“他”揪住陳山晚的手,在他掌心親了親,克製著才沒咬下去,但手指卻順著上頭被手鏈勒出來的紅痕慢慢朝手臂摩挲著:“我隻是想知道阿晚你想說什麽。”陳山晚抿了下唇,很輕地歎了口氣:“…我有一種,我好像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感覺。”鬱睢微頓。“他”的小動作全部停下,轉去抱住了陳山晚。“阿晚。”鬱睢呢喃著,下巴擱在陳山晚的肩膀上,把人緊緊纏在自己懷裏:“你屬於我。”陳山晚在“他”這句話中,清楚地感覺到了“他”的極其濃鬱的占有欲。並不意外。陳山晚微微垂下眼簾,還沒說什麽,鬱睢又開始吻他的頸側。他倏地一僵,身體好些地方都開始給出了本能的反應,脊背炸寒了一片,頭皮都發麻了。“……鬱睢。”陳山晚咬著牙:“現在是白天,不行。”他說:“我要跟你約法三章,以後白天都不可以。不然……”陳山晚一時間還真找不到什麽合適的威脅,不過好在鬱睢停了下來:“好。”“他”哄他,給他順毛:“你別急,別生氣,我都聽你的。”陳山晚在心裏嗬嗬。說得好像“他”能放他走一樣。鬱睢去煮粥前,陳山晚是問了鬱睢時間的,下午一點多,所以距離晚上還早。談話戛然而止後,也沒了後續。陳山晚沒提陳壹,鬱睢也暫時不是很想提。隻是陳山晚不是很有精力地看了會兒書,又吃了頓飯,鬱睢就說到了晚上。感覺才過了三四個小時的陳山晚:“……?”這麽快?鬱睢把陳山晚的表拿過來給他看,指針確實指向了晚上八點多。所以夜生活自然可以開始。起初,陳山晚還是沒有懷疑的。但在他泡在浴池裏洗澡時,鬱睢說到了晚上給他看表、在他醒來時鬱睢又說到了晚上給他看表……次數多了,某條魚的招式就敗露了。陳山晚在第不知道多少次強行在浴池裏被摁著坐在魚尾上時,終於忍不住發飆:“鬱睢你下次再調我懷表我真的會……唔!”陳山晚不受控製地仰了下身體,又被鬱睢接住緊緊摟進懷裏。……因為在宮殿裏沒有電,也看不見天,陳山晚也不知道自己和鬱睢廝混了多久,他隻知道自己每天晚上都好像會做一個很冗長的夢。一個他想想起來,又下意識地想要逃避的夢。這天鬱睢終於消停了會兒,摟著陳山晚坐在“他”給陳山晚打造的一個觀景水族箱前,裏麵全是些漂亮的魚兒。陳山晚看著水族箱的玻璃映出的鬱睢的倒影,鬱睢終於主動開口:“陳壹…你怎麽想。”陳山晚回頭看“他”,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我沒有任何感覺。”他的父母、兄長,漁村的一切都好像離他很遙遠很虛幻,仿佛那些才是夢。鬱睢低頭,眉心抵上陳山晚的眉心:“之前就想告訴你,但一直沒抽出時間來……你靈魂上的枷鎖變得很淡了。”“他”若有所思:“有個陣法在背後啊。”陳山晚:“……?”鬱睢解釋了一下,陳山晚大概聽懂了,但沉默了:“這麽重要的事你現在才說?”鬱睢很無辜:“一直沒空嘛。”一直沒空是因為誰?鬱睢又漫不經心地問:“阿晚,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陳山晚搖搖頭:“我不知道。”他瞥了眼鬱睢:“你都不知道,我怎麽知道?”他對這些完全不懂。但陳山晚的心又被勾著:“陣法是什麽樣的?能畫給我看看嗎?”鬱睢幽幽:“阿晚,你感興趣了。”陳山晚每天都在被鬱睢刷新一條魚的吃醋能力有多強這件事:“……”酸是酸,鬱睢還是老老實實地挨著陳山晚,給陳山晚畫了下來。“他”才畫到三分之一,陳山晚就猛地攥住了“他”的手。鬱睢微頓,微微推開,沒有再抵著陳山晚的眉心,就見陳山晚動了動唇,喃喃了句像是人類語言,卻又是“他”聽不懂、偏偏潛意識裏明白是什麽意思的話。刹那間,陳山晚的眉心和“他”的眉心處都亮起了一個白金色的咒文。所有的一切歸位,鬱睢原本還有些怔愣的視線也一點點變調。“他”又或者說,輕輕勾起唇,在靜靜看著的陳山晚唇上落下了一個輕吻。“回頭見啊。”笑得張揚,一句簡單的話帶著太多的暗示:“阿晚。”陳山晚閉了閉眼,攥著鬱睢的手不僅沒有鬆,還握得更緊:“嗯。”他聽懂了,也同意了。【作者有話說】明天最後一卷!然後新上了個預收《室友的獵物盯上了我》寶們感興趣可以點個收藏~順利的話會明年全文存稿後發~溫敘嵐有個室友是萬人迷,據說高中時多次把直男掰彎,戰績赫赫。另外兩個室友不信,於是和他打下要拿下學校高嶺之花的賭。.九港大學高嶺之花岑源,新興的電子競技專業,據說是個男女不近的直男癌,隻有兄弟沒有愛情。可溫敘嵐最近卻常常看見他出現在他們的集體活動裏,應萬人迷室友邀約而來。溫敘嵐沉默幾次,雖然他知道岑源此人也不簡單,甚至極其危險,但還是在兩人獨處時提醒了學長:“他們拿你打賭。”沒想到學長一挑眉,笑得散漫:“我知道,但我不是為他而來,是衝你來的。”溫敘嵐:“……???”.岑源在解說台上被亂磕cp時,直接當著幾十萬觀眾的麵說:“求求各位別磕了,我家那位不吃醋真的會讓我很難過啊。”眾人:“……?”嗯???是不是有什麽不對?又騷又瘋還偏執解說攻x溫吞容易被煮金融學受感謝在2023-10-20 10:58:14~2023-10-20 17:15: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ivud 6瓶;清習夏 4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72章 神1“……怎麽就活了這麽一個小的?”“作孽誒, 這麽小的孩子,家裏大人沒一個活下來了,以後怎麽生活?”“你還顧他?”有人嗤笑:“天門現在加重了保護稅, 我們都不一定能活得下來。”五歲的小孩坐在已經幹涸的血水裏,對人們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他好像是被嚇傻了, 抱著自己的膝蓋一聲不吭地蜷縮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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