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悻悻離開的陳明山,張一峰忍不住又說了一句。


    “大舅,我們憑本事賺錢,又不求他們辦事,怕什麽,即便得罪人了又怎樣,他們又不能把我們怎麽樣!”


    “行,我知道了。”


    張一峰算是看出來了,現在這些人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依賴,什麽事都找自己。


    可有的事能幫,有的事沒法幫。


    就比如這件事,幫忙出出主意還行,具體操作還要看他們村幹部,連承擔責任的勇氣都沒有,那要他們村幹部有什麽用。


    好事往自己身上攬,破爛事就甩鍋,哪有那麽好的美事。


    必要的人情往來,張一峰支持,甚至也願意出力,但這種混吃混喝的行為,隻會助長了社會的歪風邪氣。


    他不是憤青,但在家門口發生這樣的事,還他是有些看不慣,吃晚飯的時候,忍不住跟家裏人就提了一嘴。


    陳芸聽到後立即說道:“石娃,這事兒跟你沒關係,你別跟著瞎摻和。”


    張家振聽了忍不住說道:“怎麽就沒關係,他可是張家的長孫,他有責任...”


    還不等話說完,陳芸便反駁道:“你少拿長孫說事,現在村裏誰還認啊,石娃租地的價格,租一次漲一次,那時候怎麽不想著他是張家的長孫了,現在遇到難事了就讓他承擔,憑什麽啊,他又不是村幹部。”


    “那不是他有那個能力嘛,都是鄉裏鄉親的,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唄。”


    顧言溪聽了委婉的說道:“爸,拒絕又不是什麽難事,村幹部動動嘴就能辦,憑什麽讓一峰承擔得罪人啊。”


    得,老伴兒和兒媳婦都反駁,張家振也不再說什麽,饅頭吃飯。


    陳芸見他不說話了,對張一峰叮囑道:“這事不準你摻和。”


    “媽,你就放心吧,我本來也沒打算管。”


    “嗯,這就對了,吃飯。”


    陳明山回到家後,將事情跟老伴兒也說了一遍,沒想到剛被張一峰說完,又讓老伴兒訓了一頓。


    “我看你這麽大歲數都白活了,這就麽點小事也找一峰,要知道人情越用越薄,日後咱家真有事求到一峰,看你怎麽辦!”


    “這怎麽是小事兒呢,那可都是村集體的錢,再說了,我是他大舅,真有難處了,他還能不幫我啊。”


    “大舅也不是親的,他不幫,你又能怎樣。”


    這話說的陳明山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又問道:“怎麽,聽你的意思是這事兒好辦?”


    “當然好辦,直接拒絕不讓他們來就完了唄。”


    “那不是得罪人嗎,再說來者是客,收客人錢可不是我們將軍穀的作風。”


    “他們算哪門子客人。”


    說完,又嘲笑道:“虧你是幹了一輩子的村幹部,還不如我這老婆子看的明白。”


    一聽這話,陳明山急了。


    “你把話說清楚,我怎麽就沒看明白了,怎麽就不如你了?”


    “你還別不承認,你想想,我們靠著一峰賺錢又不是靠他們,得罪了他們又怎樣,退一萬步來說,即便真有什麽後果,那也有一峰兜著,他自然不會看著不管,而不是像你這樣,屁大點事就求他,這隻會讓一峰看不起你。”


    陳明山也是一時被那些當官的名頭嚇到了,聽老伴兒這麽一說,還真是這個理兒,尚曉雅擔心有什麽不好的影響,那是她早晚要走,而自己這輩子就窩在將軍穀了怕什麽。


    解除了後顧之憂,陳明山看著老伴兒笑著說道:“行啊,沒看出來,你還有點見識!”


    “你才發現啊,這些年,也就是讓著你,不然我幹村主任肯定比你強。”


    “說你胖還喘上了。”


    說完,起身就要出門。


    老伴兒見了急忙喊道:“飯都要涼了,你幹什麽去?”


    “我找茂堂,提前跟他溝通下,明天直接找尚書記攤牌!”


    等李茂堂聽了陳明山的分析後,也是立馬同意下來,雖然不用村民掏錢,但賬上的錢也算是村民的,省下來請村民吃飯都比給那些吃了強。


    第二天一早,陳明山直接提出了收費的問題,尚曉雅當然不同意,可奈何陳明山和李茂堂達成了統一戰線,二比一,她也沒有辦法。


    當這事向即將來訪的團體和記者提出來後,果然沒人來了。


    可這也導致個別領導對尚曉雅有看法,覺得她能力、思想有問題,時常隱晦的表達對她的不滿,可當得知她是尚高官的女兒後,便徹底沒了聲音,反而誇讚起來,說她有魄力。


    至於那些記者,嗬嗬,大報社的記者根本不屑於占這點便宜,幾個小記者發了幾篇報道,有說將軍穀有錢就飄了,有說將軍穀認眼裏隻認錢,連記者采訪都要收費。


    可這幾篇文章,對將軍穀影響有限,不知道的人雖然點評幾句,可他們又去不了將軍穀,而熟悉將軍穀的人,更加願意相信去過網友的口碑,這可比幾篇小眾文章可靠多了。


    雖然將軍穀隻能算是小眾景區,招攬的遊客數量有限,但恰恰是這樣,無論是消費水平,還是環境、服務,去過的人都非常滿意,自然不會信那些文章,甚至主動幫助將軍穀澄清。


    但這幾篇文章,還是被郝文彰看到了。


    郝文彰正是上次劇組發布會上,向張一峰提出短時間再婚問題的那名記者,被張一峰當眾威脅,肚子裏一直憋著氣呢。


    發布會後,他一直著手調查張一峰的情況,雖然調查清楚了,但沒有發現任何可利用的地方。


    如今看到網上這幾篇關於‘將軍穀向記者、學習交流團體收費’的文章後,立即有了靈感,打算親自去將軍穀走一趟。


    利用他記者的身份,不用預定房間進入的將軍穀,不僅采訪的村幹部和村民,了解到張一峰小時候的一些狀況,還在村裏各處拍攝了許多照片。


    而付出的,隻不過一點路費和一頓午飯前罷了。


    回到家後,立即開始編輯文稿,從張一峰小時候開始,到大學畢業在蓉城的部分經曆,離婚回村創業,直到成功帶領村民脫貧,可謂實事求是,極盡讚美。


    可事實真的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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