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墟山,墟桐穀外,一處山穀中,此時有幾個人正在黑暗中緩慢前行,正是拓跋古族眾人。


    “族長,還需要我進山去追蹤那兩個人嗎?”


    長老小六一邊走一邊問。


    長老小六打昏明知和尚後,便向大長老方向而去,沒見到人,又匆匆趕向了長老二頭的方向,正好阿妹要走,伸手欲攔,被族長製止了,阿妹走後,三人又仔細探查了一番,沒有長老二頭的蹤跡,族長和大長老心情都很沉重,後又一同來到長老五子所在的山穀,眾人看到長老五子隻是太虛弱,並沒有受重傷,便安心了許多,長老五子將有人趁機抱走黃汐怡進山的事告訴了族長,可惜他太累而且天色有點黑,他也沒看到那個人是誰,長老小六一看就自己和族長沒有傷,才有了開頭那一問。


    族長一路尋來內心都是沉重的,心裏一直在思考著,正道、魔道怎麽一同出現在拓跋古族的祖地祠堂?強盛的聖皇訣氣息和長老二頭的失蹤,讓族長內心有些擔憂;還有那下山的天幽宗宗主,嘴上說無意與拓跋古族為敵,是真的嗎?


    大長老呢?此刻內心可以用心驚膽戰來形容,聖皇訣的出現更使他心神不安。


    “小六,你帶著五子和這個和尚先回不落嶺,開啟護山大陣,我和族長去一趟祖地祠堂!”


    大長老搶先開了口。


    大長老哪裏知道,族長來之前就已命令全族備戰,開啟了護山大陣。


    “是”


    長老小六便帶人離開了。


    “鴻鵬,你和我去一趟祖地祠堂,有些事你得知道了!”


    大長老說完就進了迷蹤林,族長緊隨其後跟了進去。


    墟桐穀很大,甚至比靈墟山的浮塵寺還要大一些,五百年前,整個拓跋古族都居住在此山穀中,現在穀中還都是拓跋古族生存過的痕跡,圓頂木質的二層小樓,火壇,水井,曬烤肉幹的架子,大多都已經破敗不堪,墟桐穀最中間的一個木質草棚,圓頂筒狀房子很完好,那便是拓跋古族祖地祠堂了。


    大長老和族長拓跋鴻鵬走進去後,低頭跪拜,他們跪拜的是拓跋古族曆代的族長靈牌。


    兩人站起來後,隻見大長老走到祖宗靈牌前,在一個刻著拓跋玉良名字的牌位下,拿出一個泛黃的紙張。


    “這是我們這一脈五百年前的一段往事記錄,並沒有在族史中記載。”


    說完遞給了族長拓跋鴻鵬。


    “這事隻有曆代我們這一脈的族長知道,可你成了族中天選之人,上任族長便將此事告訴了我,待我們這一脈再有傳承的族長,繼續傳下去!”


    原來拓跋古族的傳承並不是固定的,正常都是某一脈一直傳下去,以前數代的族長都是大長老一脈的,可到了拓跋鴻鵬的時候,拓跋古族力量的傳承發生了變化,拓跋鴻鵬就像天選之子一樣,從小就不斷的增長力量,而族長則不斷的減少,那時候大家就都知道傳承變了,拓跋鴻鵬取代了大家長的一脈,拓跋古族曆史上也出現過幾次,族人並不太在意,可大長老這一脈中有一段往事可恥,甚至是可棄的曆史,是不想讓族人知道的,沒有記入族史,以這種方式保留了一來。


    拓跋鴻鵬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紙張,由最初的好奇,變得沉重,又變得震驚,甚至有點擔心,最後麵色很凝重。


    紙張記載大致內容是:


    拓跋古族確實是被靈墟山浮塵寺趕走的,曆代族長都以為是為了拓跋古族的傳承的力量,直到五百年前方知靈墟山浮塵寺是為了封印某種東西,實際靈墟山浮塵寺就是一個五佛奇門陣,至於封印的是什麽,不得而知,這麽機密的事拓跋古族如何知道的呢?


    因為五百年前靈墟山浮塵寺的驚世天才玄枯是拓跋古族之人,玄枯之所以驚豔不僅僅是他本身的因素,還有他傳承了部分拓跋古族的力量,當時的族長是知道的,因為玄枯正是當時族長拓跋玉良的私生子,酒後失德的私生子。


    實際也不算是酒後失德,當時的族長拓跋玉良在靈墟山南的噬魂洞發現了外族人闖入,便想出手驅趕,哪知對方力量之強超過了他的預料,即使他有傳承之力也身負重傷逃回了拓跋古族所在地墟桐穀,養傷期間,有一次族長拓跋玉良酒後不知道怎的,突然燥熱難耐,便將本族同姓的女子糟蹋了!等族長恢複清醒,大錯已然鑄成,不久之後,女子便懷孕了,拓跋古族不允許同姓結婚;而孩子又被拓跋古族視為上天對他們的恩賜,是不能打掉的,如果私自弄掉孩子,按照族規就要扔進噬魂洞。


    最終私密的生下了孩子,族長便將孩子送到了浮塵寺外,這孩子就是玄枯大師,當時拓跋玉良一是想保下孩子,不忍心下手殺之;二是想埋下一顆複仇的種子,因為拓跋古族曆代都沒有忘記浮塵寺驅趕族人,火燒祠堂的屈辱史。


    玄枯生活在浮塵寺生活很安逸,除了族長其餘人都不知道,甚至玄枯的母親都不知道。


    當玄枯名動天下時,族長拓跋玉良也很欣慰,畢竟是自己的孩子,看著玄枯功成名就,拓跋玉良也一度想放棄複仇,可是一切都沒能如他所願。


    當玄枯,沈楚依,軒轅鴻銘陷入三角戀時,拓跋古族來了一位神秘而尊貴的客人——中洲姬家祠堂守護者,當代家主的叔祖姬振軍。


    拓跋玉良不知道此人的目的,因為姬家雖然是正道擎首,可與邙荒各個古族並沒有交集,而且姬家遠在萬裏之外。


    姬振軍直接說出了此行的目的,是想借拓跋古族禁地噬魂洞一用,除魔道救天下,拓跋玉良一是不想卷入正邪之爭,二是噬魂洞是拓跋古族禁地,怎可隨意讓外人進入,而且他內心很疑惑,姬振軍怎麽會知道噬魂洞的存在!便拒絕的姬振軍,可他萬萬沒想到,姬振軍直接了當的說出了玄枯是拓跋古族之人,而且正是拓跋玉良之子!


    就這樣一半威脅,一半屈服於姬家的壓力,因為隨姬振軍而來的還有姬家二百多名高手,正在墟桐穀外,拓跋玉良隻能答應借給姬家噬魂洞一用,而且他也很好奇姬振軍用噬魂洞做什麽,那就是一個有進無出的刑罰之洞。


    於是便引姬家的人去了噬魂洞,當姬家的人在噬魂洞外設置陣法時,拓跋玉良內心一震,因為當年在噬魂洞外將自己打傷的人與布置陣法的功法類似,再加上姬振軍知曉玄枯的身世和噬魂洞,還有自己酒後亂性當晚,墟桐穀有外人闖入,諸多事情拚湊到一起,拓跋玉良此刻才明白自己被人整整設計了二十多年!可明白了又如何,為時已晚。


    姬家人在噬魂洞外布置完陣法就離開了,並沒有對拓跋古族和拓跋玉良有什麽其他要求,拓跋玉良內心卻知道籌劃布局二十多年,不可能就此作罷;果然沒多久,玄枯找上門來了,將拓跋玉良引開,打了一場,打到一半,玄枯便對拓跋玉良說自己果然是拓跋古族的人,因為玄枯感受到自己體內那未知的巨大能量與拓跋玉良的一模一樣。


    便質問拓跋玉良一切為了什麽?拓跋玉良就將自己的苦衷以及最初的複仇之意和自己已經有放棄複仇的打算都告訴了玄枯,玄枯又哭又笑的離開了。


    數日之後,拓跋玉良就收到一封玄枯的書信,大概意思就是靈墟山浮塵寺與拓跋古族最初起紛爭的原因,還有就是將拓跋古族的血歸還給拓跋古族,兩不相欠。


    不久之後,拓跋玉良知道了靈墟山浮塵寺一夜之間化為灰燼,便覺得大事不妙,舉族搬遷到了不落嶺,但一切相安無事,甚至墟桐穀都沒有一點變化。


    後來拓跋玉良又打聽了玄枯的消息,知道他進了噬魂洞,也就明白了他是以罪人的身份回歸了拓跋古族,內心很惋惜,也很自責,雖然與浮塵寺的仇報了,可拓跋玉良的心一直難安,姬家後來也沒有再找拓跋玉良,一晃五百年過去了。


    五百年後,拓跋古族又有了姬家的氣息,這怎能不讓大長老心驚呢,便決定將所有的事情告訴給族長拓跋鴻鵬。


    族長拓跋鴻鵬看完泛黃的紙張,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五百年前靈墟山浮塵寺的消失,不僅僅是被魔道滅門,背後不僅有拓跋古族的影子,竟然還有姬家的參與,玄枯當年究竟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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