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涼城,隻是邙荒群山外的一座小城鎮,沒有綺麗的風光,沒有如畫的風景,但卻異常的繁華;邙荒群山中古老部族的所有生活用品都來自這座小城,所以街道上你會看到各式各樣衣服的人,有白色袍服的,有挑花刺繡的,有百褶圍腰的,有銀飾蠟染的,也有五彩斑斕的……,也有穿著大褲衩的,身披破坎肩兒的——那就是沈逸塵。


    早晨飲酒之後,嬌小姐和沈逸塵又回到了醉迎樓三樓睡了一覺,當然這次是分開睡的,沈逸塵重回山海間,而嬌小姐和黑衣女子則去了對麵的海山間,這酒樓的房間名取得也有意思!晌午過後,三人又到醉迎樓二樓吃了一頓飯,這次沒喝酒!


    嬌小姐在飯桌上說了三人同行的第一件事,就是必須換衣服,不是她換,而是沈逸塵和黑衣女子,她好歹也是大小姐,身後跟著這麽兩個人,成何體統!


    沈逸塵當然拍手叫好,終於要有一身體麵的衣服穿了,可黑衣女子不同意,嬌小姐以有人保護為由,不需要她了,不換衣服便讓她回去了,黑衣女子一臉鬱悶的跟著二人來到了拓涼城中!


    一路行來,沈逸塵就像一個剛進城的山裏人,對什麽都好奇,每一個街邊小攤兒都要問這是啥,那個怎麽用?嬌小姐和黑衣女子無數次對望,無數次吐槽。


    “你到底是幹什麽的?沒進過城裏嗎?”


    沈逸塵全都是一句話:


    “我就是個土包子!”


    最後逼的嬌小姐下了命令,沒有她允許,誰也不準在街邊小攤兒駐足,黑衣女子和沈逸塵便一左一右的跟著嬌小姐在城中行走,沈逸塵還是東張西望的,導致三人前行很慢很慢。


    “喂,土包子,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呢?”


    嬌小姐看沈逸塵四處留神,卻不看自己一眼,真的很來氣!


    “我叫沈逸塵。”


    沈逸塵看著街邊的糖葫蘆,一邊咽了一口唾沫,一邊說道。


    “完了?”


    嬌小姐也看到了糖葫蘆。


    “你不是問我叫什麽嗎?不是告訴你,我叫沈逸塵啊!”


    沈逸塵死死的盯著那紅彤彤的糖葫蘆。


    “你懂不懂規矩,你最起碼說一下你師承何處?來自哪裏吧?”


    嬌小姐一邊說一邊帶著兩人來到糖葫蘆攤兒點。


    三個人一人一個,沈逸塵很滿意!含在嘴裏又酸又甜非常滿意!


    “我叫沈逸塵,無門無派,來自靈墟山。”


    沈逸塵本想說來自觀星山,可說了幾次都沒人信,也沒人知道,都認為他騙人,這次便胡說了一個靈墟山,以後便準備都說自己來自靈墟山!沈逸塵哪裏知道他無心之舉,未來的某一天,差點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黑衣女子瞟了一眼正舔著嘴唇的沈逸塵,心中暗道:


    “你還無門無派?分明就是佛家弟子,肯定是犯戒被趕出山門的,不會是犯了色戒吧?”


    黑衣女子想到此處一激靈,拉了一下小姐,遠離了點兒沈逸塵,對沈逸塵又提高了警惕!


    “你叫啥啊,我都保護你了,不能以後一直喊你小姐吧?我可不是下人!”


    沈逸塵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他穿成這樣,似乎還不如一個下人吧!


    嬌小姐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黑衣女子,開口道:


    “我叫沐婉倩,來自幽州,無門無派。”


    黑衣女子一臉驚訝的看著對自己微笑使眼色的小姐,內心真的無語!


    沈逸塵瞥了一眼黑衣女子,不知道她為什麽總是保持著對自己的警惕。


    “你呢?叫啥?要不叫你小黑妞?”


    嬌小姐聞言哈哈大笑。


    黑衣女子聞言,狠狠瞪了一眼沈逸塵,反駁道:


    “你有病啊!我叫…我叫…我叫曦曦!”


    嬌小姐沐婉倩聞言轉頭狠狠的瞪了黑衣女子一眼,黑衣女子則吐了吐舌頭。


    “你說咱們倆誰有病?問個名字,你結巴半天,最後來個嘻嘻,我還叫哈哈呢!”


    沈逸塵直接無視黑衣女子曦曦殺人的目光。


    “快看,前麵好像有一個酒坊!”


    嬌小姐沐婉倩好像發現了什麽至寶一樣,興高采烈的快步向前走去。


    沈逸塵聞著空氣中那淡淡的酒香,便知附近有酒坊。


    三人很快來到了一個名為“棲鬆香”的酒坊。


    醇厚而清香,不飲已醉人!


    嬌小姐沐婉倩一邊偷偷咽著口水一邊歎道:


    “真香啊!”


    黑衣女子曦曦看著小姐的樣子,她怎麽也想不到深閨中的小姐遇到酒會變成這樣子!回家老爺和夫人知道了……,黑衣女子打了一個冷顫!


    酒坊內,兩旁疊擺著一排排的棕黑色酒壇,每個壇子都用一種棕青色木塞封的很嚴,十分特別。


    老板是一個花甲老人,一看就是好酒之人,此刻手中拿著一個酒壺,臉微紅,略有醉意,看著進來的一男二女,男的店小二兒打扮,女子很年輕,很奇怪,便開口問道:


    “幾位客官買酒?”


    嬌小姐沐婉倩一臉的興奮,躍躍欲試的想打開酒壇蓋子。


    “老板,這酒叫什麽,怎麽這麽香?”


    沐婉倩一邊摸著蓋子,一邊問道。


    “這酒名為棲鬆香,是以棲鬆山針葉鬆初春時的嫩芽和晚秋時的鬆子為原料,用邙荒特有的邙山石搭建窖池,經九九八十一天發酵而成,一年釀一次,一次喝一年!”


    實際老板這是誇大之說,因為針葉鬆邙荒群山中也有,而且他的材料基本都是從邙荒各古族的人手裏買來的,針葉鬆初春的嫩芽,邙荒各古族都是用雪窟存儲的,每個季節都能買到。做生意嘛,當然是越稀有,越特別才能賺大錢!不過這酒確確實實香氣撲鼻,而且棲鬆香酒在邙荒也算小有名氣。


    沈逸塵和嬌小姐沐婉倩雖然愛喝,卻不知製酒這麽麻煩,一年釀一次,那當然是多多益善了。


    黑衣女子曦曦見兩人買了很多,便嘀咕了一句:


    “這酒除了醉人,還有啥用,真搞不懂你們倆為什麽這麽愛喝!”


    嬌小姐沐婉倩和沈逸塵一同瞪了一眼用儲物袋裝酒的黑衣女子曦曦,那眼神的意思分明是:


    “你懂個啥子嘛!”


    “小姑娘此言差矣!我觀三位也是修真人士,難道不知道修真界中有一位以酒成聖的英雄人物嗎?”


    棲鬆香老板也算見多識廣,看到黑衣女子拿出儲物袋,便知三人是修真人士,忍不住反駁了黑衣女子一句,主要是他也是愛酒之人,容不得黑衣女子說酒的不好。


    嬌小姐沐婉倩聞言,一臉好奇的問:


    “老板,你啥意思啊?我聽過以劍入聖,以拳入聖,以陣入聖等等,第一次聽說以酒還能入聖,難道修真界還真有酒聖?”


    這次輪到老板驚訝了,心道:


    “你們三個到底是不是修真人士,這都不知道?”


    老板哪知這三人都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啊!


    便開口道:


    “你們修真界,有一位由酒入聖的人,他釀的七彩聖酒,據說每一盞都有無窮靈氣,當然我不太懂靈氣啥意思,也可能我說的不對,我隻知大家都叫他酒逍遙!”


    “酒逍遙?”


    嬌小姐沐婉倩小聲嘀咕著,看向身旁的黑衣女子曦曦,曦曦搖了搖頭,沈逸塵此刻也一臉茫然。


    三人帶著疑惑走出了棲鬆香。


    沈逸塵此刻好像想起了什麽,趕緊對黑衣女子曦曦說:


    “酒放我儲物袋裏一些啊!”


    黑衣女子曦曦則瞪了他一眼,


    “那是小姐買的,你想喝自己去買啊!”


    沈逸塵此刻的表情,心情……


    “我去!我要是有錢,我跟著你們!”


    說完,快步追了上去,他需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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