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分工明確。 令人作嘔。 - 我拿著梁勤山給的密匙來到1097號實驗室。 清楚地記得,造小舒的實驗室是1098,就在隔壁。 開門一股消毒水味兒,地上的瓷磚很幹淨,實驗器具擺放整齊,很明顯有人清理過。 在實驗室的角落,放置著梁勤山在ai峰會展示的培養箱,這裏曾經存放實驗人。 梁勤山為什麽要造她,僅僅是單純的實驗而已? 絕對不是。 梁勤山造的是實驗人,我的小舒是仿生人。 但是實驗人的發育軌跡與小舒基本一致,隻是少了“心髒”。 梁勤山在刻意模仿小舒的生長軌跡造實驗人,為什麽? 因為他想告訴我,他知道小舒是什麽。 培養箱長1m寬1m高2m,裏麵躺著的不是實驗體,而是s188! 兩個月前它曾幫小舒激活6層的ai。 它為什麽會在這裏? 因為梁勤山在兩個月前就發現了。 他發現了s188的異常,並且知道小舒激活了6層的ai! - 我本想研究下實驗體的生理構造,與小舒做比對分析。但是我翻遍了1097號實驗室,沒有找到實驗體。 沒得到我想要的,反而被梁勤山擺了一道。 再次打開培養箱,s188目測表象完好,但是一動不動,無法接收指令。 我將它拖到實驗台,剛連上x口,它的四肢突然分離。 胳膊、腿、腦袋掉一地。 血腥味濃烈的刺鼻,滿地的紅,觸目驚心。 這畫麵至今沒有在我腦子中散去。 梁勤山之前說讓我幫他收拾“東西”,收拾的不是實驗人,而是s188。 這是他對我和小舒的警告。 讓我們不要再輕舉妄動。」 易昀合上筆記,指尖輕觸凸起的“evil”,將它收進抽屜暗層。 小舒說,我隔絕了他與外界的聯係,讓他變得孤單。但實際上,我讓他pino的初衷,就是想他交些朋友。 他沒有親情,那時我給不了他愛情,能給他的隻有友情。 我不想他與我一樣另類,想讓他健康快樂。 卻沒想到他的朋友,接連離去。 s66已經撈不回來,若再讓小舒知道s188因為他的一時魯莽被拆…… 易昀搖搖頭,心想:絕對不能讓小舒知道。第61章 “關於‘ai峰會’事件,您怎麽看?”肥胖的中年女記者手拿《ai說法》話筒向易昀提問。梅鎢絲問的不是“遊輪沉船”不是“t國遊輪”而是“ai峰會”,很明顯是在給易昀挖坑。 “這是必答題?”易昀反問。 pino為提升企業公信力、擴大社會影響力,進行形式化的新聞發布會。時間固定在每周四上午11:30-12:00pino16層的高級工程師們每3月輪一次班答記者問,今日輪到易昀。他記得這言語尖銳的記者,三月前在6層買了擅長陪床的拆機。 “為什麽這麽問?”梅鎢絲笑的滿臉橫肉堆疊。 “這題你問過我好多同事,我想他們已經闡述的夠全麵,不需我再贅述。”易昀淡淡道,“亦或,你想聽不同人對‘遊輪沉船’的看法?” 對“遊輪沉船”評價是針對事件,對“t國遊輪”是針對t國,對“ai峰會”是針對全世界。易昀可以對事件進行評價,但是對國家、對世界就是上升到政治層級,在諸多媒前妄論政議,以一個ai工程師的身份來說,極為不妥。 在信息爆炸的時代,最不缺的就是八卦,哪裏的新聞更勁爆,哪裏才有流量密碼。媒體為了流量故意製造噱頭,標題甚是誇張。這題無論易昀答什麽,明日頭條都會是“ai狂人評價ai峰會”。 易昀偷換概念,這題他不能答。 梅鎢絲見招拆招,知道這個話題挖不出來易昀什麽,索性寥寥數語帶過:“針對遊輪沉船造成的部分人員傷亡,我們深表痛惜,不過好在我國的ai從業者們都平安歸來。” 梅鎢絲幹了大半輩子記者,針對特定問題早已背好精準答案。而後話鋒微轉,切到下個不算友好的問題:“從梁院的錄像中可以看出,遊輪即將沉船時,您向背對救援船的方向走,請問那時您是去做什麽?” 易昀直言不諱:“私事,無可奉告。”我是pino答記者問,沒有義務回答非官方問題。 梅鎢絲再次擺出那油膩的笑,滿臉脂肪浮著厚厚的粉,笑起來粉層堆疊到眼瞼,像是折疊的豬皮。易昀更好奇,她的拆機在陪她睡覺時,看到這張臉,會不會以為自己是在與母豬發生關係。 “您還是這麽……”梅鎢絲在心裏暗罵易昀,但這題確實是易昀私事兒,她無權過問。梅鎢絲搜腸刮肚找了個恰當的形容詞,“不拘一格啊。” 易昀不鹹不淡地答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學術相關問題,煩躁地看時間。11:50am,距離訪談結束還有10分鍾。 pino的許多學術專家被梅鎢絲挖過坑,之前有位快退休的ai學者,愣被這言辭犀利的女記者繞進去,間接性“承認”自己學術論文抄襲。盡管後來做了澄清,但看熱鬧的無知群眾隻看標題,不關心細節經過,pinoai專家涉嫌論文抄襲”這tittle在各大媒介頭條掛了一個月。 《ai說法》撈足了流量,而勤勤懇懇的學者因為社會輿論被迫pino除名,沒能退休。 媒體隻要流量,群眾不在意真相。 pino為了金錢,可以賣與人體融合度不到10%的拆機ai義肢;為了提升社會公信力,當然也可以將為自己工作一輩子的專家賣出去。ai學者搞的是科研,而不是文字遊戲pino讓不善言辭的學術專家們去填記者挖的坑,這本身就有問題。 易昀一直是ai界的風雲人物,梅鎢絲幾次在他這兒碰壁定不甘心。 豬油糊住臉的油膩女記者眼看采訪即將進入尾聲,拋出重磅話題:“據知情人士透露,遊輪最後一夜晚宴是賭局,有幾名學者在途中離開,其中就包括您。巨輪即將沉沒時,船艙沒開,而您早已離開在安全地帶。” 梅鎢絲夾鋒帶芒不懷好意道:“您為什麽會中途離開?還是說有人告訴您,馬上會有危險?” 遊輪沉船事件並未對外公開全貌,殉難者的家屬們收到封口費,各國對外口徑一致:突遇海難。t國掌握鑄造軸芯的核心金屬pino,雖出了場鬧劇,但好在傷亡可控,各國索性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打著“討伐”的旗號,要求t國降低pino售價。 各國為了利益,不去追究t國綁人的目的,甚至為肇事者打掩護,美其名曰:怕引起社會恐慌。 殺人犯殺了人,因為他有錢,就可以不接受刑罰,警察還要替他打掩護? 真是離譜。 各國警察為t國打掩護,荒謬的可笑。 梅鎢絲能知道當時情況,想必這“知情人士”在現場。 “你的‘知情人士’是誰?”易昀眼中閃著寒光。 “我不是在與您討論這個問題,請您正麵回答我的問題。”梅鎢絲不依不饒。 在賭場的、沒與我們一起的、認識梅鎢絲的、一同去t國參加ai峰會的 是白! ai峰會,梁勤山、doris出盡風頭,在賭場中途又被請去“喝茶”,白以為t國是有什麽好事,心裏很不爽。而易昀那時碰巧與梁勤山在一起,他認為易昀乘了梁勤山的順風車,碰巧被一起請去“喝茶”。 易昀曾是白的學生,沒過幾年居然與他在同一樓層工作,這讓他極度不平衡。白曾在公開場合講過:“造不出ai的工程師不算工程師。”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白心想:易昀隻是運氣好。他碰巧開發出arch,又碰巧與梁勤山在一起談話。若那時與梁勤山談話的是我,或許我也能去喝茶。 白因嫉妒心作祟,在一次酒局上喝的有點兒上頭,口不擇言將“巨輪沉船”事件添油加醋地公之於眾。梅鎢絲也是聽參加酒局的朋友轉述,還未確定是否屬實,便先來試探易昀。 無論易昀怎麽答,這話題必上熱門,tittle她都想好了巨輪沉船另有隱情,ai狂人是“預言家”。 “這個問題你可以讓白來答,畢竟你們很熟。”易昀聲音很低,深邃的眸裏結了冰,凍得周身氣壓低八度。 pino賣拆機賣員工已經夠不要臉,白更不要臉,他pino。 恬不知恥的老東西。 梅鎢絲一愣,明顯是被當眾戳穿下不來台。 距采訪結束還有5分鍾,梅鎢絲見繼續追問很容易被易昀刨出老底,便潦草帶過:“其實您是否知曉t國部署都不重要,有些事問心無愧就好。” 梅鎢絲三番五次挑釁易昀,又多次騷擾易宇,用輿論給國防部施壓。易昀此前出於禮貌回答問題,無節操的記者為要流量不擇手段,現在易昀不想再慣她毛病,當著上百家媒體的麵揭她老底:“我的確不知道t國部署,比起關心這個,我想您更該關心3月前買的陪床拆機會不會宕機,畢竟不是每個ai都有勇氣陪您的床。” ai狂人罵人不帶髒字兒,易昀這是在拐彎抹角地罵她醜! 眾媒體人在台下互相對視,現場嘩然。 梅鎢絲自詡記者中翹楚,台下還有她的學生。她不安地扭動身體,卡粉的油膩老臉掛不住,眼珠咕嚕掃向台下,見滿場戲謔眾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頓時氣結。 梅鎢絲向來都是譏諷別人,牙尖嘴利的老記著從未被人羞辱,沒什麽能比當眾出糗更讓她難堪。 油膩的老臉再也掛不住,采訪還有2分鍾,梅鎢絲想離席但《ai說法》不允許她那樣做。 梅鎢絲臨時起意,改了最後一個問題,她的聲音微顫,明顯是破防前奏:“前段時間傳聞您與梁院女兒好事將近,但我前幾日在bx商業街見您與一男子接吻。冒昧問下,您是喜歡男的,還是女的?” 台下所有媒體人張大嘴巴,正經新聞沒挖到,瓜倒是吃了一堆。 觀眾們的眼睛瞪得像銅鈴,大部分人的臉上寫滿驚喜和意外,想不通根正苗紅的天之驕子放棄康莊水路不走,偏要走旱道圖什麽。 梅鎢絲心想:你掀我的底,我給你留什麽顏麵。與男生接吻是事實,我存了照片,你無法狡辯。梁勤山不會同意將女兒嫁給gay,你讓我出糗,我壞你姻緣! 全場寂靜無聲,仿若呼吸都能聽見。新聞人、記者、媒體人都變成吃瓜群眾,視線聚焦易昀。 易昀神情一如既往地冷漠,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就在眾人認為ai狂人不會回答時 在無數聚光燈下,成百媒體前,易昀第一次談及自己情感:“我吻我對象,不可以?” 采訪時間到,易昀起身離席,又想到什麽,對梅鎢絲補了句:“t國的事兒你可以去問梁勤山,他不止一次誇過t國送他的武夷岩茶好喝。” 梁院,你送我警告,我還你份大禮。第62章 易望舒最近經常心痛。 胸口很悶,心髒像是被什麽東西抓住,偶爾疼得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