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拐騙孩童的人販子,最有效的便是食物。


    其次才是哄騙。


    可這兩點,對於遼地孩童而言,並不好用。


    新生的遼地孩童,並不缺乏食物。


    這片土地上的傳統,便是將所有好吃的東西留給孩子。


    而且小學內的食物。


    更是僅次於遼王府。


    其次便是遼地小孩上學後,專門學過相應的教育。


    人販子想要將遼地孩童騙走,很難很難。


    秦標聽秦風所言,翻閱文書的手突然停下。


    而後指著上麵的案例。


    “範陽的小學,竟然反手誘騙了人販子,反手送到碼頭做工,還順手賺了一筆介紹費。”


    秦標看到上麵的內容後,徹底詫異了。


    秦風不免湊過去看了看。


    隻見文書寫的清楚,有個八歲的小女孩,家人在碼頭做工,自己在範陽小學就學。


    碼頭那段時間招工荒,小孩便誘騙人販子說碼頭那裏有更多的小夥伴一起玩耍。


    到時候一起跟著人販子走。


    然後……


    人販子跟著小女孩去了碼頭。


    結果不用多說了,小孩子不但收了幾個銅板的介紹費,還提前預支了三天的工錢,說著上學買文具用。


    然後……


    那人販子被迫在碼頭打了三天黑工。


    人販子扛不住了,準備晚上跑路。


    拐賣小孩一輩子。


    沒想到最終被小孩給賣了!


    但可怕的是。


    小孩第三天告知了學校,學校告知了官府。


    眼看著就能從碼頭上走了,沒想到官府的人直接抓了過來。


    然後……


    那人販子被官府打了板子,流放到了倭國。


    小孩舉報有功,官府又獎勵了不少錢。


    秦風又看了看日子。


    就二月份的事情。


    那個時候秦風還在路上,故而不知道這件大事兒。


    人販子,竟然反被小孩給賣了。


    秦標看著這份文書,更是哈哈大笑。


    “抓了一輩子鷹,最終被鷹打了眼。”


    “如老六所說,大慶的人販子,真沒有這遼地的孩童聰明。”


    秦標最終留意了下那艘學校的名字。


    “範陽東城小學嗎?讓人安排下,明日孤要去這所學校看看,順便見見這個小姑娘。”


    太子秦標對秦風封地內的教育。


    徹底來了興趣。


    “這麽多孩子,全都開啟了智慧,真的有必要嗎?”


    “老六莫非讓天下所有人都考取科舉?”


    秦標認真的詢問著秦風。


    範陽城的官府支出中。


    往小學的投入占比極高。


    若放在大慶的朝堂上,這是難以想象的。


    大慶各州縣,也是設立州學、縣學的。


    隻是裏麵的學生,基本都是成年人,都是科舉的苗子。


    大慶對於官員抑製,對於士人,卻是有優待的。


    養士足夠的多,才能從這群人中,挑選出最合適當官的人。


    雖說大慶貪官汙吏不少。


    但同樣也是有好官的。


    “大哥,你要信我,民智必開!”


    秦標微微皺眉。


    “所有孩子都學了知識,都去考取士人,到時誰還能去種地?誰還能去當兵放馬?”


    “大慶的條件,養不起這麽多讀書人。”


    秦風卻搖頭。


    “大哥,遼地隻普及了六年基礎掃盲教育。”


    “隻是讓未來的遼人全部認識文字。”


    “六年之後,則根據學生的興趣,進行劃分,進行技術培養。”


    “願意種地的去種地,學校教他們如何種好地。”


    “願意放牧的去放牧,學校教他們如何放牧。”


    “願意進工廠的,學校則教導他們技術。”


    秦標聽此,卻重重歎息一聲。


    “如此一來,遼地財政遲早有天會被你搞崩了。”


    秦風再度鄭重。


    “在臣弟看來,朝廷的稅早晚會崩才對,父皇與大哥的稅收製度定就定錯了。”


    “不納稅的群體,太多了,隨著時間發展,不納稅的人群會越來越多,甚至有可能會占據這整個天下的一半!”


    “到那個時候,莫非讓天下間另一半人,去繳納全天下人的稅款嗎?”


    秦標頓時皺起了眉頭。


    “到了那個時候,可以變法。”


    “大哥也熟讀史書,當清楚曆朝曆代到了中期,變法基本沒有成功的。”


    “真到了大家都覺得該變的時候,恐怕早已積重難返,無力回天。”


    秦風一番話,最終還是讓秦標點了頭。


    “老六說的對,隻是如今變更稅製,並非明智之舉。”


    “大哥可以先從商稅下手。”


    “江南六成商人,皆是咱們家的皇商。”


    秦標說了一句很嚴重的話。


    六成商人,都是皇家派出去的商人。


    這個時候提收稅。


    收誰的稅?


    左手倒到右手嗎?


    這有何意義?


    “大哥可知遼地商稅多少?”


    “十裏取一,算不上多。”


    秦風卻搖了搖頭。


    “那隻是明麵上的。”


    “就說市場上售賣的鐵盆,大哥看似物美價廉,可知道這其中有多少道稅可收嗎?”


    秦標頓時愣住。


    “先是礦石開采稅,不多百分之五。”


    “其中又有礦工稅,每人收入的百分之十。”


    “而後冶煉成鐵礦稅,也不多,百分之五。”


    “冶煉工人的收入稅,也是百分之十。”


    “再之後,則是臉盆廠繳納的稅,百分之五。”


    “臉盆廠的工人,賺的工錢同樣要繳納百分之十的稅。”


    “最後售賣上,還要收取百分之十的稅。”


    說到此處時,秦標的目光已經無比凝重。


    若這麽算下去,秦標也不知道就這麽一個臉盆,老六到底收取了多少稅!


    但可以肯開的。


    是絕對不止明麵上的百分之十。


    百分之二十?


    或者百分之三十?


    “老六,將稅賦定得如此之高,未免過於黑心。”


    秦標還是主張輕徭薄役的。


    “大哥,稅賦如此之高,可這裏生活的人,卻從不有任何抱怨。”


    “即便繳納了這麽重的稅賦,他們剩下的工資,也足夠一家三四口人一年的吃穿用度。”


    “而且百姓也知道,他們繳納的賦稅,都是為了讓居住的環境更舒適,他們的孩子能得到更好的教育。”


    “這些,都是百姓們實打實能看得見的,即便讓他們繳再高的稅賦,他們也心甘情願。”


    “百姓繳稅,不是怕繳納的多,而是繳納的稅款,都進了個別人的口袋,沒有再度用在他們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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