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並不退讓,直視著宴靈樞的雙眼。“這是合同的內容之一。”宴靈樞轉過頭去,躲開了陳澤的視線。他沒想到這名雄蟲會是這種性格。“這件事不用你來做……”陳澤反手握住了宴靈樞的手腕,一股溫熱的水液流動感從手腕上擴散而開,宴靈樞愣了一下,驚異地發現他並不覺得這種感覺惡心。陳澤的精神力直接接觸了宴靈樞的精神海,在邊緣部分柔和地觸碰著,這讓宴靈樞的大腦不受控製地感受到了一種舒適放鬆的感覺。就好像有人用手指輕柔地按摩你的頭皮一樣,帶來酥酥麻麻的爽快。精神力的安撫像是一針舒緩劑,令宴靈樞的態度緩和了許多。而且因為沒有感受到本以為會有的惡心感覺,宴靈樞自己都有點兒驚訝,以至於沒想推開陳澤。“如果您和魏遼對抗時因為沒有得到精神力的治療而出什麽意外的話,我會很自責。”“你來這裏……就是為了這個?”精神海的空洞與缺口被溫和地修補,宴靈樞不得不點評了一句,“雖然你隻是e級雄蟲,但看起來,你的學校功課做得不錯。”陳澤有點兒吃驚。其實原身根本就是個學渣,在幫助宴靈樞之前,陳澤自己也隻知道雄蟲的精神力接觸雌蟲的精神海是一種修補方式。但是具體怎麽做,他並不清楚。他隻是用自己的精神力把宴靈樞的精神海全都包裹起來了而已。“其實學得很一般。”這句話甚至有點兒美化原身的學習態度了。宴靈樞勾唇笑了一下,抬起另一隻手,手指按在太陽穴的位置。他真心實意地覺得,自己這名年輕的雄蟲丈夫他並不喜歡用雄主這個稱呼,但確實,對方很有意思。陳澤看起來不像個雄蟲,甚至還會玩這種,故作謙虛的套路。“我也選修過一些急救醫學課程和蟲族精神力分析課程。”宴靈樞確實覺得陳澤的治療很舒服,他已經有點兒享受了。“隨著研究的進展,人們發現進行精準的精神力控製,就可以以低級精神力完成更高級別精神力才可以達到的治療效果,這門課程很難,即使隻是理論課程,我當初也差點掛科。”“不過,和我同期的學生裏,有接近四分之三的雄蟲也掛科了。”“你才18歲,就可以做到這個地步,他們對你的評價還是太淺薄了。”宴靈樞的精神力創傷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這些年也從未接受過任何治療。陳澤隻是一個e級雄蟲,即使可以給他治療,但也不見得就能比得過那些專業的雄蟲治療師,自然,審判庭成員對精神力的控製則更加出神入化。畢竟雄蟲的精神力不僅僅可以用作治療。“你考慮過去審判庭發展嗎?”宴靈樞提出了一個絕對會讓原身心動的提議不過,按照蟲族世界中,雌從雄主的規定,宴靈樞的一切都該是陳澤的。這導致宴靈樞不喜歡陳澤,一定要和陳澤簽合同。他不願意將手上的權力分給一名此前從未見過麵的雄蟲,哪怕是一點兒。不管別人怎麽覺得雄蟲就是天生高貴,宴靈樞絕不如此認為。但現在。他不介意,給他這名雄蟲丈夫一點兒權力。珍瓏市審判庭陳澤是無法插手的,但是以軍部少將的身份,給陳澤大學所在的片區發去一封推薦信,讓他進入星瀾醫科大學所在片區的審判庭,當一名見習會員,倒是沒有問題。隻要陳澤通過最基礎的精神力測試……不過,他隻有e級,倒是有點兒吃力。“我可以為你寫一封推薦信。”宴靈樞笑著說,“可以停下了,辛苦你了。”他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但他不是貪婪的人。盡管陳澤不說,可宴靈樞也知道,這麽長時間的治療,對陳澤一定是很大的負擔。他見過a級雄蟲治療自己的雌君,對方當時隻是維持了三個小時,就已經麵色蒼白了。陳澤卻強撐著治療了他一個小時了。如果不是宴靈樞自己從那種酥麻的,仿佛泡在溫熱的泉水中的感覺裏主動離開,真不知道陳澤會不會主動開口說自己撐不住。宴靈樞有點兒內疚。他雖然不太喜歡雄蟲,但也沒有必要這麽壓榨對方。畢竟陳澤才18歲。和宴靈樞比起來,陳澤還是個小孩兒。他一時間沒有收到陳澤的回應,以為陳澤累著了,又或者被消息震住了。宴靈樞捏著陳澤的下巴,將陳澤的臉抬起來。“怎麽回事?”宴靈樞仔細看了看,沒看見陳澤臉上有汗水。看來不是因為太累。“你不喜歡?”“還是說,你不知道審判庭?”宴靈樞有點驚異,“帝國無處不在的,僅有雄蟲可以管理掌控的權力機關,你卻不知道?”陳澤當然知道,即使原身是個草包,但也大概了解審判庭是做什麽的。早九晚五,周末不放假,但有雙倍工資,匹配雌蟲時優先挑選精神海等級高的雌蟲。陳澤很為難。他有點不確定地說,“如果您想要的話……”這碗軟飯竟然不像本來想的那麽容易吃下去。當陳澤早起之後看見宴靈樞離開工作,而自己什麽都不用擔心的時候,他確實心裏有點開心。他真的隻想躺著,當個鹹魚,躺一輩子也很好。但現在,宴靈樞似乎是想要陳澤去工作。不過大概是來自金主的一時興起。陳澤幹脆拒絕道,“抱歉,審判庭的工作可能還是不適合我。”這一次反而是陳澤移開了視線。“您可以準備對抗賽了。”軍部的訓練幾乎是有點枯燥無味,大部分時候,雌蟲們都在進行體能訓練,分成各個連隊,按部就班地進行著,而當軍銜升到宴靈樞這種等級之後,就不會嚴格要求雌蟲進行每日的高強度枯燥訓練了。他們可以不定時地返回家中,像是上下班一樣。同時也可以花時間打理自己的家族產業。但是他們也需要進行考核,無論是體能考核,還是對抗賽排名,一旦積分不足,就會下調軍銜,減少福利待遇。因此每一個月的對抗賽都會吸引很多人來觀看。無論是雄蟲還是雌蟲,都興奮地等待著,等待著這些高高在上的帝國軍人們進行一場場戰鬥,更何況他們還會穿戴ll型機甲,戰爭之後,除了對抗賽以外,人們根本沒有任何途徑再接觸到ll型機甲了。今天下午第一場對抗賽的主角是宴靈樞和魏遼。一位是繼承了雌母的軍銜,一位是得到了雄父的分配。換句話說,魏遼的雌母沒有軍銜,隻是擁有軍銜的那名雌蟲的孩子早早就嫁給了一位名不見經傳的雄蟲,軍銜不得不交給了他。而如今,魏遼已經在被淘汰的邊緣了,他需要在和宴靈樞的這場戰鬥中拿到三個勝點,否則最後的積分清算之下,他會自動失去現在的軍銜。如果真的這樣,雄父一定不會放過他,就連他的雌母也是如此。但魏遼並不擔心。別人不知道,可他知道。宴靈樞根本沒辦法接受雄蟲的精神力觸碰,隻要一接觸,就會惡心到吐出來,甚至精神海還會遭受更加嚴重的傷害,所以這麽多年宴靈樞的精神海從未得到過修補,ll型機甲需要雌蟲的精神海完全與機甲融合,每一次撞擊都是精神海之間硬碰硬的戰鬥。他給宴靈樞的機甲加了點兒料,找人解除了宴靈樞的機甲上的精神海鏈接百分之十的限製,雖然等下開始的時候他可能會稍顯弱勢,但宴靈樞的精神海一定承受不了這麽強烈的刺激。如果宴靈樞當場暴走,裁判會直接判宴靈樞出局。當然,他不可能選擇給宴靈樞增加限製,畢竟機甲操縱技巧也很重要,魏遼隻想萬無一失。他看著宴靈樞和一名漂亮的雄蟲一起走出來,宴靈樞低頭在雄蟲耳邊說了什麽,那名雄蟲微微側過臉,搖了搖頭。魏遼舔了一下嘴巴。他得承認,宴靈樞雖然和一個廢物雄蟲綁定在了一起但這名雄蟲確實看起來令人賞心悅目。宴靈樞將身上的白色軍裝外套脫下來,披在陳澤的身上,隻穿著馬甲和襯衫走進了駕駛室。魏遼也跟著進了駕駛室,進入自己的機甲中。精神海與機甲融合完畢,龐大的機甲從機艙中一步步走出。盡管地麵做了減震處理,也仍然發出巨響。另一邊,宴靈樞銀白色的機甲早已經站立在眼光下,靜候魏遼出招。魏遼沒想先出手,而是圍著宴靈樞的機甲,緩慢地走了幾步。宴靈樞的機甲抬起手,忽然用力一握!一柄白玉一般的雙麵光刃出現在機甲手中,隻見銀白色的機甲猛地一擲,下一麵,光刃竟然就要砍到魏遼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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