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出這句話之後,陳澤有些懊惱。他過於在意宴靈樞為什麽不開心了,擅自揣測宴靈樞和魏遼的關係,這種行為或許會讓宴靈樞覺得陳澤在揣摩自己,從而提高對陳澤的警惕。他們還沒有熟到可以互相窺探隱私的地步。“抱歉,如果我隻是對此感到……”陳澤說不出什麽解釋的話。他隻能實話實說。“我想知道你為什麽不開心。”宴靈樞的眼睫下垂,沒有回答。令人不安的沉默在兩個人之間擴散開。直到陳澤以為宴靈樞不會回答他的時候,才終於聽到宴靈樞開口。“我的雌母,是一名雌妾。”“他給了我少將軍銜,和ss級的精神海等級。”宴靈樞的話語忽然中止,他停頓了很久,才又繼續說。這種傾訴欲來的莫名其妙,他和陳澤從認識的那天起到現在,甚至連一個月都不到,但麵對這樣一個人,他竟然忍不住要說出深藏於自己心底的秘密。關於他那不堪的過去。或許是因為被治療的精神海使得他從經年累月不斷增加的痛苦中掙脫了出來,又或許是因為陳澤給他的印象實在太好。所以宴靈樞還是說出了這件事。宴靈樞的雌母是一名s級的少將,成為宴揮山的雌妾之後,很快就孕育了宴靈樞。“他很早就死了,而為了奪走他留給我的公司和軍銜,塞班,我的雄父的雌君,便妄圖使用一些手段,讓我失去繼承人資格。”“魏遼的軍銜並不來自於他的雌母,這隻是因為他的兄弟失去了繼承資格。”宴靈樞的雙眸變得晦暗而沉悶。本來該繼承這個軍銜的是魏展,他曾經的童年玩伴,如今的,某個下流無用的雄蟲的雌侍。一名s級雌蟲,且有一位擁有少將軍銜的雌母,就因為那樣的事而失去了繼承權,並且早早就成為了一名低劣的,b級雄蟲的附庸。並且因為過早孕育了蟲嗣,又迫於帝國法律無法終止孕育,精神海還未成熟就已經遭受了過多的索取,形成了無數難以治療的傷口。即使他現在成為軍部少將,也無法讓他兒時的朋友得到任何救贖。對方僅僅隻是那名b級雄蟲的附庸罷了。內心湧起的仇恨令宴靈樞的舌根變得苦澀,他再一次回憶起了過去,在他還是一個年幼的小孩時經曆的一切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中。屬於一名軍雌的榮耀,那本來該屬於魏展的軍銜,就這樣在魏遼的手中被連降三級。“別掙紮了,這件事你家裏人都知道,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進得來?”大他十幾歲的成年蟲族臃腫的身形仿佛又出現在眼前。不過是又一個b級雄蟲!為什麽!對方僅僅隻是b級。洶湧的精神能量在宴靈樞的身體中暴動,卻被黑色項圈牢牢壓製住,十歲出頭的身體還無法與如此體型肥胖的成年人對抗。他才失去了雌母,且尚未從失去母親的悲痛中走出,就在自己家的花園裏,遇到如此令人惡心的事。“夠了!!”宴靈樞猛地用力,麵前的某個人一下子摔倒在地,他的下頜與手臂上浮現出少許玉白色的東西,那是蟲族的外骨骼,脖子上的頸環不斷地朝內收縮,壓迫他的脖頸,使得他的呼吸受到阻攔,眼前開始一陣陣發黑,大腦刺痛,這一瞬間,他心中深埋已久,不斷發酵的仇恨令他身上爆發出一種難以遏製的力量,手背上青筋凸起,宴靈樞抓住頸環,竟然想要硬生生地捏斷它!“宴靈樞!”陳澤顧不得自己撞的發痛的後背,抬手抓住了宴靈樞的手腕,接著,他的精神力毫無保留地將宴靈樞整個包裹了起來。他還沒有學習過如何處理這樣的情況。教科書也才教導了一部分基礎知識。陳澤隻能按照自己的直覺,將宴靈樞的精神海整個包裹,那一片蔚藍色的,如同大海的精神能量被白色,泛著暖黃金光的精神力包裹住了。宴靈樞手臂上的外骨骼已經外露為凸起,即使是原主的記憶中也不曾見過失控的雌蟲,所以如今是陳澤第一次見到蟲族的外骨骼。母樹樹根製作而成的頸環卻牢固如斯,宴靈樞不但沒有折斷它,甚至被它更加用力地掐住了脖子。陳澤很擔心宴靈樞,他眼睜睜看著宴靈樞的雙唇因為缺少血液流通與供氧而變白發紫,臉色也變得約發不好了。這是一個什麽樣的種族?這樣的設計,難道完全不在乎雌蟲因此而死嗎?“宴靈樞,你睡一覺。”“睡一覺就會好了。”陳澤的精神力努力地將宴靈樞整個覆蓋,想要讓躁動而狂暴的精神海波濤安靜下來。歸功於他恐怖的,超越蟲族已知範圍的精神力數值,在經過十來分鍾的努力後,宴靈樞終於睡了過去。午飯不了了之,陳澤跪坐在地上,懷抱著宴靈樞。他的皮膚是暖白色,帶著健康的色澤,透著鮮活而充滿生命力的血氣。因此手臂上被宴靈樞的外骨骼劃傷的傷口也就變得格外顯眼,寬三厘米,深兩厘米。血液順著傷口流出。偏偏就是這個時候,有人來敲門了。陳澤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敲門聲沒有停止。他不得不將宴靈樞拖抱到沙發上,然後解開了自己的馬尾。陳澤將衣服稍微處理了一下,然後給蘭徹發去了消息。誰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對方發現宴靈樞……陳澤打開了門,隻弄開了一道門縫。他衣衫不整,手上還帶著點兒鮮血,雙頰帶著一點兒興奮的,不正常的潮紅。抬眼看向門外的人,在看清楚對方是誰之前,他語調散漫而不客氣地說。“不要打擾我好嗎?宴靈樞就是這麽管理屬下的?”陳澤的瞳孔不易察覺地收縮了一下。他沒有想到。秦胤這樣陰魂不散,哪裏都能看見。如果是秦胤的話,不能保證,他攔不攔得住對方。陳澤沒有立刻關上門,反而是把門狀似無意地拉的更開了一點。他的鎖骨上都還帶著一點兒血,在雪白的肌膚上異常紮眼。但輕鬆而不正常的態度,似乎說明,這些血並不來自於他。秦胤的表情冷了下來。“現在是白天,陳澤。”大皇子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量身定製,高貴優雅,□□是香檳色的細邊,白銀袖口閃著一點兒亮光。戴著白手套的手指出乎意料地按在陳澤的鎖骨上,將上麵的一滴血液撚去。秦胤收回手,低頭看了看。表情很奇怪地冷笑了一聲。“宴靈樞為什麽不來見我?”“這不是很顯然一件事嗎?”陳澤仿佛並不明白對著大皇子態度不端的後果。“他現在不方便,我們玩的比較刺激,所以他動不了。”他傲慢的像是一個沒有腦子的好色雄蟲,且毫無對人的尊重,僅僅隻有滿足自己那年輕可笑的一些需求的衝動。“畢竟我隻有e級,所以為了不傷害到我,靈樞自己說的,可以把他綁起來呢。”陳澤毫不在意自己衣衫不整的樣子被秦胤看見。他甚至扶著門,問秦胤。“你有什麽事嗎?沒有的話,我想靈樞也不願意這個時候看見你。”陳澤做好了準備。如果秦胤對他使用精神力,他就假裝自己是拚盡全力才勉強撐著關上了門,盡可能表現的像個e級雄蟲的同時,不要讓秦胤真的進去。“整個帝國也沒有第二個ss級的雌蟲了。”“陳澤,你以為你”蘭徹終於趕到。陳澤露出一種很無聊的表情,“你和蘭徹說吧,我繼續了。”他砰的一聲關上了門。被刺傷手臂的那隻手一直扶在門後,在這短短的交談中,此刻已經全都是鮮血了。這樣處理是最好的。他不知道秦胤找宴靈樞有什麽事,也不可能裝作不在,引起敲門人的懷疑。蘭徹作為宴靈樞的副官,至少是可以一定程度上處理這件事的。而大皇子遠道而來吃了閉門羹的怒氣,也可以大範圍的轉移到陳澤自己身上。假如宴靈樞和秦胤之間有什麽合作的話,之後也可以方便補救畢竟宴靈樞不是不想來,是被陳澤“綁住”了。而宴靈樞這次暴動也不會造成任何影響,更不會成為秦胤手中的把柄。陳澤走向沙發,在宴靈樞麵前蹲下。他覺得自己腦袋有點兒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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