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看向雲曦光道:“雲曦光,你相信自己的實力,就由你的實力來決定你的命運,如何?”“我正有此意。”雲曦光望著白澤道。當日調查他父母死因的三大地級高手之一,正是院長,而這頭神獸白澤,也參與其中!白澤用充滿智慧的眼神望著雲曦光,搖了搖頭,剛想勸他放下執念,視線卻落在了雲曦光肩上的小雞身上。這難道是……白澤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令人敬畏的形象。這時,一縷陽光照在池穹身上,池穹終於睡醒了。他睜開眼睛,抖了抖圓滾滾的身子,覺得有些餓了。他啄了啄一旁的靈仆雲曦光,張口命令道:“本座餓了。”白澤聽著小靈鳥張開長著胎毛的小尖嘴,發出嗷嗷待哺的“啾啾”聲,不由晃了晃腦袋。是它看錯了吧,這小雞,怎麽可能是那位偉大的存在呢?或許隻是在萬年前沉睡時,沾染了那位大人的一絲氣息罷了。第5章 隊友有了白澤幹涉,這場鬧劇終於結束了。隻是接下來的畢業典禮變成了比武大賽,熬了一整晚的學生們還要立刻去參加比賽。他們僅是一群剛剛與靈獸結契的學生,有些連契約靈獸的能力是什麽都不知道,更別提和靈獸並肩作戰。這是他們未來四年要學習的課題,此刻卻要用在實戰上,而且根本沒有準備的時間,眾人心中十分忐忑。方才雲曦光的身手大家都看到了,沒有哪個學生覺得自己在一天兩夜沒睡的情況下打贏他。當然,經曆這番波折後,他們也不在意雲曦光是否成為靈契師了。說到底,他們與雲曦光也沒有仇,不過是被雲行烈煽動罷了。想到畢業典禮上那麽多大人物,他們卻要駕馭完全不熟悉、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靈獸在大人物麵前戰鬥,想想都覺得丟臉。想到這裏,有些學生不由埋怨地看了雲行烈一眼。爭端的中心雲行烈倒是沒那麽緊張,他是世家子弟,雲家典藏無數,又有家族的靈契師私下教導,雲行烈對靈獸的了解遠比其他同學多。他知道自己的人麵的能力,並有家族秘法可以在與靈獸不熟的情況下,與靈獸達到50%以上的契合,其實力遠超其他同學。對於雲行烈而言,這臨時增加的比武大賽不僅僅是打壓雲曦光的好機會,還是一個在靈契界大人物麵前展示自己的好機會。雲家精英繁多,想要脫穎而出,得到更多的家族資源,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了。雲行烈看向齊柳道:“你要不要和我組隊?”齊柳眼睛狹長,有些陰沉地看看雲曦光,開口道:“我覺得雲曦光比較強,如果我和他組隊,勝算更大。”雲行烈沒有生氣,他說道:“可我覺得,你對雲曦光的敵意不比我少。你不喜歡雲家人,你也未必看得慣我,但你卻一直努力和我維持關係,好像就是因為我最討厭雲曦光。我一直很奇怪,你又不是雲家的人,為什麽會討厭他?”齊柳沒想到雲行烈這看起來頭腦簡單的人,竟然能夠精準地說中他的內心,他的瞳孔不由自主地變成豎瞳,像個冷血動物般。他的脖頸、手背不受控製地出現鱗片,張口吐出尖細分叉的蛇信。“七年前,我和父親一起去雲家拜訪,見過他一麵,之後就開始討厭他。”齊柳道。“那時候他已經沒那麽討厭了。”雲行烈道。七年前雲曦光已經成為孤兒,被雲家舍棄,整個人變得低調安靜,每日隻是靜靜坐在藏書館內看他父母留下的日記,看著瘦小可憐,雲行烈每次看到這樣的雲曦光,心中都會升起一種莫名的快感。齊柳沒說話,他的思緒回到七年前,那時他父親和雲家的人一起開會探討什麽事情,讓他自己去玩。他無意間走到藏書館,看見一個漂亮得不像話的男孩抱著書趴在桌子上睡覺,眼角還有一滴未擦掉的淚滴。齊柳當時就想和這個男孩做朋友,他湊上前,伸出手想拍男孩子的肩膀。但他突然想到這裏是雲家,靈契界第一大世家,這個男孩一定是雲家人,自己不過是個小世家的孩子,會不會被嫌棄?他覺得,自己應該展現出身為靈契師的潛力,這樣才能配得上雲家。他心念一動,手背的皮膚逐漸化為冰冷的鱗片。齊家也是靈契世家,隻是沒有雲家那麽家大業大,掌握的靈獸習性喜好也隻有蛇類靈獸一種,但他們終究比普通靈契師的知識要豐富。一般學生在驚蟄日前,根本不知道要選擇什麽樣的靈獸,基本上是遇到哪個算哪個,若是遇到與自己體質相和的靈獸,未來的發展會更廣闊一些;若是運氣不好,遇到了與自己體質相左的靈獸,那麽靈獸越強,靈契師越痛苦。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幾個世家會讓家裏的孩子從小選定一類靈獸,並在小時候便加以培訓適應,讓他們能更快地適應靈獸的力量,也能更快地修煉出獸靈法相。齊柳從小就受父親的靈獸洗禮,身體早就做好了與蛇類靈獸結契的準備。他資質很好,這麽小便修煉出了體外鱗片,齊父也一直引以為傲。他想向這個男孩子展示自己的實力,他伸出遍布鱗片的手,擦了擦男孩子眼角的淚。冰冷的鱗片觸及皮膚,男孩子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這隻遍布鱗片的手。霎時間,男孩子臉上閃過驚恐、痛苦、厭惡甚至仇恨的表情,他一把推開這隻手,抱著桌子上的書倒退幾步,警惕地望著齊柳,仿佛他是什麽毒藥一般。齊柳僵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男孩子很快冷靜下來,看了看齊柳衣服上的標誌,禮貌又疏離地說:“齊家的人?”齊柳機械地點點頭。男孩子抱書繞著齊柳走開,始終與他保持距離,並冷冷地說:“雲家以外的人可借閱外三層的書籍,我不打擾你,你在這裏看書吧。”說罷男孩子便抱住書轉身離開了。從頭到尾,男孩子都沒有問過他的姓名,隻有冷淡和疏遠。齊柳隻覺得自己被人狠狠地嫌棄了,感受到了莫大的傷心和侮辱。後來他插班進入燭照靈契學院,才知道這個男孩叫做雲曦光。回憶起當年發生的事情,齊柳的神色更加陰沉,對雲行烈道:“我隻不過是看不慣他那副瞧不起人的樣子。”雲行烈笑了笑:“這點咱們倆差不多,怎麽樣?要聯手嗎?”齊柳垂下眼,掩蓋住眼中的情緒,微微點點頭。被兩人仇恨著的雲曦光並不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他隻是對於需要組隊這件事有些頭疼。他有信心戰勝同學們,至於和靈獸並肩作戰的考察,分出勝負後把小靈鳥放在對方靈獸身上踩兩爪子,也算是並肩作戰了。雲曦光並不擔心小靈鳥,他隻是不希望同他人組隊。但對此白澤也有它的解釋。畢竟雲行烈質疑的是“雲曦光會成為隊友的累贅,所以沒資格成為靈契師”,想要服眾,必須打倒雲行烈的論點。因此,雲曦光必須組隊。雲曦光是個獨行俠,他不信任任何人,也不打算和同學們打成一片。他身上背負的秘密太多,不打算被任何人感動,不打算將自己的心事向任何人坦白。雲曦光品嚐過失去至親的滋味,他明白那種痛楚。他要做的事情太危險,他麵對的敵人太強大,他不希望自己有一個至交好友,在他死後還要為他心痛。自己承受過的痛苦,就不要讓別人體會了。他孑然一身,更容易施展手腳。沒有人會願意成為他的隊友的。但班級有20名同學,勢必要有人落單,也不知道誰會分到與他一組。正為此稍稍發愁時,雲曦光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呼叫:“哎呀,你怎麽總是咬我屁股!”他轉身看到那位唯一站在他身邊的同學武艾朗,正被自己的靈獸銀狼咬著屁股向前跑。銀狼一直將武艾朗趕到雲曦光身邊才停下來,武艾朗捂著破了好幾個大洞的褲子對雲曦光尷尬地笑笑。“嗨,你……”武艾朗想了想說,“你能把褲子借我嗎?”雲曦光眼角抽動一下,冷冷道:“不能。”武艾朗被拒絕也不生氣,露出理解的神情,點頭道:“也是,你看起來也沒穿多餘的褲子,總不能為了不讓我露屁股,你也要露屁股吧。”雲曦光的眉角又跳了跳,他不用武艾朗理解這些東西。他加快了腳步。誰知武艾朗又腆著臉追了上來,厚臉皮道:“但是你可以把衣服借給我啊!我把你的往腰上一纏,向下一放,這不就把屁股遮住了?同學,行行好,馬上就要開始比武了,你忍心看著我在那麽多靈契界大人物麵前露屁股嗎?”雲曦光很想拒絕,但武艾朗的話讓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副畫麵,忽覺慘不忍睹,嘴角也不受控製地揚起一個輕微的弧度。但雲曦光還是堅定地拒絕了他:“不行。”他不想用自己的外套去遮別人的屁股。“哦。”武艾朗垂頭喪氣的,看起來像隻耷拉著耳朵的小狗。他身後的銀狼也低下頭,耷拉著耳朵和尾巴,一人一狼看起來竟是十分相似。雲曦光趁著他們低頭看不到的機會,不顧形象地笑了兩聲,並在武艾朗抬頭的瞬間,重新板起臉。他保持生人勿進的姿態,隻是聲音不再那麽冰冷,他說道:“雪域銀狼是耐寒靈獸,它們的皮毛可化為靈契師的外衣,幫助靈契師抵禦一定程度外力攻擊。隻要你能和靈獸達成最初級的默契,就能落發化衣,也不至於這麽狼狽了。”“落發化衣?那我豈不是要禿頂?”武艾朗捂著腦袋說。雲曦光深吸一口氣道:“人每日都要掉幾十根頭發,隻要你毛囊健康,是不會禿頂的。而且你關注的重點為什麽是禿頂,難道不問問我,要怎麽和雪域銀狼達成最初級的默契嗎?”“對哦,那要怎麽才能做到呢?”武艾朗摸著下巴說,“學校沒教啊。”“體表的默契建立很簡單,隻要做到感同身受就好,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感受靈獸生存的環境。”雲曦光邊說邊走,帶著武艾朗來到一個能容納十人左右的大冰櫃前。靈獸脾性不同,有些喜水,有些喜火,有些喜冷,也有喜歡沼澤的。學生們還沒有和靈獸建立最基本的默契,無法壓製靈獸的欲望,在完成最初的溝通前,需要隨時滿足靈獸的需求。為了防止學生們被脾氣暴躁的靈獸反噬,燭照學院內四處都有冰櫃、火爐一類的環境模擬器,方便學生們及時安撫靈獸。雲曦光打開冰櫃,一把將探頭探腦的武艾朗推了進去,銀狼也跟著鑽了進去。“救命啊,冷死了!”武艾朗剛進冰櫃就冷得嗷嗷直叫,想要往外爬。雲曦光抬腳將他踹回去,一把合上冰櫃的門,冷酷無情地看著武艾朗在裏麵挨凍。過了三分鍾,武艾朗不叫了,雲曦光拉開冰櫃門,隻見武艾朗穿著一身泛著銀光、有著冰晶質感的衣服走了出來。衣服的樣式和武艾朗之前穿的休閑服差不多,材質卻截然不同了。“真的變出衣服了!你好厲害!學校沒教的你都會。”武艾朗敬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