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學習能力非常強的孩子,我知道你做的食物已經達到大廚的級別,我和你母親的靈獸不是不喜歡你做的食物,而是太喜歡我們的靈魂氣息。”“那我要怎樣才能做出靈獸喜歡的食物呢?”雲曦光問道。“用心去做,用感情去做。懷著期待相遇的情感去做,之後便是耐心地等待,等待喜歡你靈魂的靈獸出現。”父親道。雲曦光從回憶回到現實,看著吃光了他拿出來的食物,肚子圓滾滾的,還要去叨櫃子的小靈鳥,伸手將池穹攔了下來。他等到了喜歡他靈魂的靈獸。“我知道你喜歡我。”雲曦光開心地說。池穹:啥?“但真的不能再吃了,你的肚子要撐壞了。”雲曦光戳了一下小靈鳥的肚子,“我們明天再吃好嗎?這些都是你的,不夠我再做。”本座可以吃下半個世界,怎麽會連區區這點食物都吃不下?池穹不服地想道。但他動了動身子,發覺腹部確實撐得難受。既然靈仆還會繼續獻祭食物,那他就勉為其難地接受吧。“睡覺吧。”雲曦光將池穹摟在懷裏。吃飽了就困的小靈鳥在溫暖的被窩打起了瞌睡。一人一鳥就這樣睡過去,他們睡得很沉很平靜,暫時了忘記了明天還要重新裝修廚房。這一次,他們都沒有做夢。由於半夜醒來一次,雲曦光睡得特別久,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被一陣“哢吧哢吧”的聲音吵醒。雲曦光睜開眼睛,看見一頭銀色的雪狼蹲坐在自己床前,腦袋紮進櫃子裏,正啃著什麽東西。雲曦光:“……”他一動,池穹也醒了。小靈鳥向上蹭了蹭,從被窩裏探出腦袋,看向櫃子。雲曦光懷著期待相遇的心情製作的靈獸食物,全被雪狼吃光了。“殺了它!”一人一鳥看到這一幕,靈魂產生了強烈的共鳴,契約在無形中變得更緊密了。雲曦光對著雪狼抬起手,小靈鳥也抬起翅膀。他們正要發動攻擊,卻發現室內不僅隻有雪狼一個闖入者,它尾巴那裏還有一個人。隻見武艾朗拽著雪狼尾巴無奈道:“二哈,二哈你別吃了,這是別人家,你這樣也太沒禮貌了!”看到雲曦光醒了,武艾朗還熱情地打招呼說:“雲哥早上好啊!我先解釋一下,我不是故意闖進來的!“我和二哈昨天被人扔在比武場睡了一整晚,早晨醒來後我全身都疼,正打算做套廣播體操活動一下筋骨,二哈卻突然發瘋一樣地跑出學校。“我一路追它到這,它從你家廚房窗戶跳進來,我爬了老半天才跟上去,一進門就看見你們家廚房慘不忍睹,天呐,這都是二哈幹的吧?它太過分了,多少錢我賠!”雲曦光:“……”池穹:“……”一人一鳥動作神同步地放下了手臂(翅膀)。第13章 吾名武艾朗非常有錢,這一點全班同學都知道。想要考入燭照靈契學院並不容易,畢竟學院一屆的學生名額隻有20-25個,再多紀玄老師就管不過來了,怕不是要天天分成兩個腦袋。靈契學院大部分名額都被世家子弟、靈契協會成員、異事局員工等人有天賦的子侄分走了,普通人想進入靈契學院的難度宛若登月。靈契學院錄取普通人的條件有三點,要麽有絕對的天賦,對靈獸有先天的親和力,能夠讓已經結契的靈獸都對他有所青睞;要麽有絕對的運氣,像當初雲家先祖或是如今燭照學院院長,都是有著絕對運氣之人;要麽就是有著世俗意義上的權力或是財力,能在社會上對靈契界有所幫助。這三點,隨便哪個都是普通人難以擁有的。武艾朗作為成績不好、不愛學習的圈外人士,能夠被燭照學院錄取,純粹是因為他爸有錢。還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有錢。他祖上在建國前就是愛國商人,建國後去海外發展,國家發展期帶著巨資回國投資,扶持民辦企業,其產業在全國各地、各個領域遍地開花。早年經濟不好的時候,武家財務一度陷入危機,後來隨著經濟發展,武家投資的產業全部有了收益,他家在幾年之內變成了巨富。武艾朗出生時正是武家財務危機時,焦慮、抑鬱等情緒導致他母親懷孕時狀況並不好,武艾朗一出生就先天不良,還沒有受到太好的照料,等武家情況有所緩解時,家長才發現這孩子成長遲緩,已經四歲了還不會說話,四歲的孩子比三歲的孩子看起來還小。武父自知虧欠兒子,一有時間就帶著孩子四處求醫,求購補身體的靈藥。幾年重金砸下來,武艾朗的身體強壯不少,但腦子依舊不是很好,已經十歲了,還是隻能說幾種簡單的句子。更因為這些年補得過頭,長得又胖又高,看起來就是個呆傻的胖子。武父本已經做好一輩子照顧這個癡呆兒子了,卻收到了燭照靈契學院的麵試通知書,讓他帶兒子去麵試。原來武父這些年對國家的功績,國家都看在眼裏,一直在政策上給予支持,生活上給予關懷。武父為子求醫這麽多年,上麵早有耳聞,便聯絡了靈契協會,詢問是否有擅長治療的靈契師。靈契協會先派人偽裝成醫生為武艾朗診治,得出先天靈氣不足的結論,最好選一靈氣充沛之地調養,幾年後可慢慢康複。最好的靈氣之地,就是背靠兩儀山的燭照學院,但若是完全沒有天賦,燭照學院也是不收的。武艾朗來麵試那天,全校師生都看到了。隻見一架誇張的直升機從天而降,幾個穿著黑衣戴著墨鏡膀大腰圓的保鏢,從直升機上抬下來一個健碩的小胖子,小胖子鬧著要從擔架上跳下去,保鏢偏不讓小胖子跳下去,一行人就這樣吵鬧地前往行政教學樓。從此,武艾朗的有錢在燭照學院便是人盡皆知的事情,雲曦光也有所耳聞。武艾朗是有天賦的,隻是不多,這個天賦換成其他學生,燭照學院定然是不收的。但武艾朗是來治病的,他們家並沒有什麽稱霸靈契界的野心,不會去追求好成績和強大的靈獸,燭照學院對武艾朗這個學生的要求也不高。最終他們收下了武艾朗這個小胖子。武艾朗初入學的幾年,每天都有保鏢接送,比雲行烈等世家子弟看起來還囂張。在兩儀山附近養了幾年,每年驚蟄之後,武艾朗的情況都會有好轉,到青春期時,武艾朗的智商已經無限接近於正常人了,體重也恢複正常,是個俊俏的小夥子,不是大胖子了。青春期的武艾朗開始了史無前例的叛逆,他趕走了跟在身後的保鏢,向學校申請宿舍開始集體生活,並將原本武嘉佑的名字改成武艾朗,立誌要和一個狼係靈獸結契。他最初是想改成武愛狼的,是武父強硬地用了諧音字替代,否則更加慘不忍睹。畢竟是同學,雖然了解得不多,但發生在武艾朗身上的事情都是聲勢浩大,雲曦光不可能不清楚。看著隻剩下食物殘渣的櫃子,雲曦光腦海中閃過一句“這個人有錢”。與此同時,他看到小靈鳥黑眼睛中,出現了一個金元寶的形狀。池穹不知道現代貨幣的樣子,他能想到的當然隻有自古以來就值錢的金屬貨幣。雲曦光有些驚訝,他問武艾朗:“你在小靈鳥眼中看到了什麽?”武艾朗眯起眼睛認真看了一會兒,回答道:“不就是黑豆一樣的眼睛……黑……焦黑的廚房……二哈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麽啊!”武艾朗沒看到小靈鳥眼中的金元寶,隻有雲曦光看到了。這證明雲曦光與小靈鳥已經建立了初步的契約,正如小靈鳥喜歡他製作的食物,他也逐漸能夠看到小靈鳥的心事。原來小靈鳥也在為毀掉的廚房擔心,真是個愛操心的小家夥。雲曦光暗暗笑了下。“沒什麽可擔心的,我能解決。”雲曦光用食指輕輕點了下小靈鳥的頭,輕聲道。雲曦光昨晚就想好該怎麽處理這件事了,他可以找學校做擔保,貸幾萬塊錢,等實習後,再按月償還就好,大概不到6個月就能還清。這件事他能處理,也沒必要讓雪狼背黑鍋。雲曦光道:“武艾朗,你不要怪你的靈獸,不是它的錯。”“雲哥,我知道你脾氣好,但這個責任必須由我來承擔。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昨天我和二哈還有點默契,甚至能從它的眼神中看出它的意思,今天就完全沒默契了,這才沒拉住它,讓它跑到你家拆家的。”武艾朗尷尬地解釋道。“二哈是什麽?”雲曦光問道。“我給雪狼取的名字啊,你不覺得它很像二哈嗎?”武艾朗道。雲曦光有些無語,他告訴武艾朗:“你昨天已經和雪狼建立了初步的契約,掌握了兩種技能,今天卻倒退回剛結契時的樣子,你知道為什麽嗎?”“為什麽?”武艾朗問道。雲曦光:“這是我們四年級的基礎課,我知道你之前沒怎麽學習,但你的身體已經痊愈四五年了,一直沒有補回以前落下的課程嗎?”武艾朗道:“補了呀,我爸給我請了一堆家教,說我今年要是不能和靈獸結契,就讓我去高考,補課老師說我差不多能上個本科,我學習很認真的。”雲曦光:“你補的是社會學科,不是靈契學院教授的知識。為了防止我們以各種形式泄露信息,我們的課本在學完後都被人收走保存在學校圖書館,給下一屆使用,隻有本人去圖書館提交申請才能借閱,你沒借過嗎?”武艾朗沉默下來,對雲曦光擺出一個心虛的笑容。他根本不記得以前學的內容,紀玄也知道他是來治病的,沒提醒他去找書補課。雲曦光道:“靈獸都有自己的名字,這是它們出生時就擁有的名字,是它們力量的一部分。古時有巫師可溝通天地,與萬□□流,他們和靈獸交流的鑰匙,就是靈獸的名字。“巫師以能夠溝通天地的舞蹈吸引靈獸,奉上貢品,說出自己的祈求。如果靈獸滿意巫師的貢品,就會與巫師約定一個字或者一個符號,巫師以這個字或符號來召喚靈獸,用貢品交換幫助。“這個字或者符號,往往就是靈獸名字的一部分,而名字擁有著溝通靈魂之力,締結契約之力,甚至是上古神人降服靈獸之力。“靈獸不會輕易將名字告訴靈契師,我們最初隻能得到一個字或者一個筆畫,這都足夠靈契師借用靈獸的力量了,很多靈契師一生都無法知曉靈獸的全部名字。“名字對靈獸如此重要,你不僅不向雪狼詢問名字,還給它強加一個名字,當然會影響契約。“現在是雪狼很討厭二哈這個名字,主動封閉了與你的契約。”武艾朗:“等等,你說得慢一點,我記個筆記。”“不能記!”雲曦光阻止他,“文字、錄音、視頻這些都是被禁止的,我們不能以任何形式將靈契相關的知識帶出學校。我們成為學生時,都會在入學通知上簽字,並用指尖血按下血指紋,這些都是契約。一旦你的記載被人看到,契約的尖刺會刺穿你的心髒,當場要了你的命。”武艾朗倒吸一口氣:“靈契界這麽多知識,還不讓人記筆記,就不怕大家忘掉嗎?”“忘記就證明他不適合成為一個靈契師。”雲曦光道。“那要是因為忘了重要的知識,在關鍵時刻契約出問題,不能使用技能因此受傷或者死亡該怎麽辦?”武艾朗道。“那就說明,他命當如此,怨不得人。”雲曦光道。這是靈契界默認的規則。沒人認為武艾朗能夠成為靈契師,也沒人幫他補這些知識。事實上,武艾朗痊愈的時候,大家都以為武家會帶他辦退學,誰知道武艾朗自己非要做靈契師,為了向父母表示自己的決心,還改了名字。聽了雲曦光的話,武艾朗這才第一次接觸到靈契界的殘酷。他嘴唇動了動,沒有說什麽“靈契界太不講道理之類的話”,而是道:“可我還是想當一名靈契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