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你說什麽?


    你再說一遍,“我娘她是被人謀殺的,她不是病死的?”


    就在酈詩柳和驗屍人說話的時候,童文傑突然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


    剛一進門,童文傑就聽到了驗屍人說母親杜三娘是被人謀殺的,頓時如遭雷劈,整個人都恍惚了。


    他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驗屍人,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酈詩柳見童文傑如此激動,急忙走過來想要扶住他,但童文傑卻一把推開了酈詩柳的手,直直地衝向驗屍人。


    “童大人,令堂的藥渣確實有一些不該有的東西。


    至於其他的還需要官府定論。


    在下不便多言。


    隻能說令堂絕不是正常死亡或者是病死的。”


    驗屍人看著童文傑,眼中閃過一絲憐憫。


    他輕輕地歎了口氣,緩緩說道:“童大人,請節哀。”


    童文傑瞪大了眼睛,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他的聲音帶著絕望和憤怒:“娘……”


    聽了驗屍人肯定的話,童文傑隻覺得兩眼發黑,渾身癱軟,掙紮著爬到母親的床邊,跪坐在邊上,再也忍不住一聲悲鳴。


    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雙手緊緊地抓住床單,仿佛要把所有的痛苦都發泄出來。


    酈詩柳靜靜地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悲痛欲絕的童文傑。


    酈詩柳揮了揮手,示意驗屍官退下,以免影響到童文傑的情緒。


    他默默地點點頭,微微一拱手就轉身離開了房間,留下酈詩柳和童文傑在這寂靜的空間裏,麵對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


    看到親娘活著的時候膽小怕事,不敢出頭保護自己的母親,等人死了的時候又在這裏哭嚎的童文傑,酈詩柳心中升起一股不耐煩之意。


    “起來,把眼淚擦幹了,堂堂七尺男兒,遇事就隻會哭哭啼啼的,有什麽用?與其在這裏哭瞎了眼,不如出了這個房間就去為你娘找出害死她的凶手報仇。”


    童文傑聞言,身體一震,他抬起衣袖胡亂的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眼神變得堅毅起來。


    低下頭,沉默了片刻,童文傑這才沙啞的嗓子開口問道:“凶手是誰?


    到底是誰害死了我娘?”


    盛安郡主看著如今的童文傑,心想到底還算有點最後的血性,於是輕聲說道:“我不知道,剛才我已經讓人去請盧府尹過來了。


    到時候自然就會知道是誰殺害了你娘。”


    童文傑冷笑一聲:“嗬嗬,盛安郡主如今居然如此膽小了,你不說我也能猜到,害死我娘的人一定就是李月兒那個賤人。


    我娘一生與人為善,從不與人結怨,而且她常年纏綿病榻,禦醫都來診斷過了,就是將養的再好頂多也是活個三年五載。可惡的李月兒,她無非就是看著我娘占著正房夫人的位置礙了她的眼,可是我娘本來就沒多長時間好活了,就不能再多容我娘幾年嘛。”


    一說起李月兒,童文傑眼中滿是恨意,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輕輕抓住杜三娘冰冷的手,淚水如決堤般湧出。


    “娘,您安息吧!兒子一定會為您討回公道,絕不會讓您白死……”他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悲憤和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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