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伊動了動嘴角,直到被閻橋看似不客氣地踹了一腳,才似乎明白過來地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放心,他不敢打小報告的。除非他想要接下去的校園生活徹底完蛋。”曾頌嘴上惡狠狠地說著,低頭看著一片空空落落的雙手,對於好不容易到手的戰利品依舊感到十分不舍。但是當他再次看向閻橋的時候,腦海中隻剩下了一片“一騎紅塵妃子笑”,“衝冠一怒為紅顏”,“烽火戲諸侯”等等的千古佳話,隻覺得隻要能夠緩解美人的醋意,其他的一切也都不再重要了。曾頌緩緩地整理了一下發型,直直地盯著閻橋的眼睛:“好了現在沒有外人了。說吧,學弟,你找我是為了什麽事情呢?隻要是能夠做到的,學長一定盡最大程度地滿足你。”閻橋留意到說話間其他的小跟班已經不動聲色地圍了上來。在隱約的幾聲猥瑣笑意下,他也微微浮起了嘴角:“其實我想說的是,我現在的人設需要幾個小弟,直覺告訴我,你們應該會是不錯的人選。”“哦……是需要幾個小弟……”曾頌下意識重複的話跟臉上的表情一起戛然而止,“學弟,是不是說反了?你最好還是不要蹬鼻子上……”下半句話隨著被鎖住的喉嚨徹底堵了回去。曾頌在一瞬間產生了前所未有的窒息感,瞬間湧起的眩暈感讓他下意識地想要咳嗽,但是所有的氣流都被牢牢地堵在了咽喉口,直接嗆得他一陣氣息急促。下一秒,根本不等他本能地開始掙紮,就已經被連帶的巨大力量狠狠地砸向了地麵,“啪啪啪!”周圍隻剩下一片濺開的土石墜地的聲音。“你他媽”沒有人能想到,這看起來漂漂亮亮的alpha一動手居然狠辣到這種程度,終於有人反應過來想要去救出曾頌,爆粗的話沒說完就被閻橋冰冷的一眼凜冽地堵了回去。閻橋將曾頌摁在地上,自己也是半蹲的姿勢。居高臨下對上對方顯然已經徹底恍惚了的視線,光聽這心平氣和的語調,仿佛剛剛做出暴力舉動的人根本就不是他:“清醒下來的話,應該可以好好聽我說完了吧。一共兩件事情。第一件事,就是剛才所說的我需要有幾個小弟,在我認識的人裏麵,你們應該算是最合適的人選。”在一片寂靜當中,所有人看向閻橋的眼神裏麵再也沒了半點的猥瑣調侃,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畏懼,仿佛那手鎖住的不隻是曾頌,還同樣鎖住了他們的喉嚨,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至於第二件事。”閻橋看著曾頌,終於收斂了些許戰鬥狀態下習慣性帶上的殺意,露出了自認為比較和善的笑意,“聽校門口的對話,你去過黑拳廠吧?這樣看來,應該知道不驚動學校的監控係統安全外出的最佳路線,是不是這樣,頌哥?”曾頌剛剛才好不容易喘過一口氣來,在聽到一句“頌哥”後險些又直接給嚇撅過去:“別……別別,別這麽叫,你要……咳,要知道什麽,我一定把知道的全告訴你,一定的,老大!咳……咳咳咳……”閻橋滿意一笑:“早這麽說話不就好了。”作者有話說:曾頌:叫什麽頌哥啊,叫我小頌就好了!#討好搖尾巴.jpg第12章 黑暗中,他把人狠狠地壓在了牆上。半小時後。曾頌在兩個跟班的攙扶下,捂著自己還沒能直起來的脖子站在一處防護牆的轉角,一臉賠笑:“就是這裏了老大。上兩屆有學長黑了內部的防禦係統,給我們這些學弟們留下了一點福利,雖然還有其他的口子,但是我敢保證,這裏絕對是最方便的,可以盡管放心使用!”以表忠心,他還不忘笑嗬嗬地補充到:“到了晚上我們學校的巡邏會非常嚴密,不過還請放心,我這裏還有一份巡邏隊的執勤時間表,回頭發到你的郵箱上,保證萬無一失。”閻橋看了他一眼:“挺周全。”曾頌諂媚臉:“應該的,應該的。”閻橋最初也就是想要碰個運氣,沒想到這群小混混居然能這麽有用,多少是有些驚喜。他朝曾頌招了招手,示意對方將通訊器遞過來後指尖飛速地輸入了一串數字,又隨手丟了回去:“發這個郵箱就行,我先出去看看。”話音剛落,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隻見他丟了幾個石塊探了下路,順著牆麵不知怎麽的幾個借力,就動作敏翻了出去。整個過程仿佛行雲流水般一氣嗬成,隻剩下一行人大眼瞪小眼地愣在原地。“頌……頌哥,現在我們怎麽辦,去報告導員嗎?”終於有人反應過來,巴巴地看向曾頌,但是下一秒就吃到了一個巨型的暴栗。“學那些乖乖a們打什麽小報告,壞學生的尊嚴不要了嗎?”曾頌頂著僵硬的脖子依舊遙望著閻橋消失的方向,“既然認了老大,那就一輩子都是老大的狗,而且其他別說,咱老大是真特麽的帥!”說到這裏,他似乎才終於想起一件事來:“對了,老大叫什麽名字來著?”小跟班們一陣麵麵相覷,最終陷入了一片尷尬的沉默。隔了許久,曾頌:“……算了,有空再問。”圍牆的外方,閻橋已經沿著河道一路摸進了城區。必須承認,從各個角度來看曾頌所提供的這條離校路線都十分的完美,就連出行的交通都十分便捷,隻要稍微往外麵走兩步,甚至都能沿途打到飛的。當然,閻橋更樂意去省下那些不必要的路費開支。確定了一下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閻橋朝著出城口的方向邁開了腳步。為了日後能夠更好地進行出入,他需要確定一下往返於下城區所需要的時間。有了通行證之後,出入上城區顯得十分順利。閻橋先去醫院看了一下母親的情況,跟主治醫生確認下個月進行的轉院操作,然後又前往了黑拳廠。深淵軍校的管理製度遠比他想象中還要來得嚴苛,這讓他不得不重新調整接下來的擂台安排。曾經無數次經過的中央大廳,閻橋一眼就掃到了正中央新增的那張照片。銀白色的貓頭鷹麵具中隻露出了一雙狩獵者般的眼睛,端端正正地擺放在黑狐的頭像旁邊,單獨成行,與下麵其他擂主的照片拉開了一排分明的距離。有人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梅宣笑吟吟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怎麽樣,像不像cp照?”閻橋:“……”他回頭看去,半真半假道:“本來一直以為我會是你的唯一,沒想到現在你又有了新的心頭好。”“也別這麽說,隻要有我在這裏一天,你就永遠都是我最寵愛的花魁。”梅宣今日穿了一身明豔的紅色,手裏拿著一把古色古香的折扇,緩緩地搖動下一如既往的明豔動人,“我也是沒有辦法。這小子也不知道哪來的門路,讓總部那邊放來消息讓我必須捧他,就隻能稍微委屈一下我們家小狐狐了。”梅宣本就是一個高調醒目的人,再加上這時身邊還站了一個閻橋。當他這樣伸手挑過他下頜的時候,閻橋可以分明地感受到周圍路人時不時投來的驚歎視線,幹脆順手一把抓過了梅老板那不安分的手,一路把人拖回了辦公室裏。“如果你是一個alpha,我一定會控訴你太不憐香惜玉。”梅宣關上了身後的房門,笑吟吟地展示了一下微紅的手腕,“看到進門前小宋的眼神了嗎,你態度這麽凶,不知道的還要以為你要對我家暴了。”黑拳廠裏知道閻橋就是黑狐的人並不多,倒是因為經常出入梅老板辦公室的緣故,難免讓人把他們兩人往那層特殊關係上聯想。畢竟以梅老板的權勢,養上那麽一兩個漂亮的小a也不算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那就希望梅老板感情生活不順的消息明天就傳遍下城區,好讓你那一眾的仰慕者高興高興,說不定還能順便提升一下廠裏的kpi。”閻橋淡淡地說著,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直接拉回了正題,“我這次出來時間不多,還是先辦正事,抓緊將後麵的擂台安排重新調整一下吧。”梅宣眉梢微挑:“深淵軍校管得這麽嚴?”閻橋一想起那一百條校規,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至少比想象中要嚴格很多。”夜色降臨,繁華的都市進入了紙醉金迷的氛圍當中。一片繁華的人來人往中,有一個身影奔馳而過,敏捷地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頃刻間消失在了視野當中。閻橋一路飛奔著,不忘拿出通訊器來看了一眼新收到的郵件,核對過曾頌提供的那份巡邏換班時間表後,悄無聲息地避開崗亭的守衛,來到了出校時的那堵牆邊。往返下城區所需要消耗的時間還是讓整個折返過程十分吃緊,換防的過程中隻有五分鍾的安全期,他確認過此時自己剛好還有一分鍾的殘餘,當即毫不猶豫地一躍而上,幹脆利落地從外麵翻了進去。落地的過程中踩斷了幾根樹枝,發出細微的哢嚓聲。很快就重新被周圍的寂靜徹底覆蓋了。閻橋屏息凝神,確認過周圍確實沒有巡邏人員經過才稍微籲出了一口氣,緩緩地直起身來。看樣子那個曾頌還算懂事,並沒有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閻橋放心下來之後就邁步要走,忽然間落入耳中的聲響讓他驀地抬頭看去。落入眼中的,是一道從天而降的黑影:“……”見鬼,還是被人發現了嗎?閻橋眉心一皺,當機立斷地將兜帽往頭上一拉,側身微微朝旁邊避開的同時一個反向用力,在那道人影落地的瞬間就徑直地頂了上去。依稀間,閻橋聽到對方低低地“咦”了一聲,在捕捉到對方要作勢反抗的瞬間,同步鎖住了那隻意圖反抗的手。沉重的一下撞擊,黑暗中,他把人狠狠地壓在了牆上。順利地避開了路燈的光線,在第一時間確保的,是不讓對方看清楚他的臉。這樣近的距離,閻橋可以感受到這個alpha修長精悍的體格輪廓,黑暗中誰都無法捕捉到對方的麵容,但是那直勾勾垂眸看來的視線中依舊充滿了不可忽視的審視。彼此的呼吸在這一瞬間交融在一片寂靜無聲的夜色當中。閻橋將人困在身前,同時還不忘留意著周圍的情況,正驚訝於居然沒有其他人聞聲趕來,就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了一聲無言以對的嘀咕:“小六搞什麽鬼,不是說這個時間點剛好是換防的嗎?”換防?難道這個人跟他一樣也是……意識過來,閻橋鎖著的力量稍稍放鬆了一些:“你是……”閻橋要想開口詢問,整個人就突然被一股爆發的力量往旁邊用力一帶,轉瞬間他已經從占盡優勢的姿勢轉變為了被禁錮的那方。咫尺的麵前,那人的手肘撐在他的耳邊,健碩的身體困住了所有可行的行動線路,不過半寸的距離下,呼吸深深地從臉頰擦過,明明是笑吟吟的語調,說出來的每一個字卻都是充滿了強硬的威脅:“兄弟,打個商量,今天晚上的事情別告訴其他人怎麽樣?”那一刻,閻橋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雖然一直混跡在黑拳廠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但擂台往往是個你死我活的地方,他從來沒有像這樣直麵地感受過來自於alpha的貼身接觸。這句話已經充分證明了閻橋對這人身份的判斷。閻橋深深地吸了口氣,盡可能地讓自己心平氣和。然而就當他想要開口的時候,忽然感到對方又朝他緩緩湊近了幾分,放在耳邊的手肘往內部微微一收,毫無預兆地從他腺體的部位堪堪劃過。“……”酥麻的感覺傳遍全身的瞬間,閻橋麵無表情地豁然伸手,朝著對方的胸膛猛地一個用力直接將人一把推開,下一秒,緊握的拳頭已經毫不猶豫地朝對方的臉上揮了過去,“滾開。”對方驚險無比地避開,語調已經充滿了驚訝:“這屆巡邏隊的水平不錯啊……”他說著反手鎖住閻橋的手腕往近前猛然一拽,然而沒等逼近,迎麵而來的是一記猛烈無比的飛踢,逼得他不得不將手鬆開側身回避。幹淨的衣衫上頓時留下了一個清晰無比的腳印,然而就當閻橋認為終於讓這家夥離自己遠點的時候,沒來得及收勢的那隻腳又被一個力量帶了過去。千鈞一發之際他抬拳迎擊,一抬眼看到的是同樣朝著他落過來的一記重拳,側身的同時用另一隻手鎖住,卻是在化解的同一時間,發現自己的拳勢也同樣被對方牢牢錮在了手裏。再次身體緊貼的狀態下,讓閻橋緩緩地擰起了眉心:“放手。”對方絲毫不為所動:“你先放我就放。”閻橋在心裏暗暗地低罵了一聲晦氣。剛要再開口,一陣由遠而近的腳步聲落入了耳中。心頭微微一跳,他可以感受到旁邊那人也是愣了那麽一下。然後下一秒,一片齊刷刷的燈光就打在了他們兩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