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爾博士在巨大力量的衝擊下重重地飛了出去,撞到石壁上帶著零星的碎石緩緩劃落,瞳孔已經肉眼可見地無法聚焦。空洞地看著閻橋的方向,仿佛對於自己會被一個omega擊飛這件事感到十分無法置信,但很快又抹了一把嘴角滲出的血絲,竊竊地笑了起來:“難怪,這樣的實力,難怪可以裝成alpha混到軍校中來……被你偷襲是我大意了,但是這又有什麽用呢。omega天生就應該是供給alpha玩弄的存在,就算再強勢,最終的歸宿依舊還是隻有臣服。”緩緩浮起的嘴角漸漸地咧成了一個十分詭異的弧度:“安靜點別掙紮了,你很快就會知道,讓一個精神力特級的信息素失控是一個多麽錯誤的選擇,很快你就會……哭著求我。”屬於alpha的信息素帶著難聞的鐵鏽味從內爾博士的周身散發,在話落的同一瞬間帶著精神力的強烈震懾,張牙舞爪地朝閻橋的方向肆意撲去。強勢的alpha總有辦法能夠讓omega徹底臣服於在麵前,更何況他還是一個極度少見的特級,在藥劑的作用下,體內的精神力伴隨著逐漸無法受控的信息素交織成密集的網,連周圍的空氣仿佛也在牽動下陷入了隱約的震動。內爾博士絲毫不關心這樣無法自控的信息素強度會給omega帶來怎樣不可逆轉的損傷,這一刻猩紅的雙目微微張開,隻想將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東西狠狠地感受一下那些讓人興奮的恐懼。然而他嘴角的這抹笑容並沒有保留上多久,就徹底陷入了凝固:“不……不可能!這怎麽可能?我可是特級,怎麽會……”在他驚恐的注視下,閻橋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了過來。張牙舞爪的信息素在他的周圍下意識地退避了開去,除了臉上可以捕捉到的那份稍顯異樣的紅暈之外,根本看不出有受到半點多餘的影響。這樣輕蔑的表情,仿佛居高臨下地在看一隻低賤的螻蟻:“你說,到底誰會求誰?”閻橋伸手抓住了內爾博士的頭發猛地一個用力,下一秒已經將他直直地砸入了牆裏。微微俯身,直勾勾地盯著對方徹底無法聚焦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縫當中擠出:“想要我臣服誰,臣服,你嗎?”內爾博士努力地張了張嘴,沒及發聲又被閻橋拽出來後再次重重地砸到了牆上。“哢嚓”、“哢嚓”,隱約間是幾聲骨骼碎裂的聲音。閻橋垂了垂眸,視線掃過內爾博士手上的那顆被徹底捏碎的膠囊上。剛剛那些試圖碾碎一切的精神力當中藏匿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他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正是這些氣息讓他體內的信息素被徹底地調動了起來。聯想到這個變態博士主要的研發方向,閻橋的臉色一時間不太好看。他不知道所謂的特級是個什麽概念,隻知道在周圍這些令人作嘔的信息素當中,他首先產生的念頭居然並不是回避,而是本能地想要吞噬。他想要吞噬更多。這是他第一次產生這樣的感覺。而且依稀間,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體內在發生一些微妙的變化,不管是體質還是其他方麵。這都是因為這顆膠囊的關係嗎?手上的力量鬆下,懸掛在半空中的人影脫力跌落,因為全身上下已經碎裂的骨骼以不似人形的爛泥狀癱倒在了地麵上。閻橋緩緩地搖了搖頭努力地驅逐了一下腦海中浮現的一些詭異念頭,蹲下,直視著對方的眼睛:“先說說吧,剛剛你捏碎的膠囊裏麵,到底是什麽東西?”內爾博士胸口強烈地湧動了幾下:“你……咳咳……怎麽可能……”整個神誌渙散的狀態顯然根本就沒聽到閻橋在說什麽,仿佛感受到一股無法控製的急躁感,全身的精神力在信息素逐漸失控的狀態下在狹隘的山洞中橫衝直撞。因為得不到omega而產生的難耐感讓他下意識地想要去撕扯自己的衣服,卻是在骨骼散架的狀態下根本抬不起手來,漸漸地隻剩下了一片絕望的哀嚎:“幫……幫幫我……幫我……求求你……”這樣子很顯然也無法對他的問題進行回答了,閻橋伸出手去,幫內爾博士摸出了他口袋中與最初那試劑一模一樣的針管,全部一股腦兒地打入了他的體內。將針管丟到旁邊,他的語調毫無憐憫:“你最喜歡的東西都給你了,不謝。”閻橋將剩餘的那些不知名藥品放入了口袋,其中也包括了幾顆剛才被捏碎的同款膠囊。隨後沒有再多看對方一眼。然而就在剛要起身的時候,伴隨著一股劇烈的眩暈感湧上,閻橋下意識地扶住了旁邊的牆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地按捺住體內那該死的燥熱感,他在心裏不由暗暗地唾罵了一聲。雖然沒有得到具體答案,但是這個變態博士手裏的能是什麽好東西,可想而知。用力地甩了甩腦袋讓自己保持冷靜,閻橋摸了一下口袋中的強抑劑,沒再看已經被欲望衝擊下徹底混亂地癱倒在原地痙攣的內爾博士,轉過身一步一步往山洞深處走去。援軍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來,他需要將眼前的這個大麻煩盡快解決一下。作者有話說:殷庭:等等,我來了!閻橋:哦,來得挺早,我已經解決完了。殷庭:。第26章 難道,你想標記一個?山洞深處,屬於omega的氣息逐漸地愈發濃烈。十分好聞的玫瑰香味,但是因為當中混雜著的強烈精神力波動,而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攻擊性。像是玫瑰枝條上的刺。濃烈且豔麗至極。閻橋已經很久沒有來發熱期了,但是可以確定的是,眼下這種情況看起來顯然要比他以前經曆的發熱期還要來得糟糕很多。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試圖平緩一下呼吸,從口袋中取出攜帶的強抑劑,毫不猶豫地注射進了體內。液體在血液間擴散的感覺帶過一絲的涼意,混雜在那種極度燥熱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晰分明,然後很快就被這樣鋪天蓋地的熱浪給覆蓋了下去。短短的時間裏,閻橋已經出了一身的汗。濃烈的信息素味道將他全身緊緊地包裹其中,精神觸手向四周胡亂攀附著,試圖想要隨時抓住可以觸及到的一切。閻橋狠狠地扯了一把衣領,試圖讓周圍清涼的空氣稍微漏入一些。靠在牆邊暗暗咬了咬牙,在徹底陷入混亂之前下定了決心,將第二支強抑劑取出毫不猶豫地再度完成了注射。對於這些強抑劑的功效,閻橋自然十分清楚,但是比起三無產品可能造成的反噬,他更不願意自己真的失去理智後,將外麵那攤爛泥一樣的變態博士抓進來當一回“工具”,這隻會讓他感到更加作嘔。雙倍份量的藥劑注射之後,很快就開始發揮起了功效。比起之前任何一次使用後還要來得強烈的反應,在體內那翻江倒海的感受下,閻橋感到整個人仿佛浮在狂風暴雨中的大海上,全身快速地被瘋狂冒出的巨汗浸透。緊隨而至的仿佛是兩股無形力量互相交鋒廝殺的坼裂感,讓他在這種全身骨骼遭到極度撕扯的劇痛下狠狠地咬破了唇角,努力地按捺著隨時可能從嗓子口擠出的喊聲,以抱緊身子的姿勢緊緊地蜷縮成了一團。被拽在手中的衣衫在過大的力量下堪稱狼狽至極,一片寂靜當中,每一下呼吸都會被擴散地格外久遠。忍耐的過程無疑是漫長且久遠的。內爾博士的膠囊效果實在是太霸道了,雙倍劑量的強抑劑勉強將體內的反應壓下,依舊需要很久的時間才能通過抗衡一點一點地慢慢撫平。閻橋狀態緊繃地抗衡著這種難耐間湧上的眩暈感,恍惚間,卻是聽到了一陣由遠而近的腳步聲。他努力地睜了睜眼,想要看清楚漸漸落入視野的那個人影。是誰?那個變態的內爾博士,還是他的同夥終於發現聯係不到人趕過來了?腦海混沌的狀態下根本看不太清楚眼前的情景,但是閻橋知道,眼下這種情況不得不做個最壞的打算。他竭盡全力下才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一點一點地挪到了牆邊,緩緩地拽緊了手裏的新型金屬匕首。來人近了。更近了。看準了臨近跟前的那一瞬間,閻橋用盡自己的全力刺了過去。還沒完全被壓製下去的信息素肆無忌憚地跳竄著,帶動著失控的精神力,在揮砍的那一瞬間引發了新型武器的強大共鳴。呼嘯而過的鋒刃狠狠地砍向了來人,眼見就要命中,在那身影一個敏銳的側閃下驚險無比地避開,砸上後方石壁的瞬間炸裂了一片的土石,連帶著整個山洞都岌岌可危地產生了猛烈的震動。沒能正中,閻橋眉目間的神色微微一黯。這種精疲力竭的狀態下,這本來就已經算是他垂死掙紮的最後一擊了。沒有餘力再繼續蓄起精神力,他隻能咬了咬牙,拚死地就要再次劈去。就在這時,身後的人影更加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然後順勢地往前一拉,閻橋隻感到整個人直接撞到了來人的跟前。撲麵而來的熟悉氣息讓他微微一愣。下一刻,一個微型光源從頭頂上亮起,與此同時落入眼中的是一張也就在這種時候才能讓人感到無比安心的臉,但這時候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在反複確認一件不可置信的事情:“原來外麵那個半死不活的變態說的omega,居然真的是你?”閻橋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剛才那竭盡全力的一擊基本上耗盡了他剩下的全部體力,沒等發聲,整個人已經在脫力下徹底失重地栽了下去。殷庭眼疾手快地伸出了手,剛好穩穩地將人抄進了懷裏。餘光一瞥,借著微弱的光源掃到了不遠處地麵上掉落的兩枚針頭:“別告訴我解決了外麵那個變態後不回去集合,就是為了在這裏注射違禁藥物?”明明是一如既往欠揍的語調,但是身體緊貼的狀態下,閻橋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對方緊繃的背脊。腦海中的眩暈感在一陣接一陣地泛上,他幾乎連扯起嘴角的力氣都沒有了:“不然呢?我現在這種情況要是不壓下去的話……難道,你想標記一個?”“如果你真需要的話,也不是不行。”出乎意料脫口而出的回答讓閻橋微微愣了一下,努力抬了抬頭,便見對方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臉,似乎是在確認什麽:“所以你現在到底什麽情況?剛剛注射的藥劑確認合格嗎,還能不能堅持得住?要是保持不住清醒的話,我可就真要咬你一口了。”閻橋:“……”他伸手試圖把這人推開,但是這幅狀態下,拍在對方身上的力量就像是貓抓似的。非但如此,伸出去的手還被殷庭一把握住了。“開玩笑的,看得出來你那違禁藥物的效果還不錯,但不管怎麽樣這種東西都很容易引起損傷,以後盡量還是別用的好。”殷庭將閻橋的手按了回去,說話間又像是在尋找下手點般比劃了兩下,才換了個十分紳士的姿勢直接將閻橋攔腰抱了起來,“外麵正在到處找你,其他事等回去後再說。”閻橋感到身體突如其來的一輕,就已經被人橫抱了起來,第一反應就是想要掙紮:“我還,不能這樣回去。”然而抱著他的姿勢紋絲未動。抬眸看去,正好看到殷庭也低頭看了過來。四目相對。殷庭的眼裏閃過了一絲意味深長的戲謔:“看起來,你很擔心自己omega的身份被人發現?”頓了一下也沒真的需要閻橋回答,他緩緩地垂了下眼簾:“行了其他事都不用你擔心,放心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我就好。”閻橋沒有吭聲。他定定地看著殷庭,像是在確認什麽。但是這人明明平日裏麵不修邊幅慣了,在這一瞬的對視中,卻是讓人讀到了一種不明來由的安心。閻橋確實已經太累了,緩緩張了張口,到底沒有再說什麽。全身緊繃的神經一經鬆懈,終於再也無法堅持地任由自己的意識沉沉地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眼看著懷裏的人沉沉地睡了過去,殷庭眼底戲謔的神色才一點一點地收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