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狠毒,我就知道你挽留我時沒安好心,陽某為了幫你解媚仙散,殫精竭力,辛苦幹了好多天,你竟然想閹了我\"


    楚河喟歎道。


    古人講的最毒婦人心,還真有理,文雪你吃飽了飯,反手就砸鍋。


    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良心。


    “你,你滾了竟然還回來,你好陰險”


    被抓了個現行,文雪玉容微滯,完全沒料到楚河這貨殺了個回馬槍。


    “我不回來,我怎知你竟然有這歹毒心思”


    “你白得了一部功法,還得到了我,你沾了大便宜,你想翻臉麽,真引得紅鸞宗的人來,你我兩個都要完蛋”


    文雪輕咬著紅唇,眸光如劍,壓抑著怒火,這會兒沒有之前柔婉嬌豔的萬種風情。


    哎,雜書誤我啊,楚河感慨萬千,要不是在外停留下,還真以為火龍霸王槍能夠槍通大道,敗女修,把對方身心俱收。


    看來這槍隻能通通小道,身心俱收就別想了。


    他差點把文雪當作了準夫人,這幾天連鎖陽術,鎖嗣術都沒施展,瑕時甚至想到了跟文雪組個修仙家族。


    連娃的名字都想了好幾個。


    現實打臉得太快了。


    “再見!”


    楚河遁離地藏花,遁地而去。


    文雪在花瓣內氣鼓鼓的,等了好一陣子,沒看楚河出現。


    “出來吧,我知道你還躲在外麵,還玩這把戲,你有意思嗎?”


    並沒想象中楚河的出現,這時她才相信楚河是真的走了。


    火鸞經她已經得手了,並且獲得了其中真傳,超出了最初的預料。


    但火鸞經上的真傳靈韻已經所剩無幾,不好回宗交差。


    以她之能,憑一人之力,無法從紅鸞宗盜得紅鸞宗的鎮宗功法。


    這裏有紫霞宗老祖多年布下的暗棋在內立了功勞,那火鸞經,現在的價值大打折扣,交上去,肯定不會讓老祖滿意。


    宗內築基修士間關係複雜,她修習的功法有點特殊,能讓人容顏停留在十五六歲。


    容貌看著又純又欲,又媚又嬌。


    不過她自己隱約覺得這功法有點不同尋常,頗有些像爐鼎女修,修煉的功法,這疑問她不敢深究,不敢細思。


    現在元陰已失,就這樣回宗,後果難料,但離宗而去,那家族必定遭殃。


    還有,這個陽破天真的好氣人,恨不得暴打這廝一頓。


    這家夥肯定有秘密,明明靈根奇差,為什麽神識遠遠超過同階修士。


    她同楚河有過雙修,甚至在獲得火鸞經傳承時,神魂都相連,她對楚河的底細了解,遠超一般人。


    ………………


    十幾裏之外,楚河從一個山頭的地下鑽出,琢磨了一下,還是不去紅鸞山深處采藥了。


    兩天後,文雪就完全恢複,此女手段不俗,到時被她抓走了可不好,楚河看了下方向,禦風回紅鸞城。


    一天後,到了紅鸞城的西城入口。


    紅鸞城上有多個築基修士站在城樓上,眉目間帶著冷峻,穿著戰甲的煉氣弟子在城牆上排著隊列走動。


    城門入口,仔細盤查進進出出的每一個人,這些執勤的人,不再是紅鸞宗的雜役弟子,而是外門煉氣中期,煉氣後期弟子。


    還有一個身穿葛黃色衣衫的築基老者,坐在西城入口不遠的涼棚內。


    此人臉上皺紋遍布,一雙頗顯昏濁的眼眸掃過進進出出的行人。


    老者的旁邊,還有個赤著上身的狼頭大漢,不斷嗅行人氣味。


    雖然紅鸞宗高層也知道這種盤查基本是無效的,但不能因為無效,而不做出任何的反應。


    楚河之前初次入城的臨時令牌已經失效,他的府院的控製令牌可以證明身份,楚河身上已經被他清洗了多遍。


    他自己也用嗅風天賦,對著自己嗅過多次。


    絕對沒有因為多日跟文雪交歡而留下的她的氣息,從容地跟著人群走到城門口,把控製院落的令牌拿出來。


    “曹龍,長壽坊,166號,進去吧”


    楚河不像許柏那樣給院子起個名號,楚河的院子,別人就直接叫編號。


    檢查的弟子是個年輕人,二十剛出頭,看每一個人都有種居高臨下的蔑視感,他看了下楚河的令牌,把楚河的令牌還給他。


    從城西進城,就麵對一排排低矮石屋組成的街巷,如蛛網般四通八達。


    當中圍著一個小湖,這裏住了太多散修,故被命名為萬仙坊。


    來來往往的散修數量一點沒有少,沿街的叫賣之聲不絕,


    “醉仙樓!”


    萬仙坊也有商業的酒樓,不過檔次低了些,當然所花費的靈石要便宜許多。


    楚河負手閑散上了頂樓,要了個小包間,取出傳音結,聯絡了蘇世偉。


    臨湖旁,某座老舊院落,四周低矮的牆壁顯得有些年月。


    院中穿文士服的蘇世偉心裏極為激動,都大半月了,葉大哥終於聯絡他了。


    這可是筆大買賣,價值百多塊靈石。


    院中有個枯瘦長滿老年斑的老年人,坐在木質輪椅中,穿著一身陳舊的火烷布製成的衣服。


    這種布料極差,就像世俗的麻衣粗布一樣,但很結實,穿髒之後,隻要用凡火一燒就能幹幹淨淨。


    在凡人眼裏是神奇的布料,在修士眼中,隻有最窮的那些散修才穿這個。


    “師父,我出去一趟”


    蘇世偉再對院中一個三十來歲,穿著布衣的凡人女子叮囑道:“萍姐,幫忙看好我師父”


    “哎!”,那凡人女子放下手上的活,利索應下。


    “世偉啊,是你說的那個葉流雲道友找你麽?”,輪椅上老者,顫顫巍巍叫住了要出門的蘇世偉。


    年邁的他吐詞已經有些不清,說話跟嘴裏含了個東西似的,也就長年跟在身邊的弟子和婢女能夠聽得懂。


    “是的,就是那個讓我代售上品黃芽丹的葉大哥”


    那一瓶上品黃芽丹,蘇師偉是按顆一枚一枚賣出的,讓他的那些買家也覺得他有實力,能夠代售品質極佳的上品丹。


    這對他以後賣貨更加有利。


    “世偉,我問你,你去見他,你準備如何跟他說那筆生意”,老者幹瘦的手,摸著椅子再道。


    蘇世偉答道:


    “尋常黃芽丹三塊靈石一枚,那上品黃芽丹,丹效一枚當三枚,而且雜質更少,對以後修行更有利。


    我賣的時候,窮的我賣十二,有的身家富的我賣十五,一瓶一共一百二十塊,按代售的行規,我拿半成,正好六塊,給葉大哥一百一十四塊”


    老者的嘴,不停微微動著,有點口水流出,聽完後,昏濁眸子盯著徒弟,含含糊糊說道。


    “世偉,你這行規對別人可以,對這個葉流雲不行,這人不簡單。


    人家的丹特別好,不愁沒銷路,能讓你代售,還沒讓你付一點定金,那是人家看重了你。


    這是第一次交易,你應付不好,就沒有下次了,聽為師的話,等下見了他,別按行規來。


    你把這些靈石全給他,還有你怎麽賣的也一並告訴他。


    讓他來怎麽分配,你聽好了,不管他怎麽分,都要很樂意地接受”


    蘇世偉聽後,“好,我聽師父的”


    “嗯,去吧!”


    老者揚揚枯瘦的手,示意蘇世偉快點出門。


    身為修士,他的人生機會已逝,早已年華不再,還無力更改。


    徒弟這次去見的有可能是個非同尋常的角色,那些丹藥他親眼看過,每一枚品質完全一致,毫無區別。


    依他老眼來判斷,那是煉丹之人有意藏拙,才沒有煉出極品靈丹。


    否則不可能把每枚丹藥都煉成了一樣,那煉丹的人絕非尋常丹師。


    他隱約感覺到弟子這次可能有莫大機緣。


    他把做人一生經驗傳授給弟子。


    作為散修,他十分清楚,對於強者來說,散修就像地上塵埃,撒落在各個角落,太過普通,太過平常。


    某天強者路過,帶起的風,卷起了塵埃。


    若某粒塵埃,能有幸落在強者鞋麵上,強者捎帶著你走了一程。


    那就相當於省了一兩甲子的奮鬥,相當於遇上莫大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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