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吃了孕子丹,拚死也要為神烈留下的血脈,在神烈回來之前,就算粉身碎骨,也不能讓女兒出半點差池。雙手放在車把手上,水藍色的自行車開始緩緩駛動。神樂用手臂攬上染秋的腰,卻虛虛的環繞住,不敢太用力。回家的路是下坡路,有和煦的微風拂過臉頰,吹揚起發絲,風中依稀還能聞到紫藤花的清香。神樂舒服的眯起眼睛,將頭輕靠在染秋背上,覺得眼下的日子已經很滿足了。希望神族永遠都不要找到他們,現在的她還太弱小,保護不了爸爸,但終有一天,她要殺回聖祖島,奪回爸爸的翅膀,讓那群高高在上的神族人血債血償。書包裏塞了滿滿當當的鈔票,金元寶背的吃力,累得氣喘籲籲。他跟在神樂屁股後麵衝出校門,本想逮著機會把人送回家,順便炫耀一下他們家鍍了金的敞篷超跑。今天新交的朋友,還是那麽漂亮的女孩子,不得好好表現表現?他爹說過,身為一個成功的商人,要懂得抓住機會。結果金元寶的腦袋剛探出校門,載著神樂的水藍色自行車已經消失在街道拐角處。盼望落空了,金元寶一臉沮喪,長籲短歎,在被管家抱上車後,依舊蔫頭耷腦,情緒不高。金色超跑低聲轟鳴著離開破舊的金蟾幼兒園,常年失修的柏油馬路顛簸的很,超跑底盤低,直接被刮掉一層金漆。第三個出校門的是雪落,一步三咳,好似一陣風都能把他吹得翻個跟頭。接他下學的是位老爺爺,童顏鶴發,仙風道骨。交通工具也是一朵縹緲潔白的雲彩,但雲彩的一角,卻被警察叔叔貼了一溜的超速罰單。看不出來啊,老爺爺捋著山羊胡子,瞅著和和氣氣的,背地裏居然是飆車黨。在雪落踏上去後,雲彩先是安安穩穩的升到半空中,隨後便嗖的一下消失在天邊。作者有話說:金蟾幼兒園的小朋友都不簡單哦第8章 來接魚泡泡下學的是一個蝦兵,一個蟹將。新時代修仙,這種半人形的妖修並不少見。因為種族原因,他們不能長時間脫水,便在腦袋上套個宇航員頭盔似的麵罩,裏麵裝它半瓢水,走起路來,左搖一下,右晃一下。這樣真不怕腦子進水嗎?據說這麵罩還造價不菲,是海族公務員才能享有的福利。修民對此早已經見怪不怪,海族製造,出了名的又貴又雞肋。這也怨不得他們,都是周遭環境的鍋,生活在海裏,實在不利於輕工業的發展。為了方便照看魚泡泡,這倆貨聽從海族女皇的安排,在陸地也開設了產業。一個經營麻辣小龍蝦的鋪子,因為端上桌的龍蝦個頭大,肉質鮮美而生意火爆。另一個開了間生鮮店,專賣各種螃蟹,花蟹,青蟹,大閘蟹,毛蟹,石蟹,香檳蟹……所謂好兄弟,就是要將對方的族人,殺他個片甲不留。蝦二蟹六沒有走土路,行的水路,掀開井蓋,從下水道鑽了出來。此刻身上的味道就跟海鮮市場賣不出去的臭魚爛蝦似的,不光通鼻子,還辣眼睛。“蝦叔叔,蟹伯伯。”魚泡泡背著珍珠貝殼的包包,裂開小嘴,甜甜的喚人。蝦二蟹六本來還你扒拉我一下,我蛄蛹你一下,眼見著越推搡越來火氣,就要動用鉗子在對方身上開幾個口子,聽到魚泡泡的聲音後,立馬停下動作,朝校門口跑了過來。跑到一半,恍然意識到自己身上的氣味有多嗆,蝦二跟蟹六左右瞧了瞧,走進幼兒園旁邊的公園噴泉裏衝了個澡,然後才回到校門口,一人伸出一隻螯,卡住魚泡泡身下的魚缸邊緣,拎起來往家走。這次沒有再走下水道,而是來到離學校最近的小河旁,一行三人的身影緩慢浸沒在河水中,直至消失不見。來接木茶茶的是一對夫夫。其中一個,氣息沉穩內斂,深不可測。穿了一襲白,渾身上下唯一一道彩,就是無名指上那抹不倫不類的綠。他身旁站了另外一名男子,長得嫵媚動人,勾人心魄,漂亮的不像話。此刻正親昵的挽著他的臂彎,眼眶微紅,泫然欲泣的說些什麽。“你沒必要一起來的,族人們本就不喜歡我,若是被長老們知道,你陪我一起接茶茶放學,背地裏又要說我是藍顏禍水,胡亂霸占你的時間。”茶曦一邊說著,一邊裝模作樣的抬起袖子拭了拭眼角,哽咽著繼續道:“我倒是不在意,就是茶茶還小,聽到這些風言風語該多難過,木擎,你把我踢出百花族吧,我這麽沒用,會拖累你們父子的,隻要你跟茶茶的過得好,我怎樣都無所謂。”木擎拉過茶曦的手,放在掌心裏安撫的拍了拍,他瞳色還有唇色都很淡,連睫毛都素雅的像落了一層雪。微微張開嘴,聲音如同空穀幽蘭般沁人心扉:“安心留在我身邊,族內長老我自會管束。”聽到這話,茶曦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他委屈的點頭,我見猶憐的撲進木擎懷中,卻在旁人都看不見的角落裏,眼底劃過一抹複雜的暗光。怎麽形容那眼神呢,像是趾高氣揚又帶著幾分蛋疼的憂傷……哼,那群迂腐的老東西,跟他鬥了這麽多年了,還不消停。每天都絞盡腦汁的想把綠茶一脈踢出百花族,今天這個上奏,明天那個諫言,還玩百人血書的那一套,俗不俗氣?都什麽年代了,不知道與時俱進啊!木擎早就不批折子了,他現在隻收發郵件。再說了,綠茶怎麽了?綠茶紮根在你家祖墳上了啊?不就是蠱惑了一族之長?有什麽大不了的,沒見過世麵。他想當年風流的時候,魚塘裏養的魚比木擎撒在他體內種子還多。但是老天作證,茶曦當初真沒想招惹木擎。他雖然浪,卻很有自知之明,木擎是什麽身份,自己又是什麽身份,中間隔了十萬八千裏,借他百八十個膽子都不敢。誰承想,這魚連直鉤都咬啊,還自顧自遊進他的魚塘,直接一波大招,把他費勁巴力養的魚,膘滿腸肥的魚,全給炸的翻了肚。茶曦當初隻有兩個選擇,要麽心甘情願的跟木擎好,要麽不情不願的跟木擎好……這是選擇題嗎?這是送命題!還能怎麽辦呢?認慫唄,這麽多年過去了,連茶茶都有了,族內長老還總拿過去的事情做文章,說他為人不端,作風不正。作風還得怎麽正?他都快熬成男德班課代表了!每天圍著老公孩子轉。那些老東西天天操碎了心,生怕他們族長被戴綠帽,丫的,真拿你們族長當傻子嗎?木擎管他管的極嚴,茶曦每天看的雜誌,別說印著男人了,連狗屁人影都沒有,除了母豬護理就是水稻雜交,偶爾過分一點,會有兩隻靈長類的大猩猩,情意綿綿的給對方抓個虱子。這不,出來接茶茶放學都要跟著,幹脆在他腦門上鑽個孔,拿繩子穿過去,綁在褲腰帶上得了。茶曦剛才一番茶言茶語,沒有一句實話,但最後幾句卻是真心的。他是真想被踢出百花族啊,趁現在年紀還不是很大,半老徐爹,風韻猶存,再浪上一把。逗逗奶狗,遛遛狼狗,包他十個八個男模,一起蹦個迪。但木擎一句話,毛都別想了。族裏那些個老東西,隻會亂吠,合著就你鼻子下麵一張嘴,這麽會叭叭?真有本事就說服你們族長放小爺自由,小爺我燒香拜佛,感謝你十八輩祖宗。不過這樣也好,族長夫人當的無聊死了,每天也就隻能跟那些老東西鬥鬥法,以此解悶了。“阿父,爸比。”木茶茶背著蓮花形狀的小書包,興奮的衝出校門。“誒,乖寶貝。”茶曦彎腰將木茶茶抱入懷裏,迷人的桃花眼彎成月牙,笑的像個二十四孝好父親。說起來,他跟木擎的孩子都這麽大了,是不是該歇了那些花花腸子了?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就被茶曦狠狠的掐滅了。真是三從四德的時間久了,腦子都迂腐了,從一而終,那是海王的恥辱,生出這種想法,他就該被釘在恥辱柱上,為天下所有同胞所恥笑。正是因為孩子大了才更要浪,像他這種汁水豐沛的少夫,目前行市上搶手的很,隨便勾勾手指,男人手到擒來。等著吧,早晚有一天他要離家出走,飛出木擎的手掌心,做一隻酒醉的蝴蝶,見識下外麵的花花世界。木擎將手搭在茶曦的腰上,略一眨眼,腳底下突然冒出數根粗壯的藤蔓,將他們一家三口團團包裹中,封裝成一個繭子,後猛地沉入地底消失不見。大炮跟二蛋沒人接,等他倆走出校門口的時候,隻有一陣冷風卷起地上的灰塵,在腳邊打了旋之後溜走了,淒涼的很。空蕩蕩的街道空蕩蕩的心,孤苦伶仃的崽崽沒人疼。果然老爸跟爹地是真愛,他倆純粹是意外,大炮跟二蛋這心裏拔涼拔涼的。“哥,老爸果然沒來!”“嗯,來了才有鬼了!”語畢,兩隻崽崽同時老氣橫秋的長歎一聲,邁開腿垂頭喪氣的往家走。待所有小朋友都離開幼兒園,尤一還在慢悠悠的收拾著。他用的不是書包,而是買菜用的帆布包,是偶然一次在垃圾桶裏翻找塑料瓶的時候撿來的。底部破了個洞,但勉強還能用,尤一將它縫補好,洗的幹幹淨淨的。將收拾好的布包抱進懷裏,尤一輕歎一聲,眼眶有些濕。族老不願意在他身上多花一分錢,所以上學的費用尤一隻能自己掏。金蟾幼兒園的學費雖然便宜,對他來說也是一筆巨款,尤一搬空了所有積蓄。有撿垃圾的錢,貼小廣告發傳單的錢,去飯店洗碗刷盤子的錢,還有每個月省吃儉用節省下來的生活費。接下來幾個月,尤一都不知道要如何生活?還有下學期的學費,讓他去哪裏湊?抬手抹了把眼角,尤一知道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他今晚就在學校附近轉一轉,看有沒有老板願意招他做工?他不怕苦不怕累,什麽都能幹!走到教室門口,尤一繃緊了身子,緊張到手心冒了一層濕汗,就算這般為難,還是努力克服恐懼,禮貌開口道:“老……老師,再見!”站在教室門口歡送小朋友放學的蝶舞跟蝶畫都為之一愣,她們本以為,以尤一的性格,會冷漠的走開,不會跟她們道別,沒想到……還是蝶舞最先反應過來,朝尤一堆起和善的笑意,柔聲道:“尤一小朋友明天見嘍!路上注意安全。”看著尤一離開的背影,蝶畫麵上浮現幾分寬慰,輕聲喃喃道:“這孩子,意外的溫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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