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小江好像是在拍新戲,在網上鬧出點爭議,大家都說你和王明川有矛盾……”主持人目光炯炯,非常期待江以楓能說出個答案。無論是貶低王明川,還是吹捧王明川,都會給他們製造爆點。“他沒說錯什麽呀。”江以楓的目光直白而幹淨,看得主持人都愣住了。鏡頭的特寫聚集在江以楓的臉上,希望能捕捉到任何一絲絲他煩躁或是特殊的表情,可江以楓的神色卻異常幹淨。他沒有埋怨,也沒有避重就輕的表揚。“他說的是我們在戲裏的狀態,我一直都是演反派,那段時間客串他的老師,”江以楓淡淡道:“有的時候連我自己都會演串。”他沒有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隻是換了個方式的實話實說,反而是堵得在場的幾人全都說不出話來。江以楓的眼底還含著笑意。他平靜,淡然。雖然話語間的意思還是對王明川不利的,可江以楓卻選了個不那麽刺耳的回答。這下劇組沒得問了。再看著江以楓的眼神,主持人不能再問下去了,隻能打個圓場,把事情囫圇下去了。他們采訪結束的時候,江以楓終於鬆了口氣。他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門,而主持人還在和蘇小雨聊天,他繞過那些人,戴好帽子打算離開,卻被陳瑞陽叫住了。江以楓覺得有點奇怪。陳瑞陽這人……江以楓仍然記得陳瑞陽恨他恨到要刪減江以楓的戲份,直到把他踢出劇組的事情。然而現在陳瑞陽卻又扭扭捏捏的站在他麵前。跟愛在心口難開似的。“有什麽事情嗎?”江以楓的目光落在陳瑞陽臉上。陳瑞陽心一橫,終於開口:“有個合同想和你簽一下,和我炒作,讓你紅。”.如果不是的陳瑞陽的經紀人把兩人拉到了一個房間裏,又認真給江以楓解釋了一遍,江以楓會覺得陳瑞陽發瘋了。原來是最近陳瑞陽的一個競爭對手演了部男男劇,陳瑞陽原等著看笑話,卻沒想到劇播出後對方借著東風上天了。眼看著同一咖位的競爭對手火得厲害,再加上不少跟風立項的項目出現,現在再去搶著拍戲蹭熱度,恐怕要等一年半載後才能上映。陳瑞陽光是想想都覺得心急火燎。而他手中唯一的待播劇隻有《牧與歌》。“正好你在劇裏也是和瑞陽扮演得情侶角色……”“不是情侶,我是反派。”江以楓極其認真的糾正道:“而且等劇上映了,也是要炒你和蘇小雨的cp,不是我。”“隻需要簽了合同,自然會有人幫忙引導輿論的。而且如果你是擔心替身事件,我想你不用想那麽多,蘇小雨那邊會有人幫忙解決的。”經紀人的微笑讓江以楓看得毛骨悚然。“炒作cp對你來說也有好處。”陳瑞陽在旁邊皺著眉頭說道:“而且我是什麽流量,你是什麽流量。”陳瑞陽隻差沒直說江以楓的流量小,熱度低,跟他炒作隻有好處。江以楓沉默了。他想要考慮一個體麵的回答,然而當手機鈴聲響起,江以楓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十點鍾了。是他平時勸謝景深睡覺的時間了。九點半就已經結束了訪談,如果他早點出門,再破費打車回酒店。他可能已經在酒店的大床上和謝景深說“晚安”了。然而現在他麵前隻有一個陳瑞陽。表情還臭得不行。“不行。”江以楓慢慢道:“我已經有曖昧對象了,不能配合你們炒作,他會不高興。”陳瑞陽的經紀人訕笑著:“沒事,況且娛樂圈的事情真真假假的,你的……曖昧對象不會吃這個醋的。”“他醋勁比較大。”江以楓重複道:“我不行。”說完,江以楓也不敢再繼續待下去。兩個人的眼神如刀子一般,在江以楓拒絕後,經紀人隻是哼笑道:“娛樂圈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如果沒有合約,也不代表一定不會發生。”說完,經紀人還頗為嘲諷的抬頭看向江以楓:“我以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即使江以楓沒有簽那份為了掩蓋替身事件的合同,他也會被迫陷入輿論風波。這次也一樣。隻不過這次江以楓沒同意。“我得對得起我對象。”江以楓笑著:“我玩不過你們,所以我不玩。”他說完便離開了,趕到酒店時都快十一點。江以楓沒能和謝景深說上晚安,睡覺前都有點不安心。他洗了個澡,鑽到被子裏把自己裹成了一隻毛毛蟲,他的手抓著一點被子頂部的位置,半眯著眼睛問係統:“謝景深睡了嗎?”“我暫時不能在綁定對象沒有點進遊戲係統的情況下探知對方的狀態。我們和異世界的無生命體征的係統數據是不聯通的,除非等到您和綁定對象的親密值達到一定程度後,才會開啟數據互通功能。”係統說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話,攪擾得江以楓的腦袋都疼了起來。他委屈的癟癟嘴巴,今天麵對主持人時的從容和麵對陳瑞陽時的冷靜全沒了,江以楓頂著亂糟糟的頭發想到:“算了,隻是一個晚上沒說晚安而已。”他閉上眼睛,平心靜氣打算早早睡著,突然聽到了一聲笑。“你這樣,有點像,妃子。”作者有話要說:江小楓麵對別人:我玩不過你們,所以我不玩。江小楓沒跟謝景深說晚安:嗚嗚嗚嗚第29章 江以楓用暖融融的白色羽絨被把自己包裹成了一隻大白繭。從被子裏露出了光溜溜的肩頭, 發尾還沾著水,濕漉漉的搭著,隻有一半鎖骨露著。真像是要抬去送予皇帝的寵妃。謝景深的喉嚨動了動。他看到江以楓的時候, 先是笑, 然後又默默挪開了目光。江以楓被他一句話臊得臉頰全紅了,昏黃的燈光下,江以楓的半張臉都藏在被子裏, 隻露著一雙水眸,惹得謝景深不得不將被子下的雙腿交疊, 才勉強壓抑住心底莫名的衝動。他把臉拉得遠了點, 然後才重新看向手機內的小人。“看到提示……所以想和你說聲晚安。”謝景深神色溫柔, 他的目光飄忽過江以楓的肩,又緩緩將眼神挪開。“隻是想和我說聲晚安?”明明剛才江以楓也躊躇著想和謝景深說話,現在卻挑起眉眼,唇角含笑。他看謝景深似乎抿著唇很猶豫,於是便又急急追著問道:“隻是想和我說聲晚安嗎?”“嗯。”謝景深的目光深深地落在了江以楓的身上。“其實是想你了。”他說完, 眼前的銀弧就暗了。謝景深的小妃子江以楓心滿意足的將自己裹在繭中, 伸手按下了床頭燈。.采訪的事情並沒有給江以楓第二天的生活帶來多少波瀾。電影的拍攝接近尾聲,江以楓的戲份驟然增多。他在一個場景內要拍攝三種不同的狀態, 因此需要不斷地換衣服化妝幸好所有的戲份都集中在白天, 因此夕陽斜照後,緊張的拍攝便結束了。謝景深打開鏡頭的時候就看到江以楓頂著一臉血在笑。他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在抓緊手機靠近的那一刻, 謝景深的呼吸才逐漸平緩下來。江以楓還和對戲的影帝聊天呢,一抬眼看到謝景深, 眼底先露出笑, 然後才偏頭跟影帝道:“鄭哥, 我先去卸妝了。”“好。”影帝好脾氣的和江以楓擺擺手,而江以楓幾乎是蹦跳著去了化妝間。他小心的反鎖上化妝間的門,神情立刻軟下來了。江以楓麵對旁人的時候總帶著點笑意,然而那種微微笑的成年人笑容會在看到謝景深的時候瞬間消失,換成熱烈而又純摯的笑意。那種毫不掩飾的雙標表達讓謝景深的占有欲得到了極度滿足。他撐著臉看向江以楓,“今天拍得是第一百七十幕嗎?”“你記得啊?”江以楓頓了下,又軟著嗓音笑著:“謝景深,你好像把我的事情都記得好清楚。”“嗯,應該記得的。”謝景深的記憶力一向很好。更何況江以楓是他人生中一個完全不同於其他人的獨特色彩,那一絲濃墨重彩的色澤讓他連眼神都挪不開,記憶便更加鮮明了。“可是現在才幾點,你不是還有一個小時才正式下班嗎?”“……遇到了點事情。”謝景深揉揉眉心,他抿了抿唇,最終還是開口了:“家族那邊給我安排了相親,我幾次都沒理,他們就直接找上門來了。”說完,謝景深還又補充道:“他們甚至還想用生意和股份來威脅我……”謝景深說到這的時候,眼睫垂下,嘴角卻翹起來了。他換了個姿勢,十指交錯抵在下頜,那副模樣十足十的嘲諷。“我……”他很想讓那群人回去看看自己的股份,是不是還像之前一般富裕。然而江以楓卻不像以往似的,他皺皺鼻子,然後極其小聲認真的說道:“那謝景深,你要不要先穩住他,然後想辦法把他的股份搞過來……或者讓他手中的股份縮水。”“嗯?我以為你會讓我不要理他,或者妥協。”謝景深突然撩起眼簾。江以楓麵向他的時候總是很軟。對著旁人時比較世故,可卻是個心腸軟得讓謝景深不忍心和他說太多殘忍事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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