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考慮。”


    麵對著誘惑,翦十分冷靜。


    “我和你之間,還沒有建立信任。”


    “我已經給出了誠意。”葉凡答:“百萬人,對於我們來說,是難以想象的風險。”


    “而我,願意為我們未建立的信任給予足夠的誠意。”


    “好。”翦點頭,露出了思索之色,一陣之後,他有了決斷。


    “我的族人,不能去充當你征伐的炮灰。”


    “合作愉快。”葉凡伸出了手。


    翦一怔,似乎沒有想到葉凡如此幹脆利落,不過很快,他也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


    雙方一觸即分,而翦並沒有著急著離開,上下打量了一圈葉凡,露出一抹好奇的神色。


    “看起來,你是個很年輕的王者。”


    “二十出頭,按照年紀來算,的確年輕。”葉凡一笑,“你看起來,也並不蒼老。”


    “按照年紀來看,我算是活化石了。”翦答,露出了一些笑意,“你是年輕人,或許這也是你和其他原星的王者不同的原因。”


    “你見過其他原星的王?”這話讓葉凡微微警覺:“除了寧王之外,還有?”


    “是的。”翦點頭,不過並沒有說出是誰,隻是感歎般道:“你們星空的事情我聽了很多,從頭到尾,我基本都已知曉。”


    “原星的衰落是必然,沒有什麽王者願意站出來,基本上,都是想在最後得到更多的好處。”


    “連這片星空都沒了,他們要好處來又有什麽用呢?”葉凡問。


    “他們的目光長遠,放在了星係之外的世界。”翦答,又自顧自的搖了搖頭:“當然,這算是懦弱的借口。”


    “我其實不明白,為什麽所有人都認為這片星空,這個種族是無可救藥的。”葉凡搖了搖頭。


    “我從前隻當是人族自身的墮落,可混亂開始之後,一個個忠良之輩都在站出來,一個個陰謀都在揭曉。我想,如果不是人族王者的放任自流,也許,是有機會的。”


    “原因或許更加複雜。”翦再次搖頭,看了一眼葉凡:“如同你們人族的崩壞一樣,原星未來的覆滅,說不定……也是萬眾所歸。”


    說到這裏,翦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是葉王,我知道你的事跡,你的勢力能夠在極短的時間裏膨脹起來,正是因為你在人族崩壞的時候做了足夠明智的決定。”


    “為什麽這一次,你要站出來阻止呢?”


    “在以往,人族的崩壞,我覺得是新的開始,是人族涅盤重生的機遇。”葉凡答:“但你們所說的崩壞,是人族的末路,更是毀滅。”


    “你認為你站在了大義之上。”翦若有所思的點頭,而後,別有深意的一笑。


    “可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的大義,反而是小義呢?”


    “我並不是聖人,所謂大義小義,我並沒有多在意。”葉凡則是堅定回應,“我做我想做的事情,那這件事情便是我心中的大義。”


    “這樣……”翦有些沉默,一陣,也是無所謂的搖了搖頭:“無妨,這並不影響你我之間的合作。”


    “你為什麽會選擇合作呢?”葉凡卻是問道:“既然你已經知曉一切,我的條件,對你來說,應該沒有什麽吸引力。”


    “不。”翦搖頭:“正是因為你的條件不如其他人,我才願意和你合作。”


    “我們能得到的更多,不是嗎?”


    “一切還是以利益為主。”說到這裏,葉凡明白過來,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什麽,指了指一旁的鉑芙。


    “那便由他和我們進行後續交接吧,另外,上次入侵的那人,我不想再看到他進入原星。”


    “在我們合作的時間裏,他都不會再出現了。”翦幹脆的答應了下來,看了一眼旁邊的鉑芙,隻是甩出一個圓形的透明牌子,丟給了葉凡。


    “這是鉑芙的命符,這是他們對我效忠時獻出的最高忠誠,命符關聯著鉑芙的命魂,你可以憑借它來確保你們的安全。”


    “好。”接住命符,葉凡有些意外,但翦不再停留,轉身,便進入了身後的傳送之門。


    倒是鉑芙被留在原地,看著葉凡手裏攥著掌握自己生命的命符,有些尷尬和不知所措。


    “這都說了些啥?”


    “我就被這樣賣了??”


    ……


    “你別緊張,我們現在是盟友。”


    帶著鉑芙返回的路上,看著鉑芙有些束手束腳,似乎害怕踩壞大路和建築,葉凡有些好奇。


    這個鉑芙,看起來,是個善良的天外人。


    “我有些好奇,奴星的曆史,究竟是什麽樣的?”葉凡發問:“我隻知道這片星空神話時期的人奴役你們,可在奴役你們之前呢,你們的星空是什麽樣子?”


    “很美好。”鉑芙答,稍微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也很原始。”


    “原始?”


    “對。”鉑芙點頭,略有些回憶:“奴星的生物在從前算是沒有智慧的種族,在你們到來以前,我們是無憂無慮的。”


    “而你們到來之後,將我們從叢林海洋中抓來,給我們套上枷鎖,逼迫著我們替你們無休無止采集資源。”


    “為了有效率,你們教我們說話,讓我們修行,我們也在被奴役的歲月裏漸漸地變得強大,也擁有了和人一樣的智慧。”


    “所以你們算是獸族,並不是人族。”葉凡明白了那些奴星人怪異模樣的來源,又接著問道:“那你們是強大過後擊敗了那些奴役你們的人嗎?”


    “並不是,那些人非常非常強大,我們根本無法反抗。”鉑芙連連搖頭:“是後來有一天,他們突然全部消失了。”


    “消失了?”葉凡一愣。


    “對,我記不清是哪一天了。”鉑芙答:“就是突然就消失了,所有人都不在了。”


    “奧對,好像就是從那一天起,原星的人也都消失了,星空之間有了屏障,將我們和原星隔絕了。”


    “神話時代的突然終結。”葉凡對上了之前得到的信息。


    “也就是說,人族的神話時期,原星統治著整個星係,而後神話人突然消失,星空被隔離,原星重新進入到跟你們一樣未開智的階段,然後,才有了現在的人族。”


    “你們,比我們誕生的還要早,也是神話時期的生物。”


    “這我就不太明白了。”聽葉凡說的一道一道的,鉑芙隻是疑惑的撓頭:“之後我們也混亂了很久,直到翦站了出來,帶著我們這些奴星裏比較強大的存在統一了奴星。”


    “然後就這樣過了很多年,有一天突然有一個奇怪的人闖進了我們的星空,說是要在我們星空建立一個酒樓,叫什麽來著……”


    “禁武樓!”葉凡試探道。


    “對對對。”鉑芙連連點頭:“就是禁武樓。”


    “然後呢?”


    “然後有一天,禁武樓的人說,原星的屏障在消失,我們可以來了。”鉑芙答:“後來你們星空的人來了好幾批想和王合作,王都沒有同意,但迪摩坐不住了,私自和原星人達成協議,入侵了原星。”


    “原來如此。”聽到了這裏,葉凡也算是終於明白來龍去脈,沉吟一陣,看著鉑芙有些緊張又好奇的打量遠處的城市,覺得有些好笑。


    “很奇怪,你為什麽對我們並沒有什麽敵意?”


    “你的族人,一個個的巴不得生吞活剝了我們。”


    “我?”鉑芙撓頭,“我並沒有覺得你們都是壞人,可能是因為我遇到的人還不錯吧……不,他對我很好。”


    “你別看我現在好像很厲害,他撿到我的時候,我還是隻不懂事的小烏龜呢。”


    “他把我養大,而且也沒有像其他人那麽壞,沒有奴役我去幹什麽,每天就讓我在家裏睡覺。”


    “有空了,他還會給我講講故事什麽的,每次出去,都會給我帶好吃的回來。”


    “是特別好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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