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五……”


    聽到這話,葉凡微微有些沉默。


    三千五,就能買來一個強大禦獸師的人生嗎。


    “你說你呼吸法修行不通暢,是什麽原因?”沉默一陣,葉凡再次問道。


    “就是不太通暢。”守衛答,也許是意識到了不對勁,他著急的拿出了一本淡黃破舊的書。


    “這上麵有些字我不太認得,大人能否幫我看看,我的釋義是否準確。”


    “好。”葉凡接過書來,翻了兩頁,當即合上了書:“全是錯的,你這樣釋義,按理來說,連修行都不可。”


    “你沒有去專門的識字嗎?”


    “識得一些簡略的字。”守衛回答:“我以為……夠用了。”


    “你今年多少歲?”


    “回大人,三十六了。”


    “三十六……”葉凡再次沉默,看了看守衛有些尷尬的眼神,最後,也隻是搖了搖頭。


    “沒事,人各有命。當個普通人,也沒什麽不好。”


    “至少你過了半生,有妻兒陪在身邊,還有個穩定的工作,也算是還不錯。”


    “哈哈,大人說的對。”葉凡這麽說,守衛也是順著露出了笑容,“我這輩子是沒什麽出息了,不過人嘛,能有個不錯的家,也算是圓滿。”


    “是的,知足常樂。”葉凡點了點頭:“你有個兒子還是女兒?”


    “兒子,今年十多歲了。”守衛回答,說到兒子,他滿臉笑容:“我沒有讀書,但我兒子我送去讀書了。”


    “他在城裏的高中,成績還挺不錯的。”


    “你兒子繼承到你的天賦了嗎?”葉凡道。


    “這倒沒有。”守衛笑了笑:“他沒有禦獸天賦,也對學武沒興趣,好像不適合打打殺殺的。”


    “就適合讀點書什麽的。”


    “讀書挺好的,將來能考個官什麽的,也算是出路。”葉凡答,點了點頭,而不遠處,一條長街也是映入眼簾。


    長街明顯是專門修繕,各有鋪麵,街頭有寬寬的門匾,上麵,龍飛鳳舞的寫著三個大字。


    “龍紋街。”


    “一條專門賣龍紋金棗的街道?”葉凡看到了一些鋪麵,鋪麵上,顆顆金棗莫名耀眼,皆是單獨羅列,更有甚者,以古木盒相盛。


    “怎麽一顆棗子,如此講究?”


    “龍紋金棗的講究可多著呢。”守衛帶著葉凡,此時也是來了興致:“既是龍紋為名,金棗的品質便以上麵龍紋為別。”


    “龍紋木訥僵硬者為劣,生動活潑者為優,最上等的龍紋金棗,棗上龍紋如真龍降世,栩栩如生。”


    “龍紋好看,對棗的品質有什麽影響呢?吃起來更香甜嗎?”葉凡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收起了窮奇。


    “香不香甜是另說,關鍵,是珍貴。”守衛回複,笑嗬嗬的道:“龍紋金棗雖然算不上是什麽靈果,但是它的賣相好啊。”


    “拿去送禮什麽的,尤其是像大人這樣的強者肯定知道,有時人到了一種層麵和級別,什麽寶貝都見過了,送什麽平常珍寶都沒意思,反倒是一些稀少玩意兒更得人心不是。”


    “奧,是專門用來送禮的。”葉凡明白過來,看了一眼街道擁擠,又有些不解:“不過再稀少也是凡物,值得這麽多人來買嗎?”


    “誒大人,這您可能就有所不知了。”守衛答:“物由人定,隻要人追捧的,就算是個凡物,它也稱不上凡。”


    “就比如酒,天下好酒,茗壺坊獨占七鬥,婚喪嫁娶,迎人送客,拿上一壺茗壺坊,誰都要豎個大拇指,早些年間,別說茗壺坊的酒,就是一個酒瓶,也被炒到了萬元甚至十萬元。”


    “您說,都是糧食釀的酒,這茗壺坊的酒瓶能值一萬,為什麽咱們喝的那酒就是連瓶帶酒二十一瓶呢……這龍紋金棗,不也就是這個理嗎。”


    “明白了。”守衛的話條理清晰,葉凡也是點了點頭。


    “要我說,大人也可以買上一些這龍紋金棗。”守衛趁熱打鐵:“大人非凡人,但人情往來總歸是需要的。”


    “您說這世道,有些你來我往才能走的更遠的不是。”


    “你有什麽推薦嗎?”葉凡問。


    “我正好想給大人推薦一家店呢。”守衛欣喜,指了指盡頭往後第三家的金棗店:“那家店是這條街上的老字號了,賣的金棗不僅顆顆爆滿,龍紋條理更是十分上乘,就是那傳聞中的真龍金棗,也偶爾會有上幾顆。”


    “這樣……”葉凡聽著,看了看守衛,卻是明白了什麽。


    “帶我去那家店,你有提成嗎?”


    “呃……”聽到這話,守衛微微愣住,臉上,一抹尷尬再次浮現。


    “帶我去吧。”葉凡也沒有等守衛解釋,隨便的擺了擺手。


    “好好,我這就帶大人過去。”守衛連忙答應,帶著葉凡直直的就往那家店去趕,同時道:“大人真是個好人,怪不得能成為如此強大的禦獸師。”


    “我不算好人。”葉凡擺了擺手。


    啪嗒啪嗒。


    而很快,兩人便來到了店門,店老板是個一臉橫肉的中年男人,剛剛走出來,守衛就急忙貼了上去,與店老板耳語起來。


    葉凡站在原地,如今他的五感非往日能比,雖無意聽二人交談,但隱約的,幾個詞語還是鑽入耳中。


    外地的,有錢,是頭肥豬,狠狠宰……


    “這人還挺厲害,兩副麵孔。”葉凡臉色黑了一些,想到剛剛這一路上守衛的恭敬甚微,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說些什麽。


    自己還可憐了這家夥一秒鍾來著,想著他禦獸天賦不錯,結果地方和認知的落後錯過了發揮自己天賦的機會。


    合著這家夥是把天賦發揮到其他地方了是吧。


    “大人,我和店老板是熟人,剛剛和他說好了,都給你按最低價來。”守衛還沒發現葉凡的異樣,開開心心的拍了拍胸口:“你放心買就是。”


    “行。”葉凡沒有多說什麽,越過了守衛,隨意的拿起了一顆金棗:“這金棗多少錢?”


    “大人,這顆金棗品質上乘。”店老板伸出三根手指,“隻需三千……哦不,三萬。”


    “三萬。”葉凡額頭青筋一蹦,拿起了上麵一層的,“這顆呢?”


    “這顆好一點。”看葉凡沒有反駁,老板更放鬆了:“這顆要十萬了。”


    “那這顆呢?”葉凡再上一層。


    “這顆……”店老板猶豫了,看了看葉凡身邊的守衛,隨即一咬牙:“這顆是絕品,要五百萬。”


    “五百萬?好好好。”


    聽到這個數字,葉凡笑了,也沒有多說什麽,伸出手,就要去取身後的權杖。


    “我今天不給你們兩一人五百杖我就算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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