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理,倒是也還行……”


    齊溪欲言又止,話到嘴邊,又沒有說下去。


    他是個矛盾的人,一邊,他足夠聰明,尋常計策,他一眼便能看穿,如果願意,他可以想出更加完美的計策。


    可另一邊,他似乎又被自身的道德教義所牽連,明知葉凡的狠辣是應該,卻又覺得不妥。


    “先去吃個飯吧。”


    葉凡也注意到了齊溪的欲言又止,招了招手,率先向著城中小攤走去。


    這也是他為什麽對齊溪求賢若渴的原因,如果隻是一個純粹的儒師,對葉凡來說,根本沒有意義。


    哪怕雙方理念有所不同,但齊溪是能理解他的,光這一點,就決定了雙方是否能真的共事。


    “你那麽厲害的人物,竟也沒辦法一統天下。”很快,在街角的小攤坐下,等到菜端上來,齊溪隨意撐起了隔音屏障,看著過往居民,道:“這個時代,應該出現了很多英傑雄主。”


    “很多可能算不上,但的確有幾個。”葉凡吃著麵前的東西,“不過這樣挺好的。”


    “如果對手都是愚昧而懦弱的,戰勝他們,也就沒了什麽意思。”


    “就像全帝橫掃十七國時,對那些昏庸國君的不屑一顧一樣,能真正讓他認可舍得筆墨去描述的,也隻有曾壓製了他多回的楚王。”


    “奧不對,應該是楚帝,全帝都認可他的帝王稱號。”


    “你有著真正的帝王氣魄。”齊溪說,看了看葉凡,此刻,饒是貴為全帝之子的他也不由得有些敬意。


    “隻是修者的本心罷了。”葉凡擺了擺手,拿出楚帝劍,此刻卻是有些好奇:“楚帝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很強嗎?”


    “很強。”談到全帝生前最強的敵人,齊溪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比起他的強大,他的敏銳和睿智更加讓人驚奇。”


    “他的謀士很多,可傳聞中,常常一年半載,他的謀士都說不了一句話,因為楚帝會做出所有正確的決定。”


    “我父親早年常常被他擊敗,正是因為楚帝的睿智,他總是能洞穿父親的意圖和謀劃,並予以反擊。”


    “聽起來,更像是智者類型的君王嗎?”葉凡道,看著齊溪閃爍著興奮的眼睛,隱隱感覺到了別樣的情緒。


    齊溪,似乎很崇拜楚帝。


    “因為他的智慧,總是讓人驚歎。”齊溪答,說道:“曾有一次,父親被他逼入絕境,不得不交出我以求脫身。”


    “我在楚帝身邊呆了好幾個月父親才重新將我奪回,可這期間,我非但沒有受到虐待,反而,楚帝對我非常好,我在楚國的時候,跟著楚帝,學到了非常多的東西。”


    “我後來的治國方針,以及很多思想,都是受到楚帝的影響,而當時的楚國,也是我見過,文明程度最高,子民開化最多的國家。”


    說到這裏,齊溪停頓,看了看葉凡:“對,當時楚國的都城,和你的雲城一樣,都很超前。”


    “那座都城,是在空中,也像是傳說中的城市,被稱為空中之城。”


    “空中之城?”聽到這話,葉凡愣了愣:“是那座禁地嗎?”


    “不知道你說的和我說的是不是同一個。”齊溪也是有些疑惑,隨即,道:“當年那一戰打過之後,天空之城受損嚴重,父親便索性讓當時的大能創造了一個秘境,將天空之城容納了進去。”


    “那這麽說,傳說中的四禁地之一……正是當年的天空之城。”對上了這一出,葉凡也是眼中流露出一些別樣情感。


    他是去過天空之城的,先不提其中凶險,這座城市,的的確確給葉凡留下了很大的震撼,哪怕隻剩城市的殘骸,也足以看出當年天空之城的宏偉。


    在那個古早時候,連全帝的兵車傭都還是那麽醜陋的時候,天空之城,的的確確可以說是未來的城市。


    “能夠戰勝這樣的敵人,真的很不容易。”側麵的,葉凡感受到了當年楚帝的強大,感歎道:“不過,最終還是擁有著無雙天賦的全帝更甚一籌。”


    “老實說。”齊溪停頓,看了看葉凡:“雖然父親有著絕世天賦,但其實更主要的還是有著窮奇以及丁秋氏族的幫助,否則根本戰勝不了楚帝。”


    “能有這麽強?”聽到這兒,葉凡有些驚詫了。


    全帝的天賦他是聽窮奇講過的,總的來說,就是更加強大的齊溪。


    同樣有神恩,同樣有五爪金龍,同樣有神眼,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全帝的神眼是天下第一神眼至尊瞳。


    這樣的人,還要加上一大堆外援,才能戰勝楚帝?什麽人能這麽厲害?


    “窮奇,那楚帝真這麽強。”驚訝之餘,葉凡向窮奇發起了求證。


    “差不多吧。”窮奇回應,似乎在吃東西,伴隨著咀嚼的聲音道:“他當時已經得到了楚國百姓的信仰之力,實際上,已經接近超脫,而再加上他的自身戰力,說是超脫也不過分。”


    “和他的最後一戰,全帝才剛到頂峰,還差半步才踏入半皇,加上我這個頂尖王+禦獸天賦下的半皇,再加上那個丁秋家的三個先祖半皇,再加上……”


    “差不多七八個半皇打一個吧,反正丁秋家的先祖死光了,全帝也重傷,最後贏了。”


    “七八個對一個,其中七八個裏還有你和全帝……”聽窮奇描述,葉凡更加驚訝:“隻是一個小國的信仰之力加持也沒這麽強吧,那楚帝,天賦很強大嗎?”


    “他的天賦……”窮奇的咀嚼停止了,“其實也就一般。”


    “據說,他自創了一門號稱天下第一霸道的功法,能改善人的體質,可以讓凡人變得跟頂尖遺種血脈族人一樣強大。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是他能和全帝匹敵的最主要原因。”


    “天下第一霸道功法。”聽到這幾個字,葉凡的眼神微微有些變化,再加上剛剛的天空之城,腦海中,突然雷光炸響。


    “窮奇。”喊了一聲窮奇的名字,葉凡不自覺的咽了一口口水:“那功法……叫什麽名字?”


    “我也記不清了,好像是叫……化聖……誒不對。”窮奇說,稍微思索,這才道:“奧,叫入聖法。”


    嘩!


    下一刻,葉凡站了起來,眼中,驚駭之色迸發:“入聖法,竟然是由他創造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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