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張如的爹胡子拉碴,身上還若有若無的酒味兒。


    張凱——張如的爹,喝酒打架嫖賭樣樣精通,所以也是最先對張福遠動手動腳。


    帶著混混把原主推入冰河裏的,也是張如憑借張凱的狐朋狗友找到的。


    當然,這其中自然是少不了李柯的出謀劃策。


    李柯是幾人中最聰明狡猾的,欺負張九雪的每一件事都有她的手筆在。


    張凱盯著九希,很快就反應過來九希在說什麽。


    他不傻。


    一個人無緣無故的靠近自己告訴他有自己女兒被殺的視頻,這事兒怎麽看都透了股不尋常。


    雖然張凱是個混混,但他很清楚天下從來沒有掉餡餅的好事。


    九希見張凱一臉警惕的盯著自己,笑笑不再說話。


    隻給他留下一張紙條,便不著痕跡的跟著警察離開。


    這幾天學校接二連三發生不好的事,這時又有警車進了學校,外人第一反應是學校又有命案了。


    九希帶著警察浩浩蕩蕩的直奔靠近體育館泳池一側的小花壇。


    花壇是個斜坡,前一個星期下雨看不出來什麽,現在太陽一出來,被雨水衝刷掉一個角的地方長了簇文竹。


    九希指著文竹說:“那就是埋屍體的地方。”


    “你不會是眼花了吧?”


    站在九希左前方的年輕男警察用懷疑的目光打量九希,眼裏是對九希的不信任。


    九希剛要說話,忽然身後傳來一道厲喝。


    “張九雪!你又在鬧什麽幺蛾子!”


    眾人回頭,就看到一群西裝革履啤酒肚的人正朝這裏趕來。


    為首的赫然是教導主任黃二狗。


    黃二狗身後還有馮豔血月兩人的家長。


    警察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九希,九希沒有解釋,隻是指著文竹叢說:“各位警察叔叔,你們看那是什麽?”


    眾人順著九希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文竹叢底下露出一截斷層。


    當風吹動文竹叢時,有人眼尖的指著黃泥中的枯骨尖叫。


    “啊!!有白骨!是人手的形狀!”


    看熱鬧的學生瞬間起哄,不顧警察拉的警戒線往前擠。


    這時黃二狗已經帶人趕到了現場,他跑的滿頭大汗,看到九希就想動手。


    卻被警察攔住。


    黃二狗訕訕的收回手,用責怪的語氣質問九希為什麽不停鬧事,大家因為你連著累了好幾天。


    又看向警察,笑著上前掏煙打火,卻被拒絕。


    警察一臉嚴肅的拒絕:“我們不抽煙,今天我們分局接到報警,說是你們學校操場有人的屍骨,你又是誰?怎麽還想打學生?”


    黃二狗被問的不知怎麽回話。


    他摸了把汗,說九希是個問題學生,撒謊成精,又很暴力喜歡動手打人,九希還把兩個同學打進了icu。


    這時血月他媽躥到九希麵前,一把揪住九希的頭發,奈何太矮跳起來也隻到九希胳肢窩,又怎麽可能抓到一米七幾的九希頭發?


    血月媽也不覺得尷尬。


    轉而用手去扯九希的衣服。


    “小賤人就是你把我兒子打的半死?你心腸歹毒,我要打死你給我兒子出氣。”


    血月媽長的矮小,動作身法又很刁鑽搞笑,像隻土老鼠一下子就躥到了九希麵前,以至於警們想攔也攔不住。


    九希就那麽站在原地看血月媽蹦噠。


    不耐煩的推開血月媽,齜牙低聲對血月媽說:“你敢動我?信不信等你兒子回來了姑奶奶我照樣把他打進icu?”


    血月不敢相信九希居然敢當著她的麵放狠話。


    她還想瞎比比,九希卻不再搭理她,再說警察已經注意到她,有個女警抓住她警告要是再鬧就進局子呆兩天。


    她隻能不甘心的用賊眉鼠眼的眼珠子盯著九希。


    九希對警察說:“警察叔叔,直接動手挖吧,不然阻攔的人越多,這事兒怕是就難有進展了。”


    “不能動手!”


    眼看九希越說越多,人群後的校長再也忍不住出聲阻止。


    警察這時也意識到不對。


    怎麽一個兩個的都在阻礙他們辦事?


    這要是沒事,又怎麽會如此心虛?


    他們也接觸過很多案子。


    越是這樣阻礙的,就越有問題。


    為首的警察拿出警察證,對臉色難看的校長說:“警察辦案,你憑什麽阻礙?”


    校長張嘴:“我不是阻攔,就是,就是警察同誌,你們怎麽就信了一個品行不端的學生說的話?你們看。”


    被校長點到名的馮豔血月兩人的家長神經緊繃,不明所以。


    “他們兩家今天來就是找這個張九雪要公道的,這個學生你們別看她長的斯斯文文,其實下手陰狠,這兩家的孩子被她打的差點死掉,今天我們找了她一天,恐怕是早就知道有麻煩了避風頭去了。”


    警察不為所動。


    “所以呢?你讓開,一碼歸一碼,她打人是打人的事,你們學校發現屍體又是另外的事,再說話就是故意妨礙公務。”


    校長啞然。


    說話的功夫,已經有警察上去撥開了文竹叢。


    “大隊,這裏真的有人骨頭!”


    立即有更多的警察往上麵走。


    校長看到這一幕,看了眼黃二狗,黃二狗不著痕跡的點頭。


    兩人之間的啞迷隻有九希發現。


    九希笑眯眯的盯著校長,那灼熱的視線,就算校長不想注意都不行。


    當校長看向九希時,九希對他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


    校長臉上沒什麽表情,轉頭與旁邊的警察交談。


    馮豔的家長瞅準時機,趁沒有警察護在九希身邊時躥到九希身邊。


    “小雜種,你哪隻手動的我女兒?”


    九希撇眼斜視馮豔爸媽,譏諷:“怎麽?我的手就那麽香,還想讓我兩隻手再給你女兒幾巴掌?你們就這麽犯賤討打?果然賤人都是一窩窩的,歹竹怎麽可能出好筍。”


    馮豔爸媽氣了個仰倒。


    馮豔媽咬牙切齒的抬手就朝九希的臉狠狠扇去。


    “小雜種,滿嘴噴糞的東西,不敬長輩,沒有家教的狗崽子,老娘今天就替你爸媽好好教訓你!”


    黃二狗站在九希對麵,他咧嘴歪笑,心裏想著九希這個刺頭小雜種終於有人收拾了。


    這馮豔家長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獅子大開口,張嘴就要一百萬,當銀行是學校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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