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手捂住何耀輝的嘴。


    一把冰涼涼的物件塞到了他手中。


    後背傳來九希的聲音。


    “小輝,要是遇到危險,你就用刀去刺對方褲襠,隻要沒殺人,你不用負半點責任,不要怕,一切都有我。”


    “姑姑?”


    再回頭,哪裏還有人?


    一切似乎都是錯覺。


    可手裏的匕首又是怎麽回事?


    “哢噠~”


    門被人打開。


    密集的腳步聲像是踩在何耀輝的心尖上,“砰~砰~砰~”,一下又一下,心跳快的不像話。


    來不及去細想到底怎麽回事,漆黑的房間燈亮。


    門口站著的人,有兩個。


    為首的赫然是金盛民,他旁邊還站著個年紀更大些的男人,啤酒肚,大肥臉。


    兩人臉上都帶著惡心的笑容。


    何耀輝刻意不去想的記憶又變的清晰。


    背後雙手握住匕首不住後退,臉上的惶恐與厭惡取悅了對麵的兩人。


    金盛民對旁邊的人說了句什麽,那肥頭大耳的男人便開始寬衣解帶。


    鬆垮的浴袍掉落,露出光溜溜的身體。


    “,你,你們不要過來!”


    對於何耀輝的虛張聲勢,金盛民低低的笑道:“這次的貨要比前兩次好,是王舒的私生子。”


    “王家?王家這是落魄了啊,居然把兒子送給別人當玩物。”


    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言語中盡顯鄙夷。


    金盛民上下打量何耀輝,陰柔的臉上依稀可見年輕時的俊美。


    門被關上,何耀輝被逼到了角落瑟瑟發抖。


    肥男人率先撲向何耀輝,想要把他壓在身下玩弄。


    何耀輝怕到了極致,寒光閃過,匕首瘋狂抽插身上的男人。


    一下兩下,速度越來越快,滾燙的鮮血濺在臉上,滿嘴都是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兒。


    男人的慘叫,金盛民的怒吼。


    九希頂著王舒的臉,蹲在樹叢躲在不遠處,身後是十幾個警察。


    “警官,你們聽到了嗎?”


    警察:“.......聽到了音樂,聲音很大。”


    “不是,是有人在慘叫,你們再仔細聽聽!”


    幾個警察豎起耳朵,果然在巨大的音樂聲下,有人在撕心裂肺的哀嚎。


    “壞了!有人出事了!”


    警察從九希身邊跑過,九希笑笑,慢悠悠的離開。


    那邊,接到九希消息的王家聽說何耀輝傷了人,為了不得罪金家人,王舒立即帶人去金家賠罪。


    剛到金家,就看到好幾輛警車停在外麵,有咒罵聲,也有哀求。


    救護車緊隨其後,白色擔架上放著兩個人。


    其中胖點的渾身是血,抬著擔架都在滴血。


    何耀輝被警察銬住,臉滿是驚慌。


    他的目光四處尋蕩,並未看到九希與何勝智。


    倒是遠遠的就看到了眼神不善的王舒。


    王舒穿過人群,衝到何耀輝麵前就是一拳。


    其他人沒注意到王舒的動作,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等王舒被拉開,王舒氣的跳腳,指著何耀輝的鼻子大罵:“混賬東西!你看看你闖了什麽大禍!當初就不該把你生下來!”


    金家老太太看到王舒,紅著眼睛,舉起拐杖朝王舒腦袋上砸。


    拐杖是實心紅木的,要是被敲上一拐杖,腦袋鐵定是要破個大洞的。


    王舒想也沒想伸手去擋,不料動作幅度過大,金老太太沒站穩,整個人直挺挺的朝後倒去。


    “噗呲!”


    金老太太後腦勺插進一塊尖銳凸起的石塊上,鮮血瞬間打濕了地麵。


    王舒呆愣愣的看著自己雙手,人群慌亂中被誰一石塊砸中太陽穴,鮮血汩汩,流的又快又多。


    等局麵控製好,金老太太死了,王舒要死不活。


    警察找到九希的時候,九希坐在板凳上組裝小零件,仔細看去,桌子麵前是一堆的打火機零件。


    九希一臉懵逼,不解的看向警察。


    警察看到九希那老實巴交的臉也有點摸不準,何耀輝指認九希說九希是給他刀的那個人。


    老實說,九希渾身都散發出誰來都可以欺負的氣息。


    就這種人也不大可能是教唆何耀輝犯罪殺人,暗中布局,將王金兩家耍的團團轉的凶手。


    按照慣例詢問,九希一五一十的說出在事發時自己在幹嘛。


    九希摘的幹幹淨淨。


    與何耀輝對峙時,何耀輝幾近崩潰。


    被拘留期間,並未有人對他做什麽。


    然而無言的猜測更為絕望。


    何耀輝哭的喘不上氣,不住的問九希為什麽出爾反爾言而無信。


    九希一臉平靜的看著何耀輝。


    燈忽然熄滅。


    但何耀輝清楚的看到,對麵的九希在對他笑。


    他聽到九希在說:“你還真是又蠢又毒啊,用得上我和阿智時我們是最好的親人,富二代親爸出現時你轉手就想對我們落井下石,你用你那豬腦子想想,你得罪了我們,我怎麽會放過你呢?”


    “我是故意教唆你的啊,你親手殺死了金盛民和企圖玷汙你的人渣,我不也幫你保仇了麽?你該感謝我啊乖乖。”


    九希臉上是溫和到極致的笑。


    說出乖乖兩個字的時候是那樣的溫柔。


    然而這話落在何耀輝耳裏,卻是比寒冬雪還要冷。


    “為什麽?你不是說不在意了嗎?我還是個孩子,姑姑,求你救我,我不想被送去少年管製所。”


    對於何耀輝的哭求,九希無動於衷。


    “我不會救你,你現在的一切就是我親手策劃的,你和你那個水性楊花的媽都該死,王家,金家,都是罪有應得。”


    話落,燈滅燈亮,九希麵前已經站了個警察。


    九希起身離開,朝他露出個得意的笑。


    何耀輝崩潰,不顧看押警察的勸阻,瘋狂的朝九希離開的方向追去。


    “你別走!是你害的我!是她!真的都是她害的,她剛剛親口承認了的!”


    何耀輝像個瘋子又哭又鬧,無人在意他嘴中的真相。


    金盛民撿回一條命,但沒了命根子,他褻玩男孩的事暴露,上麵不僅要對他停職查辦,他還有牢獄之災。


    王舒也沒死,但他失手弄死金老太太,兩家的梁子算是徹底不死不休,他不僅要坐牢,還要賠償金家一筆錢。


    金家恨王家送了何耀輝這個禍害,王家恨金家過河拆橋。


    撕破臉皮的兩家誰也不讓誰,撕咬的厲害,沒幾年就都落魄了。


    王舒進了牢房,湊巧的是和金盛民關押在一層監獄樓,王舒就在他隔壁。


    每次幹活兩人就互看不順眼。


    兩人在裏麵沒少受苦,天天喊著要出去。


    在和李婷離婚後,九希就找借口把何勝智支開去了外地。


    等他回來,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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