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身後有大串的人,想必是朝臣貴族。


    一隊人馬遠遠看著,年輕男子想看後院的小娘子,礙於禮俗又不敢看。


    顧父本意是帶人看看後院景色,再者是找機會讓顧珍靈露兩手揚名。


    不想剛到就聽到九希那大嗓門兒在那扭曲事實。


    察覺到身後其他人的視線,顧父心下惱怒非常。


    外人在場也不好嗬斥九希。


    隻能用眼神警告九希不要亂說話。


    易如煙立即打圓場顯示她是大度。


    你看,雖然這嫡妻之女不懂禮數說父母壞話,但我這個繼母還是不會和她計較。


    “夫君勿怒,希兒還小,許是受小人挑唆才說這些胡話。”


    顧珍靈溫婉大方的上前行禮,眼波流轉間已能窺見姝色。


    “爹爹,姐姐不是有意如此,我和母親會好好和姐姐說的,您不要動怒。”


    顧父視線落到顧珍靈身上時露出滿意的笑。


    “嗯,不錯,靈兒知書達禮,為父是放心的。”


    又嫌棄的看向九希。


    聲音含怒:“希兒,你作為長姐要做好表率,以後莫要胡言亂語!回去抄寫女戒百遍,三日後給我。”


    也不等九希解釋,甩袖離開。


    青曼曼在一旁瞧著,忽然覺得九希怪可憐的。


    她拉了拉青母:“娘親,她好可憐。”


    “噤聲慎言,顧夫人待大姑娘是極好的。”


    曼曼撇嘴。


    有人看出門道。


    打量的視線一直在易如煙顧珍靈與九希身上來回打量。


    個中言語,不在言中。


    宴會結束,九希就被易如煙叫去主母房間問話。


    九希獨自慢悠悠的晃蕩,也不著急去主母後院。


    易如煙母女等了半天,也不見九希出現。


    血月眼珠子轉悠,提議她親自去看怎麽回事。


    攀枝那丫頭縮在角落不敢說話。


    易如煙問她九希最近接觸了什麽人變化如此大。


    攀枝頭都想破了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血月用眼瞪她:“還愣著做什麽?上前帶路!”


    一路上,攀枝被血月罵的狗血淋頭。


    攀枝腹誹,死老婆子得意什麽,狐假虎威的老貨!


    兩人到處找九希,最後在後山的魚塘處看到九希慢悠悠的釣魚。


    血月氣笑。


    這賤丫頭倒是會享受!


    九希大老遠就看到了血月這狗奴才與背主求榮的攀枝。


    兩人走進,九希眼皮子都沒抬。


    攀枝還不知道九希今天在宴會上的表現。


    還以為是那個癡呆任她擺弄戲耍的原主。


    因著被九希連累挨罵,攀枝看到九希就來氣。


    她走到九希麵前,不悅抱怨:“大姑娘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奴婢一直找你找不到,夫人傳話讓你去主母後院,你怎的跑到這釣魚?!”


    那語氣就像九希是丫頭她是主子。


    血月也不說話,擺明就是要讓攀枝欺辱九希。


    九希抬頭,目光冰冷。


    攀枝有一瞬間被九希那眼神威懾到。


    反應過來就是一陣惱怒。


    語氣愈發放肆。


    “大姑娘你傻了?怎麽不說話?!”


    “啪!”


    九希甩手,無視攀枝與血月那震驚的表情,笑道:“呀,攀枝你臉上有蚊子。”


    “大,”


    “啪!”


    又是一巴掌。


    打的攀枝嘴角出血。


    還是那一番說辭,擺明的就是故意。


    攀枝都要氣炸。


    但到底是不敢動手,畢竟九希是主子她是奴才。


    血月皺眉。


    暗中打量九希,沉思九希的變化出自哪裏。


    見九希看過來,血月揚起笑臉,擠出一臉的褶子笑道:“大姑娘,夫人傳你去大房呢,您怎的在這玩耍?”


    九希詫異。


    “母親喚我?可無人通知我啊,攀枝也不見蹤影,就我孤零零的四處晃蕩。”


    血月被噎住。


    九希說的是事實。


    九希院子裏的人有一半是易如煙安排的,有一半是顧家老夫人安排的,還有小部分是顧珍靈的人。


    血月眼珠一轉,上前去扯九希的袖子,催促:“時間不早了,大姑娘快隨老奴走,夫人等你多時......”


    九希猛地將袖子從血月狗爪子裏抽出。


    見血月看她,惡劣一笑:“我不喜下人太過親近,血嬤嬤有意見?”


    下人?


    血月氣笑,咬牙,皮笑肉不笑:“是是是,是老奴逾越,姑娘您先走。”


    九希高抬下頜,傲嬌無比的挺胸抬頭,無視血月離開。


    血月跟在身後,心中在想等會兒要怎麽整治九希.。


    不過是失了庇佑的孤鳥,居然輕賤她。


    她好歹也是主母身邊的嬤嬤,除了老夫人院子裏的人,誰見她不得恭恭敬敬?


    她蒙頭走憋壞水。


    一時不察九希什麽時候停著沒走,一頭撞在九希後背上,鼻子都撞出了血。


    劇痛襲來,血月真恨不得掐死九希。


    九希轉頭,不悅指責:“血嬤嬤,我敬你是母親身邊的老人,但規矩就是規矩,狗就是狗,這中間有鴻溝隔著無法逾越,你說是不是?”


    攀枝挨了打,這會兒摸不準九希的脾氣就沒敢輕易出頭。


    就讓這老貨也嚐嚐這草包的苦頭。


    血月一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內心無比屈辱。


    九希罵她是狗,這與扇人耳光有什麽區別?


    許是囂張久了,也就把自己當成了半個主子。


    “大姑娘!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的羞辱老奴,是對夫人不滿?如此不忠不孝的行為,真是讓人不恥!”


    血月先是膝蓋劇痛,隨後身體不受控製的跪在地上,頭發便被九希拽在了手裏。


    頭皮的撕扯尚且不說,老臉上挨的嘴巴子才是讓她蒙受奇恥大辱的所在。


    “啪啪啪!”


    “狗奴才狗叫什麽呢?我是主你是奴,我就是做錯什麽也輪不到你來指責,以下犯上找打呢?真是老狗一條!”


    九希手上動作快到出現殘影。


    一旁的攀枝都被驚的說不出話。


    “我打你就打你了,一條狗而已,就是死了也是你的錯!能讓主子動怒打死你,就證明你不是合格的奴才,打死也活該。”


    血月十多年狐假虎威慣了。


    就算是老婦人院子裏的丫頭,待她也是和和氣氣。


    這還是頭一次有人對她動手。


    血月怒極,也顧不得尊卑就去打九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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