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雲天從旋轉玻璃門裏走出來。


    然後看著沈鳶,很有禮貌地說道:“先生好!”


    沈鳶微微點頭。


    然後長長的兩隊士兵,從大廳裏魚貫而出。


    在大門口,整整齊齊排成兩排。


    士兵們朝天鳴槍,然後動作整齊劃一,恭恭敬敬大聲喊道:“恭請先生赴宴。”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這天盛財團,說白了就是請人吃個飯,排場也搞得太隆重了點。


    這一刻沈鳶的形象,在車泫雅的心裏,卻顯得無比的神秘。


    她本以為他無非就是身手還不錯,頭腦也算不錯,還有就是心狠手辣了些。


    她打破腦袋都想不通,天盛財團為何要對他如此以禮相待。


    她在心裏問自己,他到底是什麽人?


    車雪曦也在悄悄地看著沈鳶。


    車秀俊抿嘴輕笑:“天盛財團好大的陣仗!”


    安雲天禮貌的回應:“沈先生是當世英雄,天盛財團當然要用最高的規格接待。”


    車秀俊道:“所以安理事的意思,是想讓沈先生先去你們那裏?”


    安雲天道:“我與先生有約在先,這也是理所當然。”


    車秀俊道:“可是我們也與沈先生有過約定,這又如何是好?”


    安雲天道:“凡事應有先來後到。”


    車秀俊笑了起來:“我二弟站了整整一夜,就是因為有重要的事向先生請教。就算我等得起,我二弟也未必等得起。”


    車秀滿這時誠懇地對沈鳶說道:“秀滿誠心向先生求教。”


    安雲天在心裏歎了口氣,然後轉頭地對沈鳶問道:“先生打算怎麽辦?”


    沈鳶想了想說道:“我倒有個辦法,可以解決這個難題。”


    安雲天道:“什麽辦法?”


    沈鳶道:“拿把鋸子,把我鋸成兩半,你們一邊抬一半,大家就都不用再爭了。”


    車秀俊笑道:“先生真會開玩笑。”


    沈鳶道:“要不然,還有一個辦法。”


    車秀俊道:“請講。”


    沈鳶道:“你們兩家合在一起,事情就可以解決了。”


    車秀俊沉默了下來。


    安雲天也不說話。


    其實他們早就想到了。


    但是他們兩邊都有著自己的盤算,與沈鳶的有些談話,都不想讓對方知道。


    所以兩邊都一直裝聾作啞。


    沈鳶的眼睛眨了眨,似乎看出了他們的心思。


    他歎息道:“這樣看來,隻剩最後一個辦法了?”


    安雲天道:“先生妙計層出不窮,還請快快講來。”


    沈鳶道:“我哪邊都不去,馬上回家睡覺,你們也不用再為難。”


    安雲天勉強地笑道:“會長還在上麵等著先生,要是見不到人,我隻怕會更加為難。”


    車秀俊也歎了口氣:“秀滿那件事,也迫在眉睫,我們實在耽誤不起。也罷,如此便合為一起吧。”


    安雲天有些猶豫,並沒有立即回答。


    車秀俊詫異地問道:“莫非你還不願意?”


    沈鳶也歎了口氣:“既然安理事不願意,我們也別強人所難。我看還是先去你們那邊。”


    車秀俊笑了起來:“如此甚好。”


    安雲天慌忙說道:“哪裏的話,我們怎麽會不願意,既然如此,就到我們二樓赴宴。”


    車秀銀不服氣地說道:“為何去你們二樓,為什麽不去我們三樓?”


    安雲天正色說道:“因為我們會長在二樓等著。他再怎麽說,也是你們長輩。就算你們不分先來後到,至少也要懂得尊重長輩。”


    越是貴族,規矩越多。


    車家最是講究禮儀。


    車秀俊微微點頭:“既然如此,將三樓撤席,擺宴二樓。”


    安雲天見再沒有人反對,便領著眾人來到二樓。


    在淩雲閣裏麵不光是能夠吃飯,還有其他很多休閑項目。


    西邊才是餐廳。


    南邊是洗浴。


    東邊是休息間,以及一些客房和套房。


    安雲天將沈鳶送到一間套房門口。


    車家的人也一直相陪。


    “兩家一起設席,可能還需要點時間準備。這是這裏最豪華的套房,還請先生先休息一下。”


    安雲天邊說話邊拿出一張卡,將房門打開之後,將房卡遞給了沈鳶。


    沈鳶接過房卡,走進了房門。


    門外的走廊此時因為站的人太多,顯得有些擁擠。


    車秀俊和安雲天都靜靜地看著沈鳶。


    沈鳶正準備關門,看著他們的眼神,於是說道:“你們要不要進來坐一坐?”


    車秀俊正準備開口,安雲天卻連忙擺了擺手:“不用不用,我給其他人也安排了房間,先生最近勞累,先獨自休息下為好。”


    說著,便招呼眾人緩緩離開了這裏。


    沈鳶輕輕地關上門。


    這間套房很大。


    裏麵有好幾個房間。


    每個房間的風格都不一樣。


    裝飾與擺設也相當考究。


    甚至還有個房間專門放著古董。


    沈鳶饒有興致地參觀著每一處地方。


    他本來以為在今晚,會有一場硬仗。


    因為他明明得罪天盛財團在先,但是天盛財團卻如此對他禮待。


    這是他感到最意外的地方。


    這個天盛財團,也並不是想象中那般蠻橫無理。


    看來,任何事情都不能看表麵。


    沈鳶打開一間房門,裏麵光線十分昏暗。


    窗簾被緊緊拉了起來。


    但是房間裏卻充滿了花香。


    因為靠牆的地方擺滿了鮮花。


    沈鳶目力所及之處,隻看得到近處牆上的油畫。


    遠處好像有個寬大的床榻,隻是房間太過幽暗,他看不到更多的細節。


    沈鳶打開窗簾,房間裏頓時明亮了起來。


    這裏應該是一間臥室。


    靠近房門的地方擺放了一排衣櫃。


    衣櫃的前麵是一張桌子。


    桌子過去,就是一張看起來十分柔軟的大床。


    隻是床上似乎睡了一個人。


    天鵝絨床被將這個人全身蓋住。


    沈鳶有些好奇。


    因為他是宗師境,如果房間裏睡著人,他走進房間的第一時間,就應該感受到這個人的呼吸。


    床被已經被打開。


    沈鳶愣在了原地。


    難怪自己感受不到這個人的呼吸。


    因為死人是不可能再有呼吸的。


    床上的人早已死透。


    而且這個人,沈鳶竟然認識。


    她赫然就是前不久,在那家西餐廳,被沈鳶踢過一腳的那位會長夫人。


    隻見她眼睛已經鼓起,好像死不瞑目,似乎生前遇到了一件讓她難以相信的事。


    她的脖子因為肥胖本來就短。


    脖子周圍現在也沾滿了暗紅的血。


    鮮血早已凝固。


    難怪他也沒聞到血腥氣。


    因為被花香遮住。


    在她那短短的脖子上麵,此刻還插了一柄飛刀。


    這柄飛刀沈鳶也相當熟悉。


    因為這本來就是他自己的飛刀。


    他突然想起,


    在貧民區的那條街道,被那四個人的那場刺殺。


    他當時用這柄飛刀,投擲在那個持槍殺手的咽喉上。


    他當時忘記了取回。


    讓他想不通的卻是,


    這柄本來應該插在那個槍手咽喉上的飛刀,


    現在怎麽會出現在這個女人的脖子上。


    沈鳶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這時外麵傳來一陣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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