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天朗開船去接麗珊她們,但麗珊不想麻煩天朗,借用馮明珠的遊艇。


    麗珊他們五個先到玻璃屋,大家一見葉天朗,都替蔚甄慶幸,隻有一個人不開心。


    葉天朗熱情招待客人,他性格開朗活潑,大家很快就沒有隔膜。


    不久,葉天朗的朋友露莎、朱麗亞、馬國司、杜貝寧和他的表弟也來了,玻璃屋好不熱鬧,大家吃點心,聊天。


    麗珊他們第一次來,蔚甄帶他們到二樓看日落。


    四個女孩子搶先占坐了兩張舒服的皮椅,文傑和國新隻好坐旁邊。


    “宜玲,讓國新和你坐好不好?”蔚甄說。她是半個主人,想去招呼別人。


    “別走開,”宜玲拉她過來:“我們有話跟你說,坐下來呀!”


    “沒事吧?”蔚甄看看其它人。


    “你常常白天夜裏做夢,都看見你的白馬王子,我們是當聽故事,根本不相信有那幺英俊迷人的王子,但是我現在相信了。”宜玲問:“你們呢?”


    麗珊和玫芳不約而同地點頭。


    “誰令你們改變?”


    宜玲把頭湊過去,聲音壓低一點:“葉天朗,我一看見他,就暈了頭,嘩!好耀眼,中、西明星沒一個比得上他。”


    “暈了!”蔚甄笑:“你好誇張。”


    “他的五官相貌好漂亮。”玫芳說。


    “聲音、笑容、眼神也很迷人。”麗珊認真地:“他是個美男,比我想象中還要好看。”


    “身材呢,高高壯壯,線條又美,肌肉結實,膚色紅潤,一身的陽光。”宜玲越擠越過:“我認為男孩子的身材也很重要,他是美男,也是壯男。”


    “你這樣稱讚他,他聽了真的會開心得暈倒過去。”蔚甄仍然不停地笑:“你那幺欣賞,就給你做個媒。”


    “做媒?我拿什幺去配他,他五官都比我漂亮,連皮膚也比我好,紅潤光滑,連一顆青春痘也沒有。”宜玲長籲短歎:“我身材本來也算得健美,就是沒他勁道十足,差遠了。”


    “說到配,他和蔚甄最配了,靚仔配靚女。身材呢,我們三個,加上我見過的,以蔚甄最勁,就是個……”


    “大肉彈。”宜玲搶著說。


    蔚甄打她一下。


    “不,不是大肉彈,大肉彈多半肌肉不太結實,隻是肉感,就像我表姐,她就是肉彈型。”麗珊小心分析:“肉彈也不配葉天朗,因為他肌肉很有彈性。”


    “你又知?”宜玲捉弄她。


    “看得到的,他的手臂很大,”麗珊麵一紅:“難道我也捏過蔚甄的?”


    “人家才不讓你捏呢!還是說說蔚甄怎樣勁法。”


    “宜玲,你嘴巴很髒。”麗珊指了指她:“蔚甄是出名的美人魚,可能她常運動,常遊泳,她的肌肉很有彈性,連一點多餘脂肪都沒有,身段渾圓而結實,是性感,不是肉感。兩種應該有分別的,是吧!”


    “蔚甄,你的三圍數字是三十八、二十四、三十七……”宜玲咭咭笑。


    “發神經,隻說中一個。”


    蔚甄回頭看文傑和國新,幸而他們正在談話。


    “喂!把正確數目報上。”


    “三十六、二十四、三十五。”蔚甄輕聲:“為什幺老說這些,又不是參加選美。”


    “你去選美,其它的女孩子還不趕快退出,真是大敵當前。”


    “條件太高的也不會去參加那些玩兒。蔚甄還有個好處,常曬太陽,皮膚始終潔白細致,正好配葉天朗的紅潤光滑。”


    “這就叫雪膚花貌,麗質天生……”


    “日落了,快看……文傑……”蔚甄留意到文傑和天朗握手時,麵色暗淡。


    “哎!日落景色真美……”


    “角度真好,房子也好,這房子特別新式,請個建築師設計,也要不少錢。”


    “天朗自己設計的,他本身是個建築師。”蔚甄說。


    他們紛紛站起來,準備到樓下。


    “還是工商管理學生,”麗珊補充:“哈佛的,名校呢!”


    “這樣說,他不單隻英俊,而且還有真材實料,嫁給他不愁餓死。”宜玲說。


    “他家世應該不錯吧!有遊艇,離島又有別墅。”玫芳很羨慕。


    麗珊說:“家裏很富有,出生就是董事長的那一類,又是老幺,九月就回市區掌管生意。聽說他家生意做得很大,夠他忙的了。”


    “噓!別說他,他會驕傲的。”蔚甄提醒著。


    “甄甄,”天朗由下麵跑上來,在樓梯遇到,他一把擁住她的腰:“我們已經把爐子、食物,都準備好了。”


    “甄甄!”宜玲摟住麗珊和玫芳笑:“多甜蜜。”


    “宜玲,你……”


    “戀愛當然是甜蜜的,”天朗撫弄蔚甄,認了:“國新,你說是不是?你沒叫她玲玲嗎?”


    晚上他們在花園舉行一個燒烤大食會。


    他們一共開了三個燒烤電爐,有燒雞、燒龍蝦、牛扒、豬扒……田叔負責燒乳豬,躲在一角,用炭爐燒著。


    長餐桌上還有餐湯、好幾款沙律、大量水果,西瓜也有幾個。


    天朗還開了手提錄音機播放音樂歌曲,增加氣氛。


    自燒自吃,比吃自助餐更熱鬧、更開心。


    天朗喜客,人越多越高興。


    國新也加進去燒烤食物,一顯身手。


    隻有文傑靜坐一角吃沙律和燒肉。


    蔚甄已感到他不開心,捧碟食物到他身邊:“文傑,這龍蝦味道很鮮,你試試。”


    “謝謝。”


    “為什幺不去燒東西吃?還有許多食物。”


    “你知道我烹飪術有多糟。”


    “全部食物都調好味,你放在燒烤板格上燒熟就行。”


    “田叔的燒乳豬很香很脆,我吃了不少,何況還有不少沙律、水果和雪糕,都還沒吃過,一定吃得飽的。”


    “但自燒自吃,樂在其中,另有一番滋味。”


    “好吧!等會兒我去燒牛肉。”


    晚風送來葉天朗的笑聲。


    “葉天朗很英俊,人又活躍熱情。”


    “他好客,喜歡熱鬧。”


    “麗珊她們叫他白馬王子,這綽號很適合他。”文傑竟吃不下香脆的燒肉。


    蔚甄本來想安慰他,說明外表並不是那幺重要,但是,葉天朗的外表的確很吸引她,把她迷住了。


    “葉天朗還很有學問,這間漂亮的玻璃屋是他親自設計的吧?”


    “是的。”她隻能照實說。


    “他家庭背景又好,九月就回家去掌管生意做董事長了。”


    蔚甄點了點頭。


    “上帝對他真優待,十全十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點。”


    “我就不覺得自己有,五官不英俊,身材不健美,學識普通又家貧。”


    “不要這樣說,文傑,你半工讀自食其力,我一向很尊敬你。”


    “你真好,今天又日行一善。”他苦笑:“葉天朗是你的親密男朋友嗎?”


    蔚甄吃了一驚,她想不到他會如此單刀直入。


    “玫芳的話沒有錯,”他雙目定定看著前麵:“他是白馬王子,你是白雪公主,上天下地也是絕配的。”


    “哪有什幺白馬王子、白雪公主,都是夢話。”


    “真話,若拿你配個普通人,比如我這種小子吧,對你多不公平,多委屈,是吧!”


    “文傑……”蔚甄當然也知道文傑一直暗戀她:“無論怎樣,我們始終是好朋友。”


    “是的,我們是好朋友。”他垂下頭,把一塊青瓜叉進嘴裏,擠出個微笑。


    “你認為玫芳怎樣?我覺得她很柔美。”


    “唔!”他點頭在吃燒肉:“好女孩,你的好朋友個個漂亮。”


    “其實玫芳一直很關心你。”


    “她人善心好。”


    “她還是個很好的伴侶,文傑,我覺得玫芳很適合你。”


    “我哪有資格談這些?”


    “為什幺沒有?明年畢業,你就是位設計師,事業有成,就可以成家立業。”


    “畢業未必不是失業……”


    “甄甄!我的媽,原來你躲在這裏。”葉天朗過來,看見甄甄便如釋重負地吐口氣,蹲在她身邊,把碟中的食物放進蔚甄的碟子裏。


    “這是什幺?”她看見葉天朗,心情馬上開朗起來。


    “我叫田叔留起的燒豬腰,隻有這一對。”


    “全給了我,你呢?”


    “你吃不就等於我吃了嗎?”他摟住她的頭吻了一下她的臉,看見文傑呆望他,便指著他:“文傑,我好象沒見過你燒烤,想坐享其成?快跟我來。甄甄,回頭來陪你。”


    “你忙吧!我去陪麗珊和玫芳……”


    燒烤會大家吃飽了,也休息夠了,便分別去梳洗更衣(燒烤時的油、醬四處濺,衣服很難保持不染汙,特別是男孩子)。燒烤時大家很辛苦,屋外又沒有冷氣,大家貪方便、涼爽,都穿t恤、短褲或短裙。葉天朗那件還是美式,露腰短身黃色運動衣。


    大家更衣後便舉行通宵舞會,除了跳舞還會玩遊戲,葉天朗更準備放映兩套電影,其中一套是曾引起風波的唐人街故事“龍年”。


    玩第一個遊戲,蔚甄站出來:“我們先請天朗為我們唱首歌,好不好?”


    “好,好……”


    “不,我不能唱,”天朗想把蔚甄拉回去:“我一開口,全間屋子都要關掉冷氣,我是為大家著想,怕大家著涼。”


    “著涼不怨你,”露莎和朱麗亞尖叫:“快唱!大家鼓掌。”


    在掌聲中葉天朗哭笑不得:“各位,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會唱歌,我不能唱,念首詩好不好?”


    “天朗,別賴了,願賭服輸。”蔚甄說。


    “甄甄,”天朗笑著捏捏她的鼻子:“你怎可以出賣我?”


    “但你同意的,那天單車比賽,我贏了,你答應過……”


    “那時候隻有我們兩個人呀!”天朗滿臉通紅,難為情地笑著求饒。


    “我說過保留處分權,地點時間任由我選,你一口答應說沒有問題。”蔚甄好開心,天朗向她-眼神她硬是不理。


    “在這兒,當著十幾個人麵前?”


    “喂!天朗,你唱不唱?”露莎和朱麗亞也走了出去,又推又拉:“你不唱,我們把你過去的情史唱垮唱臭。”


    “別挑撥離間加鹽加醋,幸好我從未欺騙甄甄。”


    “不加鹽加醋,那幺就數過去葉公子女朋友的名字……”


    “前事莫提,都過去了。”


    “不提可以,唱歌!”


    葉天朗很明白露莎和朱麗亞的性格,貪玩愛搗蛋,葉天朗真怕她們胡言亂語,破壞他的形象。


    “好吧!我唱-曲endlesslove!”


    “老土啦!落伍啦!”


    “舊情難忘!”杜貝寧加入戰圈、獨鬥葉天朗:“天朗在美國追求過波姬小絲,老情人呢!”


    “冤枉啊!”葉天朗叫著:“波姬小絲粗眉大眼。”


    “唱首國語歌吧!”朱麗亞推推他,扮個鬼臉。


    “國語歌,我連普通話的我愛你和我恨你都分不清,咳……”葉天朗受窘害羞的苦著臉的樣子,可憐又可笑,打動了蔚甄同情之心。


    “就罰他唱首廣東歌算了,”蔚甄伸出援手:“‘英雄故事’好不好?”


    “好,好,夠威猛,”麗珊她們馬上附和:“最適合葉天朗唱,大家拍手,用力拍手呀!”


    蔚甄曾聽他哼過這首歌,唱得頭頭是道。


    原來美國人除了李小龍,也喜歡成龍。


    葉天朗一曲“英雄故事”也算不壞,雖然忘了幾句歌詞,“啦啦啦……”地唱幾句也總算過了關。


    掌聲後蔚甄正想回座,葉天朗一手拖住她的手臂:“女主人也一顯身手。”


    “什幺?”蔚甄湊在他耳邊:“你反啦!”


    大家熱烈鼓掌,特別麗珊她們。蔚甄這冠軍級人材,出水能跳,入水能遊,沒什幺可以難倒她。


    “跳勁舞!”


    蔚甄未反對,因為她在大學新舊生聯歡會中,代表新生表演過。


    馬國司跳出來:“蔚甄大方又大膽,就跳草裙舞。”


    “草裙舞扭扭捏捏,”葉天朗一手護住蔚甄:“我反對!”


    “穿條草裙是扭捏些,索性來個大突破,”馬國司雙手伸開:“溫蔚甄表演脫衣舞!”


    “馬可斯,我捏死你!”葉天朗追逐馬國司。


    杜貝寧去開了唱機:“舞會開始了……”


    杜貝寧為蔚甄解了圍,他邀請蔚甄跳第一個舞。


    露莎和朱麗亞把葉天朗和馬國司拉開,露莎和葉天朗跳舞。


    第二隻舞輪到朱麗亞,葉天朗已投入舞會中不再和馬國司計較。


    葉天朗沒有仇恨感又愛玩。


    後來麗珊、玫芳和宜玲又加進去,大家玩個不亦樂乎。


    蔚甄主動邀請文傑跳舞,又拉了杜貝寧的表弟文利和麗珊一起跳。


    方文利家在美國,由美國回來度假,住在杜貝寧家。


    因為少了一位男伴,杜貝寧便把表弟一起拉了來,反正葉天朗在美國時已經認識方文利。


    方文利和麗珊邊跳邊談,跳完一個還繼續第二個,看來彼此很投緣。


    可能因為他們的家都在美國,又都在同一州,大家都要在八月底回美國升學。


    蔚甄從未想過為麗珊找一個男朋友,因為她個性太獨立。


    現在看見麗珊和方文利有說有笑,就覺得麗珊其實也應該有個男朋友。


    文傑沒有什幺興趣跳舞,蔚甄和他聊了一會。


    “你隨便坐坐,我去看宵夜弄好了沒有。”


    蔚甄走出客廳,往廚房方向走,突然有人從後一把抱住她,把她抱向酒吧間。


    蔚甄感覺到這人必是天朗,說:“你突然出現,我以為是午夜人狼呢!”


    “沒法子,想你!”葉天朗抱緊她的腰。


    “真誇張,同一間屋子,同一個客廳。”


    “又怎樣?你知道露莎和朱麗亞多貪玩,出了名的蜜糖螞蟻,連你幾個同學也輪著來,像戶口調查似的。”天朗邊說邊吻她的臉。


    “她們太過份,幹預你的私事?”


    “不,不,我應該說她們是北鬥星,出於善意,關懷。”天朗吻她的腮邊:“這樣就過了半晚,人在那兒,心早就跟著你飛,看見你走出來,馬上溜掉。我不會放過任何可以和你親近的機會。”


    “你真孩子氣。”天朗吻她的脖子,她怕癢,側著脖子笑。


    “我玩起來是會樂極忘形,甚至會想不起你,但一靜下來便會情不自禁的,渴望把你擁在身邊。甄甄,我真的好愛你!”


    甄甄享受他的熱吻,由嘴唇一直甜到心坎裏。


    “天朗,天朗……”


    蔚甄忙推開天朗:“露莎在找你。”


    “哎,”天朗恨得牙癢癢:“煩死人的蜜糖螞蟻。”


    “女孩子的蜜糖啊!多可愛。”蔚甄撫撫他的臉:“她就快走過來了,看她需要什幺,別忘記自己是主人。”


    “你呢?”


    “我本來就要去廚房看宵夜弄好了沒有,她過來了,我先走。”


    “甄甄。”天朗在她唇上用力地吻了一下,才放她走。


    她緩緩由酒吧間出去。


    “天朗,你果然在這裏。”


    “跳了一晚,好口渴啊!”


    “他們幾個也想喝凍啤酒,派我來拿,怎幺這兒也關上燈?”


    “是你們說跳舞要有情調,酒吧靠近客廳,索性把這兒的燈也關了。”天朗開了燈,馬國司他們見光就來,方文利跟著也把麗珊她們帶過來。


    “舞會散啦?”天朗把凍啤酒拿出來。


    “沒散,這是小息,休息過了再跳,誰要啤酒……”


    馬國司領頭,大家又玩鬥酒。


    “隻準喝啤酒,要真正鬥酒,等舞會散了才可以。”天朗怕醉倒了,冷落蔚甄的朋友。


    結果大家一起玩,麗珊她們也參加,蔚甄由廚房出來也被拉進去。


    結果玩得人人身上都有啤酒味。


    “停一停吃宵夜好不好?”蔚甄一看壁鍾已經四點:“今晚有雞粥、點心、還有糖水……”


    “好!”天朗舉手:“吃飽再玩……”


    吃過消夜後,她們繼續跳舞。


    天朗也找機會和蔚甄一連跳了四次。


    近天亮時,他們又去鬥酒,最奇怪的連文傑也跟了去。文傑原是從來不喝酒的,大概是受了點刺激,玫芳擔心他,跟著去。


    國新和宜玲一向愛熱鬧,他們不會放過玩的機會,於是大家都在酒吧玩,隻留下麗珊和蔚甄。


    蔚甄帶麗珊回房間,她的房間是天朗二姐以前的套房,兩個女孩子躺在床上談心事。


    “你終於找到你的白馬王子。”


    “找到又怎樣,將來未必是我的。”


    “我看他對你的確很好,他沒有向你表示愛意嗎?”


    “有,他嘴巴常掛著那句話。”


    “你接受了,不就可以等到了嗎?”


    “那幺快,我們隻不過認識了兩個多月。”


    “兩個多月是一千多小時,有些人一見麵才隻不過幾分鍾就愛上了。既然心愛的為什幺不緊緊抓住?現在是好機會,他九月回市區工作,交際圈子會越來越大,你關在島上他未必常有空來看你,彼此感情便會冷淡下來。”


    “你不是要我嫁給他吧?”


    “女孩子始終要嫁人的,放過了這個白馬王子,將來嫁個醜八怪便悔恨已遲。”


    “天朗家庭環境很好,如果我真的接受了,天朗會把我帶到市區去,不準我再做事。那時,小咪怎幺辦?”


    “關於小咪,”麗珊輕歎了一口氣:“我越來越發覺她並非笨那幺簡單,她連什幺叫親情都不了解,她對你比對父母更好,不過就算沒有你,她一樣生活,隻不過多睡、少吃,身體沒有現在好。你留在這兒根本是浪費人才,其實找個二十四小時照顧她的工人已足夠。”


    “麗珊,如把小咪送到那些精神和身體特別護理的學校是否會更好?”麗珊說中了她的心裏話:“我並非為了自己或天朗,我是為了小咪的將來。我想得很通透,我怎樣盡力,也不能讓小咪像其它孩子般追上同齡的智力程度,畢竟我不是這方麵的專家。”


    “低能弱智兒童學校,我讚成,最好送去美國,這類學校美國辦得很成功,況且一樣是二十四小時,由專人照顧。”


    “你跟你表姐說說好不好?”


    “其實,現在這位醫生已經提過了,表姐沒有反應,不過我會繼續努力,我回美國後仍不會放棄為小咪爭取機會。”麗珊拍拍她的頭:“若我成功了,你馬上失業,還是趕快去做王妃吧!”


    “不一定要靠他,我已經有點錢,可以半工讀。我媽最近怎樣?”


    “每隔一天便輪流打電話給我、宜玲、玫芳和文傑。她恐嚇我們說要報警,我們商量過了,認為她不會這樣做,不是她不敢,是那王柏文怕驚動警方,便醜事傳千裏。他可以一口咬定那晚去吃了喜酒,但警方會去調查,證明他根本沒有出席,那菲傭在法律麵前不敢發假誓,隻好說真話,那王柏文再奸狡,也無所遁形。”


    “可惜,媽仍被蒙蔽,”蔚甄搖頭歎氣:“我有家歸不得”


    “既然無家可歸,留在這兒又大才小用,葉天朗回市區你日子才難過呢!”麗珊激勵她:“還是到葉家做少奶享福吧!能夠找到一個十全十美又深愛自己的丈夫,是女人一生最大的幸福。”


    “天朗又沒有說過要娶我。”


    “也許他不敢開口,你應該給他一點鼓勵,我們都跟他談過了,他表示很愛你,是第一次真真正正愛一個人,而且非你不娶。”


    “怪不得天朗說你們輪著來,像戶口調查。”


    “我放心不下,我回美國,這兒又非你久留之地,又有家歸不得,如果沒有人照顧你、愛護你,若以後你有困難還能找誰?”麗珊握著她的手:“最好的朋友也要分離,歸宿才是永恒,找到一個像葉天朗那樣出色的丈夫還不滿足?”


    “我不是不滿足,不過……天朗很孩子氣,貪玩,還不能完全定下來,又不大懂得體諒人,也許他被寵慣了……他的確很好,就好象,好象缺少了穩重。”


    “你還在等著那個成熟、能幹、有安全感、可以依賴、懂得照顧你、十分寵愛你,事事由他應付不用你費半點心的慈父型的男人。我認為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除非像玫芳說的,嫁兩次。”


    “我不敢那幺貪婪。麗珊,我知道你關心我,你今晚說的話我定會好好記著,並且慎重考慮。”蔚甄突然想起:“方利文怎樣?你們相處似乎不錯,麗珊,應該交男朋友了。”


    麗珊從未交過男朋友,她滿麵通紅:“什幺男朋友,我們談的都是正經事,我和他聊天隻不過想多了解美國。”


    “看你多緊張,我又沒說你嫁給他,在美國,不管是男是女,多一個朋友,總是好的。”


    麗珊不再辯護:“也是真的,我們不單隻是同一州,還是同一個城市,他念的大學正是我在申請投考的,我們都是八月底回美國,更巧的是竟然同一班航機。”


    “出門有個伴,有人照顧,更好……”


    天亮了蔚甄醒來,麗珊還在熟睡。


    蔚甄換好衣服,到天朗的房間,房門大開,裏麵一個人也沒有。


    再到客房,宜玲和玫芳睡在床上,朱麗亞和露莎就睡在地毯上。


    蔚甄連忙到樓下,文傑、國新、方利文睡客廳的沙發床,就是不見葉天朗、杜貝寧和馬國司。


    一直走進酒吧,嘩!冷氣好冷,蔚甄先看見杜貝寧和馬國司蜷縮在一角,身上蓋了張桌布。


    終於看見葉天朗,他就躺在地上,對著冷氣出口,衣服扯起,露出腹部。


    蔚甄過去為他拉好衣服,嘩!他的手冷冰冰的,他昨天一定醉得厲害,否則不會就這樣子睡過去。


    蔚甄嚇了一跳,忙上樓去把被子毛毯逐一拿下來,先為天朗蓋上被,然後為馬國司他們蓋一張,也為文傑他們加些毛毯。


    蔚甄想把天朗拉開一點,但葉天朗六-多,近一百七十磅,她怎能移動他。


    於是把冷氣調弱一點,跑來跑去一個早上就過去了。


    阿田醒來(他昨天也忙到天亮)說要弄早餐,蔚甄指了指腕表。


    阿田笑起來:“應該準備午餐了。”


    蔚甄幫忙阿田安排午膳,因為一共十二個人,為了方便和省工夫,下午就吃自助餐。


    蔚甄再回到酒吧去看天朗,天朗剛朦朦朧朧翻轉身,看見蔚甄坐在身邊,就把她的頭摟下來吻她。


    “昨晚你把酒吧間弄得像雪房一樣。”蔚甄輕聲說,怕吵醒馬國司他們。


    “昨晚幾個人,不,是一團人,不知道玩得有多瘋,又爭又鬧又笑,個個玩到流汗,喝了酒,體溫也升高了。”


    “你為什幺要喝那幺多酒?”由於關心,不禁埋怨幾句。


    “沒辦法,常輸。”天朗坐起來,把蔚甄摟進懷裏:“他們說:‘情場勝利,賭場失意。’大概真是這個原因。”


    “冷氣太冷,又喝了這多酒,扯開衣服,露著肚皮睡,很容易感冒。”


    “不會的,你看我身體多強壯!”他展示強壯的臂肌:“我的字典裏沒有疾病這兩個字,連我們家庭醫生也認為我和他沒有緣份。”


    “酒根本對身體無益,你又躺在冷氣出口……”


    “不怕,不怕!”天朗拍了拍被子:“仙女為我蓋被,她疼愛我,保護我,我好溫暖。”


    “花言巧語,沒正經,”蔚甄瞟他一眼:“還要不要睡一會?”


    天朗拿起蔚甄的手腕一看:“嘩!一點半,不能睡了,我們是主人。”


    “起來洗個熱水澡,換套衣服,”蔚甄拖他起來:“一身的酒氣。”


    “露莎拿酒灌我,連那個斯斯文文,戴副書生眼鏡的文傑,也不肯放過我。”


    蔚甄也覺得下半夜文傑有點不正常,他從小沒喝過一滴酒,昨晚卻吵著要玩鬥酒。


    不久,大家都醒來了,文傑說頭痛,蔚甄給他們每人送上一杯鮮茄汁加檸檬。


    天朗沐浴出來香噴噴,追著蔚甄要她吻他,蔚甄塞給他一杯鮮茄汁。


    “唔!洗了一個冷水浴,整個人都輕鬆活潑了。”


    “你還洗冷水?”蔚甄真想打他:“不聽話!”


    “你真像我媽咪!”


    “你是說我又老又醜?”


    “不,不,”天朗一手擁著她的腰,一手拿杯子喝茄汁:“你關心我,緊張我又這樣疼我,像我老婆。”


    “你討便宜!”蔚甄輕打他。


    “將來你始終要嫁給我。”


    蔚甄心裏甜滋滋的,臉上禁不住笑了,開心透頂,口裏卻說:“鬼才嫁你!”


    “那我就去娶個靚鬼妹,到時你不要捶胸叫救命……”天朗逗她玩。


    “你不害羞……”蔚甄追著打他。


    吃午餐時,馬國司突然站起來,一本正經的:“昨天我們玩得很開心,但意猶未盡,我們想多留一天,不知道主人歡迎不歡迎?”


    “歡迎……”天朗看著蔚甄突然不說話,因為蔚甄的假期到明天四點。


    “你這傻瓜!”露莎推馬國司:“天朗最好客,有本事留一個月。”


    “蔚甄是女主人,我們應該尊重她,”杜貝寧說:“或者蔚甄另有安排,先聽聽她的意見。”


    天朗好客,連他都不好意思推,她還有什幺意見,蔚甄忙說:“我讚成!完全沒有意見。”她又笑笑:“我隻是擔心吃的問題,田叔一個人應付不了。”


    “吃的問題都包在我們身上,擔保晚餐宵夜都豐富。”


    “你們又鬥酒到天亮?”麗珊為蔚甄不值:“蔚甄很難才有一次假期,她明天下午……”


    “明天下午四時假期就完了,是不是?其實我們也很關心她,”朱麗亞說:“我保證,四點前停止全部活動,後天早上便離去。”


    “我們本來應該識趣些快點走,不過,平時天朗不會喜歡我們到訪,我們也是難得相聚,”杜貝寧說:“他九月回家,一旦接管生意,根本不可能抽時間和大家玩,他起碼要忙一年半載才可以。工作勝任後,有空閑時和老同學聚會,蔚甄明白事理,我相信她不會責備我們,是嗎?”


    “當然!”蔚甄忙說:“我也沒權責備,說真的,我也隻不過是玻璃屋的客人,身為客人的我,同樣喜歡熱鬧。”


    “昨天天朗輸得那幺慘,”馬國司用拳頭捶一下他的臂肌:“也應該給他一個上訴的機會。”


    “今晚我要來個大報複,要你們一個個倒在我腳下……”葉天朗興高采烈,顯然已經接納,歡迎客人留下來。


    午餐後杜貝寧打電話回家,叫傭人準備豐富食物,傍晚派船把食物運過來。


    文傑要乘搭杜貝寧的船回市區,雖然人人還在享受暑假,但他還有幾份暑假工要兼顧。


    玫芳要陪文傑回去,文傑說:“你難得見到蔚甄,況且我回市區工作就接二連三,誰陪我,我都不能領情,老同學聚會談談心事豈不更好?”


    麗珊快要回美國,她也希望和蔚甄多聊聊。


    國新參加鬥酒,宜玲當然跟著他。


    午餐,休息一會,大家去遊泳,杜貝寧和露莎他們看到蔚甄的精彩泳術,都讚不絕口。


    “嘩!好蓋!”朱麗亞推杜貝寧一把,讚歎。


    “好蓋?蓋什幺?”杜貝寧問。


    “唉!你這忘本家夥,去幾年美國就不懂中文。”


    “我……”


    “我從未出過國,中文也比英文好,我也不知道,蓋是什幺東西。”宜玲好奇地望住朱麗亞。


    “你一定是廣東人,蓋的意思是了不起,很出色,不是普通人能做到。”朱麗亞說。


    “當然!”宜玲馬上說:“蔚甄是遊泳高手,出國參賽的。”


    “怪不得!你們看……”朱麗亞停了口,定了眼,蔚甄今天穿了件黑色軟皮一件頭裸背露腰的泳衣,她肌膚雪白,正是黑白分明,剛由海裏上來濕淋淋的,身材顯得更加性感:“唷!好棒好棒,她的身材真是第一流,還沒有見過。”


    “所以呢,如果我們吃過午餐便散隊就不會看到這幺精彩的水上表演。”馬國司得意地說:“好蓋的泳術,好棒的身材……”


    杜貝寧接了上去:“好迷人的臉蛋!”


    “寶貝、打令,我看你對蔚甄不單是有好感那幺簡單,你可能已經暗暗地愛上她。”


    “這樣迷人的美女誰不愛?”杜貝寧一口認了:“不過我自知條件不及天朗,何必為了一個不可能的夢想,破壞我和天朗的多年友誼?對吧!”


    “明智之舉!”朱麗亞推他們:“看夠啦,遊泳吧……”


    黃昏時,大家又玩杜貝寧他們帶來的模型飛機,玩得很緊張投入的是葉天朗。


    每個人都曬得紅撲撲,回玻璃屋,輪流著洗澡更衣。


    阿田把蔚甄請到廚房。原來食物已送到,真是豐富,整個廚房都放滿了。


    蔚甄幫他分配好晚餐和消夜,該放雪櫃的放雪櫃,該放-爐的放-爐,水果都堆到酒吧的冰箱裏。


    安排好了蔚甄才去梳洗。


    晚餐後馬國司提議去會所玩桌球,第一,鬥酒時間太早;第二,前幾次他輸給葉天朗,今天要報仇。葉天朗可能很久沒打桌球,技癢,竟然舉手讚成。


    但是當他看見蔚甄便說:“不去了,下一次吧!”


    “懦夫,昨天鬥酒輸了,就破膽了。”


    “我怕你?今晚你醉了我替你拍一輯醉後醜態的照片。”葉天朗把蔚甄擁抱過去:“甄甄不喜歡玩桌球,我不能留下她去玩。”


    “啊!”馬國司諒解:“對!”


    “你真的很久沒打桌球,繼續疏棄,你技術會大退步可能成為長期敗將。”蔚甄比馬國司更大方:“我有個提議,喜歡打桌球的一起去會所,不喜歡打球的,留下來看錄像帶——那是今年的奧斯卡頒獎典禮。”


    “這最好不過,各適其適,”朱麗亞馬上讚成:“總之十二時集合鬥酒。”


    “甄甄!”天朗望住蔚甄。


    “我負責裏麵,你負責外麵,我們畢竟是男女主人,嗯?”


    “喂,天朗,出門啦!快九點了!”


    葉天朗吻了吻蔚甄,露莎和馬國司,已來推他、拉他。


    四個女孩到二樓看錄像帶。


    “國新似乎和他們很合得來。”


    “哼!他最喜歡打桌球了,有得玩還不插翅飛去?竹織鴨。”宜玲邊坐下邊埋怨。


    “蔚甄才慘,她第一次有兩天兩夜兩小時的假期,就給他們鬧完了。”玫芳說。


    蔚甄搖頭,笑笑開了電視機,大家聚精會神在看電視。


    蔚甄趁機撥電話回古堡,向芯媽查問小咪的情形,她怕顧先生應付不了小咪。


    芯媽不單隻是一片好心,而且想好辦法:“好好享受你的假期吧!如果我和姑爺應付不了小咪,把她送上床不就行了。”


    芯媽說對了,小咪所謂不開心是要她寫字、念書和吃東西,她最喜歡上床睡覺。


    如果馮明珠不是要女兒趕上學校的功課,這個高薪全職補習老師,根本就是多餘。


    蔚甄搖頭笑著放下電話。


    “他們鬥酒的花式真多!”麗珊在旁一看,天朗他們已由會所回來,並且開始了鬥酒項目。


    “根本就是玩綜合性遊戲,隻不過輸了要喝一小杯酒。”


    “那些杯子真小。”


    “人家用作喝潮州茶的,杯子雖小,但小數怕長計,玩一晚可能喝下一瓶到兩瓶。”蔚甄很擔心,看樣子天朗今晚又輸:“我不喜歡他們鬥酒,酒喝多了對身體有害。”


    “光是那些遊戲倒是很好玩,我也想參加。”麗珊說:“但我不會飲酒,好辣,嗆在喉嚨根本喝不下。”


    “對呀!遊戲的確很好玩,有挑戰性,要反應快、記性好、活力充沛……我自信很快追上他們,而且運氣不會差。”蔚甄觀看天朗他們,他們歡呼、尖叫、手舞足蹈、全身心投入、旁若無人:“但天朗不讓我參加,他討厭女孩子喝酒。”


    “他保護你,保持你的形象,你看露莎與朱麗亞,穿的迷你裙差點連內褲都看到,朱麗亞的露臍裝,快要變成露胸裝。”


    “玩作一堆,激烈又瘋狂,哪兒還顧得及儀態,”蔚甄又氣又好笑:“你看,宜玲快被壓扁了。”


    “昨天我陪文傑,”玫芳說:“他們推來推去,我被他們由高凳上推下來。”


    “玫芳,你怎不早說?”蔚甄關心地問:“沒事吧?”


    “沒事,地毯厚。那兩個女孩子專門對付天朗,常合力推他,天朗不留神也跌倒兩次……你別擔心,他不會吃虧,他兩手一伸,兩個女孩子跟著就倒下……昨晚他們試過四個人壓在一起……”


    “是不是?”蔚甄望住麗珊:“我早就說過他孩子氣不定性。”


    “年輕英俊、活潑可愛、勁道十足的男孩子,是你的第一號夢中情人,葉天朗都具備了,你還怨?夢想成真啦!”


    “做情人,的確是十全十美,做丈夫又怎樣?你看他,玩瘋了根本就忘記有我,也等於說,天天有得玩便不用有情人,對不對?”


    “不對!他認識你後,就疏遠所有的朋友,那證明他重視你,而且,他並非要天天玩。別忘記,今次請客是你自己提議的。”


    “你快要回美國,想多和你聚聚,而且趁機會給你們介紹,幫幫眼。”


    “我知道你對我好,我看見你有一個出色非凡的男朋友,我除了替你高興,也總算放下了心,以後有人關心你了。他不單隻是個好情人,而且還會是個好丈夫。”


    蔚甄一笑:“和兒子摔跤、爭玩具的那種寶貝爸爸。”


    “看他們兩父子又爭又玩,也開心。”


    “勞心才對,要擔心兒子,還要擔心丈夫,太累。”


    “要嫁白馬王子,做王妃不容易,何況一切優點都有,累也開心。”


    “麗珊,我發覺你老幫著他。”


    “他英俊可愛呀!惹人愛已經占便宜。玫芳,你說是不是?”


    “對呀!所以我們都認為蔚甄和天朗是天生的一對,也是最令人喜愛的一對。”


    “麗珊,你的胃好點沒有?”他們由會所玩完桌球回來吃了宵夜才鬥酒,麗珊一向喜歡吃荔芋酥餅,吃得大多。


    “舒服多了,那杯中國茶真有效,想不到天朗家也有中國茶。”


    “天朗的爸爸對喝茶很有研究,剛才你喝的是普洱茶,聽說消滯的。”蔚甄看了看麗珊和玫芳:“你們疲倦了,我先送你們回房休息。”


    “你呢!你不想睡?”麗珊問。


    “其實我巴不得馬上倒在床上,玩了兩天,隻睡四個多小時。”蔚甄指了指酒吧間的天朗,他正在喝一杯酒:“我要看著他,他昨天喝醉了,又著了涼,其實今天不該再熬夜喝酒。你看他,老是輸,露莎和朱麗亞故意的,合力要灌醉他。”


    “不用擔心,天朗那幺壯,看他的手臂有多粗多結實,熬兩夜一點酒他挨得起。”麗珊說。


    “人又不是鐵打的,身體強壯,也不等於百病不生。”


    “你看他們正在疊人山,如果你擠得進去,我叫你大姐大。”玫芳說。


    蔚甄一望,人壓住人,根本看不見天朗,笑聲震耳,大概又在捉弄天朗,把他壓在下麵,蔚甄皺起眉頭。


    “有個高大威猛的男友,還要擔心他喝醉生病。唉!怪不得你說愛得很累了。”麗珊說。


    “好了,我不再管天朗,別再笑我了。”蔚甄問:“宜玲呢?”


    “她更不用理會,她和國新也是天生一對,貪玩得不得了。難得大玩一次,由他們吧!”


    蔚甄領頭上樓梯,麗珊接著說:“誰都不管啦!我們睡覺去了。”


    馬國司保證星期一清早離去的,但九點鍾蔚甄才第一個起床,麗珊和玫芳差不多睡到十點半。


    蔚甄不得不安排一些簡便的午餐,沒可能冷酷到要客人空著肚子乘船離去。


    葉天朗十二點起床,第一件事先找蔚甄請罪道歉。


    蔚甄不想計較誰對誰錯,她隻請求葉天朗看時間,因為馬國司、露莎和朱麗亞還在呼呼大睡。


    大家就等他們吃午餐然後回家。


    葉天朗逐個把他們抓下來,送他們到碼頭已經兩點半。


    麗珊追上去和葉天朗聊了幾句。


    “這個月底,我便要走了,本想開個大食會,但蔚甄短期內不可能再有什幺假期,所以決定取消了。況且,前天和昨天,我們都玩得很開心,我和蔚甄有機會談了兩個晚上……”


    麗珊和葉天朗稍為落後。


    “我們四個是老同學,也是好朋友,蔚甄更把我當親人,她遇上開心或不開心的事都會告訴我,所以我決定回美國和父母在一起時,真的放心不下蔚甄。現在知道蔚甄有一個可托終身的男朋友,我很高興,我把棒子交給你,相信你會好好的愛護她和關心她。”


    “我一定會,麗珊,你放心吧!”


    “我像不像個?嗦的老太婆?”麗珊眼眶一熱,“就讓我煩你一次,過了今天,也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再相見,所以心裏藏著的話都要說出來。蔚甄沒有什幺親人,希望你永遠在她身邊。”


    “我答應你。雖然你不開大食會,但我和甄甄一定會去機場送你。”


    “不要送機,我最怕分離,我會靜悄悄地走。我很不中用,和親友分離我會控製不住放聲大哭,我父母移民,我去送機就哭得一塌糊塗,飛機飛走了還不肯離去。”


    “不送機沒關係,我們去美國探望你,我對美國比你還知道得多,我們去美國開大食會。”


    “會嗎?”麗珊問,蔚甄回過頭來,麗珊向她揮揮手,蔚甄繼續聽他們大夥說著昨晚鬥酒的趣事。


    “我早就答應過甄甄到外國旅行,既然你在美國,我們第一站就去美國。”


    麗珊心花怒放,心想,該是他們度蜜月:“什幺時候來?”


    “明年吧!”天朗似乎胸有成竹:“最初接管生意,一定會困難重重,想要做出一點成績來,非要全心全意付出一切時間及心血不可。”


    “我明白,事業對男人很重要,明年也不遲,不過,希望不要太冷落蔚甄。”


    “相信我,麗珊,”天朗緊緊握了握她的手:“我不會令你失望……”


    “天朗,喂!天朗,蔚甄在這兒呢!……”露莎說,朱麗亞也在喊叫天朗。


    “天朗,謝謝你,一切拜托了。”麗珊說:“你的朋友在找你,你趕快去……”


    回玻璃屋已三點多快四點,蔚甄說要趕回古堡去,天朗也沒拉著她不肯放人。


    蔚甄幫著阿田收拾一下,因玻璃屋被客人弄得一團糟。


    蔚甄想向天朗告別,已看不到他,原來他連衣帶鞋的在床上熟睡了。


    玩了兩天兩夜,又喝下那幺多酒,根本沒有真真正正睡過,怎能不疲倦得要死?


    蔚甄趕時間,請阿田為天朗更衣脫鞋,讓他好好睡一覺,她便回古堡。


    當晚蔚甄還沒有接到天朗的電話。


    阿田告訴蔚甄,自她走後天朗一直熟睡,連晚餐也沒有吃。


    “他喝酒喝飽了,讓他睡吧,睡眠對他比食東西更重要。”


    蔚甄放下電話去睡覺,睡過了時間,也沒有去遊早泳。


    陪小咪去遊泳也沒看見天朗。


    一直到小咪午睡,蔚甄才到玻璃屋。


    門一打開,阿田便迎了出來:“溫小姐,少爺好象不大舒服。”


    “他怎樣了?”蔚甄的擔心成了事實。


    “少爺一直睡,十一點多才醒來,我說煮東西給他吃,他就搖頭,他現在還躺在床上。”阿田顯得很緊張:“平時少爺一起床便要吃東西,每天生蝦似的蹦蹦跳跳,現在他沒聲沒氣地躺在床上,是不是病了?要不要通知夫人?”


    “暫時不要通知夫人,別嚇著她,我先上樓看看。”


    蔚甄進去,竟然看見天朗穿套粉藍運動套裝坐在客廳的椅上。


    “天朗,”蔚甄忙走過去,坐在他身邊:“你怎幺起來了,你哪兒不舒服?”


    “誰說我不舒服?我很好。”他挺起胸膛。


    “你的聲音有點沙啞,喉嚨沒事吧?喝了那幺多酒又著了涼……”


    “沒事,沒事,睡多了沒說話聲音未開,不信,我唱個歌給你聽。”他清清喉嚨便唱:“咳!weretheyastenderaswedaretoremember……咳,咳……”


    “別唱了,請你別唱了,再唱冷氣機要結霜了……”


    “這是首好歌,曾經上過billboard。”


    “歌是好歌,但你的聲音淒厲,拍恐怖片才用得著。”


    “我歌喉不至於那幺差……”


    “問題是你喉嚨發炎,感冒……”


    “沒有,沒有,我健康良好,咳……”


    “你身體的確強壯,但你喝酒太多,兩天沒睡覺,又著涼……島上有位醫生,我去向芯媽要他的電話,請他來看看你。”


    “不要!我不要見醫生,我討厭吃藥,我更不會接受注射。”天朗把她拉過去,攬住她:“這幾天讓外界人物入侵,分隔開我們,我好想你,你坐下來陪著我。”


    “你不肯看醫生,我不再強迫你。但要叫田叔用檸檬煲一杯熱可樂給你喝,出一身汗會好些,你可不準再推。”


    天朗點頭:“你不用擔心,我沒有病,睡眠不足是真的,今晚我早點睡,明天一樣精神百倍。”


    “你不聽話,前天你受寒醒來,我叫你洗個熱水澡,你偏用冷水淋。”


    “冷水淋浴舒服。”


    “你隻顧眼前樂,這幺大個人還要人為你擔心。”蔚甄瞪他一眼:“今晚吃過晚飯馬上睡覺。”


    “遵命……”


    蔚甄送小咪上床睡覺,打電話到玻璃屋,田叔告訴她,天朗果然睡了。


    出來剛巧碰見芯媽:“芯媽,我想請教你,喉嚨發炎吃什幺中藥能醫病?”


    “你……”


    “不,不是我……”


    “啊!那位葉先生,喉嚨發炎,最好看醫生,找吳醫生。”


    “他自恃身體壯不肯見醫生。”


    “男人好奇怪,平時什幺都強,但說到看醫生,就反過來,別說比不上弱質女流,連小孩子也比他們強。特別是打針,人高馬大一樣叫救命。”


    “我看他八九是這種人,他從來沒讓醫生醫治過。”


    “他身體壯嘛!”芯媽含笑點頭:“明天你去看葉先生,我給你兩樣東西,都對喉嚨有幫助。”


    第二天出門時,芯媽果然拿來兩個玻璃瓶:“這瓶是鹵竹蜂,晚上用沸水衝給葉先生喝;這是鹵金橘,同樣衝服,早上喝。不過,這隻對喉嚨有幫助,如果是流行性感冒引致的喉嚨發炎就非要看醫生不可……”


    天朗喝過金橘水說好喝,又要喝竹蜂水,雖然他不喜歡那種味道,但喝了喉嚨舒服,胃口也開,叫田叔晚餐時,準備炸豬扒和堡雞湯。


    “感冒不能喝雞湯。”田叔說。


    “我又沒有感冒,過去兩天,我吃得不好,雞湯能補充體力,每次我參加完運動會,媽咪都吩咐廚房煲雞湯。”


    “溫小姐!”阿田望住蔚甄。


    這些蔚甄都不懂,她自己沒有生病經驗,一點醫學常識也是在古堡學回來以備照顧小咪:“為了小心起見,暫時不要喝雞湯,炸豬扒對喉嚨也不大適宜的。”


    “我真的沒有感冒。你看我,老虎都能吞一隻。”他抗議:“算了!我今天不吃晚餐,反正已餓了兩天……”最後當然是蔚甄和阿田投降。


    星期二,小咪午睡時間,蔚甄到玻璃屋,天朗竟然沒有坐在客廳中。


    “田叔!”蔚甄回過頭去問:“天朗呢?”


    “在房間的床上。”


    “他一直睡到現在?”


    “不,早上醒過,樣子像看八六世界杯時一樣,熊貓眼,結果又再睡。”


    “看世界杯要挨零二和零六,但現在睡夠了還有熊貓眼?”


    “我看少爺是不對勁,他有感冒。昨晚他喝了好多鹵金橘水,一麵喝一麵叫胃口大開,結果吃了六七塊炸豬扒,又喝了幾碗雞湯。上床前又說天氣熱,淋冷水洗澡差不多半小時。”


    “這還得了,他怎幺像小孩子一樣,沒有分寸。”蔚甄說著上樓梯。


    “他還是孩子呀!二十幾歲的小夥子,想做就做……”


    蔚甄到天朗的房間,天朗還在睡,蔚甄一按他的頭,他發燒啦!


    蔚甄心一慌,忙打電話向芯媽要吳醫生的電話,又請醫生,吳醫生半小時後便到。


    天朗迷糊的睡,任由擺布,吳醫生為他檢查過後,便說:“給他打一針吧!”


    聽到打一針,天朗便瞪著眼醒來,堅決不打針。吳醫生微微笑,但不妥協,於是阿田、蔚甄還有隨醫生來的女孩,三個人按住天朗,打針前和打針時天朗一直呱呱叫,打完了,翻個身又睡。


    吳醫生交代:“他喉嚨發炎,不能再讓他吃任何帶有刺激性的食物,特別是酒。感冒不算嚴重,他身體好,有足夠抵抗力……”


    “他是不是隻能喝鮮奶?”


    “他大個子,單喝鮮奶是不夠的,可以吃火腿、魚、瘦肉粥或意大利粉。他打了針應該吃兩天藥便會好,但我給你四天藥,每天三次,晚上不用服藥,好好睡兩天,他身體就會很快複元。”


    阿田去煮意大利粉,天朗在睡覺,蔚甄坐在床邊一會按按他的額,一會撫撫他的手。開了冷氣他還常翻下被子,蔚甄怕他受寒,不停為他蓋被。


    她從來沒有這樣緊張過、擔心過,和小咪那次不同,那一次是責任感,這一次是內心的感受,剛才天朗打針時大叫,她也隱約感到心痛。


    她幫著阿田喂意大利粉、喂藥,安頓好天朗,她一看表,已五點半。


    心急還是要邊走邊叮囑:“今晚煮魚粥好不好?別忘了喂藥,沒事守著他,他常踢被,再受寒就麻煩了。”


    “要不要通知夫人?”


    “暫時不要,吳醫生說他兩天後會好,別讓夫人擔心……”


    回古堡,芯媽已替小咪換好衣服,正要帶她去吃點心。蔚甄飛奔過去,牽著小咪:“芯媽,我遲了回來。”


    “葉先生怎樣?沒大礙吧?”芯媽沒責備她,反而很關心。


    “他喉嚨發炎,有點感冒,吳醫生為他打過針了。”蔚甄一邊喂小咪,一邊對芯媽說,她自己什幺都沒有吃,心裏掛著天朗,根本沒胃口:“吳醫生說他體質好,吃兩天藥應該好轉,他給天朗留下四天藥,不用再診。”


    “一看他就知道他身體壯,像溫小姐一樣,你們兩個身材都很好。”


    “芯媽,你以後不要叫我溫小姐。”


    “叫什幺呢?”


    “叫我的名字,你對我那幺好,比我媽媽還要關心我。”


    “你媽媽多少歲?”


    “唔,差不多四十二歲。”


    “我快五十了,比你媽媽大得多,可惜,我沒有這個好福氣,有一個像溫小姐……”


    “蔚甄!”她提醒她。


    “是,蔚甄,我沒有一個像你這樣漂亮、能幹、心腸又好的好女兒。”


    “如果你不嫌我,我認你做幹媽。”


    “真的呀!聽聽也開心。”


    “就怕你的兒女不肯讓我分享母愛。”蔚甄替小咪抹嘴。


    “我哪有什幺兒女……呀!你要教書,我們有空再聊。”


    蔚甄飯後打電話找阿田,問天朗的情況,睡前又提醒阿田喂天朗吃藥。


    星期四,蔚甄六點至九點都在玻璃屋,兩點又再去。


    天朗已經退燒,蔚甄為他抹汗,他醒過來喊口渴,蔚甄又喂他喝水。


    “好點嗎?”蔚甄為他抹嘴、抹汗、撥好頭發。


    “隻要你在我身邊就好。”天朗握著她的手,他是憔悴了一些,又兩天沒剃胡子。


    “你不聽話,亂吃東西,用冷水淋了半個鍾頭,感冒喝雞湯,又膩又燥,怎能不生病?”


    “我病了,你還忍心罵我?”他好可憐的樣子。


    “誰叫你令我擔心?一晚沒睡好,天未亮就跑過來看你。”


    “那證明你很愛我。”


    “別肉麻了!”蔚甄白他一眼:“起來坐坐好不好?”


    “不好,沒飯吃沒氣力。”天朗把她的手臂貼在自己的臉上:“這樣躺著最舒服。”


    “口渴嗎?我給你倒杯水。”


    “我想吃橙。”


    蔚甄剝了橙皮,連內皮留下的纖維也撕掉,一片一片的送進他嘴裏。


    天朗好享受,他很少生病,有病就睡幾天,除了他父母,不準任何人騷擾,在美國也是這樣,他不舒服就怕女朋友煩他。


    “你疲倦無力,病還沒有好,我看吳醫生留下的四天藥,都要吃下。”


    “我不喜歡吃藥,那些藥丸擱在喉頭,不上不下,好辛苦。”


    “不吃藥,病怎會好?”


    “我在美國病了也從不吃藥,睡幾天便好。”


    “這兒不是美國,醫生開的藥一定要吃,況且前後也隻不過服藥四天。”


    “我不要再吃了,我不喜歡吃。”


    “好,不要吃。”蔚甄作狀起來:“我以後都不理你。”


    “我吃,不要不理我。”


    一會,他又說(像小孩子一樣蠻嗲。換了個醜男,發嗲的樣子一定令人作嘔,人漂亮總是占便宜,同意吧!):“好悶,唱個歌給我聽。”


    “我陪著你還喊悶,你大概想要田叔陪你,我叫他來。”


    “不要叫,”天朗雙手捉住她:“不喜歡就不要唱了。”


    蔚甄真是好氣又好笑,男孩子生病是否都是這樣,像個小男生?


    蔚甄喂他吃過粥,便要回古堡,天朗死拉著她不肯放人。


    “我要回去給小咪上課。”


    “你不能走,上次小咪生病,你可以幾天不理我,現在我有病,你也應該留下來陪著我,不要理小咪。”


    “小咪是小孩子,又不大正常,每分鍾要人照顧;你是成年人,二十四歲了,別像個孩子。我明天一早來陪你,聽話,嗯!”她安慰他、哄他:“你喜歡聽歌,我唱個給你聽。你喜歡聽“明天會更好”,我唱啦……”


    蔚甄和小咪吃完飯,正要陪她看電視,阿田的電話來了。


    “溫小姐,少爺不肯吃東西,他還說,今晚也不吃藥。”


    “他又怎樣了?他大概吃粥吃厭了,給他煮碗瘦肉麵。”


    “他喜歡吃粥,就是不要我喂,少爺說,除非溫小姐喂他,否則,不吃東西不吃藥。溫小姐,你可不可以馬上來?”


    “怎幺可以?”蔚甄看了看懷中的小咪,知道晚上出外牽連大,而且要阿山為她等門沒道理:“田叔,你把電話交給少爺,我有話跟他說……”


    天朗吵著要她,芯媽進來為她抱過小咪,蔚甄硬著口:“你不吃粥不吃藥,那我明天後天都不去看你。”


    “甄甄,你怎幺這樣殘忍!”


    “你才殘忍,完全不為我設想,我是在工作期間你有沒有想過,是我不想去嗎?對我一點都不體諒,這叫對我好?”蔚甄越說越激動,哽著:“你以為我心裏好過?”


    “你不要生氣,”他聽出聲調,忙說:“我叫阿田喂我吃粥,你明天來看我。”


    “好,天未亮就來……”蔚甄放下電話咬咬下唇,把小咪抱回去。


    “像個小孩子,纏著、黏著,連吃東西服藥也指定要我喂。坦白說,小咪已經夠我煩,如今還要為他擔心,我自己也吃不下睡不好。”蔚甄一麵抱小咪回房一麵向芯媽訴苦:“我父親早死,從小沒有父愛,很想找個男朋友愛護我、照顧我,我可以依賴他,誰知道反過來,他像個小孩,要我為他操心,要我愛護他、照顧他,他在依賴我,哈!諷刺。”


    “葉先生大概從小被父母寵慣,生病的時候更是要風有風,要雨有雨,就算他要天上的星星,他的父母也答應為他摘下來,出身好的少爺是特別嬌。”


    “芯媽,你都說對了,平時他一個大男人,好威武,一旦病了又嬌又嗲,要這樣要那樣,蠻不講理的。”


    “他有病,你就順著他,寵他一下,這就是愛情。不,應該是情趣吧!何況他如此強壯,撒嬌的機會也不會多。”芯媽說著笑:“你現在寵他,他將來加倍寵你,小咪交給我,去照顧他吧!”


    “我已經說過不會去,要山哥等我,關門就不好了。”蔚甄臉紅了。


    “他有病,陪他一個晚上,病人需要照顧,你明天早上九點回來,就不會麻煩亞山。”


    “不!那怎幺可以,姑爺不來,我就沒有假期,平常我是不能在外留宿。”蔚甄侍候小咪睡好:“誰叫他生病?他活該的,芯媽,別為他操心,去休息吧!”


    話雖如此,蔚甄一個晚上掛念著天朗,說不緊張她是假的,第一個男朋友,第一個夢中情人。其實,哪一個懷春少女不愛白馬王子?


    她睡了一會,還未天亮,就已經坐在靠近大門口的噴泉旁,等亞山一起來,叮囑他關好門,便一溜煙的跑了。


    為了補償天朗,蔚甄侍候他吃早餐,把他扶起靠在床上,一羹又一羹地喂他吃粥,又一片一片的喂他吃蘋果,然後喂他吃了藥才回古堡。


    蔚甄眼看小咪睡了,兩點還沒到,她想跟芯媽交代一聲,早些出門。


    芯媽來找她,很高興的。


    “葉先生真好運,你又有一天假期。”芯媽說。


    “小姐來?”


    “不!姑爺五點來,明天兩點便回市區,他說今天能抽空,他明晚有個宴會,所以提前一天。”


    “真是好消息,顧先生真好,及時幫忙。自從小咪病好之後,我從未見過他,總是他來了我便放假,真要找機會當麵謝他。”


    “不用啦!姑爺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顧先生真的很內向,不大喜歡說話。”


    “姑爺從小就斯斯文文,但也喜歡運動,愛說俏皮話,其實他並不是那幺內向,隻是斯文。近這三四年他才開始變,一天天的變,變成木訥少言。”


    “我從未見他笑過。”


    “你?我都快三年沒見他真正笑過。我想,除了做生意,為公司賺大錢之外,他什幺都不感興趣。”


    “不,還有小姐、小咪。他和小姐一定很恩愛,本來到小島陪小咪的應該是小姐,但他為了讓小姐在外麵玩得開心些,他多忙也抽空來。說句良心話,小咪根本不懂什幺是爸爸,陪著她很悶的。”


    “姑爺的確很寵愛小姐,他是個很好很好的丈夫,也是個好爸爸、好主人。”芯媽突然省起了,拍拍她:“你還不出門去看葉先生,今晚就留在那兒陪他,希望在你小心照顧下他很快康複,明天五點前才回來,多帶套衣服去更換。”


    “芯媽,你真好。”蔚甄擁抱她,在她的臉上吻了一下,便飛奔回臥室去拿衣服。


    芯媽撫著臉,心裏一股暖意,笑容緩緩地在她的臉上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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