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養的雌蟲有點叛逆[蟲族] 作者:紅朽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他遠遠地就看見梅利芙抱著雙手,守在拉倫亞房間的附近。雅赫斯正想繞開他換個方向,梅利芙卻突然道:“別藏了,出來吧。”靜了片刻之後,雅赫斯從不遠處憑空出現,在天花板的地方躍下,看似放鬆,實則戒備而冰冷地看著梅利芙。梅利芙稍微有些詫異,他憑這些天的觀察,還以為雅赫斯會是比較乖巧安靜的性格,現在見了真貌,安靜是安靜,乖巧可是半點不沾邊,更像是一把還沒有磨鋒利,就已經急著想出鞘的刀。梅利芙先開了口,他似笑非笑地道:“沒想到你是裝的,不知道洛非爾知道了,會怎麽樣呢?”雅赫斯冷淡地回敬道:“我告發你放任暗星域的殺手行刺我,不知道家主信你,還是信我。”“信我。”梅利芙毫不猶豫:“你已經說謊成性,不值得信任。”“那你大可以和我賭這一次。”梅利芙失策,雅赫斯年紀輕輕竟如此果決半點不受威脅,他們各有各的把柄,不能把彼此怎麽樣,梅利芙便轉換了策略,他拋出了一同登船的橄欖枝:“我知道你是來做什麽的,這個宅邸不夠大,三個雌蟲還是太擠了。”……三個?雅赫斯眼中顯露出些許的戾氣。“我可以放你通行,但是希望你以後不會成為我的阻礙。”梅利芙笑著攤手:“我們可以一起分享洛非爾,不是嗎?”雅赫斯眉心一緊,殺意一盛,他不再多言收勢轉身,既然被發現,暗殺就已經失敗了,再進行下去沒有任何意義。梅利芙也不強求,自信地道:“我等你想清楚的那天,我能給你的幫助,遠比你想的還要多。”不,任何企圖與我爭家主的蟲,都隻能是絆腳石。雅赫斯額前碎發投下的陰影,遮擋越發凶狠的眼神,身影逐漸隱沒在了黑暗中。……宅邸裏多了一個蟲,對於洛非爾來說,影響反而是最小的,無非就是再加一個蟲給他端茶倒水而已。這幾日的洛非爾比平時還看閑,因為他終端都不想再玩兒了,隻要一登上去,必然能看到網蟲們對他和明希的種種猜測,現在已經發展到了最離譜的因愛生恨。然而可怕的是,這離譜的猜測,還最接近了真相。都已經這樣了,沒想到還能徒生事端。在醫院裏麵待著的摩林偏偏不老實,他終於撥得雲霧見月明,明白自己之前是被明希當槍使去報複洛非爾了。想起自己受的委屈,想起洛非爾有多可怕,心裏憤憤不能平,嘴上不知如何把門的他,從罵洛非爾,到連著明希一起罵。這種自己找死的行為是攔都攔不住,明希如今心情抑鬱,正愁沒有發泄的對象,他偏偏往槍口上撞。當天夜裏,摩林好端端地躺在他的豪華病房裏,頂上的水晶大吊燈卻剛好在無蟲看守的時候突然掉下來,結結實實砸在了摩林身上。摩林差點一命嗚呼,全身該壞的壞,還切的切,獨獨剩生育的能力還完好無損,可以說十分蹊蹺,疑點明顯,嫌疑蟲更明顯。洛非爾瞅到這個消息本沒有在意,但是架不住有蟲慫中帶勇地猜測,這是不是洛非爾的手筆。如此英勇的胡言亂語不像是雌蟲,洛非爾用權限一查,果然發現是個c級的雄蟲,立刻通知雄蟲部去給他送溫暖了,高階雄蟲可不是他想造謠就能造謠的。也是摩林被害的第二天一早,洛非爾收到了一份匿名的禮物,華麗的盒子裏麵隻有一張折疊好的紙,上麵用血寫著:我幫你出氣了,你就原諒我吧。拉倫亞在紙上一聞便道:“雄主,這是用雄蟲血寫的。”洛非爾了然,他也不走尋常路,立刻把紙條送進了皇宮裏去,不多時就得到了反饋,蟲帝說:明希已經被罰關禁閉。因這蟲網上的亂七八糟,讓洛非爾把終端給戒了,又不方便出門,生活就隻剩下了單調的逗小狗。事實證明,排除雜念專注地做一件事,往往能成功,洛非爾成功地隻通過觸碰和食物,讓雅赫斯明白了一些簡單的指令,拿個東西,用手吃飯已經不成問題。由於那天洛非爾已經親耳聽見過雅赫斯出聲說話了,他就一定要重新教會雅赫斯叫他家主。但這難度不低,洛非爾便拿出了前所未有的專注和認真。洛非爾仰起頭,把雅赫斯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讓他感受說話時的輕微震動。雅赫斯照做,乖乖地把手掌覆上那被嬌養出的細滑肌膚,摸得很認真。他們此舉,把別的蟲看得一陣膽戰心驚,那可是雌蟲的手啊,隨隨便便一用力,雄蟲多少根脖子都不夠折的,更不要說雅赫斯如今具有諸多不穩定性,實在冒險。隻有亞瑟一臉的無所謂。拉倫亞笑得很勉強:“雄主,要不讓雅赫斯摸我的脖子吧。”洛非爾拒絕:“不用。”他要獨自感受養成教育的成就感,別的蟲休想插手。最後雅赫斯摸著摸著,竟然探頭輕輕地湊近了洛非爾的頸處聞嗅。洛非爾不解其意,想看他打算幹嘛,還歪了頭隨他來。雅赫斯幾次張口,幾次試探,終是抵不住渴望,舌尖輕舔一下算作安撫,隨後便咬了上去。這一咬,讓大廳裏麵所有的蟲通通驚駭,隻有亞瑟依舊不動如山,還安然地吃了塊切好的水果。“你怎麽敢!”拉倫亞嗬道,立刻就要把雅赫斯拉開。“住手。”卻被洛非爾淡淡地製止了。“可是您怎麽能讓他……”“拉倫亞,我告訴過你別自作主張。”洛非爾眉宇微向下壓,言辭中多有警告。拉倫亞一怔,幹涉地咽了口唾沫,緩緩退到了他方才的位置上低頭道:“失禮了,請雄主原諒。”雅赫斯聽見雄主兩個字,不自覺地加了點力氣。洛非爾當即眉頭一皺,抓著雅赫斯的頭發把他拽了起來,摸摸自己脖子,上麵已然多了個凹凸不平的牙印,還有口水,他頓時很嫌棄,責怪道:“你咬疼我了。”機器管家俯身用幹淨的手帕為洛非爾擦拭脖子。而雅赫斯被拽著頭發仰起頭,麵對洛非爾的責怪他表情毫無變化,透著點茫然,仗著自己“耳聾”便為所欲為,心裏甚至還有點小得意。本來就是家主的不對,竟然讓別的蟲叫他“雄主”。洛非爾看雅赫斯這幅模樣是越看越不順眼,必不可輕易放過他,就算訓斥沒用,也要讓他知道咬疼了家主是要付出代價的。心裏一時不爽,洛非爾拽著雅赫斯的項圈把蟲扯了過來,以牙還牙毫不留情地在他頸處狠狠咬了下去。雅赫斯喉嚨裏發出了幾聲嗚咽,剛有些微的掙紮之意,就被洛非爾強勢地按住了後腦動彈不得。等洛非爾重新抬起頭的時候,雅赫斯的脖子多出了一個帶血痕的牙印,懲罰就是懲罰,洛非爾半點都沒留口,還附帶了一聲冷哼。作者有話要說:第66章 小可憐梅利芙曾經有過雄主, 又比洛非爾大上五十多歲,但以蟲族的壽命來看,可說是正值壯年, 生育的最佳時期, 身體的各項數值都達到了巔峰。再加之優越的外貌,出眾的能力, 和皇室養出來的氣質儀態, 他雖不能再做雌君, 但隻是雌侍的話,也有不少沒那麽講究的雄蟲願意娶他。正常情況下,他選擇了洛非爾作為目標,把洛非爾哄開心了, 隻要得手過一次, 就會有機會進入愛裏希家,運氣好做雌侍, 運氣不好當和雌奴也不會被虧待。拉倫亞更不必說了, 雖沒有名分, 但他本來就是以洛非爾雌侍的身份進來的,還是目前為止唯一可以正大光明稱呼洛非爾為雄主的蟲。隻是時間久了, 好感刷夠了,洛非爾肯定會接受他。但那都是正常的情況,他們現在都處在異常的狀態下, 那就是被一隻“犬獸”,給阻擋了所有的機會。洛非爾幾乎把所有的時間精力都用在了雅赫斯的身上就算了, 還不許他們靠近雅赫斯, 以至於他們根本無從下手。拉倫亞不像梅利芙知道雅赫斯其實是個完好的蟲, 心裏便越發不平衡, 覺得被洗腦成了犬獸的蟲毫無用處,怎麽配奪得洛非爾全部的寵愛,心思難免跑偏,黑暗地想著要是能有機會除掉他就好了。亞瑟作為宅邸裏唯一不沾染半點雄雌關係的“局外蟲”,又是曾經在雌雌爭鬥中艱難長大的蟲崽,就這幾個蟲的彎彎繞繞,他旁觀者清可以說是一覽無餘。出於少些麻煩的想法,時不時地就會去暗示一下拉倫亞,希望他理智一點。“雅赫斯是家主養大的,他們感情不一樣。”“家主把雅赫斯洗腦了,就是沒那打算,你耐心些,時間久了,家主總會看到你的。”“以前的愛裏希家有些亂,所以家主喜歡安靜聽話的蟲。”拉倫亞聽了之後,心情才稍微有所平複了,梅利芙就會看準時機來反向疏導,用羨慕的口吻感歎道:“從來沒有見一個雄蟲對雌蟲如此上心,在洛非爾的世界裏,再也不會出現下一個雅赫斯了吧。”“聽說雅赫斯是因為惹洛非爾生氣了才會變成這樣的,等氣消了,他們應該就能和好如初了。”言下之意便是,雅赫斯如今這幅模樣,都能獨占洛非爾寵愛,等他們和好了,哪裏還有別的蟲的位置。搞得拉倫亞因遲遲沒有被洛非爾接受,本來就沉重的心情被反複拉扯,表麵上還要保持微笑,假裝淡然。……算算時間,雅赫斯的傷也該到了好全的時候了,他雖不願失去這個霸占洛非爾注意力的優勢,但為了不惹懷疑,雅赫斯還是漸漸地表現出他能對聲音和光影有所反應了。也正是這時,柯葉來了,帶著他從水星之家細心提挑選而來,性格溫順,不惹事端的優秀馴獸師,名字叫柏依。柏依在來之前,聽說是水星之家一直以來的讚助蟲“羅羅耶”需要他,他也期望著回報恩蟲,是又期待又緊張,想了一籮筐當麵感謝的話,結果等他下了飛船,蟲就傻了。站在尋常蟲不得進入的雄蟲區,看著寫了“愛裏希”三個大字的門,他滿心茫然。柯葉說:“很抱歉之前沒有告訴你,因為家主是‘羅羅耶’的事需要保密。”柏依從小性格就不太強勢,被他曾經的雄主百般折磨後,已經成了驚弓之鳥,如今對所有雄蟲都充滿了恐懼,好不容易才從陰影裏麵走出來,現在一來就要讓他去見傳說中的“洛非爾”,無異於讓蟲蛋去對抗巨獸,情不自禁地就開始腿軟。“可、可是,我笨手笨腳,要是讓洛……非爾老爺生氣了,該怎麽辦?”柯葉微笑:“你之前不是也和家主在水星之家聊過天嗎,他不是那麽容易生氣的雄蟲。”“可、可我……”看柏依還是害怕,柯葉便以退為進,他歎氣道:“是我隱瞞在先,你不願意也是應該的,我還是送你回去吧,家主那邊我去說明就行了。”柏依結巴道:“真、我真的可以回去嗎?你不會被洛非爾老爺懲罰嗎?”“當然可以啦,家主資助水星之家,本來也不是為了想收到什麽回報,他不會怪你的,至於我……我會自己想辦法解決的,你不用擔心。”柯葉這麽一說,柏依立刻想到水星之家是因為洛非爾的資助才有今天,好多蟲也因此得救,而洛非爾難得需要他的時候,自己卻推三阻四,頓時心裏慚愧不已。“走吧,我送你回去。”柯葉已經站在了飛船門口。柏依咽了口唾沫,心一橫:“還是不走了吧,我也隻有這樣才能回報洛非爾老爺了。”這也完全在柯葉的意料之中,他回來拍了拍柏依的肩膀安撫道:“不必害怕,你會發現家主和別的雄蟲不一樣的。”終於,柏依在柯葉的安撫下鼓起了勇氣,踏進了愛裏希的大門,一起穿過門口的長道和花園。不多時就到了中心位置,以雌蟲良好的視力,讓柏依在很遠的地方,就看到一位美麗高雅的雄蟲正坐在室外的藤椅上,陽光灑在他墨藍的頭發上,反射著淺光,而他的麵前,則跪坐著一個乖順的雌蟲少年。柏依深呼吸,過往的記憶如潮般瞬間湧來,雄主對他肆意的折磨,把他的心愛之物和尊嚴都踩在地上碾碎,僅是因為這樣能讓他覺得有趣了,發出噩夢般的獰笑聲。柯葉可沒有說過,訓犬,不是真的訓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