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梟冷哼一聲:“不過是些口舌之爭,逞一時威風,你們要苦惱的還在後麵呢。”


    “好歹有些威風,倒不至於被罵個狗血淋頭。”


    陶隱向來圓滑,說話誰也不得罪,但是對敵人可就不是了,陰陽怪氣也是不落下乘。


    “我們苦惱的便不叫你擔心了,現在該苦惱的應該是你們。”


    顧清和雖說是宗主裏麵實力裏最低的,卻也是最不懼怕的,若不是被沈問心拉著,就要衝上去了,比劍修還要急迫戰鬥的樣子。


    “還想走不成?!到咱們修真界的地盤上撒野,還想全須全尾的回去?!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沈問心被帶的一踉蹌:“......顧兄,稍安勿躁。”到底是體修還是醫修啊?老頭子勁兒咋那麽大呢。


    顧與蘭:“既是顯身,好歹自報家門吧?還是說你們這些魔族,榛榛狉狉,鼠肝蟲壁,沒有姓名,不懂規矩?”這架勢,不知道是封印裏的哪位魔主。


    周元冷哼:“大人的名諱豈是你們能......”


    “吾為閔梟,告訴你們又何妨。”閔梟大方的說了,覺得自己還是很磊落的。


    周元:習慣了習慣了,深呼吸深呼吸,忍耐忍耐,閔梟向來都不給這邊麵子的。


    幾個宗主麵麵相覷,臉上依舊不屑與憤恨,眼底卻是了然——閔姓,他們大概知道對方的根腳了。


    盡量不要叫他們跑了——陶隱眼神微動。


    都是老朋友了,眼神交匯,幾個宗門的高層皆是了然。


    “呼——”


    清風徐來,場中雙方對峙,氣氛凝重,忽地激起破空聲,出手之人手腕輕動,長鞭倏然而出,似靈蛇吐信,劃破虛空,發出一聲清脆的鳴響。


    閔梟反應極快,眼神一凝,身形如燕般輕盈地躍起,長鞭落空劃過,抽擊在地麵上,土石飛濺,留下一道深深的溝壑。


    執鞭之人並不罷休,手臂揮舞,長鞭如暴雨般落下,每一擊都帶著強大的力量和精準的控製,鞭影重重,交織成一片密不透風的網,讓人無處可逃。


    閔梟黑色的眼珠微微顫動,忽地瞳孔放大擴散,縮回來後儼然變成了赤色的眼白和純黑的豎瞳,白皙修長的手鼓起,似乎什麽東西要從中鑽出。


    隻見堅硬的鱗片從皮肉中翻出,撕裂開皮膚,卻沒有血跡,好似隻是剝開了一層外殼,白皙的手指變成了漆黑的指爪,赤瞳微移,利爪竟是一把拽住了鞭稍。


    “啪”的一聲,長鞭被拉的繃直。


    隻見白文澈在對麵捏著鞭柄,顯然是他出的手。


    白文澈看著斯文,平日也常是執扇,也佩劍,卻少有人知道,他的本命靈器,是腰間好似裝飾腰帶的軟鞭,名為“碧落星河”,鞭身深藍色交錯著金絲,揮動時好似點綴了細碎的銀珠。


    顏清姝目瞪口呆,扭頭看著衛尋,很是意外:“咱就這麽直接出手了,還二打一,原來也可以不講武德的?”


    不過她很喜歡——那些有實力群毆還單挑的才是純粹有毛病。


    衛尋一臉疑惑,還反問道:“我們正麵來的,這還不夠光明正大嗎?又不是打擂台,也沒說單挑,哪裏不講武德了?”


    顏清姝:說的好有道理,她竟然無法反駁。


    白文澈他們這些高階修士交手,過招看的眼花繚亂,這種程度的打鬥,大多修士的肉眼已經是捕捉不到了。


    鹿聞笙早早避開,隻在“碧落星河”被閔梟一把扯住才知道,居然是白文澈出的手,對於他的本命武器是鞭子還是很吃驚的。


    江津風使的也是鞭子,因此最初柳霽謙贈他的便是鞭,但是不知什麽原因,卻不見江津風使用過,倒是埋沒了白文澈的這身鞭法,就是不知道金見閑除了符篆,今後會不會習鞭。


    “你們這些年輕弟子到後麵去,一會兒打起來可顧不上你們。”


    沈問心咂咂嘴,閃身過來,說完就將前麵些的鹿聞笙一把薅到後麵,直接加入戰鬥。


    鹿聞笙還懵逼就被丟後麵去了,踉蹌了幾步,忽地感覺被人用溫和的力道扶穩,熟悉的鬆木香氣縈繞在鼻尖,有淡淡的溫熱隔著衣衫漫延,傳到他的胳膊,再鑽進骨肉裏擴散開來。


    刹那間,放大了他感官的感知。


    對方沒注意到似的,反倒是順著這股力,有些親昵的靠著他。


    鹿聞笙下意識便喚了:“微雲?”


    看著戀人幾乎是脫口而出,喚了自己的“字”,柳霽謙被取悅到了,鹿聞笙每一個有意或者無意的反應,總是能輕描淡寫的牽動他的心弦。


    他眼中溫吞的水潮染上疊疊青蒼,對方仰頭來看他,懵懂不解的眸倒映著他,這突如其來的乖覺的注視,和許久不親昵而導致的隱約的委屈。


    終是叫柳霽謙將克己複禮暫時拋去,跟平時相比,多了些“不管不顧”的莽撞。


    於是,熾熱的吻痕,輕摹過眉骨......


    鹿聞笙隻是喊完人後,下意識想去看背後的人,但是被圈著,隻好抬頭,結果被人“襲擊”了。


    眼前忽地一暗,臉上有發絲垂落導致的隱約瘙癢,額間頓時感知到柔軟與溫熱,他還沒反應過來,這感覺便沒了,隨即微涼的指腹輕柔的抹去了他眼角沾染到的血跡。


    “嗯。”柳霽謙這時才輕聲應著前麵鹿聞笙喚他的那句。


    明明是簡簡單單的舉動,偏偏在他身上,變得曖昧跟挑逗起來,這氣氛在他落下一個吻後,一下子就變得黏糊起來了。


    趕到鹿聞笙身邊,眼前一花被柳霽謙擠開,差點絆倒,又看著他們“親熱”的吳飛蓬欲言又止。


    吳飛蓬:“......”柳師兄是不是積極的有些不禮貌了?而且就這麽無視他這個大活人了?


    也就是君凝在和那邊周旋,不然知道柳霽謙在這裏偷家,怕是氣勢洶洶的靈劍,要直接拐彎來劈他了。


    反應過來的鹿聞笙麵紅耳赤,甚至有一種偷情的禁忌感,似乎在做什麽隱秘的事情,刺激十足,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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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榛榛狉狉[zhēnzhēnpipi],榛榛:草木叢生的樣子;狉狉:獸群狂奔的樣子,形容尚未開化的原始狀態。


    鼠肝蟲壁:意思是以人之大,亦可以化為鼠肝蟲臂等微賤之物。後因以“鼠肝蟲臂”比喻微末輕賤的人或物。出自《莊子·大宗師》。


    (被學業反複虐待的我需要甜甜的劇情才能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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