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一聲響:身份識別成功,歡迎入住巴克裏格大酒店。


    隨著房間門緩緩向兩側滑開,我和老狂一同踏入巴克裏格大酒店的3512房。房間內的裝修雖然與尋常酒店無異,但每一處細節都透露著不凡的奢華感。洗手台光潔如鏡,衛生間寬敞明亮,兩張標間大床柔軟舒適,電視櫃靜靜地立在一旁,雖然上麵沒有電視,卻給人一種簡約而不失格調的感覺。


    然而,眼前的這一切並沒有讓我過多地讚歎。畢竟是見過些世麵的,這樣的環境已經算是比較熟悉的了。我簡單地環顧了一圈房間的內飾,確認沒有遺漏什麽之後,便和老狂一起走向了陽台。


    站在35樓的陽台上,眼前的景致讓我瞬間忘記了房間內的奢華。一望無際的暗金色金屬平原在夕陽的餘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幾座較矮小的金屬建築零星地散落在平原之上,仿佛是這片金屬世界中的點綴。而遠處,一條深深的壕溝蜿蜒曲折,看上去應該是這裏的“河流”,為這片單調的金屬世界增添了幾分生機與活力。


    忽然,我猛地意識到自己已經身處十萬光年外的奧斯卡星係奧蘭德星,總得給家鄉那邊的自己人一個問候。


    於是,我拿出手機,準備給桃姐打個電話問候一下。然而,當我看到手機屏幕上的時間顯示時,卻愣住了。


    主頁上的時間變成了兩欄,這一點倒不足以為奇,畢竟到了不同的地方,就會顯示自己所在地,以及當時所在的地方的兩個定位的各自時間,但——左邊一欄顯示的是金州時間:2017年8月4日,9點15分,定位在金山區;而右邊一欄則是奧蘭德紀年5488年12月51日,8點51分。這種時間顯示方式讓我感到既新奇又困惑。


    正當我沉思之際,老狂突然在一旁趴在圍欄上說道:“注意到了吧?這裏的時間和我們那邊可不一樣。他們一個月有51天,一年有12個月,也就是說一年有612天。而且,他們的一天相當於我們的72個小時,也就是三天。所以,總的來說,在這裏過一年,在我們那邊就相當於過了936天,將近三年的時間。”


    我點了點頭,空間理論原理我還是知道一些的。聽老狂這麽一解釋,我對這裏的時間製度也就沒什麽好奇的了。於是,我轉而說道:“嗯,了解了。那我現在給桃姐打個電話吧,就是不知道從這裏打過去需要多少電話費。”


    老狂卻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你真是太土鱉啦!老白發的那個消息你沒好好看吧?在這顆星球上打電話,不管你打到哪裏都是免費的!包括他們的吃穿住行,所有都是免費的。要是真按你說的那樣算電話費,十萬光年啊,那不得傾家蕩產啊!”


    我“哦”了一聲,有些無奈。確實,我沒有仔細去看老白發來的那條信息,總想著有老狂在,凡事都有他照料著,自己也就沒過多地去琢磨和研究。


    不過,既然打電話是免費的,那我也就可以放心地給桃姐打去電話了。


    我撥通桃姐的電話,幾乎立刻,她那熟悉而溫柔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小珂珂,看來你是已經抵達奧蘭德了呀!那邊情況怎麽樣?是不是真的像老白說的那樣,科技感十足,金碧輝煌,金光閃閃的呀?你感覺那邊習不習慣啊?還有啊,現在那邊是天晴呢,還是天陰呢?時間大概是怎麽樣的?”桃姐一口氣問了我這麽多問題,顯然對這裏的一切都充滿好奇。


    我笑著回答道:“嗯,剛到不久。這邊看樣子是快要天黑了,不過這裏的時間跟我們那邊可不大一樣哦。他們這裏一天相當於我們那裏的三天,一個月有51天,一年則是12個月,也就是612天。總的來說,感覺還挺不錯的,就像是到了拍科幻片的地方一樣。而且啊,這裏打電話到我們這邊都是免費的,雖然原理我不清楚,但確實很厲害。要知道,我們那邊的通訊技術目前還隻能做到比鄰星之間的互相通訊,而這裏已經達到了跨星際的水平了。”


    桃姐聽了我的話,驚訝地說道:“哦,那你在那邊豈不是撿了大便宜了嗎?原本我們這邊是安排你們去那邊交流學習十天,結果現在成了30天!那你可得好好利用這個時間啊。不過呢,你也別太累了,舟車勞頓的,差不多就休息吧。你公司這邊啊,還有一堆事兒等著我呢!現在公司樓下聚集了一堆你的粉絲,說是要進一步了解你這一次的行程和各種安排。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推辭他們,畢竟這一次你們的行程安排是星聯直接下達的,可不是我這種小人物能隨便安排的呀!”


    聽了桃姐的話,我繼續說道:“哦,那桃姐你就放心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吧,辛苦啦!你就跟他們說,我來這邊進修學習,回去以後呢,定會有好消息帶給大家的!再見啦,你忙吧!”


    桃姐也笑著回應:“嗯,那祝你開心工作順利,拜!”隨即,電話那頭傳來了掛斷的聲音。


    剛打完電話,我發現外麵的光線又黯淡了一點,看來是快要天黑了。既然如此,差不多該準備入睡了。我走進衛生間,驚訝地發現裏麵居然有兩個蓮蓬頭和兩個隔間,這意味著我可以和老狂兩個人各自一起洗澡,真方便。


    平時隨和慣了,出遠門也沒有特意帶洗漱用具和行李,總是直接用酒店裏提供的。但在這裏,我卻感覺自己像是鄉下來的土鱉,因為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麽智能化。


    洗澡時,我更是被這裏的設備驚豔到了。水溫自動調節到了一種讓我身體感覺最舒適的溫度,甚至比在家裏洗澡還要舒服。在單獨的隔間裏度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的金州時間。當我走出隔間時,發現智能化設備竟然在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裏就吹幹了我身上的所有水分,包括我那過肩的長發。我不禁感歎於這裏的科技水平之高。


    我從一旁的儲物箱裏拿出手環戴上,然後換上隨時準備著的米白色居家服。走出隔間後,我注意到另一旁的隔間空無一人,正如我所料,男人洗澡就是快!


    來到洗漱台前,我拿起這裏的自動牙刷開始刷牙。這種牙刷與我印象中的完全不同,不是那種嗡嗡震動的牙刷,而是真正的純自動懸浮在空中。我隻需要張開嘴,就能精準地為我刷牙。


    刷完牙後,我走出衛生間,發現老狂已經靠在陽台方向的那張床上等待著我。我爬上床,和他一起享受夫妻二人時光。準備睡覺時,再到靠牆的另一張床上。


    我們坐在同一張床上,老狂打開了電視機櫃上的投屏器,笑著對我說:“老婆大人,準備看點什麽呢?剛才你在裏麵的時候,我打開研究了一下,這東西大概和我們的32k投屏儀差不多,但感覺整體上的視覺效果更好,有點像裸眼,非常立體。”


    我緊緊貼在老狂身邊,他也自然而然地伸手摟住我的右肩。我依偎在他懷裏,回答道:“那也得看有什麽呀?老公大人,你隨便調一個吧,我不在意看什麽的。”


    老狂點了點頭,開始研究起投屏器來。他一邊操作一邊說道:“我發現這裏的電視上好多東西都是關於我們星球或者是其他文明的影視劇,而出自這裏本地的影視劇少之又少。雖然這種行為有點像是‘強盜’行為,但是呢,這也證明了他們的電影業已經處於一個相對平衡的狀態,也就是不發展也不倒退。這也就是他們為什麽那麽追捧你的原因,因為咱們國家那邊的電影業正在進入新的複興高潮。”


    我笑著回應道:“嗯,了解。這些我可不在乎。要不你找個恐怖片吧,咱們一起看?”老狂笑著答應了:“知道啦。”他右手一揮,再稍稍滑動幾下就調到了恐怖片那一欄。我第一眼就看中了排在第一部的那部《血色柔情》,指著它說道:“就這部了。”


    果不出所料,隻是嘴上那麽一說,手上那麽一指,屏幕那邊就立刻有了響應,開始播放《血色柔情》。雖然我並不是特別害怕恐怖片,但第一次看這麽立體的裸眼恐怖片,心裏還是不由得有些緊張。


    就在這時,房間裏的智能助手傳來溫柔的聲音:“親,為了給您更好的體驗,在播放恐怖片時,我會為您關掉所有的燈,盡情享受吧。如有需要,請說‘開燈’即可。”話音剛落,房間裏的燈果然全部關閉,光線一下子暗淡下來,我不由得感到一陣涼意。


    這部電影是70年前妖皇國那邊拍攝的恐怖片,由於太過恐怖,國內一直禁止播放,所以我還從未看過。沒想到在這裏居然能找到它。整個觀影過程中,我不知多少次被嚇得哇哇大叫,不知多少次一下子鑽進老狂的懷裏。他的懷抱成了我唯一的避風港。


    直到電影放完,我還心神未定,眼睛四處巴望著,生怕黑暗的房間裏突然有什麽東西一下子鑽出來。老狂這家夥,似乎嫌我被嚇得還不夠,隻聽他打了一個響指,緊接著,我猛然一驚——眼前突然憑空出現一個披頭散發的白飄飄,朝我飛了過來!出於本能的反應,我尖叫一聲,啪的一掌揮去,再猛地一下,把老狂推下了床,大喊道:“狂暴虎!你他娘的去死啊!嚇死本宮了!”好久沒叫出他的本名了,這一下子可真是被嚇慘了。


    可就在這時,智能係統非但沒有開燈,反倒還調侃起來:“哈哈,真是一對有趣的客人呢,好久沒有見到這麽有趣的客人了,上一次大概是30年前了吧,也是這間房。”它的聲音在黑暗中回蕩,讓我更加哭笑不得。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心情,然後大聲說道:“開燈!”隨著燈光的重新亮起,房間恢複了溫暖和明亮,我也終於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神來。


    燈光再次亮起後,我回到了靠牆的那張床上,蜷縮在枕頭邊坐著。剛從驚嚇中緩過神來,卻又忍不住回想起剛才的那一幕以及電影裏的恐怖場景,心中不由得又湧起一絲涼意。至於老狂,他看起來倒是挺淡定的,被推下床後自己又重新爬了上來,在投屏儀上打開了另一個節目。


    雖然此時我的目光並沒有集中在投屏儀上,但光聽聲音也能夠大概分辨出他正在播放的是什麽電影。我忍不住瞥了一眼屏幕,果不其然,是《金龍女警》——我的成名之作。這部電影對老狂來說似乎已經成了經典,我不知道他這是第幾次看了,就連裏邊我演的女主角的台詞,他都能背出好幾句來。而我自己,在演完這部戲之後,幾乎就忘了那些台詞和場景了。


    我們兩人就這樣默默地坐著,誰也沒有說話。房間裏隻有電影的聲音在回蕩,偶爾夾雜著外麵夜風吹過的聲音。這種沉默持續了大約金州時間的一小時……


    突然,老狂忍不住噗嗤一笑,他退出了電影,轉頭看向我,說道:“哈哈哈,被嚇慘啦?沒想到你還真能憋得住!我就想試探試探你什麽時候會主動和我說話。唉,誰想,是我先憋不住嘞!沒事兒吧?”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戲謔和寵溺。


    知道他會慣著我,我故意耍起小脾氣,說道:“哼!你還好意思說,魂都被你嚇丟了!還不快好好的安撫一下本姑娘!”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我的心裏其實已經原諒了他。


    老狂見狀,猛然起身,下床說道:“嗯,那我去外邊買點燒烤給你壓壓驚好不好?小助理可在?”


    智能助手立刻回應道:“在,如果您需要燒烤,可到酒店外步行約500米處自行選擇。”


    老狂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大搖大擺地向房間門口走去。我本想叫住他,告訴他我想要的安撫方式並不是吃東西,哪怕隻是一個擁抱也好。但話到嘴邊,我卻沒能說出口。


    在他即將出門的那一刻,我大聲喊道:“喂!老狂!等等,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夜宵吃了不好,而且燒烤吃多了容易胖!”但為時已晚,老狂沒有回應,隻聽“哢噠”一聲,門已經關上了。他果然還是出去弄燒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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