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麵無表情地看了周鑒之一眼,十分冰冷地說道:“周老先生此來,可是為了周萬霖的事情?”


    麵對秦天這麽直接的回應,周鑒之的表情有些僵硬。


    周鑒之神色陰晴不定,兒子被秦天抓了,還以以下犯上、勾結邪祟的罪名加以極刑,如何還能保持鎮定?


    可他找過京都周家老爺子,得到的答案卻是不得招惹秦天。


    沒有辦法,周鑒之強壓著內心的怒火,露出了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秦統帥,我是為了周萬霖的事情來的,您看能不能我們單獨聊聊?”


    秦天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並沒有回辦公室,而是順著總部的馬路走去。


    周鑒之乖乖地跟在秦天的身後,也不敢造次。


    秦天負手而行,輕聲開口問道:“說吧,你找我想說什麽?倘若是為了周萬霖求情,那可能你今天要失望而歸了。”


    唰!


    周鑒之的臉色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難看到了極點。


    他都還沒開口,秦天就直接先拒絕了。


    額頭上的青筋暴起,老臉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


    周鑒之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說道:“秦統帥,我雖不是京都周家嫡係,但好歹也是周家一脈的人,看在周家老太爺的份上,請大人網開一麵?周萬霖冒犯您,都怪我管教無方,若大人能饒他這一次,我們父子日後願以您為尊,萬死不辭……”


    遭到拒絕的周鑒之,在秦天的麵前也不敢自稱老夫了。


    而且,還對秦天開出了最高的籌碼。


    這相當於把自己父子賣給秦天,就為了保住周萬霖這條命。


    秦天嗤笑一聲,回頭望著周鑒之,反問道:“一個多小時前,東境無數名流、大佬們針對我這個新統帥製造混亂,罷工,罷市等行為,是你授意的吧?”


    “這……”


    周鑒之一愣,回過神來立即否認道:“絕無此事,大人這是聽哪個王八蛋汙蔑我父子?”


    秦天的臉色瞬間一沉,陰冷的目光如一柄寒刃一般,直逼周鑒之心髒。


    在秦天如此冰冷的目光下,周鑒之心虛了。


    不敢直視秦天,支支吾吾地解釋道:“大人,你要如何才能放了周萬霖?”


    在秦天的麵前,有誰有這個資格提條件?


    京都豪門那麽多大佬,就連陳震都已被秦天拿下了。


    周鑒之,算個球?


    秦天的沉默,讓周鑒之心中的驚恐之意更濃了。


    他不管秦天答不答應,繼續哀求道:“大人,求求您了,隻要你饒了他,你說什麽我都答應。”


    秦天聞言,眉頭一挑。


    周鑒之這麽著急要救周萬霖,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隱情?


    會不會和邪蠱盟有關?


    秦天能清晰地感覺到,周鑒之的眼中隱藏著滔天的怒火。


    淡然一笑,說道:“周老先生,我剛才說的話,你是不是沒聽清楚?”


    “周萬霖的事,即便是君上親自求情,我也不可能答應,在我上任之前,我與君上就有過君子約定,無論發生什麽事,他都必須無條件支持我。”


    “這也是君上委派我來東境戰區述職的真正用意。”


    咯噔!


    周鑒之嚇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哆嗦了一下。


    他氣得咬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你……”


    周鑒之眯著眼盯著秦天,咬牙切齒地說道:“秦天,你別欺人太甚,在東境這塊地麵上,你區區一個新上任的統帥,恐怕還輪不到你這麽胡作非為。”


    “我勸你還是識相點,別做一些對自己不利的事情。”


    “倘若你一意孤行,那東境的局勢發展,可就不是你能控製的了。”


    “你還真以為有了君上的支持,你就能在東境一手遮天?”


    “哼哼……”


    “我已經很給你麵子了,再不識抬舉,那別怪我不給你這個新統帥麵子了。”


    說話間,周鑒之的情緒已然失控了。


    既然軟的不行,他必然要對秦天來硬的。


    可秦天根本不吃這一套,笑著回應道:“哈哈,周老先生好大的火氣?難不成你想動我?我看你還是省省力氣吧?從我是東境戰區統帥的那一刻開始……”


    微微一頓,秦天指著地麵,一字一頓地說道:“這裏,就由我說了算……”


    周鑒之見秦天軟硬不吃,氣的肺都快炸了。


    指著秦天的鼻子,吼道:“小子,你仗勢欺人,那你就要承擔一切後果……”


    “哼!”


    秦天輕蔑地冷哼一聲,煞氣爆現:“九大門卿老子都不放在眼裏,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威脅我?”


    周鑒之的反應,的確出乎了秦天的預料。


    原以為小小的一個周鑒之,不敢這麽明目張膽威脅自己。


    可秦天還是太小看了周鑒之。


    而且,周鑒之不惜和秦天撕破臉也要救周萬霖,秦天豈能猜不透周萬霖的重要性?


    越是如此,秦天越不可能放了周萬霖。


    這可是他打開東境戰區的一個關鍵點。


    周鑒之的胸膛上下起伏,強壓著自己的怒火,深呼吸一口氣。


    語氣隨之變得柔和起來:“對不起,大人,剛才我的情緒有些激動,還請您原諒。”


    “我對您絕無敵意,隻是……我兒子周萬霖為東境、為大華立下赫赫戰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大人,看在他這麽多年兢兢業業奉獻的份上,請大人饒了他這一次吧?”


    嗬!


    秦天被氣笑了。


    搖著頭,反問道:“周老先生,周萬霖借東境之勢,為自己撈取了多少好處和方便?別把所有人都當成瞎子?你說他兢兢業業為大華奉獻?能說的再理直氣壯一點嗎?”


    “還有,我已經說過了,周萬霖罪不可赦,誰求情都不好使。”


    “如果你想多活幾天,就馬上從我的視線裏消失,否則……後果自負……”


    “我這個人,可沒有那麽好的脾氣。”


    “你已經多次挑釁了我的耐心和底線。”


    “如果不是看在你年紀這麽大的份上,從你威脅我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嗡!


    周鑒之整個腦子裏一片空白。


    仿佛全身被抽空了氣力。


    踉蹌了兩步。


    看著秦天那陰戾的表情,周鑒之當然知道秦天的態度。


    再一次強壓著內心的憤怒和情緒,開口說道:“大人,一切都是我的錯,和周萬霖無關,隻求你放了他,我……我任由你處置……”


    這句話已經表露出了周鑒之黔驢技窮。


    在東境,周鑒之也算是站在雲端上的人物,卻對秦天這麽一個京都來的廢物少爺求饒?


    秦天笑著說道:“周老先生,既然你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也願意給你一次機會,就看你能不能抓得住了……”


    “配合我,查清東境這塊地麵上的貓膩,挖出邪蠱盟的人……”


    “不配合我也不勉強,你踏出這裏開始,我就會對所有和周萬霖有關係的人,采取必要的手段……”


    “這意味著什麽,你自己掂量吧?”


    噌噌噌……


    周鑒之雙腿一軟,踉踉蹌蹌幾步,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


    他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小子,到底想幹什麽?


    他,是不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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