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悅點頭,對上哥哥不悅的眼睛,又立馬搖頭,“雞蛋湯香,我已經吃飽了,才不吃什麽油餅子!”


    裴瑜意滿離,“走吧,找野菜去。”


    “好。”


    兩個孩子手牽手,提著菜籃,一路聞著油香味,偷偷流著哈喇子越走越遠。


    “油餅子好咯……嗯?人呢!”


    趙雲舒端著炸得酥脆金黃的油餅子,看著空蕩蕩的院子泄了氣。


    還是放在廚房吧,他們回來自然會吃。


    此時陽光明媚,氣候宜人。


    去鎮上之前,她決定再去打些野味賣。


    趙雲舒知道單憑賣野味不能暴富,但暫時想不到其他賺錢法子。


    她喜歡做吃的,以後可以做些小生意,如果還想掙快錢,可再去抓幾個“江洋大盜”領賞銀,不然這身功夫真會白廢。


    廢了她心疼。


    先去鎮上打探一下還能做什麽吧。


    趙雲舒鎖上廚房,把鑰匙掛在顯眼地方後,啃著油餅子走出院子,特意避開水田,從一處沒有路的小坡上山。


    山腳下,裴瑜裴悅在挖野菜,不遠處五個半大的孩子看見他們,丟下菜籃走了過來。


    “哎,小蘿卜頭,聽說你娘昨天買了好多糧食回來,快去給我們偷點出來嚐嚐。”


    說話的男孩是王春花二媳婦的八歲兒子孫天寶,也是這群小孩中的孩子王,經常帶頭欺負村裏軟弱老實的孩子,還專門做些偷雞摸狗的事。


    孫天寶紮著衝天頭,身上短袖鬆鬆垮垮的露出一邊肩膀,雙手環抱在胸前,鼻涕一流出來,撅嘴又將鼻涕吸回去,吸不回去了,就時不時用舌頭舔一舔,不讓它流進嘴裏。


    見兩個小蘿卜頭沒理會自己,他生氣地推了裴瑜一把,“聽見我說的話沒有,趕緊把糧食偷出來,不然我把你妹妹打一頓信不信!”


    裴瑜被推到地上,裴悅伸出小手去拉,“哥,你沒事吧?”


    裴瑜搖頭,悄悄在地上摸了個石頭藏在背後,抬眼冷冷瞪著孫天寶,“沒有糧食。”


    說完把石頭往他頭上扔去,迅速從地上爬起來拉著裴悅就跑。


    今天倒黴,挖不了野菜了。


    “哎喲!”


    孫天寶被石頭砸到了額頭,雖說裴瑜才四歲,但常年幹農活手上有勁,額頭很快鼓起了包。


    “兔崽子別跑!”孫天寶在原地跺了兩腳,看向身後的小夥伴,“還愣著幹什麽,把他們給我抓住,按在地上打一頓!”


    五歲劉石不肯去,“裴瑜的娘是瘋子,我們打了他,他娘肯定會找我們算賬。”


    張鐵柱點頭,“我娘說了,離裴家遠一點,不然傳染了瘋病,這輩子都治不好。”


    “你們!”孫天寶漲紅了臉,指著幾人氣得鼻孔喘粗氣。


    一使勁,鼻涕噴出來掛在上嘴唇,被他一溜煙舔進嘴裏。


    其實他也不敢追,以前追打裴瑜的時候,正巧被趙雲舒逮個正著,對方輕輕鬆鬆提起他的後脖子舉起來,扇了他兩巴掌後還不夠,又把他狠狠摔在地上,屁股疼得他哭爹喊娘。


    除了孫天寶,劉石幾人也曾被趙雲舒嚇破了膽,平時搶搶裴瑜兩兄妹的野菜,在沒人的地方欺負兩下就算了, 他們才不敢在別人眼皮底下欺負人。


    趙雲舒教訓他們並不是為兒女出氣,而是這幾個臭小子每天搶走野菜野果,她就會餓肚子。


    孫天寶咬牙切齒,“先回去,等下次抓到他們再狠狠教訓一頓!”


    剛說完,眼前突然黑了下來,他一轉身,還未看清來人耳朵就被狠狠揪住,耳邊傳來陰惻惻的聲音,“敢教訓他們試試?!”


    “啊!瘋子來了,快跑!”


    劉石幾個看見趙雲舒,臉嚇得慘白,丟下孫天寶跑了。


    被瘋子趙雲舒抓住,鐵定又要挨頓揍,孫天寶嗷嗚一下就哭出了聲,“你放開我,不要打我,嗚嗚~”


    “下次還敢不敢欺負裴瑜裴悅了?”


    趙雲舒不但沒有鬆手,反而掐得更狠,孫天寶的耳朵頓時被掐出一個血印。


    方才剛走到山腳下,就聽見裴悅的哭腔,轉頭一看,正好瞧見裴瑜被孫天寶推到地上的情景。


    霸淩行為竟在眼前發生,被霸淩的還是自己孩子,她如何能忍,當即衝下來為兩個孩子報仇。


    “哎喲哎喲!”孫天寶痛得不斷哀嚎求饒,兩根晶瑩鼻涕又噴了出來,“我不敢了,不敢了,疼!”


    趙雲舒一臉嫌棄,總算放開他的耳朵,又一巴掌拍到他腦門上。


    這一巴掌的力道很重,孫天寶原本紅腫的腦門此時更加腫了。


    “以後我再看到你帶著人欺負他們,就把你脫光吊在樹上喂老鷹!”


    “不會了,不敢了,我不要喂老鷹,嗚嗚~哇~”孫天寶捂著腫得老高的額頭,迅速抬眼瞟了下趙雲舒後,趕緊邁著發軟的雙腿往回跑,邊跑邊哭得震天響。


    趙雲舒冷哼一聲,轉頭看了眼已不見裴瑜裴悅身影的田坎後,再次往山上走去。


    裴瑜裴悅一前一後跑到田坎上,正巧遇上往家走的奶奶和爹爹。


    “奶,爹,你們插完秧苗了?”


    劉氏回頭,見兩人氣喘籲籲的樣子,不禁皺起眉頭,“你們怎麽跑得滿頭大汗,小心著涼了。”


    說完摸了摸他們的後背,還好,衣裳沒有濕。


    裴悅氣憤指著山腳下,“還不是那個孫天寶,他又欺負哥,還把他推到了地上。”


    “什麽!”劉氏扔掉筲箕雙手叉腰,看向裴瑜,“你有沒有打回去!”


    裴瑜點頭,“我用石頭砸了他額頭,都紅了,肯定痛死了。”


    剛才他回頭看了一眼,孫天寶的額頭鼓了個紅紅的包。


    後麵再回頭望,好像看見了娘正在教訓孫天寶。


    裴瑜心頭難受起來,他知道娘為何會教訓他們,反正不會是為了他和妹妹。


    劉氏滿意了,“幹得好,以後如果他先動手,你們就打回去,打不贏就跑,聽到沒有。”


    裴悅笑嘻嘻,“好!”


    奶果然比以前更加凶悍了,肯定能打過娘了。


    “娘,不能慫恿他們打人,若打傷了人家,我們沒錢賠。”裴元青蹲下檢查兒子的胳膊和腿,“你呢,有沒有傷著?”


    裴瑜搖頭。


    劉氏咬著唇,“這怎麽就是打人了,這叫……自……自什麽?”


    裴悅大聲說,“自保!”


    “對,自保,就算王春花找過來我們也是占理的,誰讓她那孫子就跟土匪似的,光搶小瑜小悅的野菜,長大了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裴元青沉默不語,拉著裴瑜往前走。


    “元青……”劉氏在後麵喊了一聲,最終無奈歎息。


    以前元青性子不是這樣的。


    作為家中幺子,從小就被兩個哥哥寵著長大,朝氣蓬勃,學業優秀,再加上他皮膚白嫩,容貌俊秀,是村裏人人都喜歡的少年郎。


    但有人喜歡就會有人嫉妒,在學堂時常被人孤立欺負,可他從未受到過委屈,當時就報複回去了。


    可如今……


    在裴老頭和老大老二被抓去充軍後,整個家就垮了,六年中三人杳無音訊,家中日益落敗。


    為了生存,元青不得不放下書本為柴米油鹽奔波,長此以往,他漸漸變得敏感自卑,沉默陰鬱,身上那股子蓬勃銳氣也隨著時間慢慢消失殆盡了。


    再加上趙雲舒的暴力折磨,他內心早已變成一潭死水,即使別人說什麽,他也從不在意從不還嘴,心裏更沒有任何波瀾。


    劉氏抹了抹眼角,兒子成現在這樣,她也有錯。


    若是當初沒有看中趙雲舒,裴家也不會變成村裏最窮的一戶人家,更不會讓兒子背上窩囊無用、怕媳婦的壞名聲。


    看著兒子遠去的背影,劉氏感到無比自責,胸口堵得慌。


    希望他能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重新走出來。


    四人回到家,劉氏換下一身沾了泥的衣裳,就去小廚房做早飯。


    小廚房是在垮塌的偏房裏臨時搭建的,供平時做飯用,趙雲舒把大廚房鎖著,她進不去。


    劉氏剛點燃火,裴悅就拿著一串鑰匙歡快地走了進來。


    “奶,娘今天做了油餅子,沒吃完放在廚房裏了,因為我剛才路過廚房時,聞到了油餅子的香味,她還把鑰匙掛在牆上,應該是讓我們進去吃油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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