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約而同轉了兩下眼珠子。


    明白了!


    心頭剛回應了一聲,身體突然恢複了柔軟。


    穴道開了!


    眾人捂著胸口,擦去嘴角血跡,望著台上欣喜不已。


    “安靜!”


    聲音洪亮而又充滿了威嚴,大家心有餘悸,人群一下安靜下來。


    見所有人都老實,就沒有再留下的必要,趙雲舒欲轉身離開。


    “時辰不早,洛老也該回來了,走吧。”


    “那他們……”洛隱看向大夥兒,猶豫了,“你不訓上兩句?”


    趙雲舒停下,“我不在的時候,他們自然都聽從你的命令,誰敢抱怨,就像你方才所說,就地處決便行了。”


    隨著這番話結束,又是一股強大的威壓朝隊伍席卷而去。


    “嘶!”


    所有人頓時五官亂飛,不受控製地跪倒在地,狼狽不已。


    又來?!


    他們都服了,為何還來!


    趙雲舒環視過去,就見大家鎮定地埋著頭,看不清他們臉上的表情。


    但顫抖厲害的雙肩卻出賣了他們,明顯心裏很慌。


    她不禁雙眉一皺,“怎麽這麽弱?”


    她隻用了一成中的兩分內力,至於齊齊吐血,也不過半成內力……


    太弱!


    “從今天起,都不準懈怠練武,我會每個月派人來此排查,排名最後十名者,飯菜減半,罰做苦工一月。”


    “!!”


    無言的沉默,震耳欲聾。


    餓肚子做苦力……


    太殘忍了!


    “啞巴了?”


    所有人反應過來,紛紛抬頭,聲音洪亮有力,“是!”


    一旁的洛隱在心裏偷笑。


    誰讓你們平時鬆懈練武,這下吃苦頭了吧!


    果然還得高手下場整頓一下,整個隊伍才會真正臣服。


    “當然了,有罰就有賞,凡每月排行前十名者,賞金五兩。”


    全場響起整齊的抽氣聲,不敢置信瞪著趙雲舒。


    他們本就是因種種原因,自願賣了身契的奴隸,能有口飯吃,有口水喝,有地方睡,就足以讓他們豁出命去保護主子。


    對於銀錢什麽的萬萬不敢想,可主子卻說有賞金,怎能讓他們不震驚,不錯愕!


    五兩黃金,完全足夠一家人一輩子的吃用!


    前十名,一定要進入前十名!


    此時,所有人都有了明確的目標,甚至摩拳擦掌,看誰都像敵人。


    “黃金?”洛隱以為自己聽錯了,靠近趙雲舒悄悄詢問,“會不會太多了?”


    “沒有致命誘惑的獎勵,怎能喚醒他們的戰鬥意誌,怎能在短時間內有收獲?”


    趙雲舒轉身凝視過去,眼中殺氣還未完全收回,洛隱與之對上,也不禁抖了一下。


    趙雲舒白了他一眼,正色道:“記住,傾盡所有培養的心腹,隻有絕對服從沒有背叛,若發現叛離之人,殺。


    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必須趕盡殺絕,你知道他們逃出去的後果。”


    洛隱嚴肅點頭,“明白。”


    “走吧。”


    兩人離開後,整個練武場的氣氛才放鬆下來。


    天氣寒冷,所有人卻像被火烤過一樣,汗水浸透了全身,麵色紅得發紫,嘴裏呼出的全是白氣。


    縱然沒有了性命威脅,大家卻不敢再有怠慢之心,認真練起武來。


    回到內院,趙雲舒便看見了坐著的洛老,他的神色有些不對勁。


    裴元青和黃豐子坐在他兩側,也沉默不語。


    趙雲舒見氣氛不對,趕緊走過去找位置坐下,“你們這是怎麽了,表情為何如此嚴肅?”


    洛寂看過去,“顧赤痕又跟老夫透露了一些密辛,丫頭,老夫估計要回昆山一趟了。”


    “昆山?”趙雲舒明白過來,聲音平緩又透著關心,“您何時回去?”


    洛寂望著桌上的熏爐,歎了一聲,“還早,等傅崇光回山後吧。”


    “本以為後生再不會踏足天朝聯,但世事無常,你們放心,老夫會盡快辦完正事,回來與你們團聚。”


    趙雲舒有些不放心,“山上究竟發生了何事,需要您一個外人上山解決,不會是個圈套吧,故意誘您上山吧?”


    “這個猜測顧赤痕也說過,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那您還……”


    “他們要動她的墓地,就算是天羅地網,老夫也必須去一趟!”


    “她?”趙雲舒精準地捕捉到了關鍵詞,“她是誰?”


    洛寂垂眸,閉口不言。


    黃豐子見狀又急了,但一反常態地沒有怒吼,“說吧,人都死了百年了,沒什麽不能說的。”


    趙雲舒聞言,心頭咯噔了一下。


    死了百年。


    不會是……


    洛寂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下說出了心中藏了百年的秘密,“就是與你有相同能力之人,她也可以隔空拿出奇奇怪怪的東西,但沒有拿出來過武器。”


    趙雲舒驚了一下,忙聯想到自己空間的來曆,“創建淩天閣的首任閣主?”


    黃豐子率先點頭,“是她。”


    “洛老竟與她相識?她是個怎樣的人?”


    提到這個人,趙雲舒的心髒不知道怎麽回事,怦怦直跳。


    像是激動,又像是慌張,她也說不出其中滋味。


    “性格跟你差不了多少,但武功比你好多了,人也……”


    洛寂的眼神逐漸飄遠,神色迷茫,似乎想在回憶裏找到一點她的蛛絲馬跡。


    “……”


    有必要捧一踩一嗎?


    趙雲舒虛抹了把汗水,等著他從回憶裏出來,繼續講下去。


    裴元青三人也將呼吸放輕,不忍打斷洛寂的思緒。


    良久,洛寂才歎息著轉了轉眼珠,放在腿上的雙手握成拳,“說來話長,老夫便不一一舉述了。”


    其實,他早已記不住她的樣子,有關她的記憶也十分模糊,除了一些重要之事還記得,其他的完全想不起來。


    每到這時,他都不得不服老。


    “那我方便問一下,她為何早早就香消玉殞了?”


    趙雲舒小心翼翼詢問,從洛老凝重的臉上就能知道,他定與這個女人關係匪淺,實在不忍心提起他的傷心事。


    可關乎空間和那個世界,她不得不冒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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