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雲聖國不強了?”


    忽被主子嚴肅詢問,吳戈頓了一下,反應過來忙矢口否認。


    “大越怎可和雲聖國相比,再往前追究,它還是從雲聖國分出去的,若皇上真想收回,相信大越子民求之不得。”


    “隻是……”


    “隻是什麽?”


    “回皇上,我們不得不考慮一下現實因素,趙雲舒實在太強,我們恐怕不是她的對手。”


    “……”


    盡管魏延舟很不想承認,但吳戈說的也是他現下正忌憚著的。


    看著身後排起長隊的士兵,他咬咬牙,拍打著馬屁股從隊伍中間快速飛奔而去。


    “原路返回!”


    必須要想個能約束趙雲舒的對策,不然……她吞並到最後,恐怕雲聖國也難逃毒手。


    “皇上!”吳戈追了上去。


    魏延舟放緩了速度,與他並駕齊驅,“還有什麽事?”


    吳戈猶豫了片刻,最終把心裏想的問了出來,“您決定與趙雲舒為敵了?”


    “並非我所願,可你也看到了,情勢所逼,為了雲聖國的子民,我不得不倒戈相向。”


    “屬下明白了。”吳戈又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去與他國聯手吧,好過您孤軍奮戰。”


    “此事我並非沒有想過,而是他們早已對我產生了懷疑,恐怕不會信任於我。”


    此話一出,兩人的眉頭都皺得很緊,心中愁雲無法散開。


    “這樣,你先派人去木國打探打探他們有什麽計劃,找個時機我們帶上誠意找上門去。”


    “是,皇上。”


    至於什麽誠意……


    魏延舟突然沉默起來,他要好好想想再做決定。


    而木國皇宮中,幾位皇上早已在張天翡的應允下偷偷潛回。


    此時個個都撐著腦袋愁眉苦臉,焦頭爛額。


    木皇聲音帶著些微哭腔,“梁國這麽快就敗了,此是我沒有預估到的。”


    金皇愁容慘淡,“我們又何嚐不震驚,趙雲舒還是人嗎?!”


    “不是人!”水皇咬牙切齒,卻又深感無力,“民心盡失,軍力減半,我們還有何與之抗衡的辦法?”


    “明的不行就來暗的。”金皇突然奸邪一笑,幾人同時後背一涼,從未見過他如此表情,就像那戲曲中無惡不作之人,不達目的不罷休。


    但正事重要,他們沒功夫去吐槽他的人品問題。


    水皇趕緊問:“什麽暗的,怎麽說?”


    “正麵打不過,我們就這樣……”


    金皇湊近幾人,將自己想到的方案和盤托出。


    水皇尤其興奮,“妙哉啊!金兄這個計劃可行,若實施起來,定會將大越攪個天翻地覆,到那時,趙雲舒無暇再擴展版圖,也是我們趁機反擊的機會!”


    木皇神色古怪,“行是可行,就是太過畜生了些……”


    畜生……


    所有人噤聲,去看金皇的神色,


    皇頓時馬下臉來,“那你就別參與了,省得玷汙了你的菩薩心腸,他們的命重要,還是你的權勢,你的命更重要,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


    “……”


    木皇還未說什麽,金皇又瞪向幾人,“還有誰想退出,都站出來!”


    無人站出去,木皇摸了摸鼻子,當作默認了。


    “哼,這還差不多,都這個時候了,我們一定不能內訌,勢必要扭轉局麵才有一線生機,這都是趙雲舒逼我們的!”


    “我們所做的孽,也是她逼的!上黃泉下地獄,都與她脫不了幹係!”


    “沒錯!”


    不斷自我安慰後,幾人再沒有包袱背著,都豁出去地開始精密的計劃。


    而這邊,背了幾個大鍋的趙雲舒對此毫不知情,趕了一上午的路,已經率領軍隊抵達了火國。


    一進城,她便見到了欣欣向榮、十分和諧的場麵。


    整條街上人頭攢動,有說有笑,城內百姓的生活一點也沒有受到幹擾,反而比之前更加穩定熱鬧了。


    趙雲舒感到十分欣慰,這也說明她的決定沒有錯。


    與其讓別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騷擾和威逼,還不如主動出手,盡快解決了此事。


    見到趙雲舒帶著軍隊進城,所有人老老實實地退到兩邊,安靜地目送著隊伍往皇宮方向而去。


    他們知道帶頭的人正是新皇趙雲舒,然而像是有默契般,都並未行禮。


    不是不承認她的身份,而是木國沒有跪拜女人的先例。


    趙雲舒也不介意,相信所有人慢慢了解了自己以後,他們定會臣服於自己。


    抵達皇宮,她便一一安排了五萬大軍,一萬派遣出去鎮守各大城門,兩萬交給新提上來的將軍,剩餘兩萬鎮守皇宮當護衛。


    等忙完這一切,已經是深夜了。


    幾人都累癱在了椅子上。


    黃豐子邊給自己紮針,邊叫苦不迭,“沒想到做大事也會這麽累,早知道老朽就不跟著來了,老朽的老腰啊,實在受不了了。”


    洛寂離他近,也把腿伸了過去,“快給老夫也紮紮雙腿,實在酸疼得厲害。”


    “去去去,老朽才不想動!”


    嘴上說著不動,手卻很誠實,已經拿著一根銀針紮入洛寂的膝蓋上了。


    “雲舒,軍隊都安排好了,明早是否回去?”


    “回。”趙雲舒睜開眼睛坐起來,眼中疲憊一覽無餘,“世界靜悄悄,有人必在作妖,大越沒有我不行。”


    秋珩在殿中伸腿拉筋,想到在路上遇到那人,他的眼神一下就黑了下來,“魏延舟那小子心思不純,恐怕已經起了歹念,我們是該回去守著。”


    裴元青也心存懷疑,“他帶那麽多人馬趕往大越,究竟是想幫哪一方的忙?”


    “不可能幫丫頭。”


    見大家看過來,洛寂繼續分析,“經此一戰,恐怕所有皇室都開始岌岌可危了,魏延舟也不例外。”


    “若梁國獲勝,他自會找機會從中插一腳分一杯羹,可若敗了,他定會原路返回,靜觀其變。”


    裴元青譏笑一聲,“想來他此時已經坐在龍椅上撐著額頭歎氣了。”


    他猜的沒錯,魏延舟正揉著發疼的太陽穴,焦急等著吳戈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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