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這大半夜的來電話,就為了說這個?”


    黃國權覺得不可思議,江鎮國什麽時候是這麽是非不分,公私不分的人了?


    他不信他不知道,大半夜的打他辦公室的值班電話意味著什麽。


    “這個很重要,你不懂。”


    江鎮國很正色地回答。


    “我不懂,你倒是說個讓我懂的理由出來啊,你個老家夥,什麽也不說,對我玩什麽神秘呢,咱們多少年的老交情了?你對我嘴巴跟個老蚌一樣,死活也不張口?”


    黃國權對此很不滿。


    這都幾天了?


    江鎮國是真能藏啊!


    他知道他肯定不會幹無的放矢的事情,能讓他這麽重視的一再來電話的人與事,就絕對不能是私事,必然是公事相關的。


    這也是讓黃國權死活也想不通的地方。


    陌顏的年紀,還有她和妞妞母女倆的這種組合。


    黃國權死活也想不通,陌顏母女倆身上有什麽是能和江鎮國的身份,和山南省相關的公事有關的?


    總不能是她能呼風喚雨,讓大雨大水停了吧。


    等等!


    黃國權的腦海裏飛快地閃過一抹念頭。


    然後他死死的抓住差點就要溜走的那點子靈光一閃,迅疾地問,“山南的大雨停了?哪天停來著?”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正好就是陌顏同誌娘倆到滬市的那一天吧!”


    對麵,江鎮國馬上不出聲了。


    暗罵黃國權這老狐狸,腦子還是這麽靈光。


    不過他也沒想過瞞他太久的。


    畢竟滬市是直轄市,是國家最大的經濟體之一,舉足輕重。


    黃國權這家夥按照級別來說,比他還高半級了。


    隻要他不犯錯誤,兩任之後,都有可能直接進最核心中0央的。


    所以,關於陌顏的秘密,如果遲早瞞不住的話,那麽黃國權必然是有資格知情的人之一。


    尤其是聽了裴家村的人來說的,有關那些‘采樣’的被他們扣住了的人的背後人,來自最核心的唆使。


    江鎮國心裏的憤怒,就已然是喧囂塵上了。


    他們這是什麽意思?


    殺雞取卵嗎?


    都已經再三的說了,不可取,不可取。


    和陌顏這樣的大能,隻能交好,不能硬來。


    他們有什麽資格和人家硬來?他們連人家到底有多少底牌都不清楚,就想和人家掰手腕,怎麽就這麽天真愚蠢的?


    得罪了陌顏,他們固然要倒黴不說,還要連累他們山南省得罪這樁大佛。


    本來他們和陌顏交好,能得到不少好處。


    現在裴家村集體都被拱出火來了,也虧得陌顏不在家,他還來得及做點補救措施,要不然的話,陌顏如果一個發怒,這大雨她能讓天停,江鎮國就相信她也能讓它繼續下。


    因此,見到秦洪帶著阿萊和翁德他們連夜趕回來省裏,江鎮國氣得的差點沒連夜打報告,申請航線北上去找人幹架去。


    還是秦洪勸住了他。


    說當務之急是想聯係上陌顏和妞妞,讓她和家裏這邊通過話,起碼要先穩定住裴家村人的情緒,也同時要讓陌顏同誌知道,他們的立場一定是向著她們的。


    這比北上去告狀和吵架要重要的多。


    江鎮國覺得秦洪說的也對,反正也睡不著了,壓根沒法等到天亮再給滬市這邊來電話,就幹脆半夜就打了。


    他足夠了解黃國權,知道這家夥多半也是要回來辦公室和自己通話的,果然——


    隻是,江鎮國沒想到,老黃這家夥,比他以為的還要敏銳,這腦子是轉得真快啊。


    “沒有的事,你在想什麽呢?”


    江鎮國語氣裏可一點承認的意思都沒有。


    相反還帶著幾分笑。


    黃國權才不上他的當了,“老江啊,你猜咱們認識多少年了,你說我知不知道你的每一個語氣,每一個表情都代表了什?”


    而此時,黃國權旁邊的刑天,像是想起了什麽,對著黃國權做了個手勢。


    黃國權看懂了,他的意思是他也發現了陌顏的一些與眾不同的地方。


    那麽,如此說來,黃國權心裏就有底了。


    山南的大水來得突然,停得也突然,敢情還真的和陌顏母女有關?


    隻是這裏麵不知是個如何的有關法。


    “老黃啊,總之,我不能和你多說,明天一大早,麻煩你務必讓陌顏同誌給我辦公室回個電話就行,拜托你了。”


    “你少來,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打聽不到了?嗬嗬,你等著,了不得我明天早上見到陌顏同誌,我自己問她,我倒要看看,你們山南的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麽藥,神神秘秘的。”


    兩人也沒接著多聊什麽,就掛了電話。


    反正已經知道了這通緊急值班電話的目的是什麽了。


    黃國權也沒再回去家屬院休息,而是讓刑天去準備鋪蓋,打算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將就到天亮了。


    不過在這之前,他要問問刑天先前的手勢,是有了什麽樣的發現。


    刑天於是就把陌顏隻輕輕地把掌心貼到了容桓的膝蓋上,容家那個癱瘓了,坐了十幾年輪椅的孫子就當即能站起來了。


    說這話的人,要不是跟了自己多年的心腹大秘的話,黃國權都以為這貨是和什麽江湖騙子,在唱雙簧,糊弄傻子呢!


    “容桓真的當場就站了起來了?”


    “當真,半分不假,我親眼看著的。”


    “不是她們之前串通好的演的一場戲之類的?”


    “黃書記,這絕無可能,今天之前,陌顏同誌壓根不認識容桓祖孫,那鋪子還是我臨時決定帶他們去的,本來打算帶陌顏同誌去的是另一家,正好行到半途,我猛地想起容家當年也是有海外關係的,所以料想他們家也應該有一些藏品,才領了陌顏同誌她們去的,壓根就沒指望她們能在容家買到合心意的手表,沒想到會無意中竟然治好了容桓的腿。”


    所以這壓根不可能是一場早就串通好的戲,真的純屬就是一場偶然,但是卻造就了奇跡般的結果。


    想了想,刑天謹慎卻還是認真地說了一句,“黃書記,我覺得陌顏同誌那一手,不像是醫術,反而像是——嗯,不怎麽好說,總之如果您在場親眼看到的話,估計也會像我一樣驚訝,像玄門的手段,但是比玄門的手段又高明萬分,真的有點仙術既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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