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回頭,林昭停下來,沒說話,等著身後的人說。


    “我要不然不進去了吧。”身後人的聲音有些為難,聽起來格外小心翼翼,“感覺有些不太好呢。”


    林昭一把打開她的手,說話的語氣十分冷然又刻薄,像是淬了一層毒一樣凜冽,“你不想來沒人逼著你來,誰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了嘛,不要裝出這個樣子,煩得我想殺了你。”


    “好的。”溫妙儀甚至可以稱得上乖巧地對她點了點頭,然後更加乖巧地解釋,“我是怕我跟你一起出現對你影響不好,他們可能會亂說一些不好聽的話。”——


    比如溫妙儀這個假千金還待在溫家,而且跟之前的生活沒什麽變化,反而是林昭這個真千金,並不太討溫父溫母的喜歡,而且這種宴會,竟然還讓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真假千金一起出現,其中誰更受寵分明一目了然了。


    “你能安然活著對我就是最大的不好。”林昭側身,眼睛裏浮起尖銳的寒光,盯著溫妙儀冷笑一聲,不以為然道:“你嘴裏那些所謂不好聽的話我都聽出繭來了,誰在乎,管好你自己。”


    “哦哦,好的,我會聽話的。”


    “……”


    兩人幾乎是一前一後進入大廳,穿戴整齊的服務生從容有度地穿梭在一眾人群裏,臉上帶著訓練有素的微笑,給每位前來的客人提供最方便的服務。大廳穹頂的水晶燈璀璨得像宇宙中的廣闊星河,在大廳中央打下一道道明亮的光束,將一切映照得更加金碧輝煌。


    目光環視一圈,並沒有看見熟悉的人影,林昭真忍不住想冷笑一聲,這人明明應該是家宴,也不知道跑什麽僻靜幽暗的小角落裏躲著去了,整天活得像陰溝裏的小老鼠似的,見不得光,還得處處避著人。


    陸早早並不知道又被人當作陰溝老鼠比喻了,如果知道的話,大概會十分讚同地點點頭,因為她曾經一度自己也這麽想,其實是很貼切的比喻。


    抬腕掃了一眼手表,時間已經不算早了,陸早早從包裏掏出手機,然後打開微信界麵,開始給謝洄年發消息。


    【你到了嗎?如果到了話,麻煩告訴一下我你在哪裏,我去把等等交給你。】


    對方這次倒是回得很快,不過回答得也很言簡意賅。


    【還沒。】


    打完這兩個字謝洄年就倚靠在車背上閉目養神,一言不發。


    倒是一旁的賀風嘮嘮叨叨個不停,語氣不善,麵部表情十分猙獰,“哎呦我去謝大少爺,我怎麽不知道你何時跟陸家這幾個人這麽熟了,竟然拖著生病的身子也要來參加他們的生日宴會,禮物竟然都提前準備好了。”


    他盯著謝洄年左手手背上那個剛剛打完針,還泛著一層青的針眼冷笑一聲,更加陰陽怪氣起來,“嘖嘖嘖,我看你腦子在這一段時間住院的時間裏麵,已經徹底退化掉了。”


    “嗯。”謝洄年仍舊閉著眼睛,聲音沒什麽起伏,“放心,就算退化成原始類人猿,跟你比起來還是綽綽有餘,你也不必為此操心。”


    “謝!洄!年!”賀風被這幾句話激地跳腳,伸出十根手指掐上謝洄年的脖子,語氣惡狠狠的,“我要殺了你!”


    謝洄年巋然不動,平穩如山。


    當然不可能真掐,賀風還惦記著他生病的軀體,玩鬧了幾秒也就過去了。臨下車前還不忘叮囑一句人多嘈雜,別在宴會廳裏待多久,禮物送到了,要是沒什麽事情的話就盡量先走。


    謝洄年睜開眼,眼裏平靜如水,咳嗽幾聲後輕聲應了一句,“知道了,但確實有一些事情。”


    因為謝洄年有事情,所以兩個人進入門口的時候就已經分散開來,沒再一起走。


    賀風眼睛咕嚕嚕地亂轉,看著頭頂的吊燈,四周穿著華麗的人群、牆壁上價值驚人的掛畫,感覺格外無聊。


    一個侍者從他麵前走過去,賀風從對方手中的托盤上拿了一杯酒,輕輕抿了一口,是甜口的花果酒,索然無味,完全不符合他的口味。


    賀風差點沒把嘴巴裏的一口吐回到玻璃杯裏去,維持著基本教養和禮貌,強忍著不適咽下去之後,立馬把杯子放到一旁的長桌上去,又隨便拿了幾個藍莓嚼碎了中和了一下口舌裏的味道。


    來回在人群裏穿梭溜達,一個陸家的人都沒出現,賀風甚至有些懷疑今天到底是不是沈懷瑾和沈熹言的生日宴會,還是說主角非得憋個大的,等到最後出場才顯得隆重是吧。


    雖然沒看到陸家的人,倒是也眼尖捉到了另外一個不算陌生的人,在這種觥籌交錯、舉杯換盞的地方,見到班級裏的老同學就跟見到親人差不多,賀風十分自來熟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坐在她對麵的溫妙儀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林昭憋著一股氣回頭,看見是賀風這個二百五感覺額頭青筋跳得更厲害了,沒好氣地問,“幹嘛?有事就說,沒事就滾。”


    “沒幹嘛啊。”賀風毫不客氣,笑嘻嘻地挨著她坐下,似乎完全忘記之前跟林昭還鬧過一些不愉快,“周圍的那些人我一個也不認識,好不容易看見一個熟悉的人,不得好好寒暄兩句啊。”


    林昭不搭理他,一個字都懶得多寒暄,賀風也不惱,插了一塊桌上的水果往嘴巴裏咽,然後看著對麵仍舊十分震驚的溫妙儀,眨了眨眼睛,自以為說了一句十分客氣好聽的話,“這是你妹吧。你別說,還真挺有姐妹像的呢,都很好看,都很好看。”


    溫妙儀頓時有些頭痛地扶額,神色變得格外悲催。


    很快,賀風看見林昭轉過頭看著他,眼神冷冷的,皮笑肉不笑地來了一句,“你也去死。”


    也許是今天舟車勞頓,也或許是剛剛給等等喂吃的喂了多一些,等等很快就發起困來,縮在陸早早懷裏,眼睛半眯著,偶爾動一下身體,陸早早用指腹輕輕地給它按摩腦袋。


    手機突然震動了幾下,陸早早抽出一隻手打開手機,是謝洄年發過來的。


    【我已經到了。】


    下麵還附贈了一個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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