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陸銘從客廳的沙發上睜開眼睛,發現夢知憶正在撇著頭看著自己。


    昨天,陸銘把夢知憶送上樓之後,發現阮萌根本沒有等自己下樓,開車就走了。


    阮萌和薑海明兩人的出現大大加深了陸銘對這個平行世界,就是一個巨大草台班子的認識。


    由於昨天晚上下的雪太大,連學校門口的八折司機師傅都在家喝酒吃花生不出來載客,陸銘隻好在夢知憶家的沙發上將就了一夜。


    夢知憶狀態看上去,比昨天好了不少,不過臉上還是充滿了疲憊之色。


    夢知憶將一杯水遞給陸銘:“你的事情,我已經給學院路的派出所所長說過了。”


    “今天你先去派出所找所長,他會親自給你們校長解釋。”


    “我的感冒還沒有好,今天還要去診所輸液,我就不跟你一起去派出所了。”


    十五分鍾之後,陸銘打車來到了學院路派出所,一進大廳就看見薑海明趴在桌子上,從手機上麵抄寫著什麽。


    陸銘對薑海明打了個招呼:“薑警官,一大早寫什麽呢?”


    薑海明一臉委屈的吐出兩個字:“檢查!”


    陸銘突然想起來,昨天夢知憶讓薑海明下午交檢查,但是案件有了突破性的進展,檢查就往後推遲了一天交。


    陸銘坐在薑海明旁邊的椅子上,一看薑海明用ai寫了一份檢查,正在一個字一個字往信紙上抄寫:“薑警官,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薑海明頭也沒抬:“什麽好消息?”


    陸銘低聲說道:“夢警官今天要去門診輸液,請假了在家休息不會來上班,你不用趕的這麽急的。”


    薑海明一瞬間轉過頭,目光灼灼的看著陸銘,那眼神當中都閃爍著極度興奮的光芒:“真的?夢警官今天真的不來上班?那簡直太好了。那我就改天再寫……”


    陸銘點點頭:“真的,我剛從夢警官家裏過來。”


    “那不寫了!”薑海明將手裏的筆往旁邊一扔,信紙向前一推,身體向後依靠,一副家長今天不在家,終於不用被盯著寫作業的感覺。


    “鈴鈴鈴!”


    就在此時,陸銘手機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是夢知憶的電話:“夢警官有什麽事情麽。”


    聽筒那頭傳來夢知憶的聲音:“我剛才忘了給你交代,去學院路派出所的時候,記得告訴薑海明讓他把檢查寫完,今天下午拍成視頻發給我。”


    “對了告訴他,不能用ai代寫或者去網上抄,他的文筆,我是清楚的。”


    “如果敢省懶事,那我回去就是一萬字的檢查。”


    聽到話筒裏麵聲音的薑海明一瞬之間變得麵色十分難看。


    下一秒,立刻拿起來將剛才扔掉的筆拿起來,推開的信紙拉回來,趴在桌子上開始奮筆疾書。


    陸銘看著薑海明的動作,心想夢知憶得到命令看來是不用自己傳達了。


    掛掉夢知憶的電話,陸銘前往了所長辦公室。


    “當當當!”


    陸銘敲了敲所長辦公室的大門,裏麵傳來一道中年人的聲音:“請進!”


    陸銘推開房門,看見一名穿著便裝,帶著套袖的中年人正在嘴裏吹著口哨,手裏拿著剪刀修花,一副心情不錯的樣子。


    陸銘試探性的問道:“郭所長?”


    郭所長轉過頭看見來人是陸銘,放下手裏的剪刀,臉上露出溫和笑容:“你就是陸銘同學吧,多謝你的幫助,不然這次破獲這次無頭案,還真沒有這麽容易。”


    “快坐,你喝點什麽,水還是茶。”


    陸銘有些疑惑,派出所的所長都這麽親民的嗎?


    陸銘坐到沙發上:“郭所長,不用這麽客氣白開水就行。”


    郭所長從他的辦公桌下麵拿起用毛線網套住的暖壺,又拿了兩個紙杯放到桌子上。


    郭所長一邊給陸銘倒水,一邊說:“這倒真不是客氣,如果不是陸銘同學,你讓我們破案還真不好說。”


    “不要說那些剛畢業的警員了,就連我都沒有見過凶殺案。”


    陸銘不自覺的張大了嘴:“啊?”


    郭所長將水杯往陸銘麵前一推:“我啊,84年進的警隊,最開始就是片警,負責調節調節什麽家長裏短、夫妻矛盾之類的事情。”


    “90年代,隨著經濟的發展,扒手開始多了起來,我就進了反扒大隊。”


    “95年到03年是扒手最猖狂的時候。”


    “03年到08年扒手的數量快速下降。”


    “08年到現在,一年到頭扒手都見不了幾個。”


    “也就是扒手有流竄作案的習慣,每年還審訊幾名扒手,不然的話,審訊室除了打掃衛生的時候,連門都不開。”


    “平時遇到什麽家長裏短、婆媳矛盾的事情,在報警大廳就解決了。”


    “我在警隊三十多年了,過幾年也就退休了。”


    “要說最嚴重的案件,也就是04年的時候發生的一起搶劫案。”


    “受害者胳膊被劃了兩刀,長五厘米,深一厘米,去醫院縫了幾針。”


    “聽說無頭女屍案,我都是大吃一驚,我當時立刻就給市局打電話求助。”


    陸銘咧了咧嘴角,這郭所長有一種把警察當出了一種街道辦主任的錯覺。


    話雖如此,然而平心而論,像是郭所長這種負責調解鄰裏矛盾的警察,才是平時最常見的。


    郭所長說完之後,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個文件袋,把裏麵的東西放在桌子上:“對了,陸銘同學,市局裏麵給你發了一些獎勵,這是協助辦案的感謝信、這是優秀青年的證書、這一萬塊錢是協助破案的獎金。”


    “還有,你這次破案的細節市局那邊已經知道了,你要是畢業之後想要考公來當警察,市局已經給你備案了,隻要你筆試能過,麵試這關沒問題。”


    陸銘看著桌子上的嘉獎書,也是有些猶豫要不要去考公。


    有了優秀青年證書,隻要不犯原則性的錯誤,晉升都要優先考慮陸銘。


    再仔細想想……‘都重生了誰考公務員’啊!


    郭所長將桌子上文件再放回文件袋裏麵:“一會兒你先別走,咱們派出所的宣傳部門要給你拍個照片,寫篇文章,發個朋友圈,然後讓全市的警員們轉發一下。”


    陸銘瞪大了眼睛:“啊?”


    郭所長拍拍陸銘的肩膀:“這次是非常不錯的警民協助事件,市局的說法是可以好好宣傳一下,過幾天市電視台和電台的記者可能會找你采訪一下,不過放心都是有償的。”


    “關於‘12·14無頭女屍被害案’偵破的公告在今天早上已經發了,而且還在最後鳴謝了你的幫助。”


    郭所長將文件袋遞給陸銘:“昨天事情的確是小薑魯莽了,一會兒我親自送你回去,你們山河大學的校長是我的發小,前幾天我們還在一起下棋來著,他個臭棋簍子,算了不說了……。”


    “對了,還有小薑那件事,等會我讓他給你道歉。”


    陸銘想起來夢知憶的話還有些忍俊不禁:“不用了,這個時候他正忙呢,估計沒時間。”


    郭所長喝一口水:“小薑他忙什麽呢?”


    陸銘抽抽嘴角:“夢警官罰他寫檢查還沒有寫完呢。”


    “哈哈!”郭所長咧嘴笑了笑。


    “叮!”


    就在此時陸銘的手機響了一下,陸銘低頭一看是溫思韻發來的微信。


    陸銘點開一看:“社長,我聽說你被學校開除了!”


    陸銘一臉的問號:‘我被學校開除了?我怎麽不知道?’


    緊接溫思韻在微信下麵,發了一張學校官網的公告。


    在公告上出現了大大的四個字——開除公告。


    下麵的內容十分簡單,換一個詞就是十分模糊。


    本校機械工程專業大二學生陸銘,因為違法違紀行為,於12月15日予以開除!特此公告!


    這非常符合陸銘對於大學的刻板印象,是事實搞不清楚的,切割是迅速的。


    陸銘撓著頭,這個離譜的山河大學啊,就這麽把自己開了?


    溫思韻在下麵問道:“社長,你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現在網上說你殺人了,也有說你是因為販賣野生動物,你上短視頻看看,全部都是說你的。”


    陸銘打開短視頻,果不其然十條裏麵有八條是關於說自己被抓的事情。


    在這個互聯網逐漸沒活的時代,在直播的時候當場被抓,怎麽也算是一個樂子新聞。


    《大學生直播幹這種事情被刑警當場帶走!》


    《感謝室友饒我狗命一條,大學生行凶,直播被抓!》


    《公然挑釁:凶手將殺人視頻上傳視頻網站,直播當場被抓!》


    《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直播售賣國家保護動物被抓捕!》


    《網絡不是法外之地:山河大學學生虐待動物被逮捕!》


    《新時代教育的弊端:現代大學生怎麽了?》


    《法律援助:殺人、虐待動物怎麽判!》


    ……


    雖然,絕大部分都是《傳奇評論家麥克阿瑟》的洗稿視頻,仍然可見網上的樂子人是真多。


    就在此時,一名女警敲了敲門,進入郭所長的辦公室,示意她要給兩人拍幾張照片,一會兒要全平台發布陸銘協助警方辦案的消息。


    郭所長摘下套袖穿上警服,站到陸銘身邊。


    不過就是郭所長這個氣質,不怎麽像是派出所所長,怎麽看都像是學校門口雞腿、鴨腿、臘肉店的大叔。


    幾分鍾之後拍攝結束,女警對郭所長敬禮離開了所長辦公室。


    郭所長拍了拍陸銘的肩膀:“走吧,我送你回去,昨天的誤會要和你們校長那邊解釋一下。”


    陸銘答應一聲,跟著郭所長下樓,來到一輛老式的桑塔納麵前。


    陸銘目光掃過那充滿了時代厚重感的汽車,十分肯定,這輛車的年齡比他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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