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不出陸銘的預料,在過了約定時間的半個小時之後,楊雪鬆才敲響了陸銘的房門。


    隻不過,今天的楊雪鬆居然穿上了一身黑色西裝,完全不像是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


    陸銘有些疑惑地打量著楊雪鬆:“不是,我說雪鬆,你這是什麽情況,找了一家賣保險的工作?”


    楊雪鬆緊了緊自己袖扣:“這不是和你一起去市博物館嗎?我穿得正式一點。”


    陸銘更加地不解:“我被邀請去市博物館進行修複工作,你穿得這麽正式做什麽!”


    楊雪鬆挺了挺胸膛,整理了一下衣領:“就是因為你是被邀請的,所以我才要穿得正式一些麽。”


    “至少不能讓別人看出來,我是那個什麽都不會的。”


    “咱們哥倆嘎嘎亂殺,你負責亂殺,我負責嘎嘎。”


    “我看起來差不多,也要像是會‘嘎嘎’的那個吧。”


    陸銘覺得楊雪鬆說得有一絲道理。


    陸銘開著車帶著楊雪鬆前往了市博物館。


    那天給方教授打電話的李教授,親自接待的陸銘。


    李教授帶著陸銘前往了實驗室,那幅已經褪色的《萬馬圖》被放置在一件恒溫恒濕的保存箱當中。


    李教授讓幾位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取出來,在工作台上鋪開。


    李教授表情凝重的看向這幅畫,對陸銘講述:“陸銘同學,我們對這幅畫進行過掃描。”


    “但是從掃描圖的結果看來,這幅畫在細節部分,無疑非常符合宋末元初時期的繪畫特點,可是整體的構圖卻非常淩亂。”


    李教授說著,用手裏的遙控器打開投屏,幾張掃描圖出現在陸銘的麵前。


    第一張是整幅畫,萬馬圖以及上麵的各種印章。


    經過ai重構之後,可以看出來這些私人印章從元中期,到清初都有。


    在清朝初年隨著墓主人下葬之後,再次出現在世界上,就是被王龍榮那群盜墓賊給挖了出來。


    第二張,是消除了印章之後的萬馬圖。


    然而,這張複原後的萬馬圖,看上去卻有種非常不協調的怪異感。


    之後,幾張都是萬馬圖的分層結構圖片。


    李教授用遙控器上的紅色激光,指向投影上的《萬馬圖》:“我們懷疑這幅畫,不僅是被這些印章是後來印上去。”


    “這萬馬圖當中的一些圖案,也是後人畫上去。”


    “但是,現在我們沒有任何證據。”


    “陸銘同學,你對於製造古董道具很有研究,你看看這些東西是不是古人在原畫上修改的。”


    陸銘第一次看見這幅畫的時候,也有種不協調的感覺。


    隻不過為什麽陸銘也說不出來,就感覺這些馬的眼睛十分靈動,身體卻差強人意。


    當時陸銘還覺得,是因為這幅畫氧化的緣故。


    現在看來似乎不是,仿佛是作畫者有意為之。


    陸銘拿起電子放大鏡在《萬馬圖》上打量了片刻:“李教授,我覺得古人並沒有在這幅畫上進行修改,相反這應該是作畫者有意為之。”


    陸銘想到這裏,突然想起來,自己在看到這幅《萬馬圖》的時候還有一個提示——大理國國寺。


    陸銘轉頭詢問:“李教授,大理國國寺是指什麽。”


    李教授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大理國國寺啊,你是想說大理崇聖寺三塔吧。”


    “根據《南詔野史》 、《白古通記》等史籍記載,大理國二十二代國王中,曾有九位到崇聖寺出家為僧。”


    “因此,在民間很多人將崇聖寺三塔,稱之為大理國國寺。”


    陸銘喃喃道:“崇聖寺三塔嗎?可是這幅畫又和崇聖寺三塔有什麽關係。”


    陸銘疑惑不解,想不通係統提示裏麵的內容。


    不過,陸銘也沒有糾結多久,大不了五一了去雲州特種兵旅遊實地探查一下看看。


    陸銘對著李教授說道:“李教授,這幅畫的修複工作,比製作一幅道具畫難得多,我可能需要一些時間。”


    李教授拍了拍陸銘的肩膀:“陸銘同學,我們也清楚對於文物修複的難度,你就安心地在這裏修複畫作就好了,學校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點名的時候你不在,不會被記為曠課。”


    楊雪鬆臉上帶著笑意:“李教授我呢?我呢?”


    李教授一臉慈祥地拍了拍楊雪鬆的肩膀:“年輕人還是要腳踏實地的多學習一些東西比較好。”


    楊雪鬆指著自己:“我……不是……啊?”


    在李教授離開之後,陸銘著手開始複原《萬馬圖》工作。


    楊雪鬆則很快和一旁的博物館工作人員聊到了一起。


    從博物館收藏,到博物館鬧鬼傳說,再到各種離奇的文物故事,聊得火熱。


    博物館工作人員對著楊雪鬆壓低了聲音:“同學,我告訴你一個咱們博物館裏麵恐怖的傳說。”


    楊雪鬆停止了手中翻動畫冊的動作,看向工作人員:“恐怖傳說?什麽恐怖傳說?”


    “是博物館裏麵所有的物品複活了。”


    “還是,出現文物主人的殘像了?”


    “半夜有穿著清朝服飾的格格,從博物館的這頭,走到博物那頭。”


    工作人員揮揮手:“當然不是這種隻有在電影裏麵才會出現的橋段!”


    “我說的是,這座博物館裏麵死過人!”


    楊雪鬆有些好奇,眨了眨眼睛:“你仔細說說。”


    工作人員講述道:“在三年前,我們剛搬過來的時候,有人偷文物出去賣。”


    “沒過幾天就被上頭的人發現了,領導立刻就報警了讓警察來調查。”


    “可是,警察調查的第二天,就有一名叫做鄧來的人失蹤了!”


    “當時警方走訪了鄧來經常去的場所,以及鄧來的老家都沒有找到人。”


    “就有人說,是鄧來知道自己肯定逃不過警察的眼睛,潛逃了。”


    “也有人說,鄧來是偷盜文物的時候遇上了靈異事件,被傳送到文物出現的那個時代了。”


    “當然,其實更多人認為鄧來根本就沒有離開這座博物館。”


    “他是被人殺死在這座博物館裏麵,變成了鬼魂,晚上會時不時地出現。”


    楊雪鬆聽到這裏一臉的不屑:“切!我還以為你想說什麽呢,不就是死過人嗎!”


    楊雪鬆拍了拍工作人員的肩膀,用手指了一下在做修複工作的陸銘:“他見過的死人,比你見過的活人都多。”


    工作人員不是知道陸銘是學什麽,但是看著陸銘那專業的手法,理所應當地說道:“學考古的嗎,見死人多很正常。”


    楊雪鬆搖搖頭:“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的是他在命案現場見過的新鮮死人!”


    楊雪鬆站直身體一叉腰:“就這麽說吧,你們這座博物館以前死沒死過人,我不清楚。”


    “但是,在老陸完成工作之前不死一、兩個,老陸都完不成閻王給他的kpi!”


    “啊~!”


    楊雪鬆的話音還未落下,一道女人尖銳叫的聲音貫穿了整個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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