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城,某棟不知名的建築內。


    一名警員手持一份詳盡的《勇者大冒險》節目組信息,推門進入了辦公室之內:“隊長,這是一份有關句芒村最新報告。”


    聶星闌一頭淩亂的頭發,嘴裏叼著一根煙,他接過警員遞來的文件,快速查看。


    然而,在翻過第一頁後,聶星闌的眉頭便緊蹙起來:“有節目組要去句芒村拍攝節目!”


    警員回答道:“是的,說是要宣傳一下雲州的景色、人文和曆史。”


    聶星闌唇間輕銜著煙蒂,微微撇了撇嘴,有些不滿:“他們不知道我們在辦案嗎?”


    在聶星闌的旁邊,一位戴著眼鏡的中年人接過聶星闌手中的文件,細細審閱後,短暫地陷入了沉思。


    他隨後開口:“實際上,我認為這是一個極為難得的契機。”


    “村民們麵對警方的詢問時表現得相當緘默,對於當年的事情閉口不談。”


    “但在麵對記者和嘉賓的詢問時,他們可能會透露出一些至關重要的信息。”


    聶星闌瞥了一眼那位戴眼鏡的中年人,然後輕撫下巴,沉思片刻道:“老常,你的建議頗有道理。”


    “我們或許可以與節目組商討一下,選派幾名隊員秘密加入節目組當中,以便更好地了解句芒村內部情況,以及當年案件的實情。”


    老常本名常鴻誌,是第八組的副組長,也是審訊組的組長。


    常鴻誌的表情帶著幾分猶豫,他緩緩搖頭:“我推測,節目組恐怕很難同意我們的要求。”


    “節目組怎麽也是要保證在直播的時候盡量不出意外的。”


    “我們讓警員潛入節目組,在調查的時候出現什麽意外,可能對節目的進展產生不良影響,我並不被認為……”


    “咦~!!!”


    就在聶星闌和常鴻誌在討論要不要和節目組商議潛入進節目組暗中調查的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兩人轉頭望去,發現發出聲音的人是——法醫組的組長袁佑萱。


    她在翻閱《勇者大冒險》節目組資料時,不禁發出了一道驚訝的聲音。


    聶星闌目光中帶著一絲詢問之色:“佑萱,這份《勇者大冒險》節目組的資料,你覺得有什麽不妥之處嗎?”


    袁佑萱翻開一頁文件,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驚異:“老聶,我在這份名單上發現了一個熟人。”


    聶星闌目光中帶著一絲不解:“熟人?是指你的朋友嗎?還是說是你的親戚?”


    袁佑萱精準地找到了陸銘的個人資料,並將平板遞給聶星闌,言簡意賅地介紹:“陸銘,目前在山河大學機械工程係就讀大二,同時也是山河市警局技術支援組的誌願者。”


    “四個月之內,分別參加了‘12·14無頭女屍案’、‘西周王陵被盜案’、‘12·24抓捕a通行動’、‘山水文苑槍擊案’、‘抓捕a通蔣偉成行動’等等,大概一共10起案件的偵破!”


    聶星闌接過袁佑萱遞來的平板,眼中掠過一絲驚訝與不解:“在如此短暫的四個月裏,參加了十起案件的偵破?”


    “山河市警局刑偵隊這麽依賴一位技術誌願者嗎?”


    然而,聶星闌快速閱覽完陸銘的資料才發現,自己冤枉山河市警局的刑偵隊了。


    根本不是山河市警局刑偵隊依賴陸銘這位技術誌願者。


    而是,陸銘太倒黴了,無論走到哪都能遇到案子。


    不過,在聶星闌仔細查看陸銘的個人資料時,聶星闌對陸銘所展現的驚人現場複原能力以及嚴密的邏輯推理能力深感驚訝。


    聶星闌將陸銘的個人資料放置在桌麵,深思片刻後道:“我提議,我們應當與山河市警局取得聯係,探討是否有可能以陸銘隨行人員的身份,巧妙潛入節目組內部,以進行我們的調查。”


    常鴻誌再次強調:“老聶,我認為我們應當向節目組進行一番說明。”


    “這起案件的年齡比我都大,若是出現任何不可預見的狀況,節目組……。”


    聶星闌將《勇者大冒險》節目組的報告,遞給了常鴻誌,並囑咐道:“讓警員去和《勇者大冒險》節目組的導演交涉一下。”


    聶星闌嘴角翹起:“能夠邀請到這樣一位,走到哪裏,麻煩就跟隨到哪裏的人物來參加節目,這位導演也絕非等閑之輩。”


    陸銘坐在車內閱覽著這次節目的詳細安排。


    文件夾的最前麵幾頁,是這次參加《勇者大冒險》節目的嘉賓資料。


    原本預計的是四人組,算上陸銘,一共是三男一女。


    對於自己的原本三名隊友陸銘有著一些了解。


    馮澤宇,一位登山愛好者,極限運動愛好者,驢友。


    傅口,一位植物學的博士,同時也是注冊的馬拉鬆運動員。


    榮蝶,粵州省隊的鐵人三項女子運動員。


    現在又加了一名外國人。


    陸銘翻看了一下這名外國人的信息。


    尤金·安娜,白俄羅斯人,女子短道速滑運動員。


    陸銘看完參加這檔節目的嘉賓不禁的吐槽道:‘這一次節目組選擇的嘉賓都挺能跑啊。’


    ‘這是啥意思?怕嘉賓一不小心被抓到緬北還能自己跑回來唄?’


    可是當看完這一次活動的具體信息,陸銘認為節目組選擇的嘉賓人選還是非常合理的。


    這一次是要去參加一處村落裏麵的節日活動。


    在此次的節目當中,陸銘一行五人將獨自劃著竹排,順著長長的水道穿越溶洞。


    對於許多未曾嚐試過竹排的人來說,劃動竹排本身就是一種相當困難的運動,甚至有可能在初嚐時遭遇原地打轉的窘境。


    再者,即使勉強讓溪水中的竹排艱難地開始移動,但仍然存在極高的風險,可能會不慎跌入水中。


    這一次選擇的嘉賓都會遊泳,體力充沛,就算是落水之後,也能在救生衣的幫助下遊回來,或者說是在原地等待救援。


    陸銘退出節目組發給自己的資料,就不由得歎了一句:“老夫掐指一算這次活動有血光之災!就看誰八字最硬了。”


    作為一名推理小說的愛好者,陸銘都能預知到自己參與到這檔節目之後發生的事情。


    很可能是,從竹排上掉下去的是一個活人,浮上來的是一具屍體。


    陸銘坐在副駕駛上,穿越蜿蜒曲折的盤山公路,不久便擺脫了市區的嘈雜與喧囂。


    窗外,蒼翠的山林如畫卷般迅速掠過,湍急的溪水向著前方奔騰不息。


    前幾分鍾還是萬裏無雲的天空,在翻越一道山脊後,突然變得烏雲密布,頃刻間大雨傾盆而下。


    兩岸之間,山崖高聳入雲,一側大雨如注,另一側卻依舊晴空萬裏,仿佛這條大河將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切割開來。


    汽車向前行進了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在一處農家樂停下。


    此時的大雨已經過去,陽光穿透雲層照射在大地上。


    農家樂的主建築是一處三層的小樓,白牆斜瓦,傳統的木質門窗,向外開著。


    此時的門口已經停了好幾輛車,看來平時在這裏住的人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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