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審訊室裏麵出來。


    唐石步履不停,一邊前行,一邊說道:“剛才那個男人叫做劉順,他聲稱自己是來雲州此地遊玩的。”


    “至於被抓的那個女孩叫做瑪蕾,緬甸人,已經被我們抓了好幾次了,都是罰款押送出境,然後沒過多久她就會再次跑回來。”


    孫進傑瞥了一眼陸銘,沉聲問道:“陸銘同學,你怎麽看這起案件?在你看來,劉順的陳述是否真實可信?”


    陸銘麵無表情:“這很難說,目擊證據是所有證據當中最不牢靠的。”


    “因為,不僅人的眼睛會被欺騙,人的記憶力也是相當不可靠。”


    “最為經典有關記憶力的試驗,就是那一場在學者聚集的會議上,兩人推門而入,一人身穿黑衣服,一人身穿白衣服,在演講台上打了一架。”


    “在兩人打鬥過後,從另一扇門迅速離開會場,會議上的主持人,讓現場的學者將自己看到的情況寫出來。”


    “然而,寫出來的結果卻是五花八門,有些人就連打鬥者的衣服都寫錯了。”


    “現在我們知道,人們大腦在看到一樣東西的時候,會進行高強度的自我演算,形成最終的記憶。”


    說到這裏陸銘頓了頓:“而且隨著科技的發展,想要蒙蔽過人的眼睛已經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無論是現實加強,還是幕布投影,都可以讓人感覺自己看到的是真實的場景。”


    “曾幾何時凶手費盡心思也搭建不出來的場景,在當今科技的加持下輕而易舉。”


    “科技的提升可不僅僅隻會讓破案變得容易,同時也能讓犯罪變得簡單。”


    孫進傑眉頭緊皺:“我和老唐的判斷差不多,雖然我們並沒有在案發現場發現什麽痕跡,但是我認為案件本身是真實發生的。”


    陸銘補充道:“如果凶案是真實發生了,接下來估計我們要從句芒村村長的人際關係查起來了。”


    “這一點,雲州當地警方應該比我們兩個更熟悉。”


    孫進傑看向唐石。


    唐石一邊走,一邊收:“句芒村村長汪天華的人際關係十分簡單,平時也都是笑嗬嗬的,妻子早年亡故,膝下一兒一女,家庭也算是相對美滿。”


    說到這裏,唐石突然想了起來:“對了,根據記錄汪天華除了一兒一女之外,還有一個大兒子,不過在二十年前意外身亡了,死亡原因是病死。”


    “有傳言說,那年的祭祀儀式發生了什麽異常,汪天華的兒子被十二祖巫收走了。”


    “汪天華和其他幾個村的村長之間,也很少有往來。”


    陸銘挑了挑眉頭,十分敏銳地捕捉到了20年前這個詞:“二十年前?汪天華的大兒子死亡?死因是病死?”


    陸銘莫名地覺得有些蹊蹺:“是在醫院裏麵嗎?”


    唐石搖搖頭:“二十年前的基建可沒有現在這麽好。”


    “雲州又是崇山峻嶺的,一般也就是讓村裏的村醫檢查一下,開幾片藥就可以了。”


    “有些迷信的人,甚至連村醫都不找,就是問一下土方子。”


    “很多人是稀裏糊塗地就死了。”


    “死了之後,把人一埋,去鄉鎮派出所的戶籍部門一銷戶,也就算是了解了。”


    說一些比較高大上的詞,像是什麽內循環經濟、大基建等詞語也是近20年以來才出現的詞語。


    村裏通公路這件事,要是放在二十年前的確還是比較罕見的情況。


    陸銘急著追問:“汪天華兒子當年多大?”


    唐石回答:“19歲。”


    陸銘略微回憶了一下,今年汪天華58歲,20年前汪天華也就是38歲。


    在差不多40年前的時候,汪天華19歲才有第一個兒子,年紀已經算是不小了。


    陸銘追問道:“汪天華的兒子叫什麽?當初給他看病的醫生又是誰。”


    唐石對於陸銘的問題,莫名地感覺有些奇怪,陸銘似乎對於眼下的案件興趣不是很大,反而對於20年前的事情十分好奇。


    唐石雖然十分疑惑,還是如實回答了陸銘的疑問:“汪天華的兒子,叫做汪嶺。”


    “當年最後為汪嶺治病的醫生,這一點我還真不清楚,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村裏的村醫。”


    “句芒村當年的村醫……我還要仔細調查一下。”


    唐石也是反問道:“不過,20年前死去的汪嶺,與這一次汪天華的案件有什麽關係嗎?你怎麽這麽在意。”


    “額……,”陸銘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不應該把孫進傑在調查‘屏翳村凶殺案’的事情告訴唐石。


    孫進傑模糊地解釋道:“我們在調查另外一起案件,也是有關於汪天華的。”


    唐石輕笑了一聲:“現在看來我們是查到一起去了。”


    唐石走到另外一間審訊室的門口停下:“要不要去問問瑪蕾,問問她有沒有見過什麽?”


    陸銘有些疑惑:“你們之前還沒有詢問過瑪蕾嗎?”


    唐石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當然詢問過了!”


    “不過,瑪蕾早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就是一句話什麽都不知道,抓了她算她倒黴,下次會更加小心不被我們發現的。”


    陸銘抽抽嘴角,這話說得的確有些囂張。


    唐石和陸銘幾人進入審訊室,審訊室裏麵的瑪蕾坐在審訊椅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瑪蕾看見唐石進來之後,挑了挑眉頭:“什麽時候把我遣送回國啊,我不是很想在警局裏麵過夜。”


    唐石一皺眉頭,心想:‘這還讓你挑上了。’


    陸銘站在唐石身邊,打量了一眼瑪蕾:“我記得你如果是在你們國家做風俗產業好像是不被禁止的。”


    “你好好地在你們國內做生意不行嗎?非要非法越境,還要來華夏國內做非法生意?你怎麽想的。”


    瑪蕾同樣上下打量了一下陸銘,吐出了兩個字:“安全。”


    陸銘明顯沒明白瑪蕾什麽意思:“你說什麽?”


    瑪蕾歪著腦袋:“我說,因為安全,在華夏境內做皮肉生意雖然是違法的,但是最大的危險就是被警察抓住。”


    “如果在緬甸境內,睡一覺起來,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沒有缺少零件。”


    “在華夏違法是違法,可是安全啊。”


    “尤其是,最近我聽我的大佬說,他大佬的大佬說,準備重新開始做白色生意。”


    “原來的做生意的人都走了,現在就是重新搶生意的時候了。”


    “現在緬甸那邊原來的老大掛了,自然是要重選一個老大出來的!”


    “整個緬北都亂成一鍋粥了,誰在緬甸做生意啊!尤其是我這種個體戶,生存就更加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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