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得這麽精準?


    陸銘聽到仇高澹的話眉頭緊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說他也覺得這是一場複仇事件’


    陸銘繞過陳元武的屍體靠近仇高澹,試探性地詢問道:“你這話什麽意思?你好像知道這不是一起意外?”


    仇高澹麵對陸銘的問話,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這當然不可能是一起意外了,你看看這洞穴的岩壁這麽光滑怎麽可能是意外!”


    “怎麽可能是有一塊石頭意外掉下來砸到人頭上的!”


    “這絕對不是意外,絕對不是祖巫湖的安全問題。”


    “絕對是,有人故意想要抹黑我們景區故意這麽做的。”


    “你沒有聽說過麽,想要搞黃一家店,就是去對方店裏門口上吊。”


    陸銘心裏冷笑:‘這老頭可以啊,已問亂答,居然把問題往是不是祖巫湖的安全問題上引!’


    “完全就是在避重就輕地回答問題。”


    陸銘抿了抿嘴角,然後看了一眼手表:“距離救援抵達,最少還有2個小時15分鍾,保護一下案發現場。”


    “是不是意外事故,會有警方來斷定的。”


    仇高澹看著陸銘眼神當中的那一抹笑意,內心一沉:‘這小子好聰明啊!’


    ‘看來他也看出來,這是有人針對我們六位村長的謀殺案了。’


    ‘想要利用凶手會對我下手來逼迫我,說出販毒的經過,簡直癡心妄想!’


    ‘如果我一直待在人群多的地方,我就不信凶手可以直接對我下手。’


    陸銘揮揮手疏散了一下人群,讓他們都暫且散開不要圍堵在凶手的旁邊。


    仇高澹本來想要給陸銘露出一個微笑,忽然之間麵色變得有些慘白,額頭上滲出了一些冷汗,呼吸變得粗重,站在原地愣了兩秒。


    仇高澹就這麽呆呆地在陸銘麵前站了幾秒鍾之後,似乎才緩了過來。


    仇高澹臉上露出一個笑容:“抱歉,年齡大了身體不太好,我有些低血糖。”


    “我要去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


    陸銘點點頭,示意仇高澹請便。


    說完之後,仇高澹捂著自己的心髒朝著祖巫湖一旁的座椅走去,讓一名村子裏麵的年輕人去拿來一個餐盒。


    陸銘掃了一眼餐盒裏麵的東西,似乎是一種油炸類的傳統糕點。


    仇高澹仿佛是準備一直坐在人群中間不單獨行動,以防他被複仇。


    仇高澹越是這麽做,越是證實了陸銘的一個想法,有人要故意用這一次恢複20年前祭祀儀式的機會,來殺死六位村長。


    陸銘皺起眉頭思考著凶手範圍:‘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肯定是販毒集團的受害者。’


    ‘這個範圍……。’


    陸銘一時之間就變得有些為難了。


    要說‘六村販毒集團’的受害者有誰的話,那估計能拉出來一大堆的清單。


    畢竟‘六村販毒集團’並不像是塔寨那樣,全村上下一心地去販毒,把村莊建設得和小碉堡一樣。


    根據目前打聽到的信息,‘六村販毒集團’的模式,是六個村的村長家族為核心負責販毒。


    他們將賺取的利益以一小部分去賄賂村民,讓村民對村長們感恩戴德,以維持村長的身份。


    或許在二十年前,甚至更加久遠的時候,以村民們的文化水平並不知道他們種植的東西是毒品。


    他們在自家地裏種東西,村長以高於市場糧食的價格收購。


    我國的九年義務教育86年才正式推行,06年國家正式通過了《義務教育法》。


    因此20年前村民不認識毒品本身是一件可以理解的事情。


    ‘六村販毒集團’的村長和村民之間並不是一條心,有村民發現自己種植的是毒品的時候,非常有可能進行過反抗。


    結果就是被‘六村販毒集團’的村長幹掉,然後以一個莫須有的理由讓他消失。


    現在被死者家屬進行報複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那麽說死者家屬?


    陸銘掃了一眼此時在祖巫湖附近的這些村民,他們不是‘六村販毒集團’的村長,就是村長的直係親屬。


    除非上演一場大型的宮鬥劇,否則基本上,這些人沒有理由去對六位村長進行複仇。


    陸銘用手扶著額頭,喃喃自語:“如果將二十年前的祭祀儀式的突然停止,和如今祭祀儀式的突然開啟,看作話劇的兩幕,那麽這兩幕的關鍵幀又是那一幀呢?”


    陸銘在腦中飛快地將目前已知的案件信息拚裝在一起,卻無法連成一條線。


    陸銘皺起眉頭:“缺少關鍵幀!”


    “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就在陸銘思考著案件關鍵信息的時候,突然一道男人的身影從廁所裏麵衝了出來,臉上充滿了慌張的神色。


    陸銘看到這一幕,突然想起來:“壞了!司洪波!”


    陸銘剛才去廁所裏麵,眼見司洪波還活著,就一臉尷尬地退了出來,緊接而至就是陳元武被石塊砸死。


    陸銘的注意力完全被陳元武的死亡所吸引,絲毫忘了司洪波還獨自一個人在廁所呢。


    人都已經到廁所了,怎麽還能出來呢,肯定會死裏麵。


    安娜有些不安靠在陸銘身邊,抓著陸銘的手臂:“陸,好像又發生了什麽事情,又有死人了。”


    陸銘皺著眉頭:“一個殺手不看菜譜,看上兵法了。”


    安娜有些不理解:“什麽殺手?菜譜?兵法的?這三樣有什麽直接的聯係嗎?”


    陸銘覺得這個梗一時半會兒也和安娜解釋不明白,直接簡單了解地說道:“凶手是在引蛇出洞,分割包圍,圍點打援,聲東擊西。”


    聽完陸銘連續甩出四個成語的安娜,眼神當中更加透露出那種清澈和愚蠢。


    陸銘隨後說了一句:“凶手殺死陳村長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在我們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陳村長身上的時候,去廁所裏麵殺死了司村長。”


    “這樣可以保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陳村長的死亡所吸引,沒有人會突然進入廁所打斷他的謀殺。”


    安娜聽懂了,可是眼神當中卻更加震撼了,瞳孔裏麵充滿了震驚的神色:“在華夏殺人也要這麽複雜嗎?難道不是看誰不爽一刀上去直接將對方捅死就可以了嗎?”


    陸銘抽了抽嘴角——戰鬥民族的打法就是簡單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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