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整個機艙裏麵的六個人都和被害者有仇,陸銘都不由得深吸一口氣。


    怎麽又來了!


    要不全員找不到動機,要不全員人人都有動機。


    陸銘身體往椅子後麵一靠:“都有犯罪動機?被害者做啥了,這麽招人恨?”


    “還有,既然有仇為什麽還要做一架飛機?”


    宋溫偉對陸銘的疑問進行了解釋:“因為這些人都是來茶城或者雲州境內做生意的。”


    “如果,不坐飛機,走陸路,他們從緬甸的城市出發,走到華夏國境需要走上大約兩天的時間。”


    陸銘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不到一百公裏?走兩天?”


    宋溫偉點點頭:“緬甸的公路,咱們的邊防武警,一般隻能開貓貓車過去。”


    貓貓車做一個簡單的介紹就是,東北開春之後,坦克過不去的那個爛泥地,貓貓車能過去。


    宋溫偉繼續解釋:“而且,從陸路走每天過關的人太多了,他們又要等好長時間走手續,不如乘坐飛機方便,海關人還不多。”


    “而且,這些飛機人還少,檢票快,甚至不用預約,坐滿人了就飛。”


    陸銘抽抽嘴角,他突然有些分不清這是飛機場還是汽車站了!


    這隻是陸銘的見識少,這種幾乎沒有航時,機場晚上會關燈,隻有白天售票的機場,在國內也有很多。


    陸銘有些好奇:“在緬甸搞房地產開發也賺錢嗎?”


    宋溫偉挑了挑眉毛:“那當然賺了,德重富南運河才挖了幾天,沿線城市的房價都翻了幾倍了?”


    “前兩年不是也有人吹噓要去越南買房嗎?”


    陸銘托著下巴,表示富豪的世界他不理解。


    宋溫偉繼續說:“死者叫做吳山,緬甸人,今年53歲,這次是來購買一些翻新的二手工程機械。”


    “其他幾人, 和吳山有合作關係,有競爭關係,隻不過多多少少都被吳山在生意上坑過。”


    “所以說,這幾人要說是有作案動機,也都有。”


    “坐在第一排兩側的左右兩個人,左側的女人叫做萊娜、右側的男人叫做奧瑪。”


    “第二排的左邊就是吳山,右邊曼丹。”


    “第三排左邊的是陸銘同學,右邊的叫做苔米。”


    “第四排的左邊坐著的人叫做泰德、右邊的人叫做農陽德。”


    “除了死者,和陸銘同學之外,他們自己說全部都是來做生意的。”


    夢知憶詢問道:“說一下他們和吳山之間的關係吧。”


    宋溫偉滑動了一下平板說道:“首先是萊娜,她原本是一家中型商場的老板。”


    “吳山看上了這塊商場的地皮,就讓人在商場裏麵鬧事、打架。”


    “時間不長,就沒有人在商場裏麵租貨架賣東西了,吳山便很便宜地買下了萊娜的這座商場。”


    “安娜當然是不同意,便去吳山的公司鬧了好幾次,都被打出來了。”


    夢知憶手裏轉著筆:“現在萊娜在做些什麽?”


    宋溫偉回答:“萊娜買下了一處門店,開了一家咖啡店。”


    “平時,也會從國內買一些東西到緬甸倒賣,當一個倒爺賺差價。”


    “目前過的生活還算是不錯,就以現在的生活說,她去報複吳山的可能性不大。”


    “因為,在之前的幾個月裏麵,萊娜雖然時不時去吳山的公司罵他一頓。”


    “但是,萊娜最近生意做得不錯,冒著風險殺死吳山的可能性不大。”


    夢知憶聽完點了點頭:“嗯,看來萊娜的確有殺死吳山的動機,但是現在動手的可能性不大,其他幾個人呢?”


    宋溫偉繼續說道:“奧瑪,原本是一個倒爺,販賣從國內到緬甸的二手工程車的。”


    “後來在一場酒會上被套話出來了,自己是從哪裏買的二手工程車。”


    “吳山直接行動,撇開奧瑪這個中間商直接聯係上了國內的二手工程車廠商自己幹。”


    “因為這件事,奧瑪也和吳山大鬧過,但是最後還是沒有拿吳山怎麽樣,也隻能不了了之。”


    “現在呢,還做一些二手車的業務,隻不過工程車變成了家用車,總體來說做得還是不錯。”


    夢知憶思考了片刻:“這個奧瑪,萊娜的情況差不多,有殺吳山的動機,可是從最近的境況來看,又不太可能會動手。”


    “那第三個人曼丹?”


    宋溫偉介紹道:“這名叫做曼丹的女人,原來是吳山的情婦之一,後來吳山把曼丹甩了。”


    “本來說給曼丹的錢也沒有給,曼丹就恨上了吳山。”


    “這一次曼丹來國內,也是來做生意的,全國可飛的那種。”


    “根據曼丹的交代,隔壁的兄弟部隊已經開始行動了,昨天晚上打掉好幾個窩點,現在還在繼續。”


    夢知憶用手中的筆點了點桌麵:“曼丹這種情況,不能說是沒有對於吳山的殺意。”


    “但是,曼丹現在願意交代出來,其他犯罪組織,是有悔意的。”


    “因此,殺死吳山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宋溫偉接著說下一個人:“苔米,曾經和吳山一樣,是一個地產開發商。”


    “後來被吳山造謠,說是苔米的工地裏麵挖出了不祥的東西,死了好幾個人,就連苔米本人也惹上了什麽邪神。”


    “緬甸這個國家還是比較迷信的,因此相信了吳山的說法。”


    “不久之後,苔米的公司破產了。”


    “苔米,最近在和國內的一些地產商合作,去緬甸開發。”


    “國家現在的政策,有從太平洋向著中東和印度洋的轉向,因此有不少開發商都跑去東南亞發展了。”


    “苔米最近的合作也很愉快,雖說合作的地產商都屬於是地區型的地產商,但是把國內的工程標準拉到東南亞,幾乎就是讓蠻荒時代的人類,用上計算機。”


    “沒有環境評測,沒有地下電纜,各種管道,文物古跡等建築,下鏟子就開挖。”


    “現在很多國內的地產商也樂意去東南亞進行開發,就是現在東南亞的體量承接不住。”


    “因此,還是一小部分在開發,但是苔米也賺得不少了。”


    夢知憶盤算著:“由地產商變成了中間人,估計沒少賺,也不至於殺人。”


    宋溫偉接著講述最後一個人:“泰德是裝修公司的負責人,原來一直是吳山負責建造,泰德負責裝修。”


    “現在,吳山又扶植起來幾家裝修公司和泰德進行競爭。”


    “雖然表麵上,這幾家裝修公司都是獨立的,其實背後都是被吳山控製的,至少泰德是這麽認為的。”


    “可是現在,泰德並沒有完全和吳山撕破臉,就在今天上飛機之前,泰德還和吳山打過招呼。”


    “這一點,飛機上的兩位工作人員可以作證。”


    夢知憶皺起眉頭:“泰德到時有一定作案的動機,可是現在泰德似乎隻為吳山一家進行服務。”


    “要是泰德把吳山殺了,在利益上也不是很合算。”


    宋溫偉繼續講述最後一個人:“還有農陽德,他是獸醫沒錯,同時也在緬甸開著一家牧場,養殖一些家畜往外賣。”


    “就在不久之前,吳山把農陽德的農場鏟平了,雖然給了農陽德一筆賠款,但是農陽德並不滿意。”


    “認為,賠償不夠,可是在緬甸卻沒有關於鏟平農場進行更多賠償的法律法規,農陽德隻能吃啞巴虧。”


    夢知憶摸著下巴:“農陽德雖然得到了賠償,可是在農陽德心裏覺得不夠。”


    “如果是為了這些錢殺人話,也說得過去,可是總感覺動機不足。”


    經過宋溫偉的一番敘述,在飛機上的八個人,除了死者吳山,和完全和死者沒有任何關係的陸銘之外。


    其他六個人看上去誰都有動手的動機,卻誰動手的理由都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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