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知憶指著當初案卷上的一句證詞,目光直視著陸銘。


    陸銘仔細看了一眼當初對於瞿誌行和陶瑾的女兒,瞿紅這句證詞的記錄。


    根據記錄,是瞿紅放學之後去同學家裏寫作業,因為同學該吃飯了,所以瞿紅隻能回家。


    就在瞿紅來到自己那層樓的時候,看見了一個滿頭是血的男人,從自己家裏走了出來。


    瞿紅當時害怕極了,以為是有壞人進了自己家,所以她在五樓腳步壓根沒停,立刻朝著六樓走去,然後拚命地敲擊六樓的第一道房門,害怕壞人追上來。


    陸銘摸著下巴:“這小姑娘怪聰明的啊。”


    夢知憶用手敲了敲平板:“我是問你,這句證詞應該怎麽解釋!”


    陸銘一挑眉頭:“或許是遇見牛頭馬麵索命的了,畢竟屋子裏麵剛殺完人。”


    “不是說,孩子能夠看見一些不幹淨的東西嗎?”


    夢知憶眯起眼睛,似乎是在說:‘你再不正經破案,看不看我扇你。’


    陸銘立刻抿起嘴,眉頭緊皺,開始翻動當初案卷上有沒有對於這句話的解釋。


    陸銘仔仔細細前前後後地查看了一遍,發現似乎當初沒有人在乎這麽一句證詞。


    陸銘喃喃道:“這是沒有將幼童的證詞當作有用的證詞。”


    對於幼童的證詞區別對待,這也不是什麽秘密,在《名偵探柯南》當中,也說過孩子的證詞不可取信。


    當初,對於瞿紅的證詞沒有過多關注也沒有什麽奇怪的。


    隻是,這句證詞的確奇怪,瞿紅看見滿頭是血的男人從房間裏麵走出來……。


    阮萌此時也對十五年前的這起案件好奇了起來,趴在陸銘和夢知憶中間開始仔細地閱讀起來案卷。


    片刻之後,阮萌提出了一種可能性:“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瞿紅的記憶是錯亂的。”


    陸銘和夢知憶兩人同時扭頭看向阮萌:“記憶是錯亂的?”


    阮萌點點頭:“如果在人的大腦短時間內受到連續不斷的刺激,會形成錯亂的記憶。”


    “也有可能是,瞿紅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會殺人,因此在腦內形成了父親所殺的人還活著的記憶。”


    夢知憶沒有否認阮萌的觀點:“萌萌,你詳細說說看。”


    阮萌趴在桌子上:“你看在案卷當中寫到,在案發的最初警方是把瞿紅交給母親陶瑾照顧的。”


    “也就是說,陶瑾很有可能將瞿誌行殺人的事情告訴了瞿紅。”


    阮萌瞪大了眼睛看著夢知憶。


    夢知憶皺起眉頭:“繼續說下去啊?”


    阮萌笑了笑:“如果,我們將瞿紅知道瞿誌行殺人的消息,再去看瞿紅的這份證詞,就會變得不一樣。”


    “這裏麵的確有一部分是真的,也有一部分是假的。”


    “首先,我們知道瞿紅放學之後去同學家裏寫作業是真的。”


    “在人證上,瞿紅的同學,以及同學的家長可以證明。”


    “隨後,發生了華斌闖入陶瑾的家裏,陶瑾給瞿誌行打電話,瞿誌行回家殺死華斌的事情,並且去派出所自首的事情。”


    “而就在這個時候,瞿紅回到了家。”


    阮萌壓低了聲音:“注意,我在這裏說的是瞿紅回到了家裏。”


    “瞿紅,的確看到了滿頭是血的被害者,隻不過瞿紅不是在樓道裏看到的,而是在自己家裏!”


    “也隻有在這個時候,瞿紅能夠看到滿頭是血的受害者!”


    “瞿紅能夠詳細地形容出死者滿頭是血的樣子,肯定是她親眼看到了。”


    “看見滿頭是血的死者,瞿紅嚇得跑出了家門,然後一溜煙地跑出家門,跑到樓上狂敲大門,這是在受到驚嚇後的一種應激反應。”


    “之所以,瞿紅說自己看見被害者走出家門,應該是聽她母親陶瑾說瞿誌行殺人事情。”


    “瞿紅不相信瞿誌行殺人的事情,結合自己看見被害者記憶臆想出來的畫麵,這並不奇怪。”


    “或者說,瞿紅故意在記錄證詞的時候說了謊。”


    夢知憶雙手托著下巴:“這的確是一個解釋,和現場勘驗的也可以結合在一起。”


    說到這裏,夢知憶一隻手敲了敲桌麵:“可是這一次,希望能夠重新調查瞿誌行凶殺案的就是瞿紅,她非常堅定,自己就是看見了滿頭是血的死者從自己家門走了出來。”


    “這十五年過去了,如果瞿紅當初真的是說謊,不太可能重新調查這起案件,應該是她真的看見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瞿紅當年臆想的畫麵,經過這麽多年又加深了自己的這種記憶。”


    “隻不過,我們要降低這種想法的權重,還是優先想想有沒有其他的可能性。”


    陸銘眼睛突然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麽,可是下一秒又憋了回去。


    雖然陸銘眼神當中的閃光轉瞬即逝,但是夢知憶敏銳地發現了陸銘的變化。


    夢知憶轉過頭看向陸銘,在桌子下麵用腳踢了一下陸銘的腳:“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陸銘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是搖搖頭。


    夢知憶皺眉:“你這是什麽表情,先點頭又搖頭什麽意思。”


    陸銘試探性地說道:“我想到了一個更加偷懶的想法。”


    夢知憶有些好奇:“更加偷懶的方法?”


    陸銘十分堅定地說道:“對,更加偷懶的方法!”


    夢知憶示意陸銘說說看。


    陸銘一咧嘴:“夢警官,你聽過內出血性密室嗎?”


    夢知憶對於推理小說並不了解:“什麽叫做內出血性密室。”


    陸銘用一句話解釋道:“a給了b一刀,b為了躲避跑到一間房子裏從內部反鎖上房門,形成了密室。”


    夢知憶一下子就理解陸銘所謂的更加偷懶地解釋是什麽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瞿誌行其實沒有直接殺死華斌。”


    “在瞿誌行和陶瑾去派出所自首的時間,華斌蘇醒了,想要去醫院進行包紮,所以走出了瞿誌行夫婦的家門。”


    “而華斌走出瞿誌行夫婦家門的行動,正好被瞿紅看見,瞿紅趁機跑上了六樓。”


    “可是,華斌沒有走幾步,卻發現自己生命不多了,然後又走回了瞿誌行的家裏,要死也死在瞿誌行家裏。”


    陸銘點頭如搗蒜。


    夢知憶說完之後,長達一分鍾都沒有說出來一個字。


    空氣不知道沉寂多久之後,夢知憶才問道:“你能告訴我華斌圖什麽啊?”


    “為了給警方留下死亡訊息嗎?”


    “他在大庭廣眾下,用血寫下殺人者瞿誌行不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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