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拿著手機走到門口,打開房門,立刻就看見了正在打電話的阮萌。


    阮萌眨了眨眼睛,然後將手機掛斷放回口袋裏:“看來你是答應現在立刻去警局了。”


    陸敏深吸一口氣,平息一下自己躁動的心情:“拒絕?你給我拒絕的機會了嗎?都來到我家門口了!”


    阮萌依舊是一臉平靜:“在山河市和楊雪鬆聊天的時候,我聽楊雪鬆說直接在你家門口敲門是最好叫醒你的方法。”


    陸銘抿著嘴,腦子裏麵已經在想,用什麽理由打楊雪鬆一頓了。


    陸銘歎了一口氣,表情有些無奈,阮萌都已經在家門口了,自己也沒有拒絕的可能性了。


    陸銘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然後跟著阮萌一起下樓離開,準備前往雲州警局。


    陸銘下樓之後,左右望了望。


    阮萌抬起頭看向陸銘:“你找什麽呢?”


    陸銘反問:“你怎麽來的?沒有開車嗎?打車來的?”


    阮萌用手指了指一旁的小藍車:“騎這個。”


    陸銘抽了抽嘴角:“你從雲州警局騎到雲州大學教職工宿舍樓下,你騎了多久?”


    阮萌一臉平靜:“我沒有那麽傻,我打車到雲州大學門口,在校門口騎車進來的。”


    陸銘掃開一輛小藍車:“走吧!”


    陸銘和阮萌兩個人騎上車,沿著校園內的小路向著校外走去。


    大概過了二十分鍾,阮萌發出了‘哎喲’的聲音,連忙用腳撐住地麵,才讓車子沒有倒下。


    陸銘連忙停下小藍車,下車之後走到阮萌身邊問道:“怎麽?車子壞了?”


    阮萌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不是,我好像壓到了什麽東西,車子不穩差點摔了。”


    陸銘沿著阮萌手機的燈光向來時的路看過去,在不遠處看見了一個已經扁掉的籃球。


    陸銘看見籃球笑著說道:“看來是誰的球壞了,就直接扔在校園裏麵不管了。”


    “剛才辛天巧還給我打電話,你不知道辛天巧是誰?就是雲州大學話劇社的社長。”


    陸銘發現阮萌似乎沒有在聽他說話,而是從地麵上將那顆沒有氣的籃球撿了起來,仔細觀察著:“阮法醫,你看什麽呢?”


    阮萌將沒有氣的籃球像是一張紙一樣展開:“根據你的知識,你認為需要多大的氣壓能把籃球從一個球體,撕裂成一個平麵。”


    陸銘看著阮萌手中那張不完整的球皮,表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陸銘從口袋裏拿出來自己手機,照在那張不完整的球皮上。


    球皮並不完整,有一部分消失了,裂口處像是被某種巨大的力量撕開一樣,將整個籃球撕成幾塊,隻有一小部分還連在一起。


    並且明顯看出來籃球上還有大麵積赭石色的痕跡。


    多次出入案發現場陸銘,立刻就分辨出來這是幹涸的血漬。


    陸銘看著球皮也是一陣疑惑:“就算是籃球內膽爆炸,也不可能有這麽大的力量,將籃球球皮撕裂成這個樣子。”


    阮萌用手指了指球皮邊緣一個破損的痕跡:“你看這裏,是不是有燒焦的痕跡。”


    陸銘順著阮萌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發現的確如此,在爆炸的邊緣居然有燃燒的痕跡:“煙頭燙的吧。”


    阮萌眨了眨眼睛:“燙?那也應該是砸到被扔在地麵上的煙頭吧,就沾染一下,不會出現痕跡的。”


    陸銘走向道路旁邊的籃球場:“不,打野球通常都是半場,因此基本上都是3v3,或者4v4。”


    “如果,半場上一旦超過九個人,就進入了隨機匹配環節。”


    “也就變成了3v3v3,其中有一隊輪換,誰輸了3個球,或者5個球就下場,進行輪換。”


    “其中一方,如果輪換在場下的時候抽煙,香煙一直在手裏,如果手邊還有籃球就很容易在籃球上留下被點燃的痕跡。”


    阮萌又低頭看著手裏的這塊球皮:“你說的確有道理,但是我仍舊覺得,這塊被撕碎的籃球皮非常可疑!我要拿回去檢查一下。”


    陸銘將阮萌手裏的球皮拿過來,放進自己的背包裏:“這的確需要檢查一下,籃球皮上麵有大片的血跡,就代表傷者傷得不輕,這就說明傷者可能會來報警。”


    阮萌估算了一下籃球表皮上的出血量:“最少是輕傷二級。”


    此時的陸銘和阮萌尚未預料到,這隨手將籃球球皮放進書包裏的行為,又牽出了一起案件。


    大約半個小時後,陸銘和阮萌兩人在雲州警局門口下了車。


    讓陸銘有些好奇的是,在警局的門口居然看見了夢知憶。


    陸銘連忙跑了過去:“夢警官?你怎麽來了?特意來看我的。”


    夢知憶朝著陸銘的方向走了兩步:“就算是我想,現在的情況也不允許,我這次來是有任務的。”


    “幸運的是,和你正好有關係,你的這個運氣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我們剛剛準備抓捕的犯人,在前一天跳樓自殺了。”


    陸銘一時之間,知道夢知憶是來抓誰的了——王湖!


    陸銘表情凝重了起來:“你們是來抓捕王湖的?他和盜墓案有關?”


    夢知憶反問道:“你注意到邵新晴脖子上的那塊吊墜了嗎?”


    陸銘認真地點點頭:“當然注意到了,那塊吊墜的無論是本身材料的質地,還是雕刻工藝都是宋元時代頂尖的物品。”


    “怎麽?那塊吊墜有什麽問題?”


    夢知憶認真地說道:“經過儀器的檢測和文物局同誌的鑒定,那塊金鑲玉的吊墜,原本並不是吊墜,而是後來在佛頂的位置,打了一個眼兒,做成的吊墜。”


    陸銘低頭喃喃:“不是吊墜?那是什麽?”


    夢知憶思考了片刻:“用現在的話說應該是巨型手辦的一部分,應該是從一個巨大的佛像雕刻景觀上取下來的一個小的玉雕。”


    陸銘一時之間就想起了古代的玉石奇觀。


    就和現代的手辦架差不多,一座巨型的雕塑上雕刻著其他無數的小型雕塑,如果覺得裝潢不夠華麗,還會打砸其他的裝飾品放置上去,添加華麗程度。


    不過,這並不是現在重要的事情,而是王湖的死因。


    陸銘驚異的問道:“那也就是說,王湖在知道盜墓團夥之後,跳樓自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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