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聽完白康寧對於‘歸來者’這個組織的介紹,忽然覺得是這個世界上傻子太多,騙子都不夠用了。


    陸銘臉頰抽搐地問道:“就這麽一個聽起來堪比‘我,秦始皇,打錢’離譜的騙局,居然有人相信。”


    白康寧歎了一口氣:“不僅有人信,信的人還不少,其中不乏世界級的科學家。”


    陸銘一時之間有些說不出話來,科學家信這麽見了鬼的說法做什麽?


    白康寧笑了笑:“你覺得不可思議?”


    陸銘點點頭:“有點。”


    白康寧笑著說道:“科學,他科學就科學在是可以證偽,並且可以更新的。”


    “一百年前量子物理剛剛出現的時候,可要比什麽地平論這些東西更不能讓人接受。”


    “可是在之後一百年的發展,量子物理得到了突飛猛進的發展。”


    “就像是在廣義相對論裏麵的那個問題,圓的周長π是固定的嗎?”


    陸銘一撇嘴:“當然不是,一個是歐式幾何,一個是黎曼幾何。”


    白康寧繼續說道:“科學,永遠是用當下的知識體係,解釋自然規律的一種學術。”


    “知識體係的知識結構不是固定不變的,是在不斷地進行更新和打補丁的。”


    “這個世界上不僅有相信上古文明真實存在的科學家,還有相信鬼怪的科學家?”


    “隻要能夠證明鬼怪的存在,不能說推翻了現有物理學體係,至少說是找到了人類之前從未發現的一種客體。”


    “或許,科學本身這件事,沒有你理解得那麽科學。”


    陸銘用手支撐著下巴:“我倒是也看網絡地攤文的時候,也聽說過,外國人相信什麽深層政府,美國的國會都是一群蜥蜴人,全世界都是被一個什麽什麽之類的神秘組織控製的。”


    “而且,相信這一理論的人相當多,不僅有普通人,各行各業的職員,甚至還有政府內部的人員覺得自己身邊的同事都是蜥蜴人假扮的。”


    “這次導致王湖和安自明死亡的,是這群人?”


    陸銘咂了咂嘴,如果是這群人,真的很難說對方是一個邪教組織。


    因為思想過於離譜,在國內一般把相信深層政府和蜥蜴人統治人類新聞放到笑話板塊。


    白康寧點點頭:“和你說得差不多,這些人的確是受了深層政府之類理論的影響。”


    陸銘有些想笑:“也就是說,這個叫做‘歸來者’的組織是一群瘋狂科學家組成的‘自救派’?”


    可是轉念一想陸銘又是皺起了眉頭,看著放在證物袋裏麵的那些細小零件:“隻不過,這群人的確有點本事,但從機械結構上來說這個結構的確是足夠精密的。”


    白康寧用手指了一下身邊的‘木盒’零件:“這隻木盒,根據國外的情報,‘歸來者’們稱為‘祂者之石’。”


    “‘歸來者’的成員說是在三萬年前的一處溶洞當中發現的機械結構圖,製造而成的,很有可能是上個世代的人們加密通訊的一種方式。”


    “隻要將物品的載體放入‘祂者之石’內,就可以瞬間轉移到另一個地方。”


    “可是他們現在隻是知道大致的機械結構,還不知道啟動和使用的方法。”


    “所以價格極高,隻有少量的精英成員可以擁有。”


    陸銘瞟了一下桌麵上的木盒零件:“越聽越像是一個大型的非法傳銷組織者了!”


    “就這玩意,交給義烏的玩具批發商,十塊錢倆,還能送你把玩具電動槍。”


    陸銘不想再討論這個無意義的腦洞組織,將話題拉回到案件本身:“盒子裏麵除了那些紙片,沒有別的東西,你在那些紙片上發現了其他信息沒有?”


    白康寧打開平板,照片上出現了幾張圖片:“我們對這些紙張進行了掃描,紙張上就出現了這些圖片。”


    “這些東西應該就是凶手想要找的東西,但是跟案情沒有什麽關係。”


    陸銘看了一眼平板上出現的圖片,隨後低頭不斷在摸索著下巴。


    如果,真的是一支類似於地下神秘組織在國內進行的暗殺行動,那麽想要找到凶手無疑是大海撈針。


    需要辦案民警的認真走訪調查,追尋人際關係,排查聯係人等等一係列基礎的工作。


    陸銘摸索著下巴:“城中村人也不少,難道就沒有人見過可疑的人嗎?”


    白康寧搖搖頭:“城中村裏麵居住的大部分都是租客,人來人往的人流量巨大,而且基本上都是來去匆匆,很少有人關心到身邊的人。”


    “而且,在這裏的租客基本上都是以日結工為主,有日租的,周租的,最長也就是月租,都住不長,人口流動性大。”


    “在這些人當中,找到陌生人,或者是長得奇奇怪怪的人,本身就是難如登天。”


    “周圍都是自己不認識人,看過之後也就忘了。”


    “所以,從走訪排查的方向,我們很難尋找到凶手。”


    陸銘又詢問道:“那攝像頭呢?”


    白康寧搖搖頭:“城中村的攝像頭數量不多,有很多死角,而且一到清晨和傍晚的時候,人口流動性就非常大。”


    “凶手擠在人群當中,俯下身子,變換著裝,我們就很難再次確定對方究竟是不是殺人凶手。”


    陸銘向後靠在椅子上皺起眉頭:“對了,安自明被人毆打,似乎是在詢問什麽東西,隨後又將被害者的家裏翻得亂七八糟。”


    “這個凶手究竟是在找什麽東西?難道也是這個……‘祂者之石’?”


    白康寧表情十分嚴肅:“現在我們還不清,凶手究竟是在找什麽我們也沒有發現。”


    “現在,我們的人手不足,對於調查這起案件,還是依靠當地警方力量的幫助。”


    陸銘挑了挑眉頭:“嗯?不,不是吧,國安的人手不足?”


    白康寧解釋:“不是,國安的人手不足,而是調查‘歸來者’組織的人手不足。”


    陸銘突然嗅出了一股不妙的味道:“一共有幾個人?”


    白康寧用手指了指自己,然後又指了指陸銘:“咱們兩個,還有一名現在在禪城負責調查的同誌。”


    陸銘沉默了半天,看向白康寧:“白警官,你得罪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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