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的目光凝視著手機之內錢斌的錄製視頻,每一幀都仔細地去分析。


    很快陸銘便發現了視頻當中不對勁的地方。


    陸銘抬起頭目光掃向站在自己眼前的錢斌,帶著一種質問的語氣詢問道:“在視頻當中你是推開被害者所在臥室房間的門?”


    “那道門一開始就是關上的,還是說是你發現了死者為了錄製視頻,截留懸念,關上之後又再次打開的?”


    錢斌支支吾吾地囁嚅了片刻,手上做著動作,似乎是在回憶那天自己發現屍體時候的樣子。


    片刻之後,錢斌才十分肯定地說道:“是關著的!”


    “外麵的大門直開著的,我看見屋內的東西都被翻得亂七八糟的。”


    陸銘立刻拿起平板,打開後翻閱警方對錢斌的詢問資料。


    在仔細查找了半天,在這份詢問資料裏麵根本沒有提到臥室的門是關上的內容。


    陸銘不能排除這是負責詢問的警員忘記了。


    記錄詢問筆記,陸銘見過最好的也就是薑海明了。


    雖然,薑海明查案不行。


    但是,薑海明關於記錄口供、書寫材料、整理案卷,以及提交報告的輔助工作是相當優秀的。


    這個世界不一定是一個巨大的草台班子,但是讓不合適的人幹不合適的事,一定是一個巨大的草台班子。


    比如:讓陸銘去寫口供,那絕對會出現被審訊人說的,陸銘寫得完全對不上的程度。


    陸銘在確定不是自己看漏了記錄的內容之後,將手裏的平板息屏,略微皺眉,聲音低沉,對著錢斌進行詢問:“你在詢問資料裏麵根本沒有說,被害者臥室的門是關上的!”


    錢斌被陸銘的輕佻眉頭的表情嚇了一跳,感覺舌頭都開始打顫:“我……呃……我……我,我當時忘了,沒有想起來。”


    夢知憶表情十分平靜,對於詢問供詞時候胡說八道的證人已經習以為常了。


    主要原因也不能怪證人不說實話,而是人類大腦結構的進化,看起來多多少少有些反人類。


    夢知憶將錢斌的手機還給錢斌:“你能再給我們仔細說一遍你發現被害者遺體時候的情況嗎?”


    錢斌接過自己的手機:“大前天,也就是1號晚上,我睡醒之後。”


    夢知憶打斷錢斌的話,強調道:“不要從大前天晚上開始說,從大前天早上開始說。”


    “也就是從網吧回來開始說!”


    錢斌連忙從頭開始說:“大前天早上,我在網吧裏麵睡醒,一睜眼已經七點多了,網吧裏麵通宵的人都已經走得七七八八了。”


    夢知憶疑惑地詢問:“你不是去網吧上網了嗎?”


    錢斌點點頭,有些茫然:“是啊,有什麽問題嗎?”


    夢知憶繼續問:“那你為什麽還會在網吧睡醒。”


    錢斌被夢知憶問得有些茫然,這問題似乎不知道應該怎麽解釋,目光不斷看向陸銘,似乎是在說:‘救一下啊!’


    陸銘雙手交叉,身體側向夢知憶的方向,在夢知憶耳邊說道:“夢警官,因為通宵時間很長的。”


    “晚上10點就開始了,早起7點鍾才結束。”


    “因此,很多人晚上熬不住,就會直接倒在沙發上睡一會兒。”


    “睡到第二天早起天亮之後,再走。”


    聽見陸銘的解釋錢斌,點頭如搗蒜:“對對對,我那天晚上覺得有點太困了,看著看著電影就睡著了,醒來之後就已經是清晨了。”


    “我起來之後看見網吧裏麵沒有什麽人,應該是都因為通宵結束離開了,我也就收拾自己的東西回來了。”


    “清晨,剛從網吧回來的時候腦袋暈暈沉沉的。”


    “當進入小院之後,看見房東屋子大門是開的,而且客廳之內茶幾被人推倒,東西也是扔了一地。”


    夢知憶詢問道:“看見這種情況,你沒有覺得奇怪就進去看看嗎?”


    錢斌露出一個有些為難的笑容:“警官,躺在網吧的座椅上是能睡,但是睡不安穩。”


    “所以,我也是睡得迷迷糊糊的,身上沒什麽力氣,也沒有什麽心情去了解房東的屋子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就想要躺到房間裏麵趕緊睡覺!”


    錢斌又看向陸銘:“警官,這種感受你明白吧。”


    夢知憶的目光出現疑惑的神色,同樣也投向陸銘。


    陸銘表情十分無辜地說道:“我知道這種感受,但是我這個年齡,一般是晚上去通宵,白天上一天課,然後才會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地回家。”


    夢知憶沉聲說道:“疲勞感上來之後,的確無論做什麽事情都提不起來興趣。”


    錢斌為了佐證自己說的是真話,還補充道:“不僅是,我當時非常困倦,加上頭疼得厲害想要立刻睡覺。”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房東他這個人的酒品不怎麽好,喝多了就打砸家裏的東西。”


    說著錢斌還用手指了一下放在客廳的電視:“那電視你們能看見了吧,我在這裏住了三個月,他已經換了兩台了。”


    “所以,我看見他家裏的客廳亂糟糟的壓根就沒有在意,我還以為他又喝多了呢。”


    夢知憶和陸銘對視一眼,從之前煙酒店老板和錢斌的話,基本上可以肯定安自明平時經常酗酒。


    這點就與他們此前針對安自明酗酒的推理一一對應。


    並且證明了當下邏輯分析的路徑是正確的。


    夢知憶目光看向廢品回收袋裏麵的啤酒瓶:“被害者此前喝酒,是一瓶一瓶買,還是會一下子買好幾箱屯著?這一點你知道嗎?”


    錢斌回答:“房東他買酒一次就是買好幾箱,都放在冰箱裏麵,想要喝了就拿出來幾瓶。”


    夢知憶反問道:“你怎麽知道被害者他把酒都放在冰箱裏。”


    錢斌急忙解釋:“房東隻要不喝多,人還是挺好的。”


    “這段時間看我找不到工作,是不是還叫我一起吃飯喝酒,給我寬寬心。”


    “我們不能算是經常,但是在一起喝酒的人,喝一兩次大概也就熟了。”


    “但是,一喝多了,那完全變了一個人。”


    陸銘追問道:“你是說,房東他把所有的啤酒都放進冰箱裏麵?外麵呢?”


    錢斌繼續解釋:“房東這個人,他隻喝冰啤酒。”


    “所以,他隻要把酒買回來就都塞進他的冰箱裏。”


    “或者是說,他冰箱裏麵能夠塞下多少啤酒,他就買多少啤酒。”


    “我感覺,那就不是一個冰箱,而是儲存啤酒的儲存櫃。”


    “不僅僅是冰鎮,他嫌棄冰鎮的啤酒不夠涼,還要在啤酒裏麵放置冰塊。”


    “這冰塊不是水凍的,而是將啤酒打開之後,倒入冰格當中凍的!”


    “所以,對於房東來說冰箱,真的就是啤酒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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