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阮萌打斷自己的說話,陸銘本以為阮萌是終於開竅了。


    可是當陸銘聽見阮萌說的是什麽時候,不由得深吸一口氣:“阮法醫,你的推理水平,就和楊雪鬆對於物理學的影響一樣。”


    阮萌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地問道:“什麽意思?楊雪鬆的物理很好吧。”


    “嗯……。”陸銘沉吟了片刻,隨後開口,“不能說功勳卓著吧,也算是害群之馬。”


    陸銘的話音落下,阮萌原本陰沉的臉,變得更加陰沉了。


    夢知憶大致明白了陸銘的意思:“陸銘,你是想說被害者伍冬兒,之所以點了一份牛排、一份披薩,一瓶紅酒的目的,就是因為牛排、披薩、紅酒無法放在一個送餐機器人之內!”


    “為了讓多來客房一個送餐機器人,所以伍冬兒才點了一份牛排,一份披薩、一瓶紅酒!”


    陸銘點點頭:“就是這樣!”


    苗開誠反問道:“伍冬兒的目的是什麽呢?”


    陸銘用手指了一下,被送餐機器人維修師傅拆的一地零件:“當然是為了將被拆開的送餐機器人的零件帶走啊。”


    “如果要將被拆開的送餐機器人的零件留在這裏,那麽其他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伍冬兒所使用的詭計!”


    陸銘頓了頓:“現在各位應該沒有其他問題了吧?”


    “既然如此,那麽我們就把,整個伍冬兒如何神秘地消失在這間客房裏麵的過程說一遍。”


    “伍冬兒,首先,在華隆商廈的酒店前台訂了一間房間,和一份牛排,一份披薩,一瓶紅酒。”


    “其目的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就是因為一個送餐機器人不可能裝得下一份牛排、一份披薩和一瓶紅酒!”


    “伍冬兒的目的,就是要酒店讓兩個送餐機器人給自己送餐。”


    “果不其然,酒店的確用著兩個送餐機器人將伍冬兒點的餐送了過來。”


    “如果,我想酒店沒有用兩個送餐機器人將伍冬兒點的餐送過來的話,伍冬兒可能會繼續點餐,湊夠兩個機器人。”


    “雖然,再要一份菜顯得有些刻意,但是兩隻送餐機器人,是實施這次神不知鬼不覺離開賓館計劃中的必要一環。”


    “在送餐機器人來到之後,伍冬兒先是咬了一口牛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留下自己的確進入過酒店客房,並且吃過東西的痕跡。”


    “伍冬兒之所以這麽做,一方麵是為了留下自己的痕跡,尤其是吃了一半的痕跡。”


    “讓人以為,自己就是在房間之內憑空消失的。”


    “另一方麵,則是因為一隻送餐機器人裝伍冬兒自己,另一隻送餐機器人裝拆解下來的零件!”


    陸銘用手指了一下桌麵:“伍冬兒,在賓館房間裏麵留下了被自己咬了一口的牛排,沾著自己指紋和唇印的紅酒杯。”


    “伍冬兒,則是拆開了一個送餐機器人的底座,套在自己的身上鑽了進去。”


    夢知憶表情有些凝重地看著送餐機器人的軀殼:“就這個玩意能夠擠進去一個人。”


    陸銘看著夢知憶那無論從哪個角度都處於在女性當中夠大的體魄,的確塞不進送餐機器人的軀殼當中。


    陸銘解釋道:“夢警官,你當然不行了,但是伍冬兒,身高隻有1米55體重,隻有44公斤,她又是舞蹈係畢業的,身體柔韌性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因此想要把自己塞進送餐機器人的空殼裏麵的確有一定的可能性!”


    “也就是,因為伍冬兒把自己塞進了送餐機器人的空殼裏,離開了自己的房間當中,這也是為什麽監控裏麵沒有伍冬兒離開自己房間的畫麵。”


    夢知憶、阮萌、苗開誠聽完陸銘的解釋,覺得有道理,卻依舊還是半信半疑。


    夢知憶很快問出了,眾人的那‘半疑’:“陸銘,伍冬兒如此大費周折地讓人以為自己是在房間裏麵消失的目的是什麽啊?”


    “還有一個問題,作為顧客的伍冬兒對於華隆酒店的設施這麽熟悉嗎?”


    “就連從哪裏拆開送餐機器人都知道。”


    苗開誠補充道:“伍冬兒,的確來過一次華隆酒店,尤其是在最近一個月住過四次。”


    “應該是在這段時間試驗過自己的計劃,這並不困難。”


    “隻不過,我也和夢警官同樣有一個問題,伍冬兒如此大費周折地消失在房間裏麵的目的是什麽?”


    眾人的目光一時間又集中在陸銘的臉上。


    陸銘抿了一下嘴:“你們這麽問,我也隻能說不知道!”


    “我又不是算命的,現在的證據不足以支撐我進行下一步推理。”


    “現在我們可以推理出來的是,伍冬兒自己偽裝在送餐機器人當中離開了自己的房間,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現在我們需要弄懂的是,伍冬兒離開賓館客房之後發生了什麽?”


    “她為什麽又會墜落在電梯井當中。”


    說著陸銘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不過,我現在頭痛的是,該怎麽給閔玉宸解釋,兩部短劇都拍不下去了。”


    “現在應該如何調整,短劇的拍攝計劃。”


    陸銘的話讓夢知憶、阮萌、苗開誠一頭黑線,這不是在討論凶殺案嗎?怎麽又轉回到拍攝短劇!


    都已發生兩起刑事案件了,還能拍攝短劇啊!


    陸銘的推理工作結束,又回到了自己拍攝短劇的節奏當中。


    陸銘打開自己的平板,翻動著劇本大綱。


    這場劇本當中,除了最重要的墜落樓梯的場景之外,還有一個就是情婦和富豪兩人談判的場景了。


    陸銘轉頭詢問一旁的大堂經理:“拍攝短劇,我要在你們這裏開一間總統套房,你們酒店多少錢一晚啊。”


    大堂經理被陸銘問得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大堂經理不是不知道總統套房的價格,而是不知道要不要租給陸銘。


    第一次租電梯就出了凶殺案,這要是租一個總統套房,那會不會再發生凶殺案啊。


    阮萌以一種好奇的目光打量著陸銘,用著一種惡趣味的聲音說道:“陸銘同學,總統套房裏麵的戲,你不會是借著拍戲的理由搞什麽潛規則的事情吧。”


    陸銘看了一眼阮萌,就明白了,阮萌這是不滿自己剛才說她的推理水平是害群之馬的報複。


    陸銘拿起自己的平板:“這是一場談判戲,女主對男主索要金錢,吃飯喝酒的戲,怎麽會有潛規則的戲啊。”


    苗開誠突然想道:“對了,吃飯喝酒,讓我想起來一件事。”


    陸銘和阮萌兩個人轉頭看向苗開誠,異口同聲地問道:“什麽事?”


    苗開誠說道:“是這樣的,法醫在對被害者伍冬兒屍檢的時候,發現死者的胃裏還有一些食物的殘留,根據死亡時間的推定,應該是在死者死亡之前四個小時的時候進食的。”


    “也就是在伍冬兒死亡那天的晚上八點到八點半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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