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飛接到電話,毫不猶豫開車去跟許藝見麵。


    在一條街道邊看到了她,女人穿著很單薄的衣服,眼睛又紅又腫,看樣子哭了很久。


    韓飛眉頭蹙得很緊,小跑過去。


    許藝抬頭看他,見他明顯瘦了一圈,雖然不狼狽,打扮得很正式,眼神卻空洞得很,隱隱帶著幾分怒意。


    “宋晏明對你不好?”


    許藝看到他,忍住沒有讓自己直接撲在他懷裏,那樣做太綠茶。


    但韓飛的一句話,再次催出她的眼淚,“阿姨……”


    韓飛對上她氤氳著眼淚的目光,也沒有再上前,而是停留在原地,和她保持著一米遠的距離,將臉別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都過去了。”


    說罷,他又看她,“找我什麽事?”


    “阿姨的事你不要太傷心了,其實這個世界上。”


    “嗯。”


    韓飛什麽都沒說,脫下了自己的外套,他鼓起勇氣,上前了一步,聲音明顯有些沙啞。


    將外套牢牢地蓋在許藝的身上,他整理了一下,兩隻手搭在女人的肩上,而後很快鬆開,“小藝……”


    許藝哭成狗了,“你不要再幫肖元中做事了,你有能力的,無論做什麽都會成功的。”


    她怕韓飛一蹶不振,更加會往歪路上走,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如果不是女配插一腳,韓飛還是那個積極向上的少年,根本不會因為那件事走上不歸路。


    許藝站在女配的位置上,很想利用這個身份讓韓飛回頭是岸……


    “你聽到沒有,韓飛。”


    韓飛鬆開她,跟她繼續保持著距離,“我的事我知道,你……你要好好的過。”


    “韓飛……”


    “要是宋晏明對你不好,你後悔了,你想做什麽我都支持你。”


    韓飛眼睛也有點紅,但更多的是空洞,好像什麽都不在乎了似的。


    “你早點回去,外頭冷。”


    韓飛說完後轉頭就走,許藝叫住他,“肖元中的人害得阿姨去世了,你如果繼續幫他做事,你就是不孝,你現在回頭一切都還來得及,你為你自己活一回,行不行?”


    韓飛在原地站了幾秒鍾,沒有回頭,走得義無反顧,許藝去追他,“韓飛,你聽到了沒有?”


    許藝太過激動,踢到了地上凹凸不平的地燈,男人連忙回頭,蹲下來扶著她,“怎麽樣?”


    “你聽到了沒有,這個時候了,你還不回頭嗎?”


    “好啊。”


    韓飛低頭替她揉腳踝,男人一臉專注,抬眸看她。


    他是蹲下來的姿勢,卻又像極了在單膝跪地……


    “你跟宋晏明離婚,跟我。”


    許藝:……


    “行嗎?”


    “韓飛……”


    他摸了摸她腳踝的位置,確定骨頭沒有受傷,這才將大掌鬆開了。


    明明許藝沒有回答,而他卻像是知道了答案一般,眼底的失望又多了幾分,而後轉成了乞求那般。


    “你跟我,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他起身,正扶著她的手緩緩的鬆開,“行嗎?”


    許藝隻是想安慰他,勸他,沒想到他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來。


    她今天是很生氣,生宋晏明的氣,但是離婚的事,她想都沒想……


    “小藝,你跟我,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他語氣又軟了下來,許藝低著頭,“我約你出來,隻是想勸你的。”


    她想安慰他,又想勸他,大概是她情緒上頭,忽略了韓飛想要的其實一直都是她。


    韓飛點了點頭,沒有過多為難,隻是抬手擦了擦臉,“我走了,你早點回去。”


    “韓飛……”


    他突然回頭,走到她麵前,一字一句,“下次不要約我出來。”


    許藝抬頭,見他雙目赤紅,“我會想綁你,把你綁到我身邊。”


    許藝一顆心懸了起來,連忙往後退,他紅著眼睛,失魂落魄的跑了。


    身上還搭著韓飛的外套,許藝抬手擦了擦眼淚,在一個公交座椅上坐了下來。


    她垂著頭,又哭又笑的,捂著自己的胸口……


    怎麽會這樣啊。


    她該怎麽辦。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街邊的人少了許多,許藝突然看到一隻白貓朝她走來。


    她走了幾步,蹲下來,“你怎麽跟我們小白……”


    她剛想說,你怎麽跟我們家小白長得一模一樣啊,定睛一看,這才發現,這不就是小白嗎,連嘴上的痣都長在同一個位置上。


    她連忙起身,身後男人的大掌搭在她身上,順勢扯開了那件外套,將自己的衣服蓋上去。


    許藝臉上還掛著淚痕,眼睛腫腫得,紅得不像話。


    “別哭了,回家。”


    許藝往後退,“宋晏明,我現在沒辦法直視你。”


    “不是我。”


    宋晏明經過了一番思想掙紮。


    他本來氣得要死,她竟然覺得他是去奚落韓飛,他有那麽無聊?


    他明明是幫著過去替他解圍,誰知道還是沒趕上,韓飛的母親還是死了。


    結果事情過去,許藝跑來質問他,臆想出一堆,把他臆想出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小人。


    好人不能輕易當,一個不小心當不好,招來一堆事。


    許藝眼裏帶著幾分地方,“你還有什麽要解釋的?”


    “我用不著解釋,人又不是我殺的。”


    “那天你確實讓我先走了,你幹了什麽?”


    宋晏明見她打破砂鍋問到底,氣笑了,“我說我去幫他解圍,你信嗎?”


    “這不可能。”


    宋晏明不笑了,一本正經,他向來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任憑謠言如何滿天飛,他隻要沒做過,無論發展成什麽樣,他都懶得解釋。


    但是麵對許藝,他真是無奈至極,不解釋還真不行。


    “你想想,我跟你回家的時間,是不是隻差了幾分鍾?”


    許藝心想,好像是。


    “那幾分鍾,足夠你去刺激韓飛了。”


    宋晏明抵了抵腮幫子,微微眯眼,“我想刺激他,我有一萬種刺激他的方式。”


    “那你……”


    “我讓顧北城調了那天的監控,你先跟我回去,沒有那麽快發來。”


    許藝怔了怔,“那你那天突然不跟我回去,到底是什麽原因,你留在那裏,你……”


    她一個激靈,但又帶著幾分質疑,“你想幫他?”


    這可能嗎,韓飛跟楊昆把他害成這樣,他怎麽可能想幫他呢。


    “我惡意報複,你生氣,你說我惡心,你希望我怎樣?”


    他上前,抬起她的下巴,“你今天約韓飛見麵,我忍了,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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