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張嘴就吐,讓車夫看了都害怕。


    “老爺,老爺,您沒事吧?”


    杜平穿的新衣,猝不及防,又不能怒罵,最後隻能憋出一句“混賬東西!”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狼狽過了,也怪不得杜老頭整日數落她是混賬東西。


    現在杜平也覺得,這閨女確實是個混賬,油鹽不進,逼得人使這種手段。


    她暈過去還好,一醒就敢吐他身上。


    混賬!


    太混賬了!


    “你……”杜若醒來,就猜到怎麽回事了,但她此刻胃裏正翻江倒海的。


    一張口就想吐,杜若根本沒力氣問杜平,他們究竟在飯裏放了什麽東西。


    鴻門宴是真的鴻門宴。


    若是早知如此,她就不該去。


    “yue~~”


    杜平後退幾步,沒再遭到杜若的攻擊。


    “小姐……”車裏麵有個丫鬟,幫忙拍背,還拿隨身手帕給她擦嘴。


    前邊一輛馬車的簾子被人撩起。


    丫鬟探出頭,朝後麵看了幾眼,而後道:“老夫人,好像是二小姐醒了。”


    “知道了。”車裏的林知微正在閉目養神,手裏還攥著一串檀木佛珠。


    杜平氣得不行,叮囑丫鬟好好看著杜若,就立馬去換了身新衣裳。


    之後馬車又繼續走。


    杜若還是難受,雙眸緊閉,靠著身旁人,虛弱地問:“你叫什麽名字?”


    此番去祭祖,杜平帶了不少丫鬟跟下人,用不用得上沒所謂,排場要到位。


    杜若自己寫的劇情,自己清楚。


    就是杜府裏丫鬟太多了,她也不確定,身邊這個究竟算誰手底下的人。


    “回小姐話,我叫明月。”


    明月是杜府裏的丫鬟,不屬於哪個院子,這樣杜若才能稍稍心安些。


    “我們現在在哪裏?”聽著外麵的馬蹄聲,應該早就不在杜家村範圍了。


    “小姐,我們在回京的路上。”


    明月不識路,隻能這麽回答她。


    杜若也猜到了,“走了多遠了?”


    她隻寫杜平好貪名逐利,做事不擇手段,沒讓他對自家閨女使下三濫。


    杜若懊惱極了,這裏麵不止有杜平的事,還有杜方跟胡素心的手筆。


    如果沒有他們,她根本不可能上這當。


    渣爹加上倆老糊塗,這三人能達成共識,在杜若看來也是很意外的。


    “兩日了,小姐。”明月答。


    杜若聞言,隻覺得頭更疼了。


    兩日,馬車都能路過幾個長昌鎮了。


    如此遙遠的路程,要她怎麽回去。


    杜平那老渣男是真狠啊,對自己親閨女,都能狠心下這麽重的劑量。


    明月擔心道:“小姐,您又要吐嗎?”


    距離下個落腳點還不知多遠。


    若是小姐再吐,就需要有地方洗手帕了。


    “沒,我這是怎麽了?”


    杜若忍著惡心問。


    “小姐是病了,睡了兩日。”


    明月就是個丫鬟,不知道這裏麵有內情,老爺說小姐是病了就是病了。


    好在杜若也沒指望能從她嘴裏套出什麽,應該是緩過了藥效就好了。


    這種情況完全屬於不可抗力。


    故事一開始,就要她的角色歸位。


    “小杜呢?”


    小破屋不要沒關係,反正杜若打算搬家,隻要小黑狗跟著自己就行了。


    明月不懂,“小姐,什麽小肚?”


    這一句,讓杜若瞬間睜了眼。


    “什麽,小杜沒跟著嗎?”她最後的記憶,是在杜家裏跟三個長輩吃飯。


    杜若還想著吃完飯,回去給它做好吃的,可是自己再也沒有回去過。


    那小黑狗怎麽辦。


    “小姐……”明月還是沒聽懂。


    杜若忍著難受坐起來,“小杜是我的狗,大概有這麽高,全身黝黑……”


    小黑狗一定還在家裏等著她。


    杜若不能丟下它。


    明月突然‘啊’了一聲,“黑狗?”


    小姐這麽形容,她倒是見過一隻。


    “出發那日,是有隻黑狗一直跟在我們的馬車後麵跑,但是半路不見了……”


    明月也不確定,那隻是不是她問的狗。


    “靠!”杜若氣得不行,當即就要下車。


    兩天的路程之遠,杜平不讓小黑狗上車,讓它在後麵跟著跑,怎麽跟。


    “哎,小姐!”明月急忙去扶她。


    車夫聽見裏麵又有動靜,立馬掀起簾子,發現她們二人正在‘幹架’。


    “明月,小姐又不舒服?”


    他看小姐這表情,怕了怕了。


    明月說:“豐伯,小姐鬧著要回去……”


    小姐聽聞狗不在,就掙紮著想走。


    明月扶她攔她,也攔得很吃力。


    “你先扶著小姐,我去跟老爺說說。”


    車夫再次將馬車停下,去請示老爺。


    杜平怒衝衝地過來,“又怎麽了?”


    這閨女昏睡時多好,不知醒過來做甚。


    自己還是心太軟,劑量下得不夠重,不然就該讓她一路昏睡到京城。


    “我的狗呢?”本來杜若思緒還不太利落,現在都想站起來打人了。


    “什麽狗?”杜平不答反問。


    杜若怒視他,“我的狗!”


    中元節那日,自己帶小黑狗去杜家探病,在場的所有人都看見它了。


    她就不信這渣爹不知道。


    往日瞎是真瞎,但父女頭一回相遇那日,杜若什麽樣子,他鐵定看得很清楚。


    包括她身邊的小黑狗。


    “你別再鬧了。”杜平又恢複嚴肅的樣子,看杜若像是在看什麽陌生人。


    不對,他們本來就是陌生人。


    十幾年都沒見過,剛認識就把她給綁了,往後怕是要演變成仇人。


    “我不願意跟你走!”杜若火冒三丈。


    “你這是綁架,拐賣人口你知道嗎?”


    她就知道,那兩日的父慈子孝全是裝的,這老渣男隻有自己的小心思。


    聞言,杜平沉了臉,繼而屏退左右。


    “我與小姐有話說,你們到那邊去。”


    明月跟車夫立馬躲得遠遠的。


    杜若實在難受,隻能倚著牆瞪他。


    杜平將手背在身後,輕蔑地扯了扯嘴角。


    “我是你父親,什麽拐賣人口?”


    他是官,怎麽可能幹這種事。


    杜若笑出聲,同樣輕蔑,“我都沒認你,你以為你算個什麽玩意?”


    脫離不了既定的劇情,她都沒有很生氣,但是現在小黑狗不見了。


    “我要回去。”杜若又氣又慌。


    養了三個月的狗,親如家人。


    若是因為這老渣男,讓它在半路跑丟了,杜若一定一定一定跟他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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