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蕙蘭的擂台賽似乎格外的火爆。


    蘇木中午便已經回到了京城,然而,現在都已經下午了,慕容子她們大采購都已經回來了。


    可是,蘇木手頭的工作,卻依舊沒有忙完。


    看著那勉強可以看到盡頭的隊伍,蘇木一邊醫治著病患,一邊分神想道:“看來要想輕鬆,還是要從源頭上解決問題啊。”


    楊蕙蘭那邊不出一個結果來,他這醫館就甭想清閑。


    若是以往也就罷了,畢竟那時候的蘇木,每天都要接待小幾十號病人,多的時候大幾十號也不是沒有過。


    但是,出去了一個月之久,蘇木基本上不是在修煉,就是在擺爛,要不就是在擺爛的路上。


    正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已經習慣了擺爛的蘇木,冷不丁的承受一次高強度工作,還真有些不太適應。


    而這,就更讓他堅定了從源頭上解決問題。


    嗯,決定了,明天再翹一天班,去解決問題的源頭。


    正想著,下一位病人走了過來,這位病人倒是沒有如同前幾位那般,手腳依舊健全,隻是臉上的淤青、手臂上的刀痕,無一不是在宣告著一件事。


    這一位勇士,剛剛經曆了一場慘無人道的虐待。


    而他喉嚨滾動,口中發出來的呻吟聲,更是隱隱帶著一些山東口音,讓蘇木以及一旁的沈璧君感到有些熟悉。


    正在這時,蘇木回過神來,看向眼前的人。


    這一看,卻是微微一愣。


    衣服隻是尋常的粗布衣服,沒什麽特別的,但是衣服上的那張臉,卻是讓蘇木無比的熟悉。


    濃眉大眼,鼻子下麵還有一排排剛冒頭的胡茬。


    “老邢?”蘇木挑了挑眉。


    “誒?!”


    老邢愣了一下,眼睛不可思議的瞪大,臉上的痛苦似乎都有些遲滯了。


    其上表現出來的含義大概是:我都被打成這樣了你還能認識我?


    不過,既然被認出來了,老邢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


    “那啥,這不是......哈,咱這都一把年紀了哈,蘇大夫你能理解吧。”老邢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老邢因為先前處理郭芙蓉的事情,得到了六扇門郭巨俠的青睞,得到了一卷上乘內功,因此突破到了後天境界,並且職位也提了一級,晉升為了紫衣捕頭。


    這幾個月下來,老邢更是刻苦修煉,距離先天的門檻,僅僅隻差臨門一腳。


    不過老邢對自己也是有著一個清晰的認知。


    他這天賦,這輩子能突破到先天,已經就算是燒高香了,也不敢再奢求宗師什麽的。


    事業上,紫衣捕頭雖說沒有金衣捕頭、黑衣候補神捕風光,但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官了,算是圓滿了。


    事業圓滿,老邢就想著追求追求幸福。


    不過,他畢竟年紀大了,雖說紫衣捕頭的待遇不錯,但是老邢這一時之間,也找不上看對眼的。


    正好,楊蕙蘭這兩天來京城,進行比武招親。


    老邢自打突破到了後天武者以後,就膨脹的不行,再加上自己這兩個月也算是辦了一點案子,得了一些功績,在六扇門的藏功室內,又兌換到了一門上乘刀法,五虎斷門刀。


    所以,內心膨脹的老邢,便想著上台碰碰運氣,說不得他就是抱得美人歸的那個呢。


    不過,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老邢剛上台後沒多久,就被楊蕙蘭砍斷了手中的單刀,若不是他身法靈性,急忙一個懶驢打滾避開,順勢接了一個跪地求饒,恐怕現在他就要失去一條陪伴他幾十年的左手了。


    蘇木見到老邢這副淒慘的模樣,心中不免有些想笑。


    但都是街坊四鄰的,老邢平日裏就是負責巡視這條街,對他們也多有照顧,所以,蘇木也就沒有笑出聲來,反而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療傷符。


    “蘇大夫,您這是改行當道士了?”


    老邢接過符籙,不解的看向蘇木。


    他看不懂上麵的符文,不過一個多月前,天龍道長那次,讓幾乎全京城的人都了解到了符籙的存在。


    蘇木:......


    這話好熟悉,但為毛一時之間想不起在哪裏聽過。


    “我當哪門子道士。”蘇木翻了個白眼,不想說話,但出於對病人負責的態度,他還是出聲解釋道:“這是醫館最新推出的治療外傷的符籙,用內力激活就可以使用了。”


    “這麽神奇?”


    老邢半信半疑的將自己的內力輸送到了符籙之中,與徐姥姥不同,老邢是真真切切在符籙之中,輸送了足足一成的內力。


    這讓老邢本就不怎麽好的臉色,更是慘白了幾分。


    “這玩意,消耗還挺大蛤.......啊~~~”


    老邢說著說著,畫風猛地一轉,整個人直接舒服的呻吟了出來。


    那感覺,就像是在飄香苑,點了手法最好的姑娘,用她那柔弱無骨的小手,細細按壓他的每一寸肌膚。


    從上到下,從裏到外。


    老邢覺得,整個人都升華許多,一些修煉積累下的暗傷,都在這一刻,盡數恢複。


    更有甚者。


    他現在有一種感覺,隻要自己想,任督二脈隨時都能貫通。


    不過,當他的這道想法才剛剛升起,蘇木的手指,就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


    隨後仿佛能聽見‘嘟嘟’兩道聲音響起。


    老邢那隨時能突破的感覺,消失了。


    “蘇大夫,這,這,咱這是怎麽回事啊?”


    雖然對於武者來說,打斷突破猶如殺人父母。


    不過老邢的這‘父母’終究還是蘇木給的,換算過來蘇木還是老邢的‘爺爺’一輩。


    所以,老邢隻是語速加快,語氣稍微焦急了一些。


    “放心好了,我隻是封住了你的丹田。”蘇木壓了壓手掌,示意他安心,“療傷符也是治療外傷的,不會幫你補足內力,以你現在的狀態,突破難免有些倉促了。”


    武者的突破,是一件十分嚴肅的事情。


    就像是備戰高考。


    提前一天,精氣神都需要養足。


    不然,若是突破失敗了,輕則修為受損,重則經脈受損,無論哪個,都不是老邢能承受的了的。


    “原來如此,多謝蘇大夫了。”


    老邢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釋然,他感受著體內那不足兩成的內力,


    好像,確實有點勉強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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