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強人意,但總歸還是達到了趙敏的心理預期。


    可就在她準備點頭答應下來的時候,卻見劍癡上前一步,道:“道長你看這樣如何,我暫時加入貴派,為道長出戰魔門弟子之間的比武,道長今日同我比試一番劍法,權當是檢驗實力。”


    “若在下實力不濟,想來也浪費不了道長太多力氣,若是在下能僥幸接下道長的高招,由我來打弟子組,名次想來也差不到哪裏去,道長也不算吃虧。”


    “哦?”


    劍癡的話,無疑比趙敏的承諾要有吸引力得多。


    避塵聽到後,便皺眉思忖起來。


    魔門兩派六道的順次排序,是按照弟子、長老、掌門之間的比武名次決定的。


    掌門那一趴,自從龐斑對外宣稱參加這次魔門大比開始,他就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開玩笑,祝玉妍他都打不過,更不用說這一位了。


    而長老組和弟子組,無疑還是象征著門派未來的弟子組更為重要一些。


    同樣是第一,若是不看掌門組的發揮,往往取得弟子組第一的門派,能夠排在更前麵的位置。


    若是劍癡當真擁有在弟子組奪魁的實力,他的運氣再好一些,排到尤鳥倦或是左遊仙,那未來的十年裏,他們老君觀一脈未必還會排在末尾。


    “......行,你若是接下我三十招,我便答應你參加魔門大比,事後若是奪得名次,天魔聖舍利也歸你所有。”


    簡單的權衡了利弊,避塵還是答應了下來。


    怎麽想都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他沒道理不答應。


    “既然如此,還請前輩賜教了。”


    劍癡伸手向外一引,見避塵行至院中,他也正要跟上。


    可就在這時,趙敏卻扯了扯他的袖子。


    劍癡回過頭,還沒等開口,就見趙敏已經踮著腳,在他的臉上輕輕啄了一下。


    挺莫名其妙的。


    ‘但是請多來一些!’


    他心中想著,腦袋漸漸低了下來,想來院子裏的避塵也不介意多等一會。


    可趙敏卻是一把將他推開:“預付給你的獎勵,就這麽多。”


    “預付?也就是說還有尾款沒有結清嘍?”劍癡挑了挑眉。


    “你都說了是尾款......”趙敏下意識開口,可話說到一半,卻忽然愣住了。


    尾款?


    什麽時候有尾款了?


    然而,話都已經出口,她現在又不好收回來,隻得道:“尾款......等你贏了再說。”


    說到這,她又抬眸看了一眼劍癡,見他嘴角噙著一抹壞笑。


    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你要是被打成了豬頭,我可不下不去嘴。”


    “放心好了。”


    劍癡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後轉過身朝著門外走去。


    腳步邁出門框的同時,聲音傳了進來。


    “年輕一代我亂殺。”


    ......


    ......


    來到了庭院,避塵早已等候多時。


    身上依舊是那小一號的道袍,手中卻是多了一柄雪白拂塵。


    從顏色上來看,應該是白馬尾,可在陽光的照耀下,卻又剔透的如同冰塊一般質感。


    “道長這拂塵不一般吧?”


    劍癡也是隨口一問。


    他畢竟不是兵器鑒賞的名家,寶刀寶劍還好,像是拂塵這類奇門兵器,他還真看不出好壞來。


    倒是價值,能夠窺探一二。


    ‘少說也要幾千兩吧?’他心中想著。


    避塵先是用讚賞的目光掃了他一眼,而後一手托起拂塵光潔柔順的白絲,笑道:“你小子倒是有些眼光,老道這拂塵就算比不得左老怪的子午劍,卻也是難得一見的珍寶。”


    “除卻握柄是寒鐵烏金鍛造而成,便是這上麵的天蠶絲,也是花大價錢購來,再輔以本門秘藥,浸泡七七四十九日,其鋒如刃、其柔似水,其利穿甲,非神兵利器不可傷及分毫。”


    說到這,他聲音忽然一頓,麵容古怪道:“小子,你不會是想等輸了之後,說老道兵器上占你便宜吧?”


    “沒有沒有。”


    劍癡連連擺手,心中卻是忍不住腹誹一句。


    誰占誰便宜還不知道呢。


    用偏道家一點的話來說,合該你這拂塵有此一劫。


    “嗯?”


    避塵從劍癡的臉上瞧不出什麽異樣,雖然總覺得這小子的反應有哪裏不太對,卻一時間也說不上來。


    總不能這小子手裏真有一柄神兵吧?


    想到這裏,避塵不由得自嘲一笑。


    真當神兵是大白菜呐?


    整個江湖,不說上百萬的武者,幾十萬還是有的,可有名有姓的神兵,卻不過超過十指之數,而且有些早就在曆史當中遺失了。


    幾萬分之一的概率,要是都能讓他碰上。


    避塵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去參加魔門大比了。


    免得路上掉坑裏摔死。


    ......


    ......


    “前輩請了。”


    兩人行至中央,間隔數步,幾乎同時行禮。


    禮畢的瞬間,劍癡近乎本能的朝著一旁躲閃開來,而後隻聽得一陣尖銳刺耳的破空聲響起,拂塵的白絲已然聚攏成一股,從他的耳畔刺過。


    速度之快,已是肉眼不可見得。


    避塵見他躲過這一劍,卻也沒有在意,相反,若是連這一劍都躲不過,那劍癡也沒資格代他老君觀的弟子參加魔門大比。


    畢竟,他們這還是行過禮的。


    魔門大比的擂台上,可沒有行禮這一說。


    若是有一方先上了擂台,在對方上擂台的時候出手,也不算違規。


    心中念頭閃動,避塵手上的動作也沒停。


    拂塵相較於劍的優勢,便在於靈動,撤去內力,拂塵的白絲自然下落,可錯開對方的兵刃,稍稍轉動塵柄,再以內力激發,拂塵便會重新聚成一股,筆直的朝前刺去。


    比之軟劍還要防不勝防。


    此時,趁著劍癡長劍尚未出鞘,避塵猛地轉動塵柄,飄逸的塵束在空中化作一個圓環,又很快聚成一束。


    螺旋狀的劍身順勢橫斬而出。


    招式平平無奇,也沒有太多變化,可唯獨將劍招之快,近乎發揮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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