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不久前。


    皇宮之中,皇帝早早的起床,布置好了宮中的後手,便要帶著佛印和零零恭前去嵩山觀摩五嶽大會。


    然而就在他準備出門的時候。


    ‘麻煩’卻找上門來了。


    “皇兄,皇兄~~”


    聽到這聲音,站在門前的皇帝,近乎本能的歎了口氣,而後整理了一下表情,拉開門,呈現在外麵的是一張溫和的笑臉:“雲羅,找皇兄有什麽事嗎?”


    “皇兄,我師兄他什麽時候回來啊?”


    雲羅扁著嘴,語氣頗為幽怨。


    聽到是詢問成是非的事情,皇帝也鬆了口氣,道:“朕不是都讓阿喜和阿財陪你練功了嗎?”


    “嗷,你還說呢,他們兩個隻會站在那裏讓我打,一點都不好玩。”說起零零喜和零零財,雲羅就氣不打一處來。


    隻會站在原地挨打,連裝了核心的木人偶都不如。


    皇帝聽到這話,也是一陣無奈。


    你可是皇親國戚,零零財他們有幾個膽子敢和你動手啊?


    不過這話他沒說出來,畢竟這些話要是明說出來,雲羅該更瞧不上零零財他們了。


    “成是非他有事要離開一趟,大概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隨口扯了個理由,皇帝又開始苦口婆心了起來:“而且雲羅,成是非他並無官身,按照規矩,不能宮中逗留。”


    “更不能每天和你在一起,不然傳出去,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雲羅聽到這話,也沒有急著反駁,反倒是眼睛一亮:“那皇兄你封他一個官作不就好了,成是非他雖然看起來不著調了一點,但武功可好了,不比零零財他們差的。”


    皇帝笑了笑,下意識的就要拒絕,可就在這時,他卻忽然想起,昨日見到成是非時,對方已經突破到了宗師。


    如此年紀便突破了宗師,未來保不齊也是一位宗師中期,乃至後期的高手。


    前期拉攏一番,也未嚐不可。


    “不過此人的身份,倒是還需要讓佛印去調查一番。”皇帝揉搓著下巴。


    “皇兄你說什麽?”


    皇帝的雖然自言自語念出聲來,但聲音終歸還是太小,雲羅沒有聽清。


    “朕是在說,封他做官也未嚐不可,不過凡事都講求個師出有名,成是非沒有立功,朕就封他做官,此事傳揚出去,你讓別人怎麽想?”皇帝也是和雲羅相處久了,謊話張口就來。


    不過這話倒也說得沒錯,雲羅聽到後也就沒有多想,當即一拍胸脯:“立功還不簡單,這事啊,就包在我身上了,絕對讓成是非立一個大功。”


    皇帝掃了她一眼,似是有些不放心道:“你可別故意找人把你給綁了,然後讓成是非將你救下。”


    “我是那樣的人嘛。”雲羅說著,目光偏向別的方向。


    瞧這反應,八九不離十了。


    這姑娘一開始絕對是這麽打算的。


    歎了口氣,皇帝提醒道:“最近京城出了一個連環殺人案,死了不少人,六扇門神侯府目前還沒有眉目,你可以從此事入手,不過記得別給捕神和諸葛先生添麻煩。”


    “我知道了!”


    雲羅瞬間精神起來。


    “嗯,有什麽需要的,就去找零零財。”皇帝說著,便邁步出了房間。


    雲羅點點頭,而後像是想起了什麽,有些好奇的打量著皇帝身上的著裝:“皇兄,你這是打算去哪?”


    “去禦書房和佛印學藏文,你要一起麽?”


    “不了不了,我還要去查案子,就不多打擾皇兄你學習了。”


    雲羅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似的。


    說完,就直接跑開了。


    看著她逃離的背影,皇帝得意一笑:“跟朕鬥,你還嫩了點。”


    ......


    ......


    擺脫了雲羅的糾纏,皇帝便帶上佛印、零零恭,駕馭著飛劍,全速趕赴嵩山。


    三人剛一到來,便聽下麵傳來左冷禪的聲音。


    老白的過往,早在批下免罪金牌之前,皇帝就派佛印去調了卷宗。


    葵花派的經曆也不例外。


    而葵花派是一個什麽樣的組織,皇帝也是再了解不過,於是便有了先前的那一幕。


    讓佛印傳音後,皇帝三人也從半空中落下,來到了衡山派的陣營當中。


    “黃公子。”


    瞧見皇帝來了,佟湘玉笑著打了聲招呼。


    秀才大嘴也沒有失了禮數,柳星雨雖然不認得皇帝,卻也微微行了一禮。


    皇帝點點頭,目光在幾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小郭的身上,略有些疑惑道:“郭姑娘這是?”


    “剛才上去打了兩場,消耗有些大了。”佟湘玉解釋了一句。


    郭芙蓉則勉強咧起嘴角,招呼了一聲。


    皇帝點點頭,而後又朝零零恭看了一眼,後者會意,從腰間取出一粒恢複內力的藥丸,遞了過去。


    “這怎麽使得。”佟湘玉怎麽說也是鏢局出身,什麽藥名貴,什麽藥好,她聞一下就知道。


    小郭又不是受了傷,隻是內力消耗嚴重了一些,用這種好藥不是浪費了嗎?


    皇帝卻滿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隻是一顆恢複內力的丹藥罷了,不值幾個錢。”


    說完,他還沒等佟掌櫃出聲拒絕,便左右打量了一圈,沒看見蘇木,不由有些疑惑的問道:“對了佟掌櫃,蘇少俠他人呢?”


    佟湘玉見對方態度堅決,也隻好讓小郭收下,而後聽到對方詢問蘇木的事情,有些慚愧的搖了搖頭,道:“蘇大夫和衝虛道長有事相商,這時候我也不知道在哪。”


    “衝虛道長?”皇帝微微一愣。


    他雖然對江湖事不怎麽關注,但是一些大型宗門的掌門、代掌門,他還是有所了解的。


    武當的衝虛道長找蘇少俠能有什麽事?


    一旁的佛印卻像是想起了什麽,傳音入密,將俞岱岩的事情說了一下。


    皇帝這才明悟過來,隨即神色一喜。


    真是打了瞌睡就有人來送枕頭。


    他這剛想冊封蘇木為天下第一神醫,就有著權威人物找上門。


    要知道,張三豐可是如今大明明麵上唯一的大宗師。


    因為弟子傷重的關係,這二十年來找了不知道多少名醫。


    像是天下第一莊的賽扁鵲、賽華佗,在江湖中享譽盛名的殺人名醫平一指、蝶穀醫仙胡青牛,基本上都有找過。


    可俞岱岩的傷勢卻始終不見好轉。


    若是蘇木醫好俞岱岩的身體,那可以說是直接踩著這四位神醫的名頭上位,天下第一神醫,將再不會有人質疑。


    除此之外,還能收獲一位大宗師的友誼。


    這已經不是送枕頭這麽簡單了,簡直就是有了打瞌睡的念頭,就有人將床搬來,鋪上天鵝絨的毯子,再找來十幾個異域美女來暖床......


    扯遠了。


    “佛印,等蘇少俠回來後,你問問他有什麽需要的,在醫治俞三俠這件事情上,我鼎力援助。”皇帝看向身旁的佛印。


    佛印也點點頭。


    如果能夠借機收獲一位大宗師的友誼,那可就再好不過了。


    一眾人正說話間,擂台上老白也果斷與葵花派做出了了斷。


    擂台下,一個其貌不揚的江湖人,聽到這話,默默退後兩步,而後消失在了人群當中。


    ......


    ......


    另一邊,蘇木簡單的用小動物,演示了一下自己的醫術,便與衝虛道長約定好了時間,在這次嵩山大會之後,一起前往武當,醫治俞岱岩。


    衝虛道長自然是滿心歡喜。


    甚至如果不是覺得有些太失禮了,他甚至想現在就帶蘇木回武當山,為俞岱岩醫治。


    如果說剛才他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那麽現在,親眼見識到對方幫一個斷了胳膊二十年的江湖人,再生出一條新手臂的衝虛道長,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究竟乘坐什麽交通工具,才能縮短回去時浪費在路上的時間。


    果然,還是輕功最合適吧。


    用梯雲縱從懸崖上跳下去,可以用最短的時間下山,之後再用千裏不留痕身法,中間節省一點時間的話,以他宗師後期的修為帶個人,一天左右就能回武當吧。


    然後再用梯雲縱登山......


    好在蘇木並不懂得讀心術,沒有聽到衝虛道長心中恐怖的想法。


    邁著步子,重新回到了峻極峰頂。


    擂台上,老白的身份問題得到解決後,先後解決了嵩山派的鍾鎮、費彬、陸柏。


    隻是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嵩山派就隻剩下一位打擂的名額。


    這讓原本打算讓陸柏幾人盡可能消耗幾大門派實力的左冷禪,有些不喜。


    但此時,他別無選擇,隻能提前登場。


    擂台上,老白先後解決了兩位宗師,雖然看起來輕鬆愜意,但消耗著實不小。


    畢竟他真正擅長的,是輕功和點穴。


    背後偷襲還行,上來打擂台,可就等於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了。


    無法偷襲,他就隻能將輕功運轉到極致,爭取速戰速決。


    好在對手的實力一般......至少老白是這麽覺得的,處理起來並不費勁。


    不過接下來......


    看著緩步走上擂台的左冷禪,老白的神色認真了起來。


    和先前那兩頭爛蒜不同,這一位可是宗師中期的強者。


    老白的天賦雖然不錯,早早的就突破了宗師,但奈何,他本人並不熱衷於修煉,平日裏也隻是練練輕功、點穴這種逃跑、不傷人的本事。


    內功修為就一般般了。


    甚至純以內功而言,他甚至還不如剛剛突破宗師的成是非。


    比起左冷禪,就更是小巫見大巫了。


    所以,在對方剛上台,拱手作揖後,老白便將自身的速度發揮到了極致。


    隻見他一步踏出。


    整個人就好像是從擂台上消失了一樣。


    沒有殘影,沒有動靜。


    肉眼完全無法捕捉。


    即便是擂台下,諸如空智神僧、衝虛道長,也隻能鋪開武者感知,才能勉強鎖定老白的位置。


    擂台上,與老白交手的左冷禪,這時候瞧見對方的舉動,瞬間明白了老白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下一秒,一股極寒的真氣,自他的腳下升騰而起。


    隻是一個眨眼間,便在左冷禪的表麵,覆蓋上一層厚實堅固的冰甲。


    而就在冰甲形成的同一刹那。


    隻聽‘叮叮叮’,一陣金鐵交擊的聲音響起。


    剛剛成型的冰甲背後,憑空多出了幾十個一指深、手指粗細的孔洞。


    總體呈葵花盤的模樣。


    感受到背後傳來的衝擊力,左冷禪想也沒想,回身便是一掌。


    原本陽剛至極的嵩陽神掌,此刻被他施展出來,隻讓人覺得冰寒刺骨。


    一掌揮出,左冷禪身後半個擂台,盡數覆蓋上了一層寒霜,寒霜之上,還有一層細密的冰晶。


    “左掌門這是想鎖定那人的位置?”台下一個江湖人緊了緊身上的棉衣,瞧見那層冰霜,猜測一句。


    雖說闖蕩江湖,人人都會一點輕功。


    走路不留腳印是再輕易不過的事情。


    但就像是不談劑量談毒性都是耍流氓一樣,同理,懂得輕功的人,有時候也會因為提高速度,而無法完全控製落腳的力道,從而在地麵上留下腳印。


    而從那俊秀青年的表現來看,對方明顯已經將自身所學的輕功,施展到了極致。


    這種速度,想要在冰麵上行走已經是極為不易,更不要說還要控製力度,不留下腳印了。


    要知道,細密的冰晶可和綿密的積雪一樣容易被改變。


    在這上麵走路,別說是將輕功施展到極致,便是他們這些人在上麵小心翼翼的行走,都未必能做到不留痕跡。


    眾人想著,在冰麵上盯了一小會兒。


    發覺其上毫無動靜後,便果斷看向了另外一邊。


    冰麵上沒有聲響,那就說明人隻可能是在另外半邊了。


    左冷禪也是一樣的想法,又是一掌朝前壓下。


    一式大嵩陽神掌,掌力雄渾,數十年的功力,帶動著天地元氣。


    一時間,竟是讓已經回春的嵩山,降下一陣小雪。


    而左冷禪麵前的擂台,也逐漸被冰霜覆蓋。


    然而,讓在場江湖眾人有些失望的是,左冷禪麵前的冰麵上,竟也沒有老白的身影。


    而就在眾人疑惑老白究竟哪裏去了的時候。


    一道虛幻的身影,緩緩在左冷禪背後成型。


    同時......


    一指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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